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隐忍

裴露白只覺得眼前一昏,便是仰了過去。翁涼慈見了,忙起身去扶裴露白,喚道,“露兒露兒,速速來人!”

荷夏同染冬便就候在門口,聽見了翁涼慈的聲音,忙進了屋中。卻見着翁涼慈扶着裴露白,用手揩着裴露白的下颌,裴露白的唇邊是血跡斑斑。

翁涼慈說道,“快去請太醫來,快去!”

染冬應了,連忙跑了出去。荷夏在裴露白身邊兒坐下,從袖中拿出了帕子,為裴露白輕輕擦着唇角,含淚說道,“小姐這是怎麽了,小姐,可別吓奴婢啊。”

翁涼慈皺着眉頭抿着唇,看着裴露白蒼白的臉,一把抱起了裴露白,說道,“快,帶我去露兒的住所。”

荷夏聽了連忙起身應道,“在不遠,我帶公子去。”

荷夏便是一路帶着翁涼慈到了裴露白的住處,将裴露白放在了軟榻上,對荷夏說道,“讓人直接把太醫帶到這兒來。”

荷夏應了忙去吩咐,裴菡因便是匆匆而來,在裴露白的身邊兒坐下,“這是怎麽了?”

翁涼慈說道,“我同她說話說的好好兒的,便是一下子咳了血,就昏了過去。”

裴菡因聞言微微皺了眉頭,只瞧着裴露白滿是擔心。過了一會兒,胡太醫到了,裴菡因便是起身,讓胡太醫在裴露白身邊兒坐下,替裴露白診脈。

胡太醫把上了裴露白的手腕,聽了片刻,說道,“二小姐身體虛弱,心力虛耗,加之又憂思過慮,想必是急火攻心,便是咳了血。好在不是痨症,需的好好調養才是,只是,諸事不能再勞心了。”

裴菡因聽了,心中才微微放下,問道,“那露兒什麽時候能醒來?”

太醫說道,“這個不妨,待我為二小姐施針,不多時便可醒了。”

裴菡因應道,“好好,那就請胡太醫為露白施針吧。”

胡太醫點了點頭,拿了藥匣子來,排開一列密密的銀針,要為裴露白施針。除了醫師,外男回避,翁涼慈便出了屏風,在堂中坐下。不到片刻,裴菡因也從屏風裏出來了,裏邊兒自有荷夏和染冬伺候着。

翁涼慈問道,“究竟是怎麽了,我今兒來時就看着露白不好,可是上次宮宴上,吓得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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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菡因搖了搖頭,說道,“是我們太心急了,上次宮宴之後,我們每天就讓露白背京中家勢圖,”說着,微微頓了頓,問道,“你可是同露白可說了什麽?”

翁涼慈聞言,皺起了眉頭,心下微微思量。正要說話間,便是聽得屏風裏邊兒說道,“小姐,小姐,您醒啦。”

裴菡因和翁涼慈連忙便起了身,進了屏風。只見裴露白倚在染冬的懷裏,荷夏正給裴露白喂茶。

胡太醫收拾着藥匣子,見着裴菡因和翁涼慈進來,便說道,“老夫已将藥方開好了,二公子拿着去抓藥便是。”

裴菡因聞言,剛要說話,裴露白便已經說道,“二哥去送送胡太醫。”

裴菡因應了,便随着胡太醫出了屏風,還問道,“可還有哪些要注意的?”

胡太醫說道,“少辛辣,要多多滋補,還有一張安神的方子,剛才給了二小姐身邊兒的丫鬟了,”說着,又問道,“怎麽不見大夫人?”

裴菡因嘆了一聲,說道,“哪兒敢說,我也剛回府上,事兒一傳到我那兒,連忙就吩咐人瞞下了。”

胡太醫點了點頭,應道,“如此也是,老太傅和大老爺二老爺都在宮裏,哎,辛苦二公子了,我走了。”

裴菡因應道,“胡太醫慢走。”

房中屏風裏,翁涼慈瞧着裴露白,問道,“可覺得好些了?”

裴露白點了點頭,對着翁涼慈笑了笑,說道,“好多了。”

翁涼慈見狀,問道,“是不是,因為剛才我說,”只是話還未說完,便被裴露白打斷,說道,“從前送小堂叔那把折扇,我這兒還有一把,一早便跟小堂叔說了要給送去,只是一直拖着忘了,”說着,便吩咐了荷夏,說道,“去取那柄對兒鶴的折扇來。”

翁涼慈見狀,心下了然,裴露白止了他的話,又要送他折扇,便是不讓他問亦不讓他說。便是皺了眉頭,低聲說道,“你這是糊塗了不成,這事兒瞞不得。”

卻只說了這麽一句,裴菡因便是走了進來。裴露白便擡眸看了看翁涼慈,眼中多有懇求之色。翁涼慈目光微轉,皺眉低頭,在心中暗嘆。恰好荷夏取了折扇來,遞給了翁涼慈。

裴菡因見了沒多在意,只是問着裴露白中午想吃些什麽。翁涼慈見狀,起身說道,“既然露白醒了,我就回去了。”

裴菡因點了點頭,說道,“也沒問你今日來是有什麽事兒呢。”

翁涼慈擡手晃了一下折扇,說道,“就是來取折扇的,”說罷,擡步離開了。

裴露白見狀,心中才微微放下。姐姐同太子之間,本來已經被二哥提防着,若是被坐實了,裴露白不敢去想。且說姐姐還什麽都不曉得,太子就算想套出點兒什麽也不能,此事若是被直接端了出來,免不得要傷了姐姐的心,還是要再計議了再說。

一紙诏書終于下到了澄洲,是開戰的诏書。翁莫成領了旨,送走了頒旨的官員,便是要開始準備戰事。

只一時間,便是封了城門,軍隊亦是上了城門,已是将戰之勢。翁莫成和秦琅書坐在營帳中,攻打的線路已然研究好了,只差一聲令下。

翁莫成端着茶盞,問道,“程恕年怎麽還沒回來?”

秦琅書說道,“許是城中的和國之人還未清盡,無妨,不必憂心。”

翁莫成點了點頭,應道,“要戰便戰,只是不想牽連那些平民百姓,”說着,瞧着秦琅書笑了笑,又說道,“程恕年膽子也忒大,他身為皇族,還真敢辦這事兒。”

秦琅書聞言亦是笑道,“他向來膽子都大得很,何況裴蓮時還來了呢,更是要表現表現。”

說罷,兩人便是一齊笑了起來,恰此時,程恕年打馬而歸,挑了簾子進了營帳,說道,“事兒都辦妥了,現在準備要如何?”

翁莫成微微垂眸,說道,“我已經給林湖色派了任務,叫他去先領兵攻打。前兩日和國的九皇子已經到了此地,擁兵在鄰城,先讓林湖色試一把。”

聞言如此,程恕年便是解下了腰間的佩劍,壓在了桌上,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好吧,林湖色那麽想立功,就讓他打頭陣好了。”

秦琅書見狀,與翁莫成相視一笑,便是說道,“裴蓮時過來可是來尋你的,別一天到晚念叨來念叨去的。”

程恕年聽了秦琅書打趣的話,也沒惱,只笑着瞪了秦琅書一眼,說道,“他人都不在,我說兩句又怎麽了。”

翁莫成擺了擺手,笑着說道,“你說吧,你随便說,沒人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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