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學,橫躺在白玉階上的黃金椅上,醉眼迷蒙,白玉階上的琉璃盤盛着各色瓜果,他旁邊伺候的宮女嬌笑着用手輕推他說:“殿下,您等的姑娘們已經進來了……”
“唔……你這小妖精……”死小子抓住那宮女推他的手,微微一扯,那宮女便媚笑着跌進他懷裏,他一手環住她,同時伸出另一只罪惡的手輕輕擡了宮女的下巴,嘴角一勾,又轉向下移去,直探宮女的酥胸。
那宮女佯裝推搡着從他懷裏鑽出來,嘴裏還說:“殿下……別鬧了……”
他晃着站起來,要拉那宮女,不料腳下不穩竟滑到了,然後一路撞翻那些瓜果,在各種器皿撞擊的丁丁當當的聲音中滾下白玉階,周圍的宮女趕忙過去扶他……
如果說這樣已經算是荒淫無度,那麽在我巡視四周,看到列陣垂頭,手執象笏站着的文武百官後,可算明白了什麽叫昏庸無道。約莫着這個時間,正是上朝的時間啊……
在衆人的攙扶下,淮王殿下終于跌跌撞撞的站起來,一擡頭,正對上我看他的目光,然後那雙充滿酒意與情欲的雙眼笑彎起來:“還……還真是來……來了啊”
然後掙開衆人,踉跄着向這邊邁開步子,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摟在一個結實的懷抱裏,緊接着臉頰就被一雙滾燙的唇覆上,瞬間,酒精的味道在我鼻腔裏四溢開來,我一惡心,狠狠地推開他,然後他就又跌倒在地上,頓時他的眼裏升起一抹厲色,似乎瞬間酒也醒了,在飛快的站起來的同時,賞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力道大到我根本站不穩,正在向後跌去時,聽得一聲“紫落!”,玲玲一把扶住我,然後也是同時拔下頭上的簪子飛快的向死小子刺去,死小子伸手一擋,一道鮮紅的傷口出現在他的左手背上。
朝堂終于亂起來了,殿外的士兵一隊保護淮王,一堆将我和玲玲反手制住。什麽“宣太醫”之類的聲音也此起彼伏。
死小子在衆星捧月之中怒視我們:“若非看在王兄賞賜的份上,今兒就要了你們兩個賤人的命!拉下去關着!”
然後我們就被押下殿去。
“慢着!”死小子依舊怒氣未減“将她們二人分開關着!莫要有機會在一起商榷什麽再度行刺的事!”
然後我和玲玲相互擔憂的對望一下,便被強行帶走了。
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個院子前,我被随意一推,跌進去,院門就咣的一聲關上了。
為什麽……為什麽每次我來淮國都免不了皮肉之苦呢?上次差點喪命,這次又連累了玲玲。不用摸,光憑臉上滾燙火辣,一下一下跳突的感覺,也知道我的左臉腫的不成樣子。
他這次,又是做戲給誰看麽?想想剛才他把自己弄出那麽不成器的樣子,真的覺得他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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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地上站起來,環視這次的院子,種了花草,花草叢裏有一塊比人還大的石頭橫着,周身光滑平整。現下陽光正好,我索性進屋子一頓亂找,提溜着一個小枕頭沖出來,往石頭上一放,人再往上一倒,旅途的勞頓瞬時泛上來了,正好睡一覺,解解乏。
似乎做了一個好夢,突然感覺臉上涼涼的,張開眼,看見死小子一張俊臉放大在我眼前,我本能的往後縮,卻聽他說:“別動!藥才塗了一半……”
“我來吧……”
“別啰嗦了,就當我給你賠罪了……”
我乖乖的閉嘴,任憑他冰涼的手指沾着冰涼的藥膏在我臉上輕輕塗抹,這感覺,還真是如坐針氈啊,為了轉移注意力,我把視線投向天空,此時天色已近黃昏,看來我是睡了很久了。
“我平時不是這個樣子。”
“什麽樣子……”給人塗藥麽?想也是,堂堂淮王殿下,平時怎麽會做這種事,他能這樣對我,我還是很感動的。
卻見死小子眼裏閃過一絲惱色:“今早朝堂……”
“是說這個啊?我知道啊。”
“嗯?”死小子似有回暖的跡象。
“不論你是那副調戲宮女好色的樣子,那副扇我巴掌暴虐的樣子,還是被玲玲利器所傷窩囊的樣子,都不是真正的你。”我試圖笑笑,結果肌肉一扯,左臉又是火燒的疼:“嘶……”
“為什麽不生氣?”
“氣什麽?”
