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親過了

溫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唇間暖意溫軟而柔和,如和風細雨,輕輕沾了愛慕, 又不似晨間朝露,淺嘗而止……

許是窗外一輪接着一輪的煙花綻放又熄滅, 周而複始的落在眼底餘晖裏;又許是眼前的少年虔誠阖眸,親她的時候, 唇畔只有幹淨清澈的暖意,讓人動容, 似冬雪初霁, 又似春和景明。

還像, 話本子裏說的一樣,唇畔是櫻桃的味道,櫻桃蜜意似佳釀般緩緩滲入四肢百骸裏,腦海中也漸漸空白,不想旁的事。

旁的煙花聲,爆竹聲,都似漸漸遠去, 她也忘了推開她,其實,也不需要推開, 就在長明燈側, 他的手已經松開她,但兩人唇間還湊在一處。

長明燈的燈光映在側頰上,剪影出兩道绮麗動人的輪廓。

清麗的輪廓映在地上, 一動不動, 似寧靜隽永, 但仔細看,修長的羽睫輕輕眨了眨,而後也緩緩阖眸。

燈光應在臉頰上有些刺眼,她緩緩阖眸,也就不那麽刺眼了。

反正這樣的夜色撩人,煙火的明豔也只是點綴,早前就見過了,即便阖眸,聽到聲響,煙花也會落在心底。

她也不知道什麽什麽時候結束,酒意下,每個呼吸都似春燕掠過心底,在平靜的湖面掠過絲絲漣漪。

沒有驚濤駭浪,也沒有風起雲湧,就似簡單的春日細雨,楊柳依依。

也不知這樣的和風細雨有多長,等他松開唇間,她也才慢慢睜眼,就在近處,他安靜看着她,眸間有羞赧,也有青.澀,還有緊張。

她酒意越漸上頭,不知道自己原本就生得好看,眼下臉頰上帶了一抹淡淡的緋紅,眸間含韻,看他的時候,修長的羽睫輕輕眨了眨,似春風撩過他心底。

他看她的時候,指尖會不覺蜷起,也溫聲問道,“還想,再親一次嗎?”

他看着她,也不知為什麽會問起,少年英俊的臉上有羞赧,有俊逸,有忐忑,還有清澈。

溫印笑了笑。

他從沒見過她這麽對他笑,淺笑嫣然,動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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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指尖輕輕撫上他唇間,他看着她,心跳似倏然漏了一拍……

她湊近,呼吸就臨近他唇邊,輕聲道,“你不告訴別人,我就偷偷地親你。”

尤其是最後的那個你字,其實都快貼近他唇邊。

他微怔,“我,我不告訴別……”

話音未落,她吻上他唇角,暧昧道,“小奶狗。”

李裕:“……”

案幾到小榻間的距離很窄,兩人離得很近,她親他的時候,青絲拂過他臉頰,脖頸,他指尖再次微微蜷起。

一側的長明燈再次映出暧昧的身影,一直到年關煙花停下的時候。

她緩緩松開唇間,他臉色紅透,似熟透的蘋果。

溫印輕聲道,“早前那本話本,你是不是看了很多次,接吻哪裏……”

李裕愣住,好似心底偷偷藏着的秘密被發現了般,還是這種時候。

李裕臉紅到耳根子後。

溫印笑了笑,繼續逗他,“是剛才那樣親的嗎?”

李裕:“……”

李裕腦海中嗡嗡一陣空白。

溫印湊近,指尖再次扶上他唇畔,“日後,不許看這種書了,聽到了嗎?”

“嗯。”他輕聲,“我,我還想親你……”

溫印撐手起身,他詫異看她,“溫印,你去哪裏?”

“我躺會兒,你先去沐浴。”

先去,沐浴?

她俯身親上他唇間,“去吧,小奶狗。”

“嗯。”李裕低聲。

浴桶中,李裕整個人好似還沒回過神來,剛才幕幕似做夢一般,他眼下還有些渾渾噩噩的。

他和溫印,算是表明心跡了嗎?

