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絡陳小事 作者:十點點

【文案】:

心動心死,都不是亘古永恒。

境遇在變,人在變。

順心也罷,不如意也罷,活着才是真正的追求。

至于愛情,盡人事,随天願

內容标簽:穿越時空 陰差陽錯 豪門世家 虐戀情深

搜索關鍵字:主角:梓絡 ┃ 配角:安君羽,十八 ┃ 其它:

有女養深閨

柳葉又青,暖風正爽,仔細想想,我來到這個時代已六年十一個月了。

我住在這深宅大院不曾踏出一步,亦是同樣的年月。

有時看着爹爹、護衛、侍女們從那高大厚重的朱色大門進出,我的确有過羨豔,但多數時候還是安心與此的。

這日,我坐在窗邊練字,忽見狂風大作,黑雲壓頂,豆大的雨滴砸進屋內,落在紙上,暈了我工整的小楷,我忙呼吟畫來關窗,等了好久卻不見人來,我轉頭去尋望,卻被一把手槍抵住了眉間.

那冰冷的槍口死死地戳着我,我看不到對方的臉,卻聽得那人用嘶啞憤怒的聲音近乎是吼向我:“周怡,你終是惡有惡報了!”

然後就聽得一聲槍響……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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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尖叫着掙起,大口喘着氣,心髒瘋狂的撞擊着胸腔,頰邊一陣微癢,用手一拭,竟是流下了成汩的冷汗。

“小姐可是又做了噩夢?”

我朝着出聲的地方看去,正是吟畫一邊套着外衫一邊向我疾走過來。

到了床邊又從我枕下的抽屜裏取出一個白玉瓶并倒了一粒碧綠的藥丸在我手上,我擡手将它送進口中含于舌下。

吟畫手上收着玉瓶,眼睛卻擔心的看着我,說:“這寒翠丹也快服了三年,眼見着大好了,怎今兒個又着了夢魇,等天亮了回了爵爺,怕是他又要挂上滿面的愁容了。”

我撫着心口躺下,吟畫幫我掖好被子,用手帕擦去我臉上遺下的汗珠,又躊躇了一會才輕輕離去。

我在黑暗中想着吟畫的話,是啊,爹爹恐怕又要興師動衆一番了。

服了寒翠丹,困意漸漸襲來,一覺竟到了早上,吟畫和其他幾個丫頭服侍我起床梳理一番,便向正屋去問安,還未進門,便被正屋裏的丫頭引到偏殿,且扶我躺在珠簾後的美人榻上,果不其然,過了一會,便見爹爹和一位青衫白發身型略有伛偻的老者一并進來,這人正是開給我寒翠丹的葛郎中。

他向爹爹的方向一拜,便朝我走來,吟畫将我的手引出珠簾,葛郎中爽朗的笑問:“小姐近來可有讀書練字?”一邊說一邊懸空為我把脈。

“在讀一些詩詞,也練了幾幅帖子。”我漫不經心的回答。

“嗯……”卻見他沒再問話,一陣沉默後,就聽他哈哈大笑起來:“恭喜爵爺,小姐的身子已然大好了,昨夜那一場夢魇正在老夫的預計之內,有如中毒者需散血一樣,小姐最近三月服的寒翠丹正将其體內最後的郁結之氣逼出,夢魇散了,也便痊愈了。”

“果真如此?上天總算是眷顧我兒啊!”我聽得出爹爹的興奮與驚喜,正欲附和幾句感謝之言,又聽爹爹說道:“小女的魇症打娘胎裏帶出來,每晚都是午夜驚醒,後心悸盜汗甚至高燒抽搐,有幾次差點就……能遇到葛先生,定是小女前世修來的福分……”

前世麽……我沒再聽爹爹的言語,只是琢磨着“前世”二字……呵,我那前世,怎麽可能修來福分……

我清晰的記得,前世的人們是怎樣評價我的。

十五歲前,前途無量;十五歲後,罪大惡極。

我叫周怡,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爸爸有自己的公司,媽媽是專職太太,我十二歲考上外語學院,十四歲跳級畢業,大家都說我是神童,教過我的老師都說我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畢業後,不顧家人的反對,去了西南邊陲支教,可終于還是在那邊複雜的環境裏,認識了大毒枭沈克強。當然了,那時他還只是個倒賣毒品的小混混。

只用了一年,他便在我的謀劃與協助下坐上了當地毒品交易的第一把交椅,随後的兩三年,我也随着他暴漲的名聲而為人所知,圈內人似乎也都知曉,沈克強背後的女軍師,才是真正的危險人物。

