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突襲

翁涼慈聞得裴菡因出此言,便是微微挑了眉,看來裴菡因對于裴月溶同秦拂風之事,心裏也是明了。可裴露白上次咳血,為何又不讓他在裴菡因跟前說,真是叫人一頭霧水,不由得便問道,“你們這是緣故為何?”

裴菡因聞言,擡眸瞧了瞧翁涼慈,便是将茶盞擱下,嘆了一聲說道,“罷了,我便同你說說,省得你心裏瞎猜測。”

翁涼慈聞言應道,“你說。”

裴菡因便道,“從之前朝見大典說起,我送着露兒先回來,同大夫人和月溶她們只說宮中刺殺,露兒受了驚吓。”

翁涼慈聽着點了點頭,“之後呢?”

裴菡因說道,“之後我們便是讓露兒學習京中家勢圖,”說着,微微頓了頓,看了看翁涼慈,又說道,“宮中之事,咱們心裏都清楚,就是東宮下的手。你也知道,月溶她跟太子,有些情分,家裏邊兒的長輩便叫我囑咐了露兒,諸事不要和月溶說,露兒便是應下了。”

翁涼慈聽得出處,心中已然明了,便接着說道,“而後露白心中憂患,寝食不安,恰巧我來,一問月溶和太子的事,露白就是為的這個咳得血?”

裴菡因點了點頭,應道,“露兒又不許你在我跟前說,生怕我曉得,一醒來便是裝模作樣的送扇子給你,其實我都曉得。月溶跟太子,是愈發的親近了,”說着,皺了眉頭,嘆道,“但是爺爺他不知道。”

翁涼慈聞言問道,“什麽意思,裴老太傅不知道?”

裴菡因說道,“是啊,他只說叫諸事都不要告訴月溶,可他都不曉得,月溶已經跟太子好了。我與露白現在是夾在正當間,兩邊兒瞞着呢,哎,不對不對,露白還不知道我曉得呢。”

翁涼慈聽罷,便是微微皺眉,問道,“那大老爺知不知道?”

裴菡因低眉應道,“我猜也是知曉的,可如今難就難在,當初一時之策,瞞了月溶,如今是愈發的不知該如何開口同她說了。”

翁涼慈嘆了一聲,只覺得頭疼,擺了擺手說道,“罷了,我回去了,真是一團亂麻。”說罷,便是起身。

裴菡因懶懶的道了一聲,“這就走了啊小堂叔,我就不送了,”說罷,見着翁涼慈離開,亦是皺了眉頭,扶額懷愁嘆息。

且不說太傅府上各人諸般心事,只說澄洲戰事,兩方各自收兵回城了,就那麽耗着實在沒有意思,這仗打的也沒勁。

可是到底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翁莫成和秦琅書硬是從兩國交界的梨山之背找了一條狹道,只這條狹道還不曾有人去探過,便是派了探子出去,衆人坐在一起靜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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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那探子正順着那條細細的小道做标記,這是一條郁木蔥蔥的小道,緊着山崖,腳邊兒是怪石嶙峋的山壁。對于兵士來說,說險也不算險,但對于普通人來說,必然是條險路。

那探子便是走走停停,繞過了山脊,又穿過一條水瀑橫飛的山澗,眼前便是豁然開朗。腳下便是和國邊城邺鎮,高高矮矮的房屋相連着,還能清楚的瞧見邺鎮的軍營,探子心中一陣喜悅,便是撤了身,回去給翁莫成他們報信兒去了。

翁莫成同秦琅書坐在營帳中,等着探子回來,翁莫成自端着茶出神,秦琅書還俯身在地形圖上細看,想着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路子。畢竟多幾條路線,行事方得萬全,若是那條路不可行,也還有別的選擇。

林湖色挑了簾帳進來,問道,“那探子還沒回來嗎?”

翁莫成将茶盞擱下,應道,“再等等,不必着急,應該就快回來了。”出去探道兒的,正是翁莫成手下的人,翁莫成自然心中有數。

正說話間,果然見那探子回來了,拱手行了一禮,翁莫成見了說道,“快說,如何?”

探子說道,“可行,從那山澗出去,便可下到邺鎮之中,裏軍營也近的很。”

林湖色聞言笑道,“如此,便是可行了,”說着,便是向翁莫成問道,“何時發兵?”

秦琅書微微皺眉,說道,“還沒再探,如何制定行軍之策,不可貿然發兵。”

翁莫成聽了點點頭,說道,“是啊,還需再探之後,方可制定出兵戰略,”說着,便是起身,說道,“我同琅書去看一遍。”

秦琅書應道,“好”,說罷,便是挂上了佩劍,又對林湖色說道,“我們快去快回,你放心好了。”

林湖色聞得此言,只好點了點頭應了,“好,那你們諸事小心。”

翁莫成同秦琅書應了,兩人便是由那探子帶着,出了兵營,往梨山上去了。那探子走過了一遍,領着翁莫成和秦琅書行路便是十分快,沒一會兒便是出了山澗,眼前便是邺鎮的炊煙。

翁莫成說道,“果然是一條捷徑。”

秦琅書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只能行突襲之策,人多行事,便是不好。”

翁莫成聞言應道,“是了,只能帶一小隊人馬穿澗而過,得進得退。”

秦琅書說的,“你說的不錯,只能如此,”說着,卻是微微頓住,又說道,“還有一計可行,只不過有些冒險。”

翁莫成聞言說道,“你說。”

秦琅書擡手遙遙一指,說道,“你看這裏離城門并不遠,咱們可以來個裏應外合,只不過,若是動作慢了,便是會傷亡十分慘烈。”

翁莫成說道,“你的意思是,讓一隊精兵從這裏穿到城門,為我們大軍開門,進城了之後便是直接殺到軍營去。”

秦琅書擡眸看着翁莫成,說道,“此事風險極大,做不好咱們就成了甕中鼈了,你想想,是要如何。”

翁莫成皺起了眉頭,又看了看山下的邺鎮,說道,“我看還是不要犯險,只前幾日兩軍陣前交戰,都分不出來個勝負,若真成了甕中鼈,可是損兵折将之果。”

秦琅書便應道,“好,那便只帶一隊精兵,趁着夜色行事,毀其糧草,如何?”

翁莫成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我們現在便回去,安排事宜。”

秦琅書聞言應了,三人便是又順着來時的路回去了,待回到了兵營,挑選精兵之後,又定下了領兵之人,此事不是兩軍正面交戰,人又少,畢竟還有些險算。到底是不能讓翁莫成幾人去的,便是由一得力小将,待到夜入子時之刻,領兵前行。

夜色迷蒙,一輪彎月不算明亮,還有些慘淡,邺鎮城中靜悄悄,一絲兒響聲兒都沒有,軍營中篝火已黯,士兵交崗,正是夜深人靜之時,便道月黑風高好行事,一切盡在計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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