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那就和離吧! (2)

的公主,憑什麽處處都比那長公主要差?

就因為她跟皇上都是淑妃一手帶大的嗎?!要不是母後自己沒有生出個兒子來,又哪裏輪得到他當皇上!如今卻這樣對自己和母後的娘家,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長宜公主心裏不忿,可是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卻不能說出口,只是越是不能說出口,她就越覺得憋得慌,就越想要找長公主的麻煩,看她過得不痛快,自己才能痛快!

原本看長公主嫁了個全京城都知道的草包浪蕩子,她可是好好高興了一陣子,後來又花了大價錢,找人研制出了幾個香露方子,在生意上,也狠狠打擊了長公主一番,讓她丢了臉面,此時正是她意氣風發的時候,這才忍不住想要去長公主府,好好奚落長公主一番,給自己出出氣。

誰知,長公主那草包驸馬,竟然這會兒謀了個差事,真是讓人不爽!

丫鬟見長宜公主面色陰晴不定,不由有些擔心的開口試探着問到:“公主,我們今天還去長公主府嗎?

“怎麽不去?!”長宜公主冷笑了一聲,“那個草包,就是謀了差事,又能怎樣?還不是早晚闖禍的主,咱們今天先樂今天的,以後且有得樂呢!”

丫鬟知道長宜公主到底是忍不下心裏那口氣,只能無奈的在心裏嘆了口氣,處處跟長公主作對,又有什麽好處呢?皇太後就是再尊貴,難道還能比皇上尊貴?又不是親生母子,不過是面上那點孝義的情分,更何況皇上的親生母親淑妃又是怎麽死的……

那丫鬟想到這裏,不禁打了個寒顫,忙甩了甩頭,把腦海裏的東西趕跑,這些宮闱秘史,可不是她們這些下人能夠置喙的,要不然連怎麽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奢華的馬車又再次啓動,繼續向長公主府行去。

長公主府裏,正在跟香露鋪子的掌櫃研究溫廷筠所說的,做出高端感覺的長公主,聽到下人來報,長宜公主來訪時,臉上厭惡的神色一閃而逝,随即恢複了以往高傲嚣張的模樣,點了點頭,讓人把長宜公主請進來。

待長宜公主進了瑤華堂時,香露鋪子的掌櫃已經避了出去,長公主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面露歡容的長宜公主,不冷不熱的道:“皇妹今日怎麽這麽得閑,想起來到本宮這裏來做客了?!”

“看皇姐說到,本宮的香露鋪子就是生意再好,也得抽空來給皇姐請個安啊!”長宜公主一邊走到太師椅旁坐了下來,一邊笑着說到。

長公主眼中輕蔑的神情一閃而過,明白了她是來炫耀她的香露鋪子讓自己丢臉的事兒來了。

如果沒有之前,溫廷筠給她的那兩個精細的新花香露方子,和那句要明白目标人群,做出高端感覺的經營建議,此時束手無策,而又高傲自負的長公主,可能已經氣炸了,不過此時麽……

已經有了對策,很快就能反敗為勝的長公主,自然不會被她的話氣到,伸手端起手邊案幾上的茶盞,神色悠然的啜了一口,淡淡的回道:“皇妹香露鋪子的生意那樣的好,怎地也不舍得請個好點的掌櫃,竟然還要皇妹親自操勞嗎?這抛頭露面的事情,皇妹還是不要做了,仔細丢了我皇家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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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來炫耀的長宜公主,此時卻是被她的話噎得喘不上氣來,心裏狐疑,這不應該是長公主的反應啊!

不過随即她就想到,在來時的路上,聽見溫廷筠去了鴻胪寺當差一事,心下以為長公主這會兒表現得這樣的淡然,不過就是仗着她的驸馬有了差事,以為她比自己強,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道:“本宮哪有皇姐那樣的福氣啊,身邊的人,沒一個能幹的,哪像皇姐深得皇上寵愛,連那樣的驸馬,也能謀了鴻胪寺的差事!”

“什麽?!”壓根就不知道溫廷筠在鴻胪寺謀了差事的長公主,手上品茶的動作猛地一頓。

不過随即便垂下眼簾,将手裏的茶盞,舉到面前,掩飾住了自己的驚訝和怒意。

她遮掩的倒是挺快,但手上那猛地一頓,還是落入了長宜公主的眼裏,長宜公主以為自己說中了她心中擔憂之事,不由得有些得意洋洋的道:“其實要本宮說啊,皇姐那樣的驸馬,又何必要給他謀什麽差事呢?這沒有差事的時候,闖的禍,不過就是些風花雪月的風流事兒,要是真的當了差,那闖起禍來,可就不好說了,到時候再連累了皇姐,又是何必呢!”

