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酒醉
那廂裴菡因聽了,嘆道,“啧啧,京城裏邊兒有名的公子,翁小公子,竟然會愛不到人,”說着,還俯身過來,指着翁涼慈的五官,說道,“這模樣生的這樣好,竟然會喜歡不到自己喜歡的人。”
翁涼慈笑了一聲,說道,“模樣生的好有什麽用,人家又不喜歡。”
兩人此時已然有些醉了,只說那桂花露喝在口中是平平,可卻是後勁兒極大,何時入醉都讓人不曉得。
裴菡因便是擺了擺手,說道,“你也往別人家的姑娘瞧瞧,別老看着我家的女孩兒,京城美女如雲。那才女林翩舟,我看就好得很。”
翁涼慈擡眸說道,“你替我瞎操什麽心。”
裴菡因說道,“你我一同長大,我幫你挑挑怎麽了,到時候我還得喊一聲堂嬸兒呢。”
翁涼慈聞言笑了起來,說道,“你怎麽不給你自己挑挑?”
這一說,卻是說中了裴菡因的傷心處,裴菡因的眼底頃刻便是湧上了眼淚,嘆道,“我怎麽沒挑,我挑了一個,硬是讓我娘給折騰死了,我有什麽辦法。”說罷,便是起身湊到了翁涼慈的身邊兒,抱起翁涼慈的袖子哭了起來。
翁涼慈一把揮開裴菡因,說道,“我跟你說,你要耍酒瘋上你家裏耍去,別到我家來。”
只話還沒說罷,便被裴菡因的哭聲打斷,“你怎麽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都是你揭了我的舊傷疤,如今還嫌我發酒瘋。”
翁涼慈聽罷嘆息一聲,勻給了裴菡因半展袖子,想着多虧了自己今日穿了一件長長廣袖的衣裳,自斟自飲了起來。
裴蓮時便坐在翁涼慈的腿邊兒上,拿着那袖子擦眼淚,哭個不停。
不知道翁涼慈又喝了多久,方将裴菡因帶來的那一罐桂花露都飲盡了。裴菡因亦是不知道何時不哭了,倒在他腳邊兒,呼呼大睡。
翁涼慈見狀,喚道,“來人啊。”
便是有小厮應聲而入,問道,“公子有什麽吩咐?”
翁涼慈指了指地上的裴菡因,說道,“把他擡到榻上去,別讓他躺在地下,”說着,微微扶額,又說道,“給我準備水,我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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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應道,“是,”說罷,從地上一把摟起了裴菡因,倒是不妨他這麽輕,便把裴菡因拖進了屋裏,扔在了榻上。
待準備好了水,翁涼慈自去沐浴,暖水溫熱,方覺得疏散了身心,通身适宜。
裴菡因一覺醒了,不知是何時辰,只覺得腹中饑餓,便是起身。一動卻又驚覺頭疼欲裂,複又倒回美人榻上,扯了嗓子喚翁涼慈,“小堂叔,小堂叔我餓了!”
正等待間,卻見床榻的床幔掀開,翁涼慈黑着臉探出半個身子,說道,“自己出去尋吃的,外邊兒都有伺候的人。”
裴菡因驚了一下,便是懶洋洋的笑道,“原來小堂叔在呀,”說罷,從美人榻上起身,行至鏡前自整了頭發,便是出了內間兒,往外間兒尋吃的去了。
翁涼慈微微嘆了一聲,便又躺回了床上,剛要将床幔掩上,卻又見着裴菡因拿着一塊兒糕點,信步閑閑的踱了進來,翁涼慈便說道,“就到外邊兒吃。”
裴菡因自是充耳不聞,笑嘻嘻的在翁涼慈的床邊兒的腳踏上坐下,說道,“我坐這兒吃總行吧。”
翁涼慈懶得再同他說,便是擁了衾被躺着養神。裴菡因擡眸一瞧,便是瞧見了床頭櫃子上邊兒擱着的時鐘,還不至未時。
裴菡因便說道,“唉,你也別煩我,我讓你那小厮給我熱碗雞湯,再煮碗醒酒湯,我喝了便走。”
翁涼慈聽罷,懶懶的嗯了一聲算是應了,不再搭理裴菡因。
裴菡因覺得無趣,便把目光往房中四處探看,說道,“這麽長時間沒到你這兒來,你屋子裏也沒添個擺件兒什麽的,”說着,卻是瞧見了擱在百寶格上頭的盒子,便是笑嘻嘻的起身,說道,“這是什麽,讓我來瞧瞧。”
翁涼慈聞言,便是支起了半個身子去瞧,只見裴菡因端着一方木雕盒子正察看,那裏邊兒裝着的是裴露白送的兩柄扇子。
果然,裴菡因笑着将扇子展開,說道,“露白就是用這扇子,把你的心給收了。哎呀,還真是挺容易啊,林小姐不知道白寫了多少訴衷腸呢。”
翁涼慈聞言,只是垂眸輕笑,沒有言語。
裴菡因手指輕撫上扇面兒,說道,“唉,你別說,露白作畫的功夫,這滿京城的閨閣小姐裏邊兒,還是我家露白畫的最有神。”說着,竟說出幾分自豪之意來。
翁涼慈聽了,更覺得好笑,說道,“關你什麽事,又不是你教的。”
裴菡因微微挑眉,應道,“不是我教的,卻是我妹妹呢,我也能沾沾光。”
翁涼慈說道,“我以前怎麽發現你這麽沒臉。”
裴菡因笑了笑,說道,“我怎麽沒臉,露白畫的好,我得意一下兒都不行啊。”
說話間,小厮将雞湯端了進來,擱在了桌子上,說道,“裴公子慢用。”
裴菡因應了一聲,便是擱下了那盒子,坐在了桌前,為自己添了一碗,說道,“你也來喝一點兒呀。”
翁涼慈見也睡不成了,便是起身,亦在桌前坐下,同裴菡因喝起了雞湯,說道,“你以後少來我家。”
裴菡因喝着雞湯,應道,“你以為我多想來呢,要不是裴蓮時一聲不吭的上澄洲去了,我才不來尋你呢。”
翁涼慈聽了笑笑,說道,“鬧了我半天,竟是我的福分了。”
裴菡因聞言笑了笑,只管埋頭喝雞湯,待雞湯喝罷了,小厮又端了醒酒湯來,裴菡因又用起了醒酒湯。
翁涼慈自坐在一旁用茶,說道,“喝罷了就快回去。”
裴菡因點點頭,說道,“我一會兒就走,這不還沒喝完呢。”
翁涼慈說道,“也不嫌撐得慌。”
裴菡因自是飲罷了醒酒湯,起身笑道,“不必送啦,我自己回去了,”大搖大擺的,竟像個大爺似的。
翁涼慈便是接了一句,說道,“裴公子慢走。”
裴菡因笑了笑,方才離了翁涼慈這裏,出了東來侯府,回太傅府去了。
一回了太傅府,便是問下人,二小姐回來了沒有,下人便說還沒有。裴菡因便揮退了下人,暗自在心中嘆了嘆,又想着翁涼慈,他是不是跟裴家的女孩有劫。
想着想着便是心下一轉,喚來了下人,細細囑咐了,讓下人去辦了。裴菡因方覺得心滿,自己可是真替翁涼慈着想,不知道翁涼慈要怎麽謝謝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