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喜歡嗎?

“你, 你放我下來……”溫□□怦怦跳着。

他這麽抱着她,兩個人離得太近,近得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李裕仰首看她, 溫聲道,“你, 就當有老鼠在……”

她是真怕老鼠。

聽到老鼠兩個字,眉間都頓了頓。

李裕眼中笑意更濃。

溫印:“……”

溫印看到他笑, 忽然意識到他是故意的。

“放我下來,李裕。”溫印小聲, 自從知曉他是特意的, 溫印有些微惱。

李裕卻笑着看她, 沒有動彈,她稍許掙紮,他也沒松手,而是探究問道,“小奶狗,魚寶寶,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溫印:“……”

溫印氣勢頓然矮了一截, 好像什麽把柄被人抓住一般,忽然不好像方才那句一樣理直氣壯。

原本小奶狗,魚寶寶之類的也不是什麽愛稱, 但如果要解釋, 反倒成了愛稱,更暧昧,也更微妙, 還更加越描越黑……

溫印洩氣, “沒, 沒了……”

她也沒說謊。

李裕繼續看她,他原本就是東宮,上位者,最會的就是看人,李裕的目光好似将她看穿。

Advertisement

溫印輕嘆,“真沒了。”

她聲音很輕。

他看着她笑。

“放我下來……”溫印繼續輕聲。

她原本聲音就小,李裕特意,“你說什麽,聽不見。”

溫印:“……”

溫印攥緊他衣襟,耐性道,“放我下來。”

“嗯?”他尾音上揚,“阿茵,大聲一些。”

溫印再次明白,他就是特意的。

“李裕!”溫印這聲夠大了,震耳欲聾!

李裕眸間笑意更濃,但還是沒放手,溫聲道,“你叫聲魚寶寶我聽?”

溫印:“……”

溫印不想同他鬧了,想自己掙脫下來,但李裕再小,個頭也同她差不多,力氣更不比她小,溫印咬唇,有些奈何,但又聽到樓下是龍鳳胎散步回來的說話聲……

“你,你放我下來。”溫印看他。

李裕也仰首看她,沒說話。

溫印忽然意識到,他早前是東宮,他知曉怎麽磨人的性子,溫印低聲,“魚寶寶……”

“嗯?太小聲了。”李裕忍俊。

“魚寶寶。”溫印又大聲了很多。

“沒聽清。”李裕繼續逗她,尤其是聽着龍鳳胎上樓的聲音,溫印有些微惱,又有些緊張,還有些臉紅的模樣,李裕心底似嘗了一枚冰糖葫蘆一般。

溫印不傻,他怎麽可能聽不清?

他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

他不是聽不清,他要她湊近說……

眼見龍鳳胎的身影出現在轉角處,溫印只得俯身,指尖攬上他後頸,快臨到他耳旁,輕聲道,“魚寶寶。”

她聲音很輕,卻順着耳畔滑進耳中,然後悠悠飄進心底。

“原來是這樣的聲音。”他笑了笑。

溫印:“……”

他放下她,沒有食言。

他就是想聽聽,她口中叫魚寶寶是什麽樣子的?

聽到了。

龍鳳胎剛好看到李裕放下溫印,兩人貼在一處,而後才松開。

“姑父姑父!”

“姑父!該午歇了!”

龍鳳胎一人一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的緣故,溫□□中不由輕嘆,胳膊肘往外拐,才認識李裕幾天?

她剛想完,李裕便溫和朝龍鳳胎道,“上來小榻這裏睡。”

龍鳳胎聽話坐了上來,乳娘上前,替他們兩人松鞋。

一側樓梯處又有腳步聲傳來,溫印轉身,見是清維,“怎麽了?”