長宜公主說的話,其實也正是此時長公主心中所想,而且溫廷筠去鴻胪寺當差的事情,事先竟然一點都沒有告訴她,讓她覺得心裏好似有團火再燒般,這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不過此時,面對長宜公主的挑釁,長公主卻只能先壓下心中的憤怒,冷冷的對她回道:“原來皇妹的驸馬不去謀個差事,是因為皇妹怕他出去闖禍麽?”

每次在長公主面前都讨不了好,原以為這次香露鋪子好不容易占了上風的長宜公主,被她的話氣得滿面通紅,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冷哼了一聲,怒道:“哼,本宮真是白白為皇姐擔心了,皇姐現在嘴硬,別到時候,等溫廷筠在外面闖了禍,連累到你的時候,你連後悔都來不及!”

說完後,一甩袖子,離開了瑤華堂。

待長宜公主的背影消失在瑤華堂門口後,長公主才冷冷的問了一句:“驸馬在哪?”

站在一旁伺候,早聽了她們兩人說話的曲箋,忙應聲回到:“驸馬爺今天一早就要車出了府。”

長公主聞言,斜倪了她一眼,曲箋忙又開口又道:“奴婢這就去打聽!”

說完後,快步向瑤華堂外走去。

不一時,曲箋就又從瑤華堂外快步走了進來,臉色有些難看的對長公主說道:“驸馬爺一早就去了鴻胪寺,後來回來了一趟,去看了看知言,就又回了鴻胪寺!”

長公主面若寒霜,半響後,才冷冷的說到:“派人去看着,他一回來,就把他帶來見我!”

曲箋忙應了聲是,又轉身出了瑤華堂,安排人去了。

此時,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的溫廷筠,正在太白樓裏與鴻胪寺衆人喝得開心,小吏們難得出來聚回餐,這回之所以能出來熱鬧熱鬧,都是借着溫廷筠的光,自然都是開開心心的捧着他唠,左右寺丞王書傑和徐景耀兩人,又都是知情識趣的妙人,又沒了煞風景的陳少卿在旁添堵,整個太白樓裏,推杯換盞間,氣氛極其熱烈,人人笑逐顏開。

心緒難得開闊了些的溫廷筠,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感慨,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要有自己的事業和交際的圈子,這樣才會放開心胸和眼界,不拘泥于眼前那一畝三分地,否則日子久了,就難免變得斤斤計較,成了凡事都愛抱怨的怨婦了!

太白樓裏,笑語喧阗,長公主府裏,遲遲等不到溫廷筠回來的長公主,卻是越發的火大,等酒過三巡,喝得暈暈乎乎的溫廷筠,剛一踏進長公主府,便被人帶到了瑤華堂。

原本就憋着一肚子氣的長公主,看見喝得臉紅脖子粗,走路都打晃,一進屋就嚷着口渴,要茶喝的溫廷筠時,氣得半響說不上話來。

“你什麽時候在鴻胪寺謀的差事?為什麽事先不跟本宮請示!甚至都已經去當差了,竟然都沒有跟本宮說一聲,你眼裏還有本宮嗎!就你這個樣子,出去當差不就是等着闖禍嗎!”氣得牙根直癢癢的長公主,緩過神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呵斥。

有些酒氣上頭,神智不太清醒的溫廷筠,心裏原本因為自己去鴻胪寺當差,卻沒有告訴長公主一聲的那點內疚,此時都被長公主的呵斥給趕跑了,見沒人給他上茶,口渴的不行,哪裏還有耐心在這裏看她發火,一邊轉身向外走,一邊語氣不屑的回道:“我是你相公,又不是你的下人,去哪裏當差,還得跟你請示?你管得着麽!”

長公主沒想到,做錯了事情的溫廷筠,竟然态度如此的嚣張,氣得冷笑了一聲,揚聲道:“明日本宮就進宮去找皇上,看看你這個差事,還保不保住!如果你不是本宮的驸馬,能謀得着這個差事?真是可笑!”

原本以為搬出皇上來,溫廷筠就會害怕,回來求她,可誰知,溫廷筠卻毫不在乎的一邊往外走,一邊嗤笑着回到:“去吧,去吧,看看皇上會不會為了咱們長公主不顧顏面的朝令夕改!”

