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感謝小天使訂閱

春日野穹的雨沒來由的狂暴, 說下就下,說停就停,沙沙的聲音漸漸消無, 餘下內室裏羹匙碰觸的聲音。

男人手臂随意搭在玫瑰椅的扶手上, 盯着她喝粥的動作, 眸色暗了幾許。

大廚房裏晚間用小火煨的燕窩粥,還有橙黃的雞蛋羹, 糕點不重樣的也端上來許多, 只是她吃不下, 嘴唇又被他啃壞了,不敢大張,偶爾會伸出來舌尖慢慢的抿,一碗粥很快就喝沒了。

“吃飽了?”

俞寄蓉剛放下羹匙, 聞言便擡眼看向他,倏然身形一顫, 往後躲了下,“沒有。”

手指顫顫巍巍的取了個紅豆糕, 小小的圓形一點,卻被她吃了将近一刻鐘,裴堯越看越窩火, 再也忍耐不住, 直接抓起她的手腕将剩下那一丁點含在嘴裏, 紅豆糕的味道香甜軟糯,他卻吃的沒滋沒味,吞咽下去,卻沒放開她,繼續含着一根手指癡纏…

俞寄蓉差點叫出聲, 擡腿欲踢他,“你個混賬放開我…”

待抽出來時,她便躲床裏去了,裴堯還站在腳踏上,抹了下唇,痞色的掃了她一眼,“睡覺。”

俞寄蓉把濕漉漉的指尖蹭了蹭衣擺,心有餘悸的瞪着他,他跟表哥完全是兩種性格,表哥溫潤膽小,牽下手都能臉紅半天,更別提她偶爾的主動了,可這個男人,時時刻刻像個狩獵的豹子,逮住機會就要把人吞噬入腹。

可怕…

裴堯已經躺下了,輕飄飄的說一句,“你要是不想睡,我們就幹點別的…”

旁邊一下子就有了動靜,女子躺在一邊,幾乎要貼着床欄。

心裏胡亂罵一通,漸漸湧上困意,迷迷糊糊間,感覺男人好像起來了,随即身上多了層薄被,松口氣,徹底睡熟了。

裴堯卻徹夜難眠,黑暗中描繪着她的眉眼,心裏鼓漲漲的酸澀的難受,她逃不掉,只能是自己的…

天沒亮,裴堯就進了武房,承武善用刀劍,主子爺善近身搏鬥,兩人摔了數個來回,渾身汗濕的進入沐室,舀一瓢涼水順着頭頂澆灌下來,這時候才覺得舒服透了,水流沿着精壯的胸膛流下,落入更深的深壑中,磅礴的身體遭受着寒冷侵蝕,不大會兒便偃旗息鼓,他最近很容易動情,每次碰到她就似乎沒了節制,小小的一個動作都能捏出火來,直逼的他更加暴戾沖動。

簡單靠殺戮的血腥已經無法壓制他的欲.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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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未上朝,他站在最前排揣着手聽文官們長篇大論,只是接一個聖女,就這麽多花花腸子,聖上今日瞧着有些疲累,不見紫陽真人的身影,太子仍那副憂國憂民的模樣,只是最後突然說,“父皇,六弟回來了,不如讓他去歷練一番?”

皇嗣死的死,殘的殘,除了太子唯獨剩個六皇子,如今又讓紫陽真人霸着聖上的人,皇後一族真是好算計。

裴堯往前一步,“迎接聖女茲事體大,臣以為六殿下年紀尚小,不足以擔此重任。”

于淳有意無意的瞥眼他的腰腹,“裴大人說的什麽話,六弟今年都十九了,也該獨當一面。”

“鮮卑族野心勃勃,萬一借此事設圈套,臣怕六殿下…”

這話可是寓意很明顯了,于淳哼了聲,“全憑父皇做主。”

嘉康帝皺皺眉,“延後再議吧。”

于幀還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趟,抓着錦被睡得正香。

禦書房中,金燦燦的地磚映出男子鋒利的下颌線,嘉康帝掩着眉心,随意問他,“愛卿覺得老六如何?”

帝王疑心病最重。

裴堯跪着的筆直,“臣與六殿下只在戰場上接觸過一回,他生性軟弱,悲天憫人,敵對之時與臣多有沖突…”

“那你今日為何還向着他說話?”裴堯此人表面瞧着一片忠心,實際上一直在暗地裏籌謀,紫陽真人能這麽說,定然是算卦蔔到了什麽…

才如此警示與他…

“臣只效忠聖上。”恭敬又虔誠。

他面相就是端正清高,可身上卻帶着武官才有的煞氣,罷了,朕能把他擡起來,也能一個指頭把他推下去…

“朕最近要閉關修煉,宮中一切事宜都交給太子,你護送老六去接聖女吧。”

這只老狐貍…

“臣遵旨。”

接聖女只是個由頭,想判斷他是不是真的要扶持于幀,但,偷雞不成蝕把米這種事,這位聖上可是幹了不少,把他支出去,卻留下太子那頭蟄伏已久的猛獸,仰頭望着稀薄的烏雲,這陰暗的天兒早就該變了…

天兒還是忽明忽暗的,俞寄蓉起床試着走動走動,去衣櫥前換了一件裙裳,忽然瞥見最下面堆着一團白色,拿起來翻看,好像是她的貼身小衣,只是上面存些乳白色已經幹涸的東西,她低頭嗅了嗅,覺得腥的不行,也不知道弄上了什麽,回身去洗漱架子上泡水裏,洗了兩遍不怎麽幹淨,費了好多皂角…

挂晾起來後,趕緊下樓。

暢情暢春都在樓下候着,見她下來忙行禮請安,“姑娘可要用膳?”