清維朝她福了福身,小公子和小小姐上小榻,是要入睡了,清維輕聲道,“夫人,是霓裳坊的人來量體裁衣了。”

衣裳坊,溫印會意。

衣裳坊韓渠已經買下來了,她早前讓安潤去找霓裳坊的人來做冬衣,說的就是這兩日登門。

溫印應好。

人是來見她的……

溫印轉身,朝李裕道,“你陪瑞哥兒和小鹿一會兒,霓裳坊的人來量體裁衣準備做府中的冬衣了,我先去。”

李裕已經坐在小榻邊緣,回頭看她,“好,好了再換我去。”

溫印:“……”

她應當不是錯覺,李裕這句話說的好自然,就像,就像娘親還在的時候,交待爹事情,爹随口應的一聲。

溫印眨了眨眼。

但問題是,李裕應聲的時候,也沒什麽違和感……

“好了,都上來!”正好乳娘已經給龍鳳胎脫了鞋,李裕招呼龍鳳胎一道。

龍鳳胎竟然很聽他的話,他一喚,龍鳳胎就争先恐後得往小榻上竄。

溫印開了眼界。

應當是沒聽到溫印腳步聲,兩個孩子又都蹦蹦跳跳上了小榻,李裕轉身看向溫印,以為她不放心,輕聲道,“去吧,有我在。”

溫印:“……”

溫印這才轉身,但臨到樓梯處,又回頭看他,見他真耐性同龍鳳胎一處,溫印莫名覺得有些靠譜,興許,他也是大孩子一個,所以小孩子都聽他的。

應當是。

溫印如是想,而後繼續下了樓梯。

小榻處,龍鳳胎睡在一處,龍鳳胎年紀還小,還可以睡一處,再等一兩年就要分開睡了。

龍鳳胎都已經躺好,而且身上蓋好了被子。

“姑父姑父,你不陪我們一起睡嗎?”其中一個先問。

李裕低聲道,“姑父先看你們睡,等你們睡着了,姑父再睡。”

“為什麽?”另一個問。

小孩子都是十萬個為什麽,什麽都可以問。

李裕特意俯身湊近,龍鳳胎本就是小孩子心性,見他忽然湊近,都跟着笑起來,李裕神秘而輕聲道,“姑姑交待的,我們都要聽,沒什麽為什麽,記住了嗎?”

這一招果然好用!

龍鳳胎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嗯,推到溫印身上就好了,反正她也不在。

李裕滿意。

“睡吧。”李裕又替龍鳳胎牽了牽被子。

“姑父,睡前可以說話嗎?”小鹿笑嘻嘻試探底線。

都知曉睡前一直說話,會更清醒,睡不着。

李裕卻笑,“可以。”

瑞哥兒也眼前一亮,偷偷笑起來,“肖媽媽和乳娘都不讓我們睡前說話,說睡前說話會更睡不着。”

“哦。”李裕笑了笑,“姑父這兒可以說。”

這個姑父的自稱,李裕說得流利順暢,一分旁的顧慮都沒有。

而聽他這麽說,龍鳳胎都跟着嘻嘻笑了起來。

李裕這個時候才伸出食指,輕輕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悄聲道,“但說完了,就要乖乖睡覺。”

兩個孩子都跟着笑起來。

“聽到了嗎?”李裕又問。

兩個孩子一面笑,一面點頭,三人越來越有默契的模樣。

龍鳳胎是溫兆的孩子,李裕對他們有耐性,會一直有耐性。

因為那時候的溫兆也是這樣,耐性得陪着他,在邊關的刀光劍影,血流成河裏一點點走向生路,直至,最後将生路讓給了他……

溫兆其實可以不用死的。

他還要這麽可以一對龍鳳胎。

他聽溫兆提起過,在死人堆裏,在走不動的時候,也在有希望的時候……

他知道龍鳳胎對溫兆的意義。

兩個孩子在被窩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得笑着,李裕伸手,撫了撫他們頭頂,也跟着溫和笑起來,“想說什麽?”

瑞哥兒先道,“姑父,你喜歡吃糖葫蘆嗎?”

他認真道,“喜歡,很喜歡。”

小鹿又道,“可是吃多了會生蛀牙的!”