她剛才親他,也撩撥了他,她指尖撫上他唇間時,他心跳都似停了下來。

浴桶中,李裕心猿意馬。

忽然,臉色又紅透。

出了耳房,屋中很安靜,已經過了年關,算是新年了,“阿茵。”

她側身躺在床榻上,手中握着書卷,他以為她在看書,輕喚了一聲,她沒應他。

李裕上前,見她是握着書卷,側身睡了。

李裕心中唏噓,真睡了,而且均勻的呼吸聲響起,是睡得很好。

他有些無奈。

但方才沐浴過後,莫名睡不着了。

他還是上了床榻,在床榻內側,側身躺下,但閉眼,方才的親近就在腦海中,只能睜眼,睜眼也睡不着,完全沒有困意。

最後輾轉反側,嘗試過像早前一樣背過去入睡,也嘗試過抱着她,但明顯不對,尤其是他靠在她頸後的時候,他有旁的念頭……

他想,他想同她更親近。

李裕奈何。

……

翌日醒的時候,溫印伸手擋在眉間。

昨晚應當是怕長明燈熄了,所以錦帳沒有放下,晨間的光亮照在眉間,她覺得刺眼,所以下意識伸手遮擋。

等慢慢适應了光線,又伸手輕輕捏了捏眉心。

昨晚喝得有些多,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有些疼,隐約只記得好像是年關煙花前,她同李裕都帖了一腦門的紙。

兩人竟然玩牌九玩到守歲了。

得多大的瘾……

到了後來,兩人貼紙條貼紅了眼,看誰的腦門不夠貼,她也是喝多了,酒意上頭才會和李裕鬧騰了一晚上。

想到李裕,溫印想起每次醒來李裕都是抱着她睡的,但這次沒有。

溫印轉身,才見被子都在她這處,李裕一個人在強側處背對着她。

溫印:“……”

她又卷被了?

她好像很久沒這樣了,這麽冷的天,還是年關,他這麽睡不着涼嗎?

以前還會和她搶被子,搶不過還會貼着她,也會往被子裏鑽,再怎麽都不會一個人靠在牆邊,像個受氣包似的……

溫印牽了被子給他蓋上。

雖然不知道他怎麽了,但看起來有些委屈。

牽被子給他蓋,指尖難免觸到他。

李裕轉身看她,溫印輕聲道,“醒了?”

“嗯。”李裕看她。

溫印:“……”

這聲音,這語氣,怎麽還真像一個受氣包一樣,眼圈也是黑的,是一晚上沒睡好嗎?而且,怎麽看着還委屈的模樣。

“小奶狗,你怎麽了?”她問起。

她也不知道她怎麽就莫名叫了‘小奶狗’三個字出來,她自己都覺得奇怪,怎麽忽然這麽順口。

聽到她口中這三個字,李裕的委屈更明顯了些。

“你,睡醒了嗎?”他輕聲。

溫印:“……”

溫印輕聲,“睡醒了。”

溫印不明白他為什麽特意這麽問,但下一刻,他伸手将她帶到被子中,溫印驚呆。

他翻身往上,俯身親上她唇間。

溫印一時沒反應過來,雖然腦海中短暫覺得這樣的場景似是熟悉,但一閃而過後,還是不知道出了什麽變故,“做什麽?”

李裕停下,輕聲道,“親,親你啊。”

昨晚不是相互親過了嗎?

她還用指尖撫過他唇邊……

他都記得。

溫印剛想開口,他繼續親她,将她的聲音咽回喉間。

她想出聲,出不了聲。

她下意識攥緊他手臂上的衣襟,他由她攥着。

一切來得太快,又突然,等溫印反應過來,李裕真的在親她,而且一手很親昵撫上她腰間。

“李裕!”她推開他。

“怎麽了?”他停下看她,眸間還有動情,應當不止是想親她這麽簡單。

“你,你下去。”溫印輕聲。

李裕皺眉,盡量平靜,“阿茵,我們昨晚不是親近過了嗎?你親我了,在長明燈那裏。”

他說得平靜自然,不像說慌。

溫印一臉懵。

李裕忽然明白她為什麽這樣了,“溫印,你是不是不記得了?”

溫印:“……”

李裕心中輕嘆,耐性道,“阿茵,我們……”

他也不知道說什麽。

但溫印看她,他奈何,又認真道,“你真的親我了,不止一次,你讓我去沐浴,你睡着了,溫印,我們……”

李裕剛說完,好像覺得越描越黑。

溫印輕聲,“李裕,你欠揍是不是?”

李裕無奈,又有些委屈,“我沒有,阿茵……”

溫印看他,他咬唇,而後盡量平靜,“那不說昨晚了,我現在想親你,可以嗎?”

溫印隐約覺得這一幕是有些熟悉。

遲疑間,他俯身,再次吻上她唇間,溫印腦海中嗡嗡一陣空白,像上次一樣,沒忍住踹了他一腳。

……

溫印在樓下用早飯,李裕遲遲都沒下來。

寶燕一會兒轉眸看看,最後還是開口問溫印,“夫人,奴婢去看看殿下?”

溫印咬住筷子,搖頭,“不用了,他,好了就下來了。”

寶燕應好。

溫□□虛,繼續低頭吃飯。

等後來,李裕下來的時候,兩人對坐,李裕沒同她說話,她也沒說話,她看他的時候,他應當能是在賭氣,沒吱聲,也不看她。

黎媽剛好回了屋中,黎媽細致,“殿下,你頭怎麽了?是磕到了嗎?”

