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前戰

程恕年聞言笑了起來,便是轉了話鋒,問道,“那位和國的九皇子,可知曉些底細?”

秦琅書應道,“底細是曉得一些的,這位九皇子就是聯名請質子回國的三位皇子之一。手中有兵符,但肯定不是一張完整的兵符。”

翁莫成接着說道,“這位九皇子該是不可小觑之人,其生母是宋夫人,就是相傳将和國攪亂的妖姬宋氏。”

程恕年聽了,說道,“竟是如此,就這樣他還能拿兵符呢。”

翁莫成笑了笑,應道,“這可不就是那位九皇子的厲害之所在,聽說和國那老皇帝還在世時。朝中的大臣對其口誅筆伐數次,卻是一點兒沒撼動人家。”

正說話間,便是有将士來報,說林湖色已經和那九皇子交上火了,兩方都有試探之意。前來詢問翁莫成的意思,接下來要如何。

翁莫成聞言,想了想說道,“收兵回城。”

那将士應了,便是按着吩咐去辦事,去請林湖色回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林湖色便回來了,在營帳中坐下,雖說程恕年懶得見着林湖色。可如今見着林湖色皺着眉頭回來,也沒在嘴上尋林湖色的茬子,只端着茶盞,在一旁靜靜的坐着。

翁莫成問道,“如何?”

林湖色搖了搖頭,說道,“竟探不出來虛實,将将只交了個手,那九皇子竟然口中振振有詞!”

翁莫成聞言,看了看秦琅書,只見秦琅書嘴角有些淺薄的嘲意。靜安帝這事兒辦的,确是失了一國之君的品格,一國之君如此行事,人家可不要罵這個國家了。

翁莫成嘆了一聲,問道,“都說了什麽了?”

林湖色微微抿了抿唇,說道,“說我國皆是小人鼠輩,先是要進獻換質子。他們派人來進獻卻又誣陷他們刺殺,故意要挑起戰事,讓天下紛亂。”

秦琅書聽罷,端起茶盞,輕輕撇了撇浮葉,說道,“讓他說去,”說着,微微頓了頓,又說道,“告訴我們軍中的戰士,和國誣構是非,不要讓他三言兩語動了我們的軍心。”

程恕年聞言,說道,“我這就去辦,”正好他也不願坐在這裏,剛好聽了秦琅書這樣說,尋着個借口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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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莫成見狀,說道,“好了,湖色你先回去吧,歇一會兒,有什麽事兒我們見你。”

林湖色聞言應了,“好,在下告退,”說罷,便是擡步出了翁莫成的營帳。

如此,營帳中便只剩下了翁莫成和秦琅書兩人,靜靜的溫酒相對。秦琅書為翁莫成斟酒,翁莫成端起飲下,說道,“真是丢人。”

秦琅書嘆了一聲,冷冷的笑道,“确實丢人,咱們還得替他圓了。”

翁莫成皺了眉頭,壓低了嗓音,說道,“要開戰便就正大光明的開戰便是,還要什麽進獻換質子這一套,搞的跟畏縮小人一般。”

秦琅書眉眼微垂,說道,“都是咱們的太子殿下,想出來的好主意。”

說起這來,翁莫成又哂笑起來,說道,“看那樣子,林大公子還什麽都不曉得呢。”

秦琅書亦是笑了笑,仿若是認同之意,說道,“他不知道,咱們就也不知道,也不必同他說……誰知道人家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呢。”

這句話中有話,翁莫成聽罷,心中忽然電光火石,擡眸深深的看了看秦琅書。只見秦琅書正低頭撥炭,看不到眼底的情緒。

秦琅書聽着翁莫成不說話了,便是擡眼看向翁莫成,只見翁莫成正瞧着自己,便是報之一笑,輕聲說道,“謹慎點兒,也沒錯嘛,看着我做什麽。”說罷,又低頭去撥那爐子裏的炭塊兒。

翁莫成聞言嘆了一聲,說道,“到底是你心思缜密,”說着,微微頓了頓,笑道,“我若是太子,我也得防你。”

秦琅書聽了笑了起來,說道,“多謝擡舉了,”說着,便是起身,說道,“我也回去了。”

翁莫成點了點頭,說道,“世子慢走。”

秦琅書便是挑了簾帳出去,翁莫成瞧着秦琅書的背影在簾子後邊兒消失,微微挑了挑眉,想起了臨行前,父親東來侯對他的交代。叫他千萬莫要同容世子為敵,初來,他以為是顧忌着容王府,如今,卻是因為秦琅書這個人了。

剛才他同秦琅書,說林湖色不曉得宮中真相時,秦琅書回他的那句話,細細品來,便是說林湖色有作假之嫌的意思。故意做出一副憤慨的樣子來,以察他們的反應,看看他們對宮中事有幾分知曉,或者是個什麽态度……林湖色可是秦拂風的心腹。

靜安帝已對他們幾家多有不耐,若是再讓秦拂風拿了把柄,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是他自己太過大意了,秦拂風可不似靜安帝那般好對付,非置之死地方為止。

秦琅書回了自己的營帳,在椅子上坐下。侍者便端上了熱茶,秦琅書接了,卻又将茶盞放下,問道,“這幾日京中可有什麽消息遞來?”

侍者聞言低了低頭,說道,“有些消息,是有關裴小姐的。”

秦琅書聞言皺起了眉頭,問道,“露兒怎麽了?”

侍者應道,“那日宮中朝見大典,裴小姐昏了過去,”說着,擡頭看了看秦琅書的臉色,又說道,“聽說是陛下要取裴家人的性命。”

秦琅書聽罷,只覺得呼吸一瞬狹窒,微微垂眸,說道,“你下去吧。”

侍者應了,剛告了個禮要出去,秦琅書卻又說道,“慢着,”說罷,便是拿起了筆紙,修書一封,遞給了侍者,又說道,“想法子給我遞到露白的手上,速速去辦。”

侍者接下了那封信,應道,“是,世子爺還有什麽吩咐?”

秦琅書擺了擺手,說道,“去吧,沒事兒了。”

侍者應了,便是擡步出了營帳,只留秦琅書一人坐在帳子裏。秦琅書将那串瑪瑙手串從手腕上取了下來,拿在手中摩挲,眉眼中含着戾氣。什麽靜安帝要取裴家人性命,靜安帝哪有那個心思,分明是秦拂風,心狠手辣,把自己打發到了澄洲還不算,連露白他也不放過。

且不論這裏秦琅書如何心疼裴露白,又如何恨着秦拂風,只說太傅府上,裴大老爺和裴老太傅從朝上回來,來瞧裴露白。心中疼惜不止,又懊悔他們自己對于裴露白逼得太緊,從宮宴回來,連着沒有好好休息,就讓她背了難麽多東西。自己當長輩的,也沒來看過,實在是愧疚。

裴大老爺看着裴露白躺在床榻間,一張臉白戚戚的,說道,“都怪父親,沒讓你好好休息好了,那些東西都不慌學了,好好調養調養再說。”

裴露白笑了笑,說道,“嗯,”微微頓了頓,又說道,“不要告訴母親和大姐他們,免得她們操心。”

裴大老爺點了點頭,應道,“知道了,你這孩子,心忒細了。”

裴老太傅嘆了一聲,說道,“好了好了,讓露兒好好歇着吧。”

裴露白應道,“嗯,爺爺和父親回去吧。”

裴大老爺聞言才起身,說道,“露兒,你要是還有哪裏不舒服,要早點兒說啊。”

裴露白應了,“知道了,父親去吧。”

如此,裴大老爺才和裴老太傅離了裴露白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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