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無題

裴露白聞言微愣,擡眸看向秦琅書,複又低頭,說道,“不過是吓了一下子,沒什麽事的。”

秦琅書低首湊在了裴露白耳邊,說道,“你非得要我憂心不可嗎,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裴露白微微蹙眉,抽身從秦琅書懷中撤了出來,與秦琅書坐了個對面,正了神色,說道,“朝見大典上,說是和國質子帶人行刺陛下,可其實是陛下演的一出戲,就是為了兩國開戰。”

秦琅書聞言應道,“這些我都知道,我想知道你是為何昏倒。”

裴露白便是點點頭,又說道,“那我裝的,朝見大典上将要行刺之前,小堂叔帶我離了席,我們躲在了一個假山的山洞裏。”說着,擡眸看了看秦琅書的臉色。

秦琅書聽到此處,心中微微有些泛味兒,不過卻又無可奈何,若是自己在京中,哪裏用得着翁涼慈護着裴露白,便是拉了裴露白的手,說道,“無妨,你說說之後呢。”

裴露白便說道,“在山洞裏,小堂叔說我不該來赴宴,我說是陛下頒了旨點名兒讓我赴宴,小堂叔聽了便說我讓一會兒裝暈,好讓我早些出宮去,”說至此處,裴露白頓了頓,才又說道,“有人要取我們裴家人的性命。”

秦琅書已然冷下了面色,他伸手擁了裴露白入懷,眼中戾氣驟起,輕聲說道,“我知道,那人是太子。”

裴露白埋在秦琅書的懷中,應道,“是,”說罷,從秦琅書懷中擡頭,問道,“太子怎麽這麽狠心,好歹我爺爺同他也有多年的師徒情分。”

秦琅書說道,“太子已經不是從前的太子。”

裴露白聽罷,複又倚在了秦琅書的肩頭,說道,“那之後我夜裏便睡不好,白天還要背京中家勢圖以防不測,背罷了我家的,還要背東來侯府的,便是耗了心神。”

秦琅書聞言心中滿是心疼,便是說道,“你家也是,就不知道好好讓你先養養,再背那些不成。”

裴露白笑了笑,說道,“父親他們也是後怕,他們沒想到太子對我也有殺心。”

秦琅書輕嘆一聲,說道,“你也別太死心眼了,自己要給自己躲個懶兒,別累着了自己還勉強着,知不知道?”

裴露白應道,“我曉得的。”

秦琅書聽了更覺得錐心,秦拂風果然連裴露白都不放過,真個兒是狠心絕情,不過把人逼急了,誰也不是善男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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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露白見秦琅書不說話,眼神陰郁,便是撫上了秦琅書的臉頰,喚道,“琅書,我能顧好我自己,你不要一時沖動,再傷了你自個兒。”

秦琅書聞言低頭将裴露白擁緊,說道,“你放心,我也一定顧好我自己。”

卻說東來侯府,裴菡因提酒而至,翁涼慈迎了,問道,“這是什麽風兒把你吹來了?”

裴菡因笑了笑,說道,“懶得在府裏,府裏沒得個說話的人,也沒意思。”

翁涼慈聞言問道,“怎麽沒有個說話的人。”

裴菡因将酒打開,香飄四溢,笑道,“月溶不着家,露白也出了府,我娘天天念叨着要給我娶媳婦兒。唉,我便是上你這兒來躲會兒清靜。”

說話間,裴菡因為翁涼慈斟酒,笑道,“這桂花露擱到現在,才最好喝。”

翁涼慈接了酒盞,問道,“露白怎麽也出府了?”

裴菡因擡眸,沖着翁涼慈笑道,“澄洲不得打了勝仗嘛,露白一大清早便出去了,我派人偷偷跟着,回來禀報我說,露白往臨安閣去了。應該是秦琅書偷偷回來了,露白瞧去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府呢。”

翁涼慈端着酒盞的手微微頓住,說道,“秦琅書回來了,你從哪兒知道的?”

裴菡因笑道,“那臨安閣,就是秦琅書的地方。哎呀,我說的錯不了,絕對是秦琅書回來了。”

翁涼慈聞言,低眸端起酒盞飲下,不知為何,眼前便是浮現了那時,裴老太傅擺壽宴,自己在太傅府上亂逛,撞見裴露白和秦琅書。那情形,真叫一個兩廂缱绻溫柔意,這回秦琅書從澄洲偷着回來,裴露白又不知該如何心疼了,卻又覺得好笑,便說道,“他倆怎麽總是偷偷摸摸的。”

裴菡因聽了亦是笑了起來,說道,“你還有理說人家,秦琅書心裏邊兒不知道怎麽恨你呢。”

翁涼慈問道,“此話為何?”

裴菡因笑道,“當初他向我爺爺求露白,要不是你擋一下子,說不定兩人早就成了,你還說人家偷偷摸摸。”

翁涼慈聞言微微愣了愣,即可便又含笑,嘆道,“是我不該當初勸了一口,是我多事了。”

裴菡因瞧着翁涼慈笑了笑,說道,“其實我家的女孩都心裏有主意的不得了,膽子也個個兒不小。”

翁涼慈聽了笑着應道,“你家人膽子是都不小,我家兄長來信,說是裴蓮時到澄洲去了,還給我兄長的寵妾算命呢。”

裴菡因聞言便是哭笑不得,揮了揮手說道,“那個人誰能管的了他,”說着嘆了一聲,“現下最讓人擔心的是月溶啊。”

翁涼慈聽着裴菡因說起這個,亦是覺得一陣頭疼,便說道,“你家的事兒少上我這兒來說,沒得讓我聽了鬧心。”

裴菡因聞言擡眸看向翁涼慈,笑了笑,說道,“要不我勸勸爺爺,讓他把月溶許給你得了。”

翁涼慈微愣,忽然便有些說不上話來,從前若是能如此,他定是高興的,可現在聽來,竟是生出些惶然,便說道,“不要。”

裴菡因聞言稍稍意外,說道,“你不是喜歡月溶的嘛,”說着,微微頓了頓,許是飲了酒,口中便少了遮攔,又說道,“是,月溶心裏有太子,可是太子究竟是不好,你對她最好了。”

常人聽了便要起了惱意,翁涼慈倒是一派淡然,不是翁涼慈同裴菡因相識多年,不在乎他口中言語。

翁涼慈笑着斟酒,說道,“如今情分已經淡了。”

裴菡因聽罷,便是拍案,說道,“我就知道,我就是說來專門試一試你,你說,你是不是對露白起了心思?”

翁涼慈聞言,低眸笑了笑,借着酒勁兒玩笑道,“有這麽明顯?”

裴菡因便是拿手指點捯翁涼慈,說道,“你呀你呀,你不能如此朝三暮四啊。”

翁涼慈含笑問道,“我如何朝三暮四了,”說着,有些輕嘲,“她倆可沒一個對我有半分心意的,我也沒禍害人,暗自喜歡一下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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