第25章

兩點，白起如約而至。

他輕輕叩了五月的房門，将自己靠立在一邊的牆上，擺了一個很酷的姿勢。五月推開門，直直看去，并沒有看到人，又“砰——”的一聲閉上了門。

“扣扣。”又是兩聲清脆的敲門聲。

五月打開門，看見了白起。他微微側着一點頭，神色緊繃。五月并不知道剛剛的插曲，笑眯眯的從玄關套上一條圍巾向外走去，還邊說：“學長，想買什麽衣服呀？”

“嗯。”白起僵了一下，昨天晚上自己只是瞎想了一個理由，自己着實不知道該買什麽好，猶豫一下說：“毛衣吧。”

五月和白起慢慢晃在大街上，也不急。路邊有一家買包心魚丸的小店，五月看到走不動道了。白起随着五月的目光瞟去，握住她的手腕快步走上前。

“老板，一份咖喱魚丸。”白起看着價目表，如是說。

五月偷偷笑了出來，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起，才捧過老板單手遞來的魚丸。她先是插住一顆，魚丸滾入嘴中，濃濃的咖喱味混着魚丸特有的海鮮味，唇齒留香。五月又插起一顆，将小木棍遞給白起，說：“學長，你吃。”

白起猶豫一下，但看向女孩期待的眼神，他才 “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白起接過木棍時不小心觸碰到女孩的指腹，他迅速拿過，撇開頭想要堵住自己微微發燙的耳根。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些什麽，終于到了商場。

五月一溜煙就跑進一家男裝店，看着琳琅滿目的衣服，又環視一周，再看向白起。她好像從來沒見過白起穿亮色的衣服，不知道穿上紅色這些衣服會不會好看。

她跑回白起身邊，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道：“學長，我覺得那件不錯。”女孩的手指着一件亮紅色的夾克，想要将白起往衣架拉。

白起眼睛看到的是亮紅色旁邊的那件墨藍色夾克，便跟着五月過去，誰知她一頭埋進亮紅色那堆，開始翻找起合适的號碼。

五月嘴裏小聲念叨着：“175？太小了。180，唔差不多吧。”随後拿起一件，往白起身上一比。總感覺有什麽地方怪怪的。她嘴上說道：“比着的效果不好，學長你試穿一下呀？”

五月雙眼亮晶晶地，似乎盛滿星星。白起沒轍，脫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色外套，接過五月遞來的衣服。五月又怕白起拿着不方便，狗腿似的捧着白起的衣服，擡頭依舊滿臉期待。

白起穿上衣服，一手摸向頭發後側，臉上似乎是被紅衣服折射一般也泛着微微紅光。五月“啧”了一下，如果說穿着暗色外套的白起十分禁欲系，桀骜的話，穿着亮紅色外套的白起反倒像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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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不自覺摸了摸脖子，看着五月一臉打量的神色，想要脫下衣服說道：“有些奇怪。”

“嗯…”五月肯定道，又接上一句：“但是還好啦。”

白起連忙脫下衣服，走到買毛衣的櫃臺前，摸着下巴巡視着各色毛衣。五月挂好衣服很快就跟了過來，拿起一件棕色的毛衣擺在白起胸前，動作十分自然，偏着頭琢磨道：“學長你覺得怎麽樣？”

五月不自覺的點點頭，小心的詢問道：“要不然換一下試試？”

白起接過點了下頭，就往試衣間走。五月便坐在一旁無所事事的等着。

旁邊的大媽似乎也很無聊湊過來，靠近五月說：“小姑娘陪男朋友試衣服呢？”

五月正在游神，沒仔細聽，只是“嗯”了一聲，幻想着白起穿上會是什麽樣。

而試衣間裏的白起剛将身上的衣服脫到頭部，露出緊致結實的腰線，與傳說中的八塊腹肌，卻聽到門簾外那一聲柔軟的“嗯”，僵住了。白起的頭悶在衣服造成的黑洞裏，久久才回過神。

他有些緊張地撫平身上的這件毛衣，拉開門簾朝五月看去。

五月點點頭，驚嘆一聲。

這件顯然更适合他。毛衣的質感柔軟，面料上的花紋也十分簡單，只是最普通的針織，褐色襯着白起的膚色更暖了些，神色似乎都溫柔了許多。

“你這男朋友也忒俊了。”旁邊的大媽看着五月，又不自覺插了句話。

“啊…”五月這才聽清，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臉紅成一團。

“怎麽樣？”白起看向五月，語氣微微上揚。

五月連忙點點頭，白起又将簾子拉上，從裏面傳出聲音：“就這件吧。”

很快白起又換上了原先的衣服，從裏面出來，拉過五月的胳膊去櫃臺結賬。五月感受着大媽的目光，臉又紅了些。

白起卻不以為然，一邊掏着錢包，一邊詢問五月：“餓了嗎？想吃什麽嗎？”

“不然去小吃街吧？好不好？”五月想到新年肯定有很多美食都會擺攤，張開就來。說罷又覺得不妥當，反問了一句：“學長想去哪？”