溫印和李裕都怔住。

剛才溫印那腳太重,李裕又沒留意,直接從床上滾了下去。

兩人都莫名想到早前溫印揣他那次,他也是磕到頭了。

李裕輕聲,“在耳房不小心磕到了。”

溫□□中微舒。

但黎媽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不由看向溫印。

溫印低頭喝粥。

李裕看了看溫印,也低頭沒出聲。

黎媽最熟悉他們兩人,眼下兩人不說話,也不看對方的模樣,像是在賭氣?

早飯後,黎媽陪着溫印散步消食,李裕去了書齋。

是真的小孩子怄氣了,溫□□中輕嘆。

李裕還沒同她怄過氣呢!

氣性這麽大,雖然她把他踹到床下去了,但她也沒想到,他摔到床下去了,還把頭磕了。

黎媽見她出神,輕聲道,“夫人,殿下好歹磕到頭了。”

言外之意,好歹去問問,總不讓人一直生悶氣。

旁人不知曉,但黎媽猜得到頭是怎麽磕的。

今日殿下的模樣,屋中都看到了,但就這樣還是沒說一句夫人什麽。

“是他……”溫印想解釋,但發現不好說與黎媽聽。

溫印只得唏噓,“是我不小心。”

黎媽輕聲,“夫人,眼下在離院,殿下也就能同夫人說說話。眼下生着悶氣,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夫人同他怄氣,殿下除了去書齋還能去哪裏?”

溫印:“……”

黎媽剛說完,清維上前,“夫人。”

是單獨有話要同她說。

黎媽福了福身,先回了苑中。

除卻婁長空的事,清維很少有事避着黎媽,溫印以為是婁家生意上的事。

清維輕聲道,“剛才奴婢去拿夫人和殿下的貼身衣物去洗……”

貼身衣物都是清維在照料的。

“怎麽了?”溫印問起。

清維附耳。

溫印愣了愣,“晨間換下的衣裳?”

清維輕嗯。

溫印頭疼,“知道了。”

清維退開,溫印才輕嘆一聲。

李裕三月就滿十七了,原本也不是小孩子,他早前是東宮,肯定也有曉事宮女伺候過,晨間的衣裳,那是昨晚或晨間做夢了……

她是不能拿李裕當小孩子或小奶狗了。

溫印行至暖亭附近,元寶和銅錢帶了臘初和下下在一處玩。

溫印半蹲下,輕輕摸了摸下下的頭,伸手将臘初抱跟前看了看,臘初才是小奶狗。

溫印莫名想到早前貴平來離院,差點處差錯那次,李裕比誰都沉着冷靜,也會護着她,告訴她沒事了。

前兩日在侯府時,李裕同她一道煮茶,他學得很快,還鬧着什麽茶都煮,兩個人在一處有說有笑煮了一下午的茶。

還有在祖母跟前的時候,他學摸牌九,她告訴他,他很快就學會,還會舉一反三,他會,但會放水讨祖母和她歡心。

還有和龍鳳胎一處時,李裕比她還耐性,像個溫和的大孩子……

還有每日夜裏,他們都睡在一處,早就習慣了。

還有他抱着她,不肯放她下來,她微惱的那次。

她同他不親近嗎?

親近。

***

黃昏前,李裕回了賞梅閣,他在賞梅閣看了将近一日的書,溫印也沒來尋過他,他只能自己回來,“溫印回來了嗎?”

“夫人還沒。”寶燕應道。

那時還同他怄氣,溫印的脾氣撅起來比誰都厲害。

李裕回了二樓閣樓處,餘光瞥到案幾上放着昨晚那枚紅包,他溫楞,想起她說的壓歲紅包,今日看的,昨晚兩人打了一晚的牌九,紅包一直在那裏沒動過。

李裕在小榻上落座,慢慢拆開。

裏面果真不是銀票,是一張紙。

折了幾折的紙,李裕好奇打開,裏面只有幾個字。

—— 長高高!

