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感謝小天使訂閱

區區幾日, 裴族長雙鬓上已生出許多白發,他悉心培養的兒子居然為個女人自毀前程,且還得罪了崇陽王世子。

此人狼子野心, 一旦反目成仇, 可謂大患矣。

姿态放的相當低, 他的兒子絕對不能廢。

“世子,您寬宏大量, 我兒确實不曾逾矩, 這點表姑娘可以作證的。”裴族長借機瞟了眼站在裴堯身側的女人, 相貌平平,亦是不知如何勾引的兩個男人為她争搶。

傻表哥真的被抓了?

那會不會?

俞寄蓉便往他的方向望了過去,她的眼睛最是好看,清淩淩的泛着光, 此時積了潮氣有些要哭的架勢。

裴堯瞥了她一眼,便将按壓在太陽穴上的手放了下來, 問道,“你倒是好好說說, 令郎連續幾日都半夜三更蹲守在我崇陽王府後門,意欲何為?”

這個逆子喪心病狂…

“這,這…”裴族長感覺這話怎麽都圓不下去…

“呵…”裴堯笑的很淺, 卻帶着絲殘忍, “看在你這些年為族中做出的貢獻, 便饒他一條命,只是從今往後,他不能再踏入京城半步,調令明日會發下去。”

裴族長渾身一凜,堰兒的前途算是完了…

幸好留住一條命。

俞寄蓉也偷偷松了口氣, 表哥他沒事就好…

裴堯餘光始終盯着她的表情,深刻的眉眼鋒利存着心機,他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放過那個奸夫,只不過是演場戲而已。

裴族長告辭後,俞寄蓉心驚膽戰的看着男人走向她,她退無可退,被抵在窗棂上,後背頂着一塊堅硬,有些硌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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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溫柔的拂去耳側的碎發,“怕什麽?”

男人越溫柔,俞寄蓉越是心慌的砰砰直跳,聽他繼續用那種能膩死人的語氣說,“我跟你說過不會殺他,就一定會信守承偌。”

手指順着往下,流連着她的唇瓣,“所以,你是不是也該同樣回報我些什麽?”

什麽?

她只感覺他指腹劃過的地方蹿起了一叢叢暗火,燙的渾身戰栗…

前幾日的那事并不舒服,甚至于說是她內心是抗拒的,厭惡的神色一閃而過,尤其是在他強迫之下。

裴堯卻是來了狠勁兒,開過葷的男人根本冷靜不下來,滿腦子時時刻刻都是那點事,“還疼嗎?”

“疼…”她語調都顫,比之前更為害怕和恐懼…

也不知他是信了還是沒信,嗯了聲,松開她,驟然明朗的空間讓她得以喘息,沒多大會兒,又聽得他說,“你回去準備準備,明日随我啓程。”

鮮卑族位于北方,路途遙遠,恐怕個把月回不來,夜深時召集京中隐埋的暗部,這段時間必須時刻彙報太子的行跡,他應該是忍不住了…

他和六殿下都不在京中,逼宮之事穩操勝券。

與此同時,太子的幕僚也是如此觐言,只派出一小部分去追殺裴堯,剩餘兵力全都留守京都,皇後親信給綏陽王寄信,希望他快速起兵造反,與太子呈內外夾擊之勢,這天下終于要改名換姓了…

秋白睡在腳踏上,宛白也趴在旁邊,不依不饒的哀求着,“姑娘,姑娘,我也想去…”

她是個靜不住的性格,憋了這麽多天早就抓心撓肝了,一聽姑娘要随世子爺出去,立刻求上了,“求求你了,姑娘,帶我去吧…”

秋白在旁邊笑着看她。

俞寄蓉已經換了寝衣躺下,她惆悵的不想去,但那個男人肯定不會幹,嘆了口氣,拍了下宛白的腦袋,“明天我去試試,可不一定能行哦…”

“太好了,世子爺肯定聽您的…”宛白說完就見姑娘一僵,馬上假意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對不起啊,奴婢胡咧咧的…”

連宛白都這麽想?