“小吃街吧。”白起眸色深了深，想到高中時自己經常在身後偷偷跟着五月，看她和朋友一同逛街、嘻鬧。而這次，在她身邊的終于成了自己。

五月蹦跶着往前面跳，白起跟在她身後。夜色漸漸深下來，兩人才走到小吃街，五月買了一杯奶茶，一杯紅茶，将紅茶遞給白起又跑向印度甩餅的地方，買了一個菠蘿甩餅。

看着老板熟練的向上空一抛又接住，五月驚嘆起來，扯着旁邊的白起問：“老板好厲害啊，甩那麽高都能接到！”

“你喜歡這個？”白起看似不經意地問了聲，得到五月一聲肯定後，也開始認真地盯着老板的手法，心裏暗暗記着步驟。

天色越深聚集在小吃街的人便越多，五月買了很多小吃，揪着手上的袋子被擠的晃來晃去。白起拉過五月，把她手上的袋子都接過，又讓她更靠近自己一點，護着她免受擠壓。

五月愈發覺得有些煩了，強忍着人群散發的味道，語氣不自覺的帶上一絲厭惡，扯扯白起道：“我們走吧？”

白起聽聞，便知道她心情已經不好，拉着她的手，帶着她趟過人群。

五月跟在白起身後，眼睛看着他的後腦勺一上一下的起伏，有些沉迷。她仍能感受到兩人手掌間緊握所産生的溫熱，甚至更抓緊了一絲，白起像是感受到了也握得更緊了。

走到小巷，白起依舊是張開懷抱讓她進來。他低頭悶聲問五月：“要不要回家？”

五月一聽白起的話，深深無語，這可是個節日诶，居然還想着送自己回家。于是建議道道：“帶我去天臺好不好？”

“好。”

五月這才滿意地“嗯”了一聲，抱緊白起。

而後，她便感覺腳尖脫離地面，緩緩升到上空。

飛到上空，五月探出頭，将下巴磕到白起的脖頸。冷風送來一彎新月，白起清爽的味道在鼻腔充斥着，她一側頭便能看清白起幹淨、光滑的側臉，咽了口口水。

白起依舊将她放到天臺，五月看着四周感嘆道：“要是淩晨的時候，能看到雪就好了。”

“嗯？”白起挑起尾音，聲音酥酥的撩動着五月。

“我好久沒見過雪了，學長你不覺得下雪不是和過節更配嗎？”五月偏着頭看向一旁的白起。

“是嗎？”白起輕笑一聲，搖搖頭：“所有的節日對我來說，都一樣，沒什麽特別的。”

“哦…是這樣嗎？”五月有點遺憾，原來今天白起沒有想跟自己過節呀，她垂下頭吸光了被子裏的所有奶茶，又拿過了袋子裏的食物，分給白起幾個，自己又吃幾個。

兩人沉默着吃着，偶爾五月還蹦出幾句話，不知不覺就看到了十一點多了。五月舔舔嘴唇，吃的太多似乎有些渴了。

“渴了？在這裏等我。”白起說完便一閃身，消失在空中。漆黑一片的校園，五月有些害怕，拿出手機時圖打消自己的恐懼。

她點開信息，選擇了每一個人都定時群發了一句：“新年快樂。”

想到許墨又點開短信問了一句：“一個人在外是不是特別孤單呀？”

許墨回複的很快：“還好，我已經習慣了。你在家嗎？”

五月将已經有些涼的烤串放到一邊回複道：“沒有，我在外面呢。”

“我寄了一份禮物給你，快遞會放在你門口，記得簽收。”

“好哦！”五月很是興奮的回道，再回頭看了看手機，已經到了十一點五十五，她卻遲遲不見白起回來的身影。

五月有點害怕，害怕白起出了事。

這時，天空突然飄下點點白霧，在漆黑的天色中格外顯眼，緊接着越來越多的白雪飄落下來。五月擡起頭，看向上空，口中緩緩吐出一團熱氣：“好美。”

在漫天的雪花之中，一道黑色的身影飛快的向五月沖來，一把摟過五月拉着她飄向上空。五月只感覺身體猛的一失重，整顆心都懸在了空中，驚呼一聲，求救道：“白起！”

“我在。”耳邊流淌過的是白起低沉誘惑的聲音，他又重複一遍：“我一直在。”繼而松開五月，身子向下從下方接住她，将她面對面的摟在自己懷裏。

五月心裏又是一驚，下一秒被一個結實的懷抱摟住才松了一口氣。

她看到飄舞的雪花從她身邊緩緩落下，也有些散落到自己頭發、睫毛上。她伸手輕輕觸摸這些落下的雪花，雖然冰冷，卻是氣泡的觸感。

五月一手摟着白起，将一只手靠近一看，竟然是白色噴霧造就的雪花。她心下滿是感動，想要扭回頭去看一眼白起。

剎那之間，空中爆發出巨大的破竹聲，打斷了五月的行動。

一層又一層絢爛多彩的煙花，将漆黑的天空渲染成了彩色，披着人們特意為它而做的光布。五月混合着視線前的白色噴霧，竟然有些看癡了。

相繼噴湧巨大的爆破聲卻無法掩蓋白起在她聲音，白起篤定而認真：“五月，新年快樂。這不是祝福，是承諾。”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突然看到有一瓶營養液，激動的我一直在尋找誰投喂的

後來總算找到啦！

謝謝長風濟海小天使的營養液～

一直特別喜歡飛飛的這句話，所以也用到原文裏啦

祝大家除夕快樂！！！！

一起約着看春晚嗎？

（晚上八點再加更一章！和大家一起迎接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