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節

一位叫做蓮楚良的寨王開始的,他為禮德帝所迫,制阿芙蓉。那阿芙蓉不但禍國殃民,連衆多蓮花寨自己的村民亦染毒瘾。

後來傳位到令堂蓮牧亭,她深惡阿芙蓉帶來的災難,并對皇族用阿芙蓉來懲兇逼供極為不齒,于是便焚花、燒寨、滅口,舉寨遷移,又為防止村民屈于武力或是利益而重操舊業,于是為村民植“毒蓮誓”來代代相傳,使村民不得再制阿芙蓉,違者毒發斃命,其實這個,連紫落你都有繼承。”

“哈?”我吃驚。

“你的手腕,那塊疤的地方,原來應該是一朵蓮花狀類似胎記的東西吧……”

“是……”我驚訝得合不攏嘴,沒想到,當年爹爹狠心燒掉的,竟是我作為蓮花寨後人的印記!難怪,原來想要我活下去,竟然要掩蓋這麽多血脈相成的證據。

“禮承帝當年被令堂這一鬧也算斷了一味利器,于是怒令殺無赦。令堂恐危及寨子,便孤身現世,颠沛逃亡,最終還是被困姜燕城,并葬身城內。而蓮月之襲了令堂的位置,成為新任蓮花寨王。”

“那我爹娘究竟為何相與對方?”

這下蔣荌荿很認真的搖了頭:“只知道他們入城之前的确是相識的,你頸上挂着的‘虞美人’就是在令堂入城前,流亡的那段時間拜蘇掌門造的。”

“她要這個做什麽?”

“十八查到的目前就到這裏,我臨行前他有交代,一旦有新的消息會即刻告知我。他……對你的事情真的極為上心,可惜啊,你卻總在踐踏他的胸懷呢……”

聽到這,我眼眶又熱,小腹黑聽出我氣息又亂了,趕忙說:“你不要哭了,他又沒有怪你!”

“所以我才自責啊!”我的聲音又染上哭腔。

“你還真是個大麻煩,早知道你是這樣,我定找一堆理由推了這苦差。”

“苦差?你這小鬼才是個麻煩,才是苦差呢!”我沒好氣,不過哭意竟也退了。

現在的心情實在不适合回到應酬場,于是我索性拖着小魔鬼散步,他一邊試圖不動聲色的将小手從我手裏抽出,一邊卻哈欠連連,我實在覺得好笑,便彎腰把他抱在懷裏。

這下他可慌亂了,大呼:“你你你你……把我放下,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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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麽我!乖乖的,我送你回去,困了就睡吧。”

“這怎麽睡得!我堂堂一個男兒郎……”

“屁!什麽男兒郎,明明小破孩兒一個,哪兒那麽多龌龊小想法,閉嘴,乖……”見我把他抱得更緊,小腹黑緊張的收了聲,一動不動僵在我懷裏。見此景,我心裏都樂翻了。

我這是第一次踏進蔣荌荿的屋子——無名小戶。也就是在當下,我戳戳蔣荌荿的小臉:“你果然是有潔癖的吧?”

小東西一路迷迷糊糊的,現在也不是很清醒,他揉揉惺忪睡眼:“什麽是潔癖啊?”

“就是嗜潔成病。”我嘴說着,把正搖頭否認的他放到玉色床榻上,自己也坐在旁邊幫他脫鞋子。

沒成想小東西一個激靈坐起來,剛才的困意全然不見:“我……我自己來就好……”

我懶得執拗,便随他去了。可是小東西依舊定定的瞅着我,滿眼通紅。這又怎麽了?我伸手向他額上探去,莫不是剛才吹了風,着涼了?

他靈敏的閃過我的手,終于開口:“紫落谷主,別……別坐我的床……”我撲哧笑出來,立刻起身:“那我坐哪兒啊?”

“你能不能哪兒都不要坐,就站着?”

“我抱你走了一路,差點沒累死,你還不讓我歇歇?”我沒好氣。

“那你回自己屋子歇吧……我,我不是趕你走,只是,你在這到處摸摸碰碰的,我要清洗很久……”

“還說自己不是潔癖!”我倒沒惱,應了他的意,回房休息了。

雲中酥月節(一)

臘月二十九,舟車碌碌,寒風大作。

我右手牽着蔣荌荿,左手緊着大氅,三步并兩步跟在烏茜身後。明天就是除夕夜了,玉釵谷給員工們放了“年假”,我本受邀去雲家大營過酥月節,可烏茜死活不放心我只身前往,說要陪在我身邊說道一些習俗禮儀,以免做錯事得罪雲家。可是烏茜家裏就她和奶奶,她若不回家,奶奶就得一個人了,于是我鐵了心把她趕回去。

