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也虧得華姐在一旁唾沫橫飛的講訴,将我沒參與的情形再現了。

“當你被那大漢彙到牆上摳也摳不下來的時候,燕總整個人都不對了。”

“怎麽不對法?”

“總之很恐怖。他把那個打你的大漢撂倒後,只問了他一句話‘你剛才用哪只手打她的?’,那個大漢被燕總揍得已經沒力氣,躺在地上直哼哼。燕總就沒跟他廢話,直接将他的兩只手給折了……”

我撐着床沿的手一陣痙攣,耳旁也仿佛聽到了那“旮旯旯”骨節錯位的聲音。

哎喲媽呀!想不到燕笙還有這手段。

“後來那些流氓的頭頭,就是鄭美的那個新姘頭親自上陣了,最後被燕總面門上一踢,還被踢掉了兩顆槽牙。”

我想當時的場面應該很威武很雄壯,只是我卻無法親眼瞧見燕笙那除惡揚善的英姿。

“那……那鄭美呢?”我想這個問題才是我最關心的。

“她啊!哼~看到燕總整個人多軟了。”華姐站起身,一雙眼突然冷冷地看向我:“當時燕總就是這麽看着鄭美的,他說‘你以後不用來公司了’。”

說完,她笑得眼角彎彎。

“其實我一直挺納悶的,你和鄭組長哦不,是鄭美是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啊,她是不是也搶過你男人?”

她支支吾吾,我問了她半晌,終究是被我給套出來了。

這鄭美是比華姐晚幾天進公司的。那時公司招新人數已滿,這鄭美就那麽突兀地進了“建業”。

本來華姐對鄭美也沒什麽成見的,兩個人還第一次合作了一個案子。就那麽相處一個月下來,華姐便覺得鄭美這個人光有一張面皮,肚子裏卻沒有什麽實貨,總得來說就是繡花枕頭一包草,也不知是怎麽進“建業”的。這個疑問她一直壓在心裏,後來也終究是弄明白了。

話說那一日,她剛好輪到值夜班。晚飯她又吃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鬧了肚子。解決完內需之後,她剛想開廁所的隔門出去,便聽到外頭有了響動,過了一會兒便是廁所門上鎖的聲音,而且就在她蹲坑的隔壁間。

Advertisement

就隔了一扇板門,隔壁間就開始上演限制級的影片了。而且兩個主演她還都認識,一個是鄭美,另一個竟是年過半百已經謝了頂的那個部門總監。隔着那“嘎吱嘎吱”作響的板門,華姐的聽覺和心靈都受到了強大的沖擊,關于鄭美是怎麽進公司的,她也了然了。

等到隔壁間辦完了事,她才抖着腳從廁所走了出來,自此就再也沒給鄭美好臉色看過了。

我聽了唏噓不已,難怪呢難怪呢,每次看到鄭美和梁總監嘻嘻笑笑地在一起,總感覺很微妙呢。

我看到華姐隆起的左面頰,心中越發的愧疚。

“華姐。”

“嗯?”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硬拉着你出來喝酒,又胡亂發酒瘋,你也不會……”

她擺了擺手:“沒事!是誰都不會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不過想到鄭美被炒了鱿魚,我這一巴掌也白挨。再說燕總也說了,這算工傷,醫藥費他報銷還會給我補貼,還讓我在家裏養好傷再去上班,嘻嘻嘻……”

莫名的,我負罪感全消了……

房門被人推開,見到燕笙冷峻着一張臉走了進來。

華姐吐了吐舌頭:“我……我覺得自己有必要回家養傷去了……”

說罷拎起手提包,一溜煙就跑沒了蹤影。

床邊上瞬間塌下去了一塊,他幫我調了調點滴的速度。我看到他手腕上顫着繃帶,一急:“你受傷了?怎麽傷到的?”