說完後,搖搖晃晃的出了瑤華堂,全不理會被他氣得又砸了個茶盞的長公主。

第二日一早,頭還有些疼的溫廷筠剛一起床,便被簪墨幽怨的眼神,給吓到了。

“你這是怎麽了?”溫廷筠一邊伸手接過她遞來的熱帕子,一邊驚訝的開口問到。

“驸馬爺,您昨天回來倒是喝多了,倒頭就睡,奴婢們可就慘了!”簪墨語氣幽怨的回到。

“我倒頭就睡,也沒耍酒瘋,你們倒什麽黴?”溫廷筠一邊用帕子擦着臉,一邊莫名其妙的說。

“驸馬爺您果然都不記得了麽!”簪墨嘆了口氣,“您昨天醉酒回來後,跟長公主鬧了一場,瑤華堂那邊折騰了半宿,長公主看來是真的氣壞了,可給奴婢們吓壞了!”

“哦!你們有什麽可怕的!”原來是這件事情,溫廷筠倒是沒有忘記,只是沒當回事兒而已,此時聽到簪墨提起,突然坐直了身子,神色鄭重的問到:“如果我以後跟長公主和離了,你們是想跟着我,還是回溫府去?!”

“驸馬爺,您這是說的什麽話!您和長公主怎麽會和離?!”簪墨被他的話,吓了一跳,可是當她看到溫廷筠鄭重的神色時,心底卻突然湧起一種感覺,他說的是真的!

“奴婢自然是要跟着驸馬爺的!”簪墨下意識的回到,說完後,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開始信任依賴驸馬爺,不再把他看成那個只會好色闖禍,避之不及的草包了呢!

溫廷筠聽了她的話,卻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那自然是好,最近沒事的時候,把咱們的東西盤一盤,收拾收拾,別到時候手忙腳亂的,再耽誤事兒!”

簪墨見他一副,好似明天就要跟長公主和離的模樣,不由吓得臉色發白,哆嗦着問到:“驸……驸馬爺,您不會昨天晚上,就已經想好了要跟長公主和離吧!”

溫廷筠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對她擺了擺手道:“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趕緊傳膳吧,我今天還要上衙當差呢!”

簪墨見他不想再說,只能滿心疑惑擔憂的轉身出屋,讓小丫鬟傳膳去了。

溫廷筠吃過早膳,便神清氣爽的去了鴻胪寺當差去了。

要不說同事們沒事聚聚餐,是件很有必要的事情呢,溫廷筠一進鴻胪寺,便有小吏笑着跟他打招呼,原本對他的身份有些偏見的小吏們,昨天跟他一起喝酒,見他一點架子都沒有,此時已經把他當成了同僚,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驸馬爺了!

工作氛圍好,人就呆得舒服,溫廷筠感覺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東瀛皇太子進京觐見的日子。

一大早,溫廷卿便帶着左右寺丞王書傑、徐景耀和溫廷筠三人,去了驿館,将陳少卿和馬主簿留下看家,處理鴻胪寺的日常事務。

去到驿館,溫廷卿帶着他們幾人,把驿館裏裏外外又檢查了一遍,丫鬟仆役的配備、各項安保措施等等,事無巨細。

剛剛忙乎完,就聽到有人來報,東瀛使節的車隊,已經到了!

溫廷卿帶着幾人來的驿館門口,只見一隊黑漆平頂的馬車停在了門前,大約有七八輛的樣子,雖然車隊很低調,并不張揚,但因為馬車旁,裏外兩層護衛着東瀛和大夏的侍衛,所以也很是打眼。

咋一看上去,兩隊護衛除了腰間的武器,基本沒什麽區別,但細細觀察就會發現,東瀛的護衛全身緊繃,眼神陰鸷而犀利,手扶在身側的長柄□□上,好似時刻準備着,随時都要出手一般,給人的感覺,更加的精悍。

就在溫廷筠這邊暗暗打量東瀛護衛之時,馬車上的人,已經紛紛下了車,一個身着類似于大夏朝衣袍的黑色長袍的人,來的站在門口的溫廷卿幾人身前,用生硬的漢語對溫廷卿開口說到:“溫大人,好久不見!”

兩人顯然是之前就已經認識的,溫廷卿對他笑了笑,回道:“左奈大人,別來無恙!”

