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沒有你說的那個意思啦!”

月之的一句話竟說的我臉燥口幹,我急忙端起茶杯,将茶一口飲盡,結果喝得太急,竟嗆着了,頓時狂咳起來。

“還說沒有!你看你這樣,都藏不住了……”蓮月之見我這樣,趕忙過來幫我拍背順氣。

“我……咳咳……我真沒……咳咳……真沒有……我……我幹嘛在乎他啊……”可算是順了氣,一陣咳嗽弄得我臉更紅了。

蓮月之見我止了咳,才接着說:“照理說,莫若他這樣冷血的夜叉,就是普通人,恐怕都做不到能對自己的妻子這般寵愛,可他……”月之看我的眼神,竟是一陣擔憂:“真的做到了。”

“紫落……”蓮月之沒有像往常一樣在我名字後面加上“美人”二字,照經驗,他這是要說很嚴肅的話了:“你先別急着否定,或許你是真的沒有認真審視自己的內心……你當我這次來,是擔心你什麽?安君羽,真的不是一個你該有這樣心意的人啊……”

我,終于還是沒有将反駁的話說出口,只是困惑的望着對面這個人。

“選花魁那日,你在百碟環繞之中,有唱歌時的神秘莫測和清新灑脫,有跌倒時的柔弱婀娜和妩媚傾國,有競拍時的素雅動人和睿智沉穩,每一種你都美得那樣決絕,但你可知道,哪一種你美得最讓人魂不守舍,卻又是肝腸寸斷?”

我自知他不是問我答案,所以我依舊沉默的看着他。

“是你在臺上唯一一次笑的時候,那笑容竟能讓人感覺到春光般明媚,溫暖美好,俏皮生動,真摯也真實……然而殘酷的是,那時你的眼裏,只有安君羽一個人。”

月之的話,将我徹底鎮住了。我回想當日,當雪珠掌櫃說競價不能超過一萬兩的時候,我确實是不由自主的笑看着死小子,而他看到我的笑容後,也确實是怔住了許久,而且就連對雪珠掌櫃說話也是一直盯着我。沒想到我自以為随意的一笑,看在衆人的眼裏居然是這般滋味。呵……究竟是世人太瘋癫,還是我看不穿……

“月之,倘若真如你所言,那我不慘了?我愛的男人,卻深愛着另一個女人……不過我倒沒覺得自己這麽慘,因為那不過就是個笑容罷了……”

“不過就是個笑容?那晚你被千鶴蘭領走後,小夜叉依舊是将萬兩黃金給了夢春閣……尚磬買了你的一天一夜,可誰不知道她尚磬不過是個女人千鶴蘭,這一天一夜也不會做什麽,大家真正羨慕的,正是那小夜叉啊!萬兩黃金買美人一笑!僅一天的時間便又在那小夜叉的身上記了一筆風流帳……那可不是普通的一笑啊,世人都道,能讓紫落姑娘癡情笑望,一萬兩黃金都不嫌多。”

居然還有這回事!難怪昨晚送我回來時,尚磬先生的侍從說什麽他家先生和霜公子一道成為衆矢之的,我還納悶關死小子什麽事呢……

“萬金買一笑?”我苦笑……他竟然會為我的笑容買賬,果然我在他心裏真的就一個賣笑的麽?

“紫落,你還說你心裏沒他麽?明眼人都知道你癡情笑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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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那麽想讓我愛他麽!還口口聲聲說什麽擔心我!”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麽蓮月之一步一步将我導向這樣的事實!

蓮月之顯然被我憤怒的吼聲吓着了,幾秒鐘的時間,驚吓轉成了憂慮:“不過是想讓你早些醒悟,莫再用情更深,免得無法自拔……”

蓮月之說完,便緩緩起身向門走去,雙手扶在門上,卻又側臉低語:“紫落,有些事情,真是外人看的更清些……我走出這個門,今天所有的不愉快便全部沒有發生,還有……莫再哭了,就當替我憐惜你的眼睛了,你知道我最看不得人家糟踐美麗的東西……”

我聞言一抹,這才發覺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我已經淚如雨下,用帕子擦幹眼淚,蓮月之已經離開我的屋子。我趕忙沖到門口,看到他正在下樓的背影,我喊道:“月之,對不起,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不該沖你喊叫的!”

他停下腳步,回給我一個魅惑衆生的笑容:“紫落美人,你正在沖小生喊叫呢。”之後便翩然的走掉了。

再見風柳淮(上)

當選花魁已半月有餘,我除了還是和芳院的花花草草打交道,就是和莫玲玲聊天打鬧,沒有一次出現在公衆的視野裏。柳豔姨是真心想把我藏起來的,我雖不知這樣做于她有什麽好處,就我而言,這真是再幸運不過了!