他也笑,“那就少吃一些。”

“可是很少吃怎麽辦?”瑞哥兒瞪圓了眼睛。

李裕伸手,輕輕捏了捏他鼻子,“很好吃也不能貪嘴,你是男子漢,男子漢和饞貓之間只隔了一個饞嘴!”

瑞哥兒嘻嘻笑起來。

李裕自己都覺得好有道理的樣子!

小鹿卻笑道,“姑父,爹爹也這麽說~”

李裕微楞,既而笑了笑,輕聲問道,“是嗎?”

兩個孩子又一起點頭。

小鹿性子敏銳些,“姑父,你認識我們爹爹嗎?”

李裕如實點頭,“認識,他是一個好人。”

聽到李裕說起爹爹來,小鹿莞爾,“爹爹最好了~是不是瑞哥兒!”

“嗯!”瑞哥兒負責點頭。

然後龍鳳胎開始對比和炫耀,爹爹對誰更好,一人一句,似接龍一般,最後誰也沒把誰比下去,倒是李裕聽了很多溫兆是如何做個好父親的……

李裕眼底淡淡氤氲,龍鳳胎都沒留意。

聽他們兩人說完,眼中都帶着憧憬和期待,李裕輕聲道,“姑父以後陪你們打雪仗,堆雪人,踏青,放風筝……”

“真的?”小鹿的一雙眼睛明亮而清澈,帶了孩童特有的一塵不染。

李裕點頭,“嗯。”

瑞哥兒也道,“像今天一樣嗎?”

李裕再次點頭,又輕嗯了一聲,接着道,“像今天一樣。”

“太好了!”兩個孩子就差在被窩裏面歡呼了。

李裕伸手至唇邊,比劃噤聲的意思。

龍鳳胎都趕緊斂聲。

經過方才,龍鳳胎都同李裕之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和信任,所以李裕讓安靜,兩人立即就安靜了下來,不用李裕再提醒。

然後瑞哥兒繼續小聲問,“姑父,你喜歡打雪仗嗎?”

“喜歡。”

小鹿也問,“那你喜歡堆雪人嗎?”

“喜歡。”

“那你喜歡姑姑嗎?”瑞哥再問起的時候,李裕想也沒想。

“喜歡。”

李裕:“……”

李裕愣住,回過神來的時候忽然想,如果不是龍鳳胎還小,就是人精了,但龍鳳胎确實像小人精一樣笑盈盈看着他。

李裕總要解釋,“喜歡,但是,是不一樣的喜歡。”

李裕繼續支吾,“就是,和喜歡冰糖葫蘆,打雪仗,堆雪人不一樣的喜歡……”

他這麽說也沒錯,是不一樣。

李裕自己颔首。

小鹿卻道,“但是我們喜歡冰糖葫蘆,打雪仗,堆雪人,和喜歡喜歡姑姑,姑父一樣啊~”

“我也是!”瑞哥兒趕緊補充。

李裕笑了笑,這讓他怎麽接?同龍鳳胎繼續解釋?還是,他自己也解釋不清……

“姑父,那你喜歡我們嗎?”龍鳳胎自己替他解圍了。

他如實點頭,“喜歡。”

他是真的喜歡龍鳳胎,龍鳳胎很可愛,很招人喜歡,沒有溫兆的緣由他也喜歡,有溫兆的緣故在其中,他更喜歡。

小鹿眸間眨了眨,神來一問,“那是喜歡姑姑那種喜歡,還是喜歡冰糖葫蘆,打雪仗,堆雪人那種喜歡?”

李裕:“……”

真厲害,會舉一反三了。

李裕伸手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如果你們趕緊閉眼睡覺,姑父會更喜歡。”

兩個孩子都使勁兒閉眼,眉頭處都擰成了小小的“川”字。

李裕不由笑了笑。

同龍鳳胎在一處其實很有趣,他也喜歡和他們一起。

只是這種喜歡,既不是喜歡溫印那種喜歡,也不是喜歡冰糖葫蘆,打雪仗和堆雪人一樣的喜歡……

是另一種。

李裕微微垂眸,再睜眼時,眸間還有笑意。

他其實也是拂曉才回的屋中,沒多久龍鳳胎就來了,眼下看着龍鳳胎都乖乖睡着,頭靠着頭,睡得安穩的模樣,他眼中也漸漸泛起困意,也不由打了打呵欠。

困意襲來,但還是托腮看着龍鳳胎,等溫印回來。

***

樓下屏風後,霓裳坊的人正在給溫印量體裁衣,忽然間,聽到樓上一陣“咯咯咯”的笑聲傳來,還伴随着幾聲“太好了!”。

一聽就是龍鳳胎的聲音!