正相持着,蔣荌荿說讓烏茜回家陪奶奶,他陪我去雲家,這才緩了我和烏茜的執拗。我們趕車去雲家大營,正路過烏茜家的氈房,于是順路把她捎回來。本欲繼續趕路,蔣荌荿卻說下車進烏茜家坐坐,說這是牧人家的習俗,只要是過路的,哪怕是陌生人都要邀進家裏款待一番的,除了門前有火堆或挂有紅布條等記號的,他說這表示這家有病人或産婦,是忌外人進入的。這一席話聽進烏茜耳朵裏,倒讓她放心許多,嘴裏叨叨這還真是懂得多之類的。

小荌荿還叮囑我說進入氈房後,要盤腿圍着爐竈坐在地氈上,但爐西面是主人的居處,主人不上坐時不得随便坐。主人敬上的奶茶,客人通常是要喝的,不喝有失禮貌;主人請吃奶制品,客人不要拒絕,否則會傷主人的心。如不便多吃,吃一點也行。

雖說這不是我第一次見烏茜的奶奶,可進牧人家裏卻是第一次,小家夥的話兒聽在耳朵裏,真真是大有用處。

烏茜的奶奶似是聽見了動靜,早已掀開賬簾子等着,我以為更要快點跑過去才好,小家夥扯住我:“莫急,走着便可。倘若騎馬駕車,更當輕動緩行,不然會驚了牲畜的。”

我們終于走到奶奶面前,我和烏茜還沒開口,小家夥便深深鞠一躬,笑呵呵的對奶奶說:“他賽拜努!”

烏茜的奶奶一聽這話便樂開了花,摸着小荌荿的腦袋回說道:“賽拜努。”

之後便用鞑語對烏茜說了一堆話。烏茜把我們扯進帳子,解釋說:“奶奶說荌荿真是個招人喜歡的娃娃,她說要留你們在我家過酥月節,我解釋過你要去雲家大營,奶奶又讓我跟着,我說有荌荿,可以放心,奶奶便更喜歡小家夥了,說這娃娃看着就機靈。”

“你怎麽不說,奶奶還誇我跟着比你跟着更讓人放心啊?”蔣荌荿每次擺出這種無邪的小眼神兒,準是在出壞招!

果然烏茜眼睛一立,沒好氣的說:“我翻給紫落聽的,你自己懂鞑語,瞎湊什麽熱鬧!”

在烏茜家鬧騰了一個多時辰,我和蔣荌荿正式向雲家大營趕去。

蘇奈爾真的很空曠,走着一路沒見過幾戶人家,最多的也就是一些枯草墩子,再來就是莫大的寂寥。也幸而有小荌荿陪着我,給我講一些草原民俗,時間倒也不嫌長,傍晚時分人煙多了起來,小家夥說,這就算進了雲家大營了。

不一會,車夫勒了馬車,我和小家夥裹上大氅,跳下馬車。借着末了的天光,我看到五六個身着盛裝的鞑族女孩子笑盈盈的向我們走來,問說是玉釵谷主紫落姑娘麽?我點頭說是後,便被簇擁着向前走去。

不一會見到一排姑娘站在一個大栅欄下,個個盛裝,齊端藍色哈達,正中央有一個更高挑的女孩子,膚若映雪,發如墨鍛,哈達上端着一個銀碗,滿目含笑。我們剛到跟前,兩端的女孩子便将哈達挂在我和蔣荌荿的脖子上,而那中間的姑娘,唱起了祝酒歌,那銀碗斟滿了酒,我接過來,照蔣荌荿先前教我的那樣,左手捧杯,用右手的無名指蘸一滴酒彈向頭上方,表示先祭天;第二滴酒彈向地,表示祭地;第三滴酒彈向額頭,表示祭祖先;随後就把酒一飲而盡。

姑娘的歌聲甜美嘹亮,既熱情又尊貴,起先我還覺得草原總是壯闊寂寞的,可現下這熱鬧的場景,讓我又聯想到前世電視上看的蒙古族人民那樣,熱情奔放,好客歡騰。不知是酒意還是人美,我似是要醉在這歌聲裏了。

姑娘的歌聲未停,銀碗再次斟滿,我接過來又是一飲而盡。本以為可以走了,卻見銀碗又被倒上了酒,姑娘目含春色,朱唇張合,美妙的歌聲延綿不絕,我心裏捏了一把冷汗,硬着頭皮接過銀碗,依舊喝個盡光。

我不勝酒力,是事實。可是不知是草原兒女太過好客還是怎的,姑娘的歌聲就是不停,于是銀碗一次次被斟滿,終于把我喝茫了,我連伸手推脫的力氣都沒有,頭一沉,便向前栽去。最後的意識是,哎……失禮了……咦?是誰接住了我,這胸膛好生熟悉……

“呃……”我伸伸懶腰,睜開眼,一個圓形大帳頂映入眼睛。我跐溜一下坐起來,罩上橫木上搭着的外衣,迅速整理好,掀開帳簾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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