那人雖然會點漢語,但顯然并不精通,像別來無恙這樣的成語,理解起來就比較費勁了,因此向後微微側頭,一個跟在他身後,穿着藍色長袍的人,忙上前一步,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他便又對溫廷卿用東瀛語笑着說到:“溫大人說話總是這麽簡潔精準。”

溫廷筠聽他說的東瀛話,與前一世只是語調和用詞方法上,有些許的不同,大致上還是差不多的,不由得心下大定,。

而此時,站在溫廷卿身旁的一個小吏,也像那個穿藍色長袍的東瀛人一樣,上前一步,伏在溫廷卿耳邊,把他的話翻譯了一遍,溫廷筠這才知道,原來這個一直跟着他們的小吏,竟然是翻譯!

就在他們兩人互相寒暄之時,溫廷筠卻看見車隊中間的馬車上,一個二十三四歲,長相清秀,臉色蒼白,眉頭緊鎖,穿着黃丹色疊層錦袍的年輕人,被兩個身着黑色長袍的人,小心翼翼的扶下了馬車。

那人一看身份就不普通,顯然就是東瀛皇太子,在那兩個黑袍人的攙扶下,慢慢走了過來。

溫廷卿顯然也已經看到了他的異樣,忙上前兩步,行了一禮,主動開口,關切的問道:“皇太子殿下一路舟車勞頓,可是身子有什麽不舒服?”

還不待那東瀛皇太子回答,之前與溫廷卿寒暄的左奈大人,便也上前一步,擋在了東瀛皇太子身前,笑着回到:“多謝溫大人關心,皇太子殿下只是有些暈車,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不如溫大人跟我交代一下觐見的各項事宜安排,讓皇太子殿下先去休息吧!”

既然他已經這麽說了,溫廷卿雖然覺得事情有些蹊跷,也不好硬拉着身體不适的東瀛皇太子說話,只能點了點頭,幾人向那東瀛皇太子行了禮,便跟着左奈大人一起向驿館正廳走去。

溫廷筠因為對那東瀛的皇太子十分的感興趣,便故意落後了幾步,有意無意的走到他們三人身旁,偷偷觀察着他。

“你亂看什麽?!”突然,東瀛皇太子身側扶着他的一個黑袍人,用東瀛語對溫廷筠高聲呵斥。

溫廷筠一臉茫然的看向他,做出一副不懂他在說什麽的樣子,反正只要我裝傻,你就不能把我怎麽樣!

那東瀛人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還是脾氣太差,見他這副模樣,十分生氣,繼續大聲咒罵了兩句,倒是那個東瀛皇太子低聲勸到:“算了,別白費力氣了,反正他也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只是,他才說了沒幾句話,便好似喘不上氣來的樣子,劇烈的咳嗽起來,走在他身邊扶着他的那兩個黑袍東瀛人,忙臉色緊張地停下腳步,給他順背,另一個剛才沒有說話的黑袍人則是皺了皺眉,用東瀛語低聲說道:“殿下可要撐住啊,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東瀛皇太子聽到他的話,身子猛地一僵,竟狠狠咬住嘴唇,漸漸平複了咳得幾乎要嘔吐出來的咳嗽,在那兩人的攙扶下,慢慢向驿館裏去了。

一旁的溫廷筠看着他們三人的背影,眼中卻是浮起了疑惑之色,“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直到回到長公主府,溫廷筠還是沒有琢磨出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甚至晚上都沒怎麽睡好,幸好明日是休沐之日,溫廷筠倒是不用早起,可以睡個懶覺。

不過也不知道他來到這個世界,是不是跟睡懶覺有仇,他這邊正在床上睡得香呢,簪墨卻從外面走了進來,來到他的床前,高聲禀到:“驸馬爺,忠勇侯家的小少爺魏書承來了!”

“他來幹什麽?”被叫醒的溫廷筠睜開眼睛,有些煩躁的道:“不見,不見,讓他回去,就說我身子不爽利,沒有起來!”說完後,掀起棉被蒙在頭上,一副不要再耽誤我睡覺的模樣。

那個把原主當冤大頭耍的纨绔子弟,來找自己能有什麽好事,沒睡夠的溫廷筠一點也不想搭理他。

只是,還沒等簪墨開口回答,就聽見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魏書承嘴裏一邊說着:“這都什麽時辰了,你竟然還沒起來!”一邊從屋外大步沖了進來,身邊跟着兩個攔不住他,滿臉無奈的小丫鬟。

嗨,你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溫廷筠一把扯下蒙在頭上的棉被,猛地坐起身來,怒視着從屋外沖進來的魏書承。

那魏書承卻好似壓根就沒有看見溫廷筠的怒容般,十分自來熟的幾步來到他的床前,一屁-股坐在床邊,一邊伸手去掀他的被子,一邊嘴裏調侃道:“這都什麽時辰了,驸馬爺竟然還沒起床,難道是昨天晚上,侍奉長公主太過辛勞?!”