李裕看了良久。

如果是早前的他,看了許是會怄氣,覺得溫印拿他當小孩子看。但眼下,他心中仿佛真的想明白了——溫印一直都拿他當小孩子看。

在離院,他像只折了羽翼的鳥,處處都是她照顧他。她是個有主見,也獨立的人,她昨晚是喝多,她不讨厭他,但她不會喜歡眼下的他。

他同她怄氣有些沒有由來,是他這兩日在侯府生出的錯覺……

他是還小,是事實。

但眼下的他,确實沒什麽值得溫印喜歡的……

因為,溫印那麽好。

李裕微微垂眸。

***

“李裕回來了嗎?”溫印回了苑中。

“回來了,在樓上。”寶燕應聲,溫印上了閣樓,沒見到人,耳房中有水聲傳來,那是在沐浴。

溫印折回案幾前,見紅包已經拆開過了。

遭了,她咋麽忘了這個事兒,她早前是想逗他玩的,眼下心中忍不住唏噓,這下看到要更怄氣了……

溫印伸手紅包藏起來。

後來想了想,又幹脆扔掉。

等李裕從耳房出來,溫印正好扔了紅包,李裕剛好看見,四目相視,兩人都有些尴尬。

“什麽時候去定州?”他輕聲問起,聲音裏是沒怄氣了。

溫印不知他怎麽忽然好了,但他問,她應道,“早前聽值守的禁軍提起,是初三,後日了。”

他颔首,“好。”

溫印覺得他怪怪的,“李裕。”

他轉身看她,“怎麽了?”

溫印剛想問起,就聽黎媽的腳步聲匆匆從苑中入了外閣間中,又從外閣間中叮叮咚咚上了閣樓,腳步很急,近乎沒停下,溫印和李裕都微微攏了攏眉頭。

果真,黎媽臉色驚慌出現,“殿下,夫人,來了很多禁軍侍衛,說要帶殿下入宮!”

入宮,眼下?

溫印和李裕都很快反應過來,李裕到了窗前,果真見遠處一排排的火把,騎馬有二三十餘人,是禁軍裝束,離院值守的禁軍不會帶火把,是宮中來的。

黎媽一臉驚慌,溫印看向他,“李裕。”

但話音剛落,已經有禁軍入內,“我等奉命,帶廢太子入宮,不多耽擱,夫人不必一道了。”

聽到這句,李裕反倒松了口氣,他方才是怕溫印。

這個時辰入宮,溫印手心攥緊,“李裕!”

已經有禁軍往閣樓處來,李裕輕聲道,“沒時間了,阿茵,聽我說。別擔心,今日是宮中初一宴,宮中都是朝中要員和家眷,我不會有事,但你不要私下讓人打聽宮中消息,李坦是特意的,這個時候打聽任何消息都會露馬腳,記住了嗎?”

溫印颔首。

李裕繼續道,“還有,如果三天之內我沒有出宮,或是聽到旁的消息,你馬上從密道離開,想辦法出京,不要留在離院這裏。李坦還需顧忌永安侯府,他反應不了那麽快,你只要離京就是安全的。去找婁長空,他是商人,他有辦法送你離開。你人是在離院沒有的,只要你離開,永安侯大鬧離院,這事就同永安侯沒有關系了……”

李裕說完,禁軍腳步聲已臨到閣樓處。

“李裕。”溫印眼底微紅。

李裕伸手,指尖撫過她唇間,她詫異看他。

他輕聲道,“算親過了。”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抱歉這兩天一直在delay,晚上那章也會相應延遲,如果明天還不行,我就改更新時間

這章有周末紅包,記得吐泡泡,國際慣例,周一中午一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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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廣告時間,給大家推個基友的文,她的文都很好看,《首輔寵妻手冊》,其君折枝,書號5299545。

為了那點小時候的恩情,顧姣整整喜歡了趙九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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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九霄生辰前夕,她滿心歡喜去找他,手裏還握着給趙九霄準備的生辰禮,卻聽他和友人抱怨,“我怎麽會喜歡她?我根本不想娶她!”

顧姣手腳冰涼。

她這才知道,原來這場親事,期待的只有她一個人,她哭着離開,第二天和趙九霄解除了婚約。

2.

趙九霄不喜歡顧姣,不喜歡這個總是跟在自己身後的女人。

他以為解除婚約,他會高興,可真的到了這天,他卻一陣心慌,驕傲讓他沒有辦法向顧姣低頭,何況他也不相信顧姣會真的離開他。

直到一天——

他看到顧姣和他的小叔叔走在一起,看着顧姣臉上的笑容,他才知道他真的失去了她。

3.

趙長璟身份尊貴,他不僅是大夏朝最年輕的首輔,也是當今天子的心腹。因為一次意外,他被顧姣所救,一次次的相處,他與自己這位名義上的侄媳婦漸漸相熟,也看清了她在這段感情中受到的委屈。

遇見顧姣之前,趙長璟從未動過情。

遇見顧姣之後,看着她因為九霄一次次哭泣,看着她被人冷嘲熱諷,他從冷眼旁觀到屢次相助,最後心甘情願俯首為她。

他沒動過情,卻也不怕動情。

既然放不下,那就娶她為妻,一生相護,總歸有他在,誰也欺負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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