正是剛才龍鳳胎在被窩裏歡呼的時候,因為聲音很大,樓下的溫印都聽到。

溫印額頭三道黑線,還讓李裕帶着龍鳳胎睡,果然不靠譜。聽這幾聲的模樣,恐怕是這一中午都不會睡的節奏。

早前就聽龍鳳胎的乳娘說起過,龍鳳胎是午睡困難戶,眼下同李裕湊到一處去了,應當更是。

“東家。”肖媛見她出神,輕聲喚了句。

“沒事,繼續吧。”溫印淡聲。

霓裳坊今日來的量尺寸的師傅正是肖媛。

原本婁家的生意裏就有布莊和成衣店,肖媛正好是看這兩處生意的管事。要做這些生意,肖媛自己就會量體裁衣。

霓裳坊是京中的老字號,師傅很多,肖媛的手工活計在其中不算差,所以來這處也不引人注目。

肖媛借着量尺寸的功夫,繼續朝溫印道,“這段時日不少人都在打聽東家的消息,按照東家早前說的,都說東家去蒼月談生意去了,要晚些時候再回來,但什麽時候回來還沒個定數,也沒人再多追問。”

那就好,溫印點頭。

肖媛繼續道,“就是有好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做決策,東家不在,都積壓在一處了。今年京中才生了事,各地都不怎麽穩當,各處的商家都開始囤積居奇,還有不少在試水哄擡物價的。”

溫印沉聲道,“婁家做的都是良心生意,不發國難財。生意要往長久了做,不看眼前這些蠅頭小利。”

肖媛點頭,“東家放心,韓管事都看着,婁家上下各處的生意都提前打過招呼了,都清楚東家的意思。就是成州那邊已經有商家開始哄擡物價,成州離京中近,屆時京中應當會受影響,東家提前知悉一聲。”

溫印颔首,“知道了,馬上年關,今年的年關各處光景不同,讓韓渠看看,怎麽給各處勻一勻。明年怕是要會動蕩,這兩年的生意都謹慎些。”

肖媛會意。

正好量完了尺寸,肖媛在一側記錄數字,溫印上前,交待一聲,“你同韓渠将手上的生意過一遍,需要拿主意的,隔三四日再來這處,一條條同我說。”

“好。”肖媛應聲。

正好冬衣這處加急了做,也是三四日的時間,到時候趁着送冬衣的時候來見東家也不會露出端倪。

臨末了,肖媛又道,“對了東家,除了霓裳坊,醉月樓,還盤了京中不少店鋪下來,有掙錢的,有不掙錢的,但照東家說的,城中東西南北各處,無論是市井出沒還是權貴所在的地方,都盤了鋪子。”

溫印點頭,“那就好,下次來的時候,告訴我具體的。”

“好。”肖媛阖上冊子,繼續道,“東家,表姑娘已經離京了。”

“聽說了。”溫印眸間微沉,趙暖離開,她沒見上,也不知道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

趙家一門興衰讓人興嘆,但忠臣不得善終,子孫凋零,備受屈辱,又讓朝中多少人寒心……

必定不得長久。

“東家,聽說趙家一門流放,今晨出京了。”

溫印低聲,“沿路讓人照看些,流放路遠,魑魅魍魉也多,能救一個是一個,把錢花出去,旁的別留痕跡。”

“好。”肖媛會意。

……

溫印拎着裙擺上樓,周圍很安靜,溫印特意放緩了腳步,想看看是不是龍鳳胎真睡了?