那時,父母和我斷絕了關系,警察視我為肉中毒刺,毒販們都因我的狠毒狡詐懼我三分,沈克強則視我為靈丹妙藥,但凡處理起來棘手的單子,我都能輕松解決。有一個警察從我剛認識沈克強的時候就在查我,一跟就是十年,終于在我覺得身心俱疲的時候,故意走進他的埋伏圈,被他射殺,成就了他以及所有緝毒警畢生的夢想。

他一聲槍響之後,我便不省人事了。

忘記過了多久,突然感覺屁股被人狠狠一拍,我一哆嗦,大喊一聲:“疼死我了!”眼皮也輕了不少,微微一動,竟也睜開了,然後看到一圈人穿着古裝,個個目瞪口呆,我一揮手,卻看到眼前一雙蓮藕一樣的小胳膊,抹了抹頭,才發現我已經成了一個新生的嬰兒!這是什麽情況?難不成我成了什麽生化毒劑的試驗品?

這時,古裝人之一突然跪下,朝着另外一位說:“恭喜爵爺,小姐初生便能言,不同于其他嬰孩的哭啼,此耐奇人之兆啊,想必是那智言星下凡,将來必有一番作為啊!”然後周圍又齊齊響出一片祝賀的聲音,那個“爵爺”自然是樂得感謝衆位。

反應了好久,我才意識到,我……居然重生了……

可是……既已重生,為何我卻依舊能像大人一樣審視周遭呢?況且我分明記得之前發生的事,難不成……我是帶着前世的記憶重生的?果然,前世的種種終于讓我遭到了報應,讓我不能帶着純淨的靈魂重新來過,即将開始的這一世,早已布滿了血腥和滄桑。然而我死前那警察的話,突然撞擊着我的大腦:“周怡,你終是惡有惡報了!”

“我後悔了!別殺我!”我本能的叫出聲,孩童稚嫩的聲音抹平了周圍的祥和之氣,大家都安靜了,那爵爺正猶豫着,就見一個光頭和尚過來巡視我許久,然後說:“爵爺,小姐初生伴有郁結之氣啊……憑老衲的本事竟不能解……”

周圍一片倒抽氣的聲音,那和尚卻又說:“不過……小姐命格在天,定會在三年之內有貴人相助,只是這貴人出現前定要辛苦些了……若爵爺能在小姐的芳名內添個‘絡’字兒,也能籠些福瑞之氣,減些痛楚……”

後來我的爵爺爹爹給我賜名“梓絡”,然後在我經歷了三年的心絞痛和噩夢的折磨後,就在大家開始懷疑那和尚的話時,一個雲游的郎中出現了,給了我“寒翠丹”,并說會暫住在這周圍,直至我痊愈。

就要四年了呢……葛郎中竟然也陪了我四年。

當年那和尚還說,我痊愈之前,不宜接觸市井,不宜被世事所累,并且親自為我在我家的大宅子裏選了院落。從那時起我就住在裏面,一步都沒踏出過大門。起初我還試圖同周圍的人攀談,可家仆一來受命不可以同我講外面的、家裏的人任何事,二來一個嬰兒像大人一樣同你打招呼說笑話本就挺慎人,所以,時至今日,我依舊不了解現在是哪朝哪代,不了解我爹爹姓甚名誰,這爵爺又究竟是什麽身份官至幾品,我亦不了解外面的風俗人情。

換了別人,或許早就瘋了,可挂上我上一世的經歷,我發自內心的覺得這樣的安逸平和不錯。

每天被吟畫她們幾個領着走固定的一條路去正房問安,然後剩下的時間就在自己的院落裏修身養性,讀書作畫學女紅,彈琴下棋練口語。

說起練口語,吟畫她們起初還以為我中邪了,竟叽咕些聽不懂得東西,其實我只是一會兒英語一會兒日語罷了,後來禀了我爹爹,他見我這樣先是一驚,可後來卻說我本就是初生能言,但凡嘴裏的功夫,都是天賜的本事,大家不必大驚小怪,我當時一陣感動,這位開明又善解人意的爹爹,真是位古人麽?

再有時間,我就是想想以後怎麽安排自己的一生,說起之前的那一世,我之所以能上了那條畸形的路,可能真的是在叛逆期承受了太多吧,榮譽與光環的背後折下了更大的陰影,我本來只是想離開已有的光環,自在幾年混幾年,沒想到卻一發不可收拾,想回頭都來不及了。

與世隔離的這些年,我終于想明白,不管我有沒有前世的記憶,既然我有命再活一次,那就抛下沉重晦澀,抛下作為周怡的罪孽與無奈,然後作為梓絡去努力地生活。

“小姐,小姐?”吟畫輕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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