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感謝小天使訂閱
她紅唇裏吐出的話如同一把利刃般紮進裴堯心裏, “我只要離開京城,離開你…”
就這麽想離開他?
男人用受傷的那只手壓住她纖細的手腕,明明想讓她嘗嘗這種疼痛的, 卻克制洩去了力氣, 只是圈住她, 不讓人逃走而已。
“休想。”說罷便再次如同暴風一般侵蝕性的叼吻住她的唇,猶如沒有盡頭一般, 令俞寄蓉憋悶的喘不上來氣…
口中淨是櫻桃酒的香氣, 不比剛才, 這次裴堯見她掙紮的不厲害,便也迷失在這個溫柔的吻裏,不斷的舔舐吮吸,水聲澤澤…
待再次分開之時, 俞寄蓉感覺眼前霧蒙蒙的,渾身都沒有力氣, 嘴唇上一層亮晶晶的水痕,臉頰酡紅, 耳廓還被男人不斷騷擾,不知怎麽,突兀的問, “南冠居二樓的那條黑金魚, 是我小時候送你的?”
裴堯亦是激動難耐, 正想進行下一步的時候,聽見她嬌軟的這般問道…
俞寄蓉并非不記得,而是不敢置信,她不相信這個男人對好好對待她送的東西,不是恨她恨的立刻掐死她, 為何還會留着那條魚呢?
隔着水霧,男人被擋下的陰影遮住神色,她沒看清,便揚起頭,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見他久久沉默,未曾說話,俞寄蓉再次逼問,“為何還留着它?”
你這般殘忍的人,為何會留着一條她送出去的魚,尤其那般看重的模樣更加令人可笑…
俞寄蓉突然就來了勁兒,幾近貼上了他的下巴,“你就是個大騙子,幼時同我承諾的那些你一樣都沒有做到…”
這話不知點到了裴堯哪個穴位上,一把甩開她要站起來,卻被腳踏絆了下,踉跄後才站穩,男人背對着她,長而密的睫毛顫動不已,垂下的手腕處還在滴答滴答的落着紅色的血,片刻便染紅了羊絨的地毯。
拔步床上的俞寄蓉得到了舒展的空間,空氣都順暢起來,擡起一只手蓋住眼睛,讓那層霧氣結了水,化作滴淚流下來,“你還想怎麽折磨我?非要等我死才肯放手嗎?”
裴堯已是來不及聽她說這些,急匆匆的逃了出去…
這夜又下起了雨,綿綿碎碎的,沒完沒了…
Advertisement
秋白是等裴堯走後才進來伺候的,見姑娘躺在床上,衣襟散亂,咬了咬唇沒有第一時間上前,反而宛白咋咋呼呼的跑過去哭一通吵醒了她…
“我沒事,哭什麽…”洗漱後坐在床邊,喝過的酒慢慢上頭,難受的趴在床上,又說,“把門鎖好,別讓他進來。”
遠處的秋白應下,像是舒了下眉梢,沒披衣裳就出去了。
宛白還半蹲在腳踏上給她擦頭發,嘴裏沒有把門的,“姑娘,咱們到底什麽時候逃啊?您都不知道,昨天暢情和暢春像看賊一樣的看着我們倆,煩死了…”
那兩個人就是世子爺安插進來的眼線,估計着就為了監視姑娘的,宛白忿忿不平,幾次同俞寄蓉抱怨,她左耳朵聽右耳朵冒,根本沒當回事,“犯不上跟她們生氣…”
逃跑的事情,卻是沒什麽頭緒,她不想再被那個男人抓住一次,這次已經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不大會兒,秋白進來,“姑娘,莺莺姑娘來了…”
莺莺?
自打經過剛才那樣壯觀的場面後,莺莺實在受不了龐大的好奇心,光明正大的跑過來,連剛才裴堯表哥出門都偷偷的看了個全,這會兒掩飾不住的激動跑進來,“蓉兒姐姐…”
俞寄蓉才回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臉色瞬間蒼白起來,那個混賬東西直接在衆人面前把她扛了回來,這要怎麽解釋的通啊?