方才那麽大動靜,多半還興奮着。

但等溫印到二樓的時候,見龍鳳胎真睡了。而李裕還在一側耐性守着,沒走開,只是看着龍鳳胎出神。

等溫印走近了,李裕才回過神來。

過了剛才,又同肖媛說了許多話,有些沖淡了早前的事,溫印沒了之前的惱意,“你去吧,裁縫在樓下,我量好了。”

“好。”李裕起身。

溫印坐下,輕聲嘆道,“真的都睡了?”

“嗯,睡了。”李裕應聲。

溫印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龍鳳胎最不喜歡午睡的,這麽快……

溫印又轉身看向小榻上的龍鳳胎,确信不是被打暈這類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想,但她轉身,李裕也俯身,正好湊近在她耳邊,“我是不是很厲害?”

溫印:“……”

“逗你的。”李裕笑了笑,起身下樓。

溫印真的好氣好笑。

小孩子心氣。

等李裕下了樓,溫印喚了乳娘來問,她對龍鳳胎的作息也不清楚,不知道醒了之後要做什麽。

乳娘便說起今日上午活動得多了,下午不跑跳就行,冬日怕出汗太多生病。

溫印點頭,“那就寫寫字吧。”

乳娘應好。

溫印又看了龍鳳胎一些時候,兩人都睡得很好,也沒什麽特別要照看的,溫--------------/依一y?華/印便讓乳娘守在這處,自己下樓去了。

李裕這麽久都沒見上來,她不知道他怎麽了,方才的事後,她又不好讓人去問……

“李裕呢?”寶燕在,溫印問起。

寶燕輕聲道,“殿下那處方才就量過了,殿下好些有些累了,在屏風後的小榻上睡着了。”

睡着了?

溫印意外,但一面往屏風後去,一面又覺得不奇怪,他今晨拂曉才回,沒過多少時候龍鳳胎就來了,然後陪着龍鳳胎玩了一上午,剛才又哄龍鳳胎入睡,困也是對的。

但去到屏風後,看了小榻上一眼,溫印就忍不住嘴角微微勾了勾。

是睡了,還是趴在小榻上睡的。

早前寶燕應該給他蓋了被子,但他今日活動了,沒那麽冷,而且一側就有炭暖在,他踢了被子,自己在小榻上趴着睡着了。

是個屁孩兒無疑了……

溫印上前,還是替他牽了被子。

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睜眼看她,“阿茵。”

溫印不好不應他,“怎麽在這裏睡了?”

他舌頭沒捋直,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麽,反正溫印沒聽清,但禮貌應了一聲嗯。

他果真就轉頭了,朝另一面趴着睡了。

溫印繼續牽被子。

又聽到他道,“溫印,你喜歡冰糖葫蘆嗎?”

大半是呓語,她險些就沒聽清了。

“嗯,喜歡。”

“你喜歡打雪仗嗎?”

夢話還能對話,溫印好笑,“嗯,喜歡。”

“你喜歡我嗎?”

溫印:“……”

溫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确認他是睡着了,方才說的真的是夢話。

溫印搖頭,沒有搭理他。

他繼續迷迷糊糊道,“你要不要,喜歡我看看?”

溫印:“……”

溫印看他,厲害了,還能自圓其說了。

溫印調侃,“等你長高的。”

“我也不矮……”呓語也能有委屈的意味在裏面。

溫印更覺得好笑,又輕聲道,“那等你比我高一頭的。”

這次,李裕沒有再應聲了,均勻的呼吸聲響起,是睡熟了。

這家夥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溫印笑了笑,起身前,又想起在樓上的時候,莫名道,“你哪裏是魚,你是小奶狗,奶兇奶兇的。”

力氣大的時候,她都睜不開這種……

溫印掖好被角,這次,應當是踢不動了。

溫印将碳暖挪遠了些。

作者有話說:

摸摸小奶狗,你在睡夢中表白的,不尴尬不尴尬,多吃飯飯,長高高

——————

2更來啦,晚上還有2更,就還完仗啦,晚上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