自打選完花魁那晚,莫玲玲同學竟然隐隐的有些變化了,愈發的嬌豔,愈發的有女人味。她真的是愛死了這個行當,輾轉于各色男人的懷抱與床榻,卯足了勁要提升自己的“經驗值”,每當她口水橫飛的和我分析那些男人們的手段和心思,我都直言不諱的說:“你這個小蕩婦,真是沒有一丁點的羞恥心啊。”

而莫玲玲小姐便會回我一句讓我口吐鮮血的話:“紫落啊,玲玲有了新的人生目标,那就是成為所有女人口中唾罵心裏羨豔的妖精狐媚子。”

我真的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麽會有女孩子把這種名號當做奮鬥的目标……這個饑渴又變态的女人,真是不能用人腦來揣測啊。

“不好了姑娘,下面出事了,柳豔姨讓我趕緊領您下去呢!”柳豔姨配給我使喚的丫頭鎖煙急促的拍打着我的門,我莫名其妙的跟着她小跑下去,剛下到底,就見正廳裏黑壓壓的跪滿了人,有姑娘們也有客人們。

許是聽到我下樓的動靜,都偷偷擡眼瞟過來,見是我,人群中竟開始躁動起來,柳豔姨示意我過去跪在她旁邊,我剛跪下,就見門外緩緩走進來一個手端黃絹的宮人,他身前身後帶刀的士兵立即鎮壓了剛起的議論,現下又是一片寂靜。

手持黃絹的人将其展開,竟是一道聖旨,那人見我擡頭看着,尖利的咳嗽一聲,我趕忙低下頭,然後就聽到接下來的內容:“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朕素聞民間有選花魁之習俗,衆臣常言當選者皆上等珍品佳人,既為佳人,當賜以恩寵,分別賜建豐十三年民間花魁,二等花魁,三等花魁南浙絲綢三十匹,二十匹,十匹;火泊國寶石三百顆,二百顆,百顆;天蠶冰絲十絹,六絹,三絹;夜明珠各一顆,紅木妝奁各三臺,楮蘭軒胭脂水粉各五十盒,賜民間花魁玲珑百花琉璃簪一支,梅花斷桐木落霞古琴一把,彩蝶叢飛廣袖裙一件。賜夢春閣萬兩黃金,萬兩白銀;邀月樓千兩黃金,千兩白銀。應淮霜公子之請,今特命花魁夢春閣紫落,二等花魁夢春閣莫玲玲,三等花魁邀月樓金玉歡三位佳人前往淮國十日,以供賞玩。即日起程,欽此。”

我兩眼一黑,這,這是什麽狗屁皇帝,頒的又是什麽狗屁聖旨,他真的是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居然會為這種不登堂面的事情下一道聖旨。賜賞佳人,以供賞玩?還真不把妓女當人看啊……死小子也奇怪得很,哪個姑娘是他自己請不動的,偏要勞煩這位仁兄,說這官方又露骨的的話,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雖在腦裏想着這些,但我還是随着柳豔姨等人做足面上功夫,謝恩接旨之類的。那宣讀聖旨的宮人辦完公事之後,對柳豔姨說:“您可仔細擔待着,既是聖上言明,你二主戶定要按禮數規格将三位佳人送至淮國,咱們南禮素來沒有封賞青樓的習慣,今兒可是頭一遭,只因淮霜公子一語相求,可見這位主兒在聖上面前的地位……故而定要叮囑好三位,将咱們這位貴人好生伺候了。”

柳豔姨賠笑說好,一邊又寒暄着,我和玲玲驚詫之餘之得回屋收拾東西準備遠赴淮國。

這,這叫什麽事兒啊,這皇帝是真糊塗還是耍心機呢?。

當我在鎖煙的攙扶下走下馬車,看到的是一座莊重的宮殿,名曰淮光正殿,明晃晃的陽光鋪灑開來,我神情一恍惚,就像是這座宮殿在發光一樣,居然是震懾的厲害,我膝蓋一軟,竟然跪在地上,鎖煙直以為我在遵從禮數,便也跟着跪下來。然後接下來下馬車的玲玲和邀月樓的金玉歡挾着丫頭紛紛行跪禮,殿前迎接的宮人倒是極滿意我們的自覺守矩。

一個宮人從殿裏移出來,說:“淮王殿下召見三位,請三位随奴才進殿,其他三位請起吧。”

于是我們仨默默地站起來按順序排成一列跟進去。

然後眼前的景象就讓我覺得方才我不自覺的腿軟真是一種恥辱——

尊貴的淮王殿下,也就是死小子安君羽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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