“秋白姐姐,你也這麽覺得嗎?”

俞寄蓉側過身,瑩白的側臉被淡淡的光線映的越發好看,玲珑凹凸的身姿起伏,塌陷進去的地方住尤為可人,一掌可掐的模樣。

秋白舔了下唇,有些幹巴巴的回答,“姑娘還是惦記裴公子嗎?”

其實這個節骨眼上,她不應該問這個,但是又忍不住,“姑娘打算怎麽辦?”

宛白這時候也安靜了,眨巴眨巴眼睛乖巧的看着她。

怎麽辦?

能怎麽辦呢?

“繼續逃啊,這次出門就是個機會…”既然已經這樣,就只能先應付那個男人,然後趁機逃跑…

最好逃到一個他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這種念頭一旦生根,怎麽可能放棄?

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是她向往的,圈在這座宅院裏太久太久了…

她好懷念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時光…

“啊?”宛白短促的啊一聲,特別驚訝,“姑娘還想着逃跑嗎?”

只要憶起世子爺逮住她們時那個兇神惡煞的眼神,她就雙腿直抖,怎麽?怎麽姑娘還敢逃?

俞寄蓉覺得她像鑽進了一個死胡同,始終盯着和他的那些冤孽走不出去,她的目光太短淺了…

姨父姨母若是知道她生活的始終郁結于心,恐怕也會罵她死心眼,一直以來都憋屈的僞裝自己,從未有過快意,與他更是鬧的糾纏不清,甚至還曾心狠的想殺了他,如今回想起來有些後怕,他是姨父姨母唯一留在這個世上的血脈了…

終于想通後,她反而平靜下來,內心不那麽焦灼了…

細細想來,其實她沒什麽可以失去的了,那還怕什麽…

秋白起的很早,雖然天氣回暖,但裙裳還是提前烘過,今日很簡單的乳雲紗對襟掐腰衣衫,古紋搭配雙蝶暗色的百褶裙,只是穿的時候腰鏈正好硌着,伸手撥弄着解開,暗罵兩句瘋子,讓她放起來。

秋白心裏惦記着別的事,“姑娘,您真的打算再次?”

菱鏡中露出女子姣好的面容,她臉小,白皙圓潤,不似人家都是尖下巴,秀氣的很,唯有一雙眸子亮的驚人,訴說着娓娓道來的情緒。

“唔,我想和他好好談談。”

秋白替她戴上耳飾,耳墜子亦是最簡單的珍珠款,盤發上只插了支玉垂扇釵,望着姑娘略微傷感,瞬間又打起精神,“姑娘,這次外出奴婢不能伺候您了,奴婢會好好守着清漪院的。”

這地方有何可守的?

“我怎麽能單獨留下你?和宛白随我一起去南冠居…”

特意起的大早,就為了去堵人。

承德的腿剛覺得好點,不用到處拄拐,這會兒坐在一樓使喚承武,他笨手笨腳的啥也幹不好,收拾個東西落東落西的,這南冠居裏又沒有別的奴仆,只能一聲疊一聲的嚷嚷他,還怕動靜大了打擾主子爺休息。

天蒙蒙黑的,霧氣纏繞,承德眼睛尖,瞅見表姑娘來,忙起身迎接,“姑娘來了?”

這可是姑娘主動來找自家主子呢…

“爺在三樓,您上去即可。”

今夜一波又一波的屬下來來回回,裴堯疲累的倚着,頭疼的老毛病犯了…

腹部的傷口還未完全愈合,刺癢的人心煩。

不知是在長生燈中呆的時間長,還是他耳朵本身就這麽靈敏,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很熟悉,她來了…

男人面對她而坐,寬闊的肩膀塌着,眼睛閉合,長長的睫毛搭着,臉上神色未變,“你怎麽來了?”