果然,莺莺風風火火跑進來問的第一句話就是,“蓉兒姐姐到底是怎麽把冷的跟冰塊一樣的裴堯表哥拿下的?”
她是真好奇,委實是裴堯表哥太冷了,今日的行為和動作完全颠覆了以往的認知。
莺莺熟稔的脫鞋上床,離着近了才瞧見蓉兒姐姐嘴唇微腫,上邊還有水漬,尤其前襟散着,露出秋香色的肚兜,隐隐攏出那下頭的豐盈圓潤,上次沐浴時她就瞧見的,蓉兒姐姐前凸後翹的,想來裴堯表哥極為喜歡?
“快同我說說,到底是怎麽拿下我那個難搞的表哥啊?”
被她這麽扯動着晃,更加頭暈目眩,胸口像堵了個什麽東西一般,上不去下不來的卡在中間,“別晃,莺莺…”
瞧她面色不好,莺莺趕緊松手,焦急的問,“可要請大夫?”
“不用,你別緊張。”
這般情形,倒是不好再追問,又說了幾句話,承諾明日再來尋她玩,便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這夜又睡的不怎麽好,那酒勁兒洶湧,一會兒覺得沉入水底,一會兒又覺得漂浮上岸,稀裏糊塗的做了什麽夢都不知道,醒來時只覺得荒蕪的很,渾身難受。
一群年輕人難得在山莊裏放縱惬意的玩兒,也不管個白天黑夜,遂起早只有盛大郎和盛三姐在吃早膳,吃完後不可避免的說起昨天晚上那件事…
“派人去查了,世子要娶那位俞姑娘…”盛大郎連夜派人去打聽的。
盛三姐掩蓋不住的驚訝,“不可能吧?”
即便昨天裴堯的态度如此明顯,但盛三姐依舊覺得不可能,“祖輩就定下來的規矩,崇陽王妃必須姓盛…”
盛三姐站起來徘徊着來回走動,“世子不可能違背,再加上祖父祖母也不會同意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尤其昨晚,世子寵溺的神情不似作假,莫不是真放棄我們盛家了。”
盛大郎沉吟半刻,覺得妹妹猜測的或許不對,試圖往另外一個方向說,“許是世子另有打算?拿那位俞姑娘做擋箭牌?”
這種想法是他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理由,“如今京中奪嫡之戰一觸即發,怕是故意如此迷惑對方…”
聽大哥分析,盛三姐眼睛亮了亮,是啊,祖母這次不還特意召集她們姐妹千叮咛萬囑咐,她們勤學苦練為了什麽,還不是為能匹配上崇陽王妃的地位,心下安定下來。
“大哥所言極是,妹妹我狹隘了。”盛三姐不同于莺莺的天真浪漫,是一種成熟的玉軟花柔,氣質輕柔柔的芳菲別樣…
盛大郎擡起手指虛空的點了點她,“你同姐妹們都說上一說,莫要壞了大事,還有,昨夜定是沒睡好,回去補眠吧。”
三姐知道這事的重要性,待天下大定,才是他們盛家的鋒芒畢露之時。
“大哥放心。”
這背後的一系列事情,俞寄蓉是不知道的,她醒來時已經天色大亮,光線暈進帳子裏,更加清楚的映出女子窈窕身姿,中間塌下去的一塊細腰流轉而上,起伏山丘處滑下去,秋白進來伺候她換衣裳,意外的沒像以往打趣,反而瞥見她腰肢上被掐出來的紅痕愣了下神,惹的俞寄蓉也低頭去看,登時火大的罵了句畜生。
“世子爺手勁兒也太大了…”秋白特意說這句話去試探,果然姑娘沒說不是,反而順着她的話又罵了一句,“那個混賬就是想折磨死我…”
宛白這邊恰好進來,嬉笑着禀,“姑娘,告訴您個好消息…”
