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軍中
染冬回來的時候,荷夏已經在伺候着裴露白用午膳了,裴露白見着染冬回來,便是問道,“可都辦妥了?”
染冬點點頭笑道,“都辦妥了,小姐就放心吧。”
裴露白聞言笑了笑,應道,“好”,言罷,便是專心用膳了,染冬見沒有吩咐,便也上廚房給裴露白煎藥去了。
且不說裴露白這邊兒,只說澄洲,這一封信送到澄洲秦琅書的手中,已然是三日之後。澄洲的戰事已然有些膠着之勢,秦琅書他們幾人都未曾料到,和國還真是個難啃的硬骨頭,只得重商攻打路線,以求突襲之道。兩國如今已是水火不相容,各自已經沒了退路了。
秦琅書一早便得了裴露白的信,只是在身上揣了一天,也不曾得了空閑看了。只待到夜間,衆人商議罷攻打之策,各自散了回了自己的營帳,方才将那封信拿出來了,湊在燈下,細細看去。
展開了信,只見信上是細細的字體,秦琅書還沒細看內容,便已然覺得心安了許多。上頭寫着,諸事安宜,莫擔心我。你要照顧好你自己,那裏不比京城,可還住的習慣,京中的天氣已然冷了,你那裏如何,可要記得添衣,莫要再染了病疾。你若不得閑,也不必同我回信。身隔兩地,盼君早歸來。
秦琅書看過,溫柔含笑,前頭說過的千言萬語,不過全在這一句盼君早歸來裏邊兒。他微微嘆了一聲,只覺得心頭溫熱,卻又覺得是空落落的,悵然若失。
秦琅書又将書信舉起來看,伸出手指輕輕的拂過那紙上的字跡,不由得落在那句盼君早歸來上邊兒。裴露白的情話向來不常說,一說便會說到秦琅書的心裏去,讓他心悅之餘又有些鈍鈍的疼痛。
秦琅書将信紙放下,伏案擡筆,又為裴露白回了一封信,這回倒是不慌不忙。細細的敘了柔情,方才止了筆,吩咐了人将這封信送回去。
此事便是擱下一段,秦琅書方才去沐浴,待沐浴罷了,已然是夜深了,秦琅書便在床榻上躺下。
不知是不是來了澄洲,前頭兵戎相見,生殺一瞬之間,秦琅書的心中一直緊着不敢松懈。如今愈發的覺得疲憊,卻又不肯放松,只是淺淺的睡了一覺,天還未明便是醒了。
秦琅書從床榻上頭起身,侍者端了盥洗的東西來,待秦琅書洗漱罷,方上了早膳。秦琅書便是坐到了桌子後,開始用早膳。
秦琅書剛要動筷,心中卻是一動,便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将筷子放下了,擡眸看向侍者,問道,“這早膳可是驗過了?”
侍者聞言,心中一驚,說道,“每日的早膳奴才都是親自拿銀針驗過的,世子爺可覺得有什麽不對?”
秦琅書身子往後靠了靠,說道,“這些日子,我愈來愈覺得身體憊怠,”說着,微微頓了頓,又說道,“興許不是毒藥,卻是堪比毒藥的東西。”
侍者聽罷覺得驚駭,問道,“那世子爺現下怎麽辦,這飯菜要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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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琅書微微挑眉,說道,“去到後邊兒營裏,抱一只狗來,養在我的營帳裏,”說着,看了看那侍者,說道,“以後你吃什麽,便給我也帶一份兒,這些飯菜還讓每日送來,有沒有東西,過兩日便知道了。”
侍者應道,“是,奴才這就去辦,”說罷,便是擡步,出了營帳,不多一會兒便抱來一只精神奕奕的狗。
秦琅書将那飯菜放到了地上,那狗便湊過來吃了起來,侍者見了,連忙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餅子,遞給了秦琅書,說道,“世子爺沒吃早膳,先吃點兒這餅墊着,這餅可抗餓,就是有點兒費牙口。”
秦琅書接了,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哪兒還在意什麽費不費牙口,”說罷,便是咬了一口吃了,嘆道,“倒是念起京中的榛子酥,”說罷,秦琅書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壓了那餅子,方才算是早晨吃了第一口東西。
待秦琅書吃罷了,又喝了茶壓了,倒真覺得腹中飽脹,便是起身往翁莫成那邊兒去。剛出了營帳,便是瞧見裴蓮時拉着軟語在說話。
秦琅書有些好奇,邊湊了過去,靠過去一聽,才曉得裴蓮時在給軟語看手相,秦琅書便是笑道,“你這是重操舊業了?”
裴蓮時沒有理秦琅書,只擡眸別了秦琅書一眼,複又低下頭專心致志的給軟語看手相去了。
軟語見了,便是掩唇輕輕笑道,“左右也無事,裴公子也是好心。”
說話間,程恕年亦是走了過來,扯了扯秦琅書的衣袖,說道,“咱們走吧,上主帳去,”說着,又對裴蓮時說道,“我走了啊。”
裴蓮時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如此,程恕年便和秦琅書往主帳去了。
秦琅書笑道,“裴蓮時倒是有心思,還給人看相呢,他可給你看過了?”
程恕年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他不給我看,說是怕瞧出來了什麽不好的。”
秦琅書聞言笑了起來,說道,“他就沒給人瞧出來過好的,不信你晚上回去了問問他。”
程恕年聽了笑問,“這話是怎麽說的?”
秦琅書笑道,“是從前露白同我說的,他就好給人看相,給露白菡因他們看,便說他們不得好,裴菡因便告到裴二老爺那裏去了,說裴蓮時咒他,裴二老爺便是給裴蓮時打了一頓,裴蓮時這才不給人看相了。”
程恕年聽罷,笑了起來,又問道,“那怎麽沒給人瞧出來好過,興許你們不知道。”
秦琅書擺了擺手,笑道,“你別不信,只管晚上回去問,看看我說的準不準。”
程恕年聞言,看向秦琅書,笑着問道,“他可也給你算過?”
秦琅書笑道,“何止給我,翁家那位冷臉他都給算過,說人家一生凄楚,求而不得。”
程恕年曉得秦琅書說的是翁涼慈,聽了便又笑了起來,說笑間,兩人已到了主帳前頭,便是不再玩笑,進了主帳。
翁莫成坐在主位上頭,看着眼前的地形圖,林湖色說是有事還未到,他們三人便是又商議起了地形來。只說要尋一條路,能夠讓軍隊過去,又能不被和國的軍隊察覺,從和國軍隊的後邊兒殺一下子。
只是這路難尋,就算是是定下了路線,還要先讓探子去細細探察過,方才可行,不過前頭正膠着着,兩方各不相讓,許是都在尋找突破口。這一戰,便是看誰先找到突破口,誰就得勝了。#####這幾章稍微有些平淡,主溫馨基調,要看虐的讀者可以先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