“我總這樣傷你。”
回想一下,我兩次來淮國被傷,似乎真的都沒生氣唉:“上一次,我說破了你隐藏的心事,若是洩露出去,會讓你有性命之憂,你懲罰我也是情理之中;這一次,我一進大殿就知道你在做戲,你打我也是形勢所迫,若這一巴掌能幫到你,也值了,有什麽好氣的。”
話雖這樣說,可是我還是心存疑惑,我又不是他的誰,他是生是死與我何幹,我為何要犧牲自己助他瞞天過海……換了別人,我也做得到嗎?
“紫落,你還說你心裏沒他麽?”月之的話仿佛在我耳邊重重響起,我突然心一顫,不是吧!我猛的擡眼看他,卻見他只是低頭擦手,然後把藥盒子擰上。
“若累就回屋裏歇着吧,天晚了,起夜露,莫要受寒了。”
“我不生氣是我的事,可玲玲見我這樣,定是要打抱不平,你的手……你不會為難她吧……”我擔心的看向他。
“她被關在牢裏了。”
“牢裏?”我一驚。
他猶豫了一陣兒,複又揣摩的巡視我許久,才沉沉的說:“以你的性子,我現在說什麽你也未必聽得進,你既是有些頭腦的,設個防也就能察覺些,等你醒悟了,也許會……”
“你不會把玲玲怎麽樣了吧!”聽他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心裏一緊。
“如你說的,做戲而已。她也不會受什麽苦,十天以後你們都能好好地回永安去。”
我雖然還是擔憂,但他已經給了這句話,而且玲玲的行為的确是大不敬,所以我只能閉嘴,目送死小子離開。
第二天早上,熟悉的聲音刺破清晨的睡意:“喂,醒醒。”
我一個激靈坐起來,果然看見死小子坐在我床榻邊,手裏拿着昨天的藥盒:“昨天忘把它留給你了,只能今日再來一趟……見你睡着,就直接幫你塗了,腫倒是消了好多。”
我怒視着他,靠!他真以為我賣身啊,雖說是他的地方,可還睡着我呢,總不能想進就進吧!
他對我的憤怒倒是不以為然:“你氣什麽,我還沒氣呢。”
“你有什麽好氣的!”我緊摟着被子,語氣極差。
“又不是沒穿衣服,躲什麽……你呓語裏的‘死小子’是說我吧!你當我不知道麽?”
這下我真的無語了……我怎麽就好死不死的說夢話了呢,偏偏還說了關于他的話,明明有理也變成了理虧。
“罷了,你素來不愛講規矩,死小子就随你叫吧,只是莫向外人提起……”
“我又不是傻子!你若這麽不信任我,又何必每每都利用我來假裝!”
這話說出口,周圍的氣氛瞬間凝固起來,溫度也驟降。
死小子右手緊緊攥着藥盒,由于過于用力,骨節白得仿佛要破皮而出。
“喀喇”藥盒碎在他的手裏,可是碎片的邊緣也鋒利不過他的雙眼。
他用力一甩,碎了的藥盒砸在他右後方的牆上,一些碎碴子直接嵌在了牆裏。我被他吓得抖了一下,卻強撐着瞪回去。
死小子拂袖離開,動作幅度過于大,帶倒了好幾個圓凳,然後把他通過的每一扇門都甩的發出巨響。
“要死啊!”我沖着他離開的方向大吼一聲。
然後一整天都沒有人送飯給我吃。
幼稚!毫無疑問的幼稚!這麽幼稚的人也好意思心懷天下?!裝一輩子的窩囊廢吧!
再見風柳淮(中)
肚子不争氣的叫了一個晚上,第三天淩晨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早上卻被一陣誘人的香味饞醒,睜眼卻見兩個宮女端着洗漱的臉盆口杯帕子站在我面前。我被伺候着洗漱穿扮完,依舊是一頭霧水的時候,看見死小子端着提着一個三層的雕花食盒進來。
他也不看我,只是在餐桌上将食盒裏的點心一盤盤端出來,而後不說話看着我。我自然不能跟自己肚子過不去,于是坐到桌前從盤裏拾起一塊芸豆卷放進嘴裏,嗯,正是把我饞醒來那味道。
他見我吃的酣暢,也随着吃了幾塊。
我連吃帶喝完全沒有淑女風範,終于在打了一個飽嗝之後,才用帕子抹抹嘴,站起來。
結果剛站起來,就被他一把拉坐回去:“先擦了藥。”
他從袖口拿出一個小巧的墨玉雕花圓形扁盒,打開來,是我熟悉的藥味。依舊是親自為我上藥,我也懶得說什麽。
“也不知為什麽,在你面前,總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