俞寄蓉以為他剛醒,但見長袍還是昨日那身,精神似乎也不佳,疑惑歸疑惑,卻沒問,反而說,“這次出門,我想帶上秋白和宛白。”

“呵…”他慣是愛這麽嗤笑于人,“帶上她們給你出謀劃策?”

“還想逃?”驟然睜開眼睛,瞪着通紅的眼睛吼道,“還是想殺我?”

下毒逃跑的事還沒徹底和她清算呢,這會兒又鬧幺蛾子,他骨子裏存的戾氣長久的疏散不去。

這人說瘋就瘋,她還惦念着能和他講講道理,如今看來,大可不必。

“那我也不去了。”這句話說的與之前不同,帶着莫名的失落,又或者是嬌氣,“正好圈在這兒,哪兒也逃不掉…”

燭淚堆了老高,突然滅了一只,餘下右側這個昏暗的照着她,盈白的臉蛋上似有懊惱,小聲嘟囔一句,“我也說不會再逃了啊…”

裴堯明知她是裝模作樣,但還是心軟了,“過來…”

她對這兩字有着非常強烈的抗拒意識。

見她這樣,裴堯覺得偏頭痛更嚴重了,“乖,陪我躺會兒,什麽也不幹。”

她在旁邊,他才能安心的睡着,随後又嘲笑自己,這個女人蛇蠍心腸,下毒的時候可沒手軟。

罷了,死在她手裏也好,活着太累了…

俞寄蓉被扯着歪倒在被褥裏,三樓的床很大,紫玉珊瑚的寒玉床,一般夏季睡得多,這時候躺着就覺得格外的涼,縮了下,被他抱起來圈在懷裏,正想掙紮,聽得他疲累的威脅,“再動就弄你…”

好個無賴之徒…

瞪着他恨恨的罵個通遍,沒怎麽消氣的抿了抿唇,如他想掐死她一樣,她也想掐死他。

怎麽沒藥死他個該死的…

渾渾噩噩的胡思亂想一通,竟也跟着睡着了…

陰沉沉的霧氣退散,露出陽光明媚的模樣,俞寄蓉只覺得自己很熱,像被什麽東西困住一般,好熱啊…

睜開眼,正對上男人的胸膛,她臉頰還貼着,身下胸腔裏的心跳砰砰跳個不停,不知怎麽睡得,她竟整個人都爬到了他身上,兩個人上下交疊,衣袍糾纏…

支着坐起來,就見男人悶哼一聲,也睜開了眼,沙啞問她,“什麽時辰了?”

她趕緊爬下去站穩,整理了衣服後,瞥眼窗外,“快巳時了吧…”

壓的他胳膊有些麻,緩了緩坐起來,聽承德隔着樓梯禀報,“六殿下已經到了…”

“讓他等會兒…”

手上的麻勁兒還沒過去,“扶我起來去沐室。”

趁着他沐浴,俞寄蓉偷偷跑下樓,确認一眼秋白宛白還在廊下侯着,随手拿了塊糕點吃,暢春看見,将溫熱的牛乳端過來,恭敬的站在一側。

不大會兒,裴堯滿身寒氣的下來,離着不遠皺着眉看她,“喝的什麽?”

俞寄蓉擡眸瞪他一眼,沒說話繼續喝,不想他突然過來伸手一擡,從她手裏搶了過去,咕嘟咽下去一大口,然後啧了聲,又放回她手裏,“真難喝,一股腥膻味。”

被他喝過,她絕對不能再喝了,甚至連碰都不想碰,略微嫌棄的放下,用帕子擦了擦指尖。

“走吧,車上有吃的。”裴堯拉起她的手,俞寄蓉這才感覺到他渾身的涼意,可剛剛還熱騰騰的,怎麽這麽會兒就涼成這樣?

裴堯又洗的涼水澡,用來壓制沒來由的戾氣。

他想殺人,随便用什麽刀槍劍戟的都行,狠狠的捅.進.去,再狠狠的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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