溫廷筠見他一副無賴樣,知道今天的懶覺定然是睡不上了,一邊無奈的起身下地,示意站在床邊的簪墨給他打水梳洗,一邊淡淡的回道:“你這一大早就沖進我的卧室,難道是想讓我也對你辛勞辛勞?”

魏書承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用手指着正在梳洗的溫廷筠,“兩天不見,你這說騷話的功力見漲啊!”

溫廷筠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不過魏書承心中殘存的那一點上次來這裏,被溫廷筠吓着的感覺,卻已經煙消雲散了,果然是他多心了!

魏書承忙斂了臉上的笑意,對他道:“行了,行了,不鬧了,說正事,聽說你竟然去了鴻胪寺當差?!”

溫廷筠專心洗漱,懶得理他,魏書承卻心情大好的湊上前來,笑着繼續說道:“幾天不見,你可長本事啦,咱們哥幾個也有些日子沒聚了,不如有空一起出去聚聚?”

直到這時,溫廷筠才弄明白他來找自己的用意,原來是見事情風頭過了,又來找他當冤大頭了吧!

原本溫廷筠并不想理他,可是轉念一想,自己也不好一下就跟這些以往常玩在一處的纨绔子弟們斷交,以免讓人看出了破綻。

況且,這些纨绔子弟們,也有纨绔子弟的用處。

溫廷筠嘴角微挑,心裏突然有了個計劃,到時候誰把誰當冤大頭還指不定呢!

“好!”溫廷筠笑着點了點頭道:“就是總去那幾個地方,也沒個新意,有些膩了,等過幾天,我再休沐時,咱們去我京郊的莊子上去玩玩!”

“你那個破莊子有什麽好玩的?!”魏書承卻是很不以為然,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說到。

“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溫廷筠沖他神秘的一笑,“保準你滿意!”

魏書承見他這副樣子,倒是被他挑起了些興味,笑着道:“那我和哥幾個,可就等着去你莊子上開眼界去了!”

兩人約定好下個休沐之日去溫廷筠京郊的莊子上游玩後,魏書承就被溫廷筠還要去準備準備的借口,給打發走了。

等他走了,溫廷筠便叫了知行進來,一邊詢問他宅子看得怎麽樣了,一邊對他這樣那樣的吩咐了一遍,讓他照着自己的吩咐,去京郊的莊子上布置一下,知行雖然心裏不解,不知他這又要整什麽幺蛾子,可耐不住人家是主子,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去準備了。

反正已經起來了,又叫了知行進來問宅子的事情,溫廷筠索性利用今天休沐的時間,把知行先前看好的三所宅子,都去看了看,最後定了城邊高井胡同裏的一進的宅子,讓知行去長公主府賬上支了銀子,簽了合同,倒是把沒想到溫廷筠竟然真的要買宅子的知行吓了一跳。

接下來兩天,溫廷筠一直在鴻胪寺裏,跟着大家一起忙乎東瀛使團觐見的事情,他的品級不夠,所以東瀛使團觐見什麽的,他是看不到的。

但是,因為他身份特殊,不僅是鴻胪寺的錄事,而且還是長公主的驸馬,所以晚上歡迎東瀛使團的國宴,他卻可以代表鴻胪寺參加,倒是讓一樣可以參加國宴的陳少卿氣得不行。

要不是對那東瀛皇太子太趕興趣,溫廷筠其實并不想參加什麽國宴,東西倒都是好東西,但是等到端上來時,都已經涼了,又是外交場合,坐在那裏,人又拘謹,其實一點都沒意思。

可是,在別人看來,這卻是極大的榮寵。

溫廷筠只能頂着別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做到了國宴席上。

因為他是皇親,又在鴻胪寺當差,一直參與到了東瀛使團來觐見的各項事宜中,所以,他的座位理所當然的被安排在了東瀛皇太子的旁邊。

溫廷筠第一次見到皇上,他坐在龍椅上,離得有些遠,看得不太清楚,但讓溫廷筠很意外的是,他是個只有十八九歲,樣貌極好,看起來溫文爾雅貴氣十足,卻沒什麽帝王的壓迫感的年輕人,想來是應該是因為才登基三年,還沒修煉出帝王的王霸之氣的緣故。