俞寄蓉沒料到,她說的還真是個好消息,裴堯不知道發什麽瘋,昨夜從她這兒出去便直接出發回了涿郡,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卻正好省了她的清淨。
裴堯的離開,并沒有影響這群姑娘們,今日準備去爬山,莺莺興沖沖的跑來找她,還說了比賽贏後的彩頭,“誰先到達頂峰,就能得到價值連城的禮物,有祖父收藏的字畫,還有祖母的頭面,聽說還有祖上流傳下來的玉佩…”
俞寄蓉沒忍住,點了點她的鼻尖,“小財迷…”
因着爬山比賽,俞寄蓉到場時沒怎麽引人注意,暗暗松了口氣,還以為昨天裴堯的胡鬧會引來些流言蜚語,沒想到盛家的公子姑娘皆是懂禮之人,絲毫沒有八卦之心,且沒有刻意的疏遠她,一切都很正常。
三人一組,俞寄蓉自然是和莺莺一起,另外一個是盛钰,莺莺高興的在原地亂蹦,“咱們三個肯定能贏得彩頭,到時候那些珍品随便挑…”
盛钰是沒問題,莺莺想來也是經常出來玩,唯有俞寄蓉,她真的被關在府中太久了,沒有同齡的朋友,也沒有可以交際的場合,所以這次來涿郡,她真的很高興。
那山并不高,只是路有些蜿蜒曲折,靠山崖一側只有木質的簡易扶手,所以越往上越驚險,尤其對于恐高的人來講。
盛三姐就恐高,呆在山下等着她們,其餘人正好三三一組,同一時間出發。
莺莺一開始勁頭十足,盛钰要保護她們,便走在最後,俞寄蓉走在中間,她昨夜沒睡好,今天就要來這麽消耗體力的活動,走至半山腰就有些疲累,盛钰遞過來水壺,喊莺莺休息一會兒。
“不行,大表哥他們都超過咱們了,不能休息。”莺莺得勝心很強。
俞寄蓉趕緊擺擺手,“沒關系,我能繼續走。”
盛钰見狀還想勸說,卻被莺莺撈起手往上推,“你先走,盡量去追大表哥,我和蓉兒姐姐很快就追上去。”
俞寄蓉也點頭,喝了幾口水,感覺身體恢複些,她不想拖累別人,硬撐着往上走。
莺莺這會兒也覺得累,拉着俞寄蓉的手兩人一起咬牙堅持,“爬山簡直不是人幹的事,為何每年都要爬?”
崩潰的同時還得繼續前進,俞寄蓉這才知道,他們每年都會來這爬山,現在剛入春天,柳枝發出嫩黃色的枝芽,陽光明媚的,山間的風景還算挺美的…
她把身體上的疲累轉移到風景上,倒是覺得心胸開闊了許多。
莺莺說過話之後更加累,腳都邁不動,這時候俞寄蓉晃了晃兩個人牽着的手,“莺莺,快看,前面有人停下了,咱們快追上去…”
超越她們的只有大表哥那組,莺莺一聽紅了眼,抓起俞寄蓉就往上面跑,離目的地還有很遠,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路程,盛钰等到了她們,三人對視一眼,喝盡了壺裏的水繼續前進。
三人必須全部到達山頂才算勝利,盛大郎那組是第二名,俞寄蓉這組是第一名。
爬山時覺得很累,但一旦站在山頂,卻覺得之前所有的累都是值得的,從上俯瞰,整個涿郡一覽無餘,山上的風景确實與衆不同。
莺莺緩過來些,“祖父說,爬山鍛煉品行,這山高水流,能通天地萬物之靈氣,做人亦是如此,要豁達樂觀,方為人上人。”
見過這種壯闊的場景,确實會讓人身心愉悅,仿佛天地萬物都化做渺小,俞寄蓉突然就想通了,人生苦短,何必拘泥內心的囚籠,她該将目光放的更遠才是。
下山的路程很容易,俞寄蓉最後挑了本祖父收藏的書籍,同莺莺一起去買了些絲線和布料,準備給外祖父外祖母做些東西,還有這些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