“不了,我回一趟清漪院。”

主子也沒說不讓姑娘離開,暢情便跟随上,暢春去廚房準備膳食。

秋白和宛白成日擔驚受怕的,雖然宛白從承德嘴裏聽說了姑娘沒事,仍慌慌的,她們這次逃跑很失敗,回來後就被關在院子裏,成日有人來送吃食,卻絕口不提姑娘…

“秋白姐姐,你說姑娘會不會被世子爺給囚.禁起來了?”

宛白覺得世子爺有時候很喜歡姑娘,可有時候又非得傷害姑娘,她覺得姑娘不會高興的。

秋白嘆口氣,惦記着姑娘到底怎麽樣?

正說着,聽見院門有響動,宛白動作麻利,蹭的站起來往外跑,邊跑邊興奮的大喊,“秋白姐姐,是姑娘回來了,姑娘回來了…”

秋白聞言也趕緊跑出去,驚喜的圍上去,“真的是姑娘…”

俞寄蓉被她們倆按着上下擺弄半天,确定她真的沒事才松開,“姑娘,這幾天你都在南冠居?”

清漪院裏還是原先的模樣,什麽也沒有變,秋白和宛白也好好的,唯獨不知表哥如何?

“嗯,我沒事。”

秋白聽她說沒事,就背過身去哽咽着開始哭,宛白本來笑的正歡,被她一帶也跟着嗚嗚的哭,“姑娘,姑娘,我還以為永遠都看不到你了呢?”

俞寄蓉嘆口氣,眼眶也有些濕潤,拍了下她,“胡說八道什麽?”

秋白趁機擦了淚,轉過身也像姑娘一樣拍了下她,“你這張嘴啊…”

暢情在廊下守着門,聽着裏面一會兒傳出哭聲,一會兒又傳出笑聲,見承武大步過來,忙大聲咳嗽起來,伸手敲了兩下門。

秋白扶着姑娘起身,果然承武冷面道,“爺回府了,請您過去。”

确認她們兩個沒事,俞寄蓉就放心了,安撫的看向她們,轉身上轎。

宛白想追,在門口被暢情攔下,“你們暫時不能出清漪院。”

見轎子搖搖晃晃離開,暢情迅速跟上,回頭又追加一句,“世子爺對你們已經夠寬宏大量了,切忌不要惹主子不高興。”

秋白點點頭,她與暢情算熟悉了,催她趕緊去,她們只是擔心姑娘而已。

俞寄蓉上樓的聲音很輕,站穩後見一身深褐色朝服的男人站在窗前,寬闊的後背對着她,手指好像正在撥弄什麽?

“幹什麽去了?”

他一貫如此霸道,她已經想到他會這麽問了。

“回趟清漪院。”

對于他沒有懲罰秋白和宛白這件事上,俞寄蓉還是覺得很怪異的,畢竟他可不是個心慈手軟之人。

“你對別人總是很心軟…”眼前的蜜桃雪山玫瑰花的最外層葉子有些打蔫,顏色也變成了濃姜黃色…

揪下來一片花瓣放在嘴裏咀嚼,口齒不清的說出後一句,“唯獨對我,那麽狠…”

她沒聽清,低低的發出一聲疑問的聲音,卻見男子倏然回頭陰沉的鉗制住她胳膊禁锢在自己懷中,将嘴裏那些嚼碎的苦澀汁液度過去,俞寄蓉沒料到他這樣,柔美的臉頰全皺着被迫接受他舌尖的推拒…

什麽東西,好苦…

直至兩個人嘴裏都是苦味,裴堯才松開她,“不準吐,咽下去。”

這個混賬東西…

那邊承武悄無聲息的站在身後,也不知看了多久,聲音依舊平穩,“裴族長來了…”

傻表哥的父親?

俞寄蓉仰起頭,手指還抓着他胸前的朝服,暗紋處的金紋刺着她的指腹,她想說什麽,卻又怕惹到他,一時之間就僵住了…

裴堯卻低頭叼住了她耳垂用力一吸,然後以最大幅度的往外一扯,“想你的奸夫了?”

“嗯?”男人手臂鉗的越來越緊,直壓的她踹不過來氣…

“沒有,沒…”她覺得要是說想,估計面前這個男人就能立刻掐死她。

裴堯用牙齒慢慢磨着她的耳垂,她又疼又有種奇怪的感覺升起,辯解道,“我真沒有…”

驟然被他推開,俞寄蓉迅速往後退兩步,想着裴族長此次來到底是為了什麽,莫不是他真的抓了表哥?

“你是個小騙子,總騙人,我才不會相信你…”裴堯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對着承武說,“讓他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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