溫廷筠這邊,面上端着酒杯慢慢的啜着,心裏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着,眼角餘光卻是沒有離開過東瀛皇太子的身上,他今天的氣色,倒确實是比來的那天,要好上一些,只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更加的陰沉了,溫廷筠總覺得他有些不太對勁。

因為語言不通,再加上東瀛皇太子本人的性子也很沉悶,除了最開始的官方溝通外,他幾乎不與人交流,只是坐在那裏獨自喝酒吃菜。

這會兒,也不知道皇上說了些什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皇上身上,溫廷筠的眼角餘光,卻看見東瀛皇太子從袖子裏,拿出一包粉末,四下看看,見沒人注意到他,便将那包粉末,偷偷灑到了自己面前案幾上,一盤特意為他準備的東瀛菜上。

然後,竟然将那紙包揉成一團,放到嘴裏,慢慢咽了下去!又擡起手,拿着手中的筷子,向那盤被撒了東西的東瀛菜伸了過去!

電光火石間,溫廷筠突然明白了,之前在驿館時,那個黑袍東瀛人所說的,現在還不是時候,是什麽意思了!

他猛地站起身來,好似喝多了般,端着手裏的酒杯,搖搖晃晃的向東瀛皇太子踉跄的走了過去,一邊沖他舉了舉手上的酒杯,一邊笑着對他說道:“殿下,我敬你一杯!”

東瀛皇太子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是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他是要過來跟自己喝酒,東瀛皇太子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要過來跟自己喝酒,一時間有些慌張,連連擺手拒絕。

可是溫廷筠卻好似壓根就沒看到他的拒絕般,搖搖晃晃的走到他的案幾前,剛一伸手,卻不料竟然被案幾絆了一下,手裏酒杯裏的酒,一下全都倒在了案幾上,那盤東瀛皇太子往裏面倒了粉末的東瀛菜上!

“八嘎!”那東瀛皇太子忍不住猛地站起身來,爆了句粗口,溫廷筠卻好似看見自己闖禍了,吓得忙上前去給東瀛皇太子請罪,旁邊的衆人這時也反應了過來,都紛紛圍了上來,一時間,大殿裏一片混亂。

溫廷筠趁亂,在裝着彎腰行禮賠罪的時候,将那盤東瀛菜拿在手中,回手塞給了過來查看情況的溫廷卿,同時在他耳邊低聲道:“讓人查查看,裏面有什麽東西!”

說完後,又點頭哈腰的向東瀛皇太子賠起了罪。

溫廷卿雖然愣了愣,一時間沒能明白溫廷筠的意思,但很快便反應了上來,臉色有些陰沉的轉身,将那盤菜,掩在寬大的衣袖下,在混亂中出了大殿。

大殿上人多嘴雜,又有人原就嫉妒溫廷筠仗着身份,才能出席這麽重要的場合,此時,他竟然又在這麽重要的場合上闖了禍,很快,長公主的驸馬溫廷筠在國宴上,沖撞了東瀛皇太子的消息,便迅速傳來開來。

國宴剛一結束,皇上便招了溫廷筠去了禦書房,守在禦書房外的太監宮女們,都聽見皇上在裏面發了好大的火,甚至還摔了個筆洗,心裏都不禁暗暗猜測,驸馬爺溫廷筠這次可是闖了大禍,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然而這顯然還不算完,當溫廷筠從禦書房出來,蔫頭耷腦沒精打采的回了長公主府時,卻見長公主竟然破天荒的等在長公主府的門口,甫一看見從馬車下來的溫廷筠,便上前兩步,來的他的身前,揚手就給了他一個巴掌!

“扶不起的廢物!”長公主面色潮紅,眼中全是壓抑不住的怒火,指着溫廷筠的鼻子高聲斥到:“本宮就說不讓你去當這個差,你偏不聽,像你這樣的草包廢物,闖禍不過是遲早的事情,你可真行,竟然把禍闖到東瀛皇太子身上去了,我們大夏朝的臉面,都讓你丢光了!”

溫廷筠早就知道她會發火,但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動手打自己,眼中也不禁露出憤然之色,長公主見他闖了這麽大的禍,竟然毫無悔色,還一副憤然不平的模樣,怒火更勝,指着溫廷筠的鼻子道:“本宮要跟你這個只會闖禍的廢物和離!”

溫廷筠看着眼前的長公主,眼中的憤然之色慢慢褪去,轉而是一片冰冷,他冷冷的看着長公主,嘴裏卻一字一頓的慢慢地回到:“不!是我要跟你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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