他語氣淡淡的:“沒事,一點小傷。”

他這麽一說,我便覺得心頭酸疼的厲害:若不是我,華姐便不會受傷,若不是我,燕笙也不會受傷。總之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這心頭一酸,眼睛也開始泛酸了。

“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說完,自己也不知怎麽了,直接“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燕笙被我吓得一愣,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一時間找不到紙巾,直接就着襯衫袖口開始幫我擦起了眼淚鼻涕。

“我……我……你別哭,先別哭好不好,沒人怪你。”

我知道沒人會怪我,只是這樣,我更難過了……

“以後一個女孩子家別随随便便進那地方了。”

我吸溜了一下鼻涕:“嗯,我只是心裏難受才去的。”

“為什麽難受。”

我一愣,總不能說我是因為他和趙瑩瑩的關系才因為吃醋去的酒吧借酒消愁吧,這樣好讓人難為情啊!

他一下子掰正了我的臉,聲色俱厲地說了一句:“餘雙雙!”我一吓,眼淚水又在眼眶打起了轉。

他語氣一軟:“我該那你怎麽辦才好。”額間突然感到一陣溫熱的觸感,我如遭電擊竟忘了反映。

他吻我了!竟然又吻我了!

燕笙的吻一路向下,從眼角到面頰,再到嘴角,似要将我臉上的淚痕都抹去。

“別再哭了……我心疼……”

我一把将他推了開來,一手顫顫地指向他:“你你你你……你……幹嘛親我?”

他面上泛起了一片緋色,兩只眼睛一閉又湊了上來在我嘴上啄了一口:“明白了麽?”

“不……不明白。”蒼天可鑒,我因為輕微腦震蕩的關系,反映都變遲鈍了。

他嘆了一口氣,身子微微傾,将我摟住,湊到我耳畔說了一句:“餘雙雙,我喜歡你,我們開始吧。”

我一顆心如小鹿亂撞了起來:他說他喜歡我,他竟然說喜歡我!只是,他怎麽會喜歡我呢?

我一手探上他的額頭:“燕總,你發燒了吧。”

他有些煩亂地扯開我的手,一字一頓道:“餘雙雙!我現在再說一遍!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你……”

我腦子已經呈現呆滞狀态,半晌才問:“你真的喜歡我?”

他輕咳了兩聲,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媽說我不能這樣,要好好地跟你表白一次,我覺得這次機會就挺好的。”

我背後一陣秋風掃落葉:什麽叫你媽讓你好好跟我表白一次,感情還是母上大人威武啊!

“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我腦中搜羅着陳圓圓給我看的那幾本言情小說的情節:“難道是我在公司上班的這一段時間?”

傳說中的日久生情型。

“再早些?”

我掰着手指算了算:“難道是酒吧見面的那一次?”

一見鐘情型?

“再早些。”

還要早?!不是吧,這已經是夠早啦。

我越是想,腦仁就越疼,還是想不到他到底是有多早。

“那你怎麽不早說,還要讓你媽來教?”其實我這句話真的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如果他早點說了,我也不至于像個怨婦一樣黯然**了這麽久,還沒事跑到酒吧裏面去借酒消愁,無端挨了兩記拳頭回來。唉,其實燕笙這人看上去很大老爺們,其實比女孩子還害羞,真是受不了。

他的神情有些崩潰:“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其他人都看得出,就你個白癡看不出!”

這……

我……我還真沒看出來,不知是我太笨了,還是他的表現太含蓄了。

其實我這人想法還挺簡單的。他既然已經開口說喜歡我了,我好像也滿喜歡他的,就屬于兩情相悅型又何必在矯情呢。

他現在把話說開了,但有些事情我還是需要交代一下的。

“我這個人優點太多,但也謙虛。俗話說美玉也會有瑕疵。我喜歡睡懶覺,晚上還磨牙,早上還喜歡賴床,有的時候上廁所出來還會忘記洗手,你……還确定喜歡我咩?”

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心裏有些緊張。

我眼見着他嘴角抽搐了兩下:唉,還是嫌棄我了……

“餘雙雙,我這人說出去的話從不像放屁!”

我聽了心裏雖然很高興,但“放屁”兩個字從燕笙嘴裏說出來還是覺得有那麽些驚悚。

23年以來我一顆紅鸾星只在大二的時候動了一動,後來一直呈蒙塵的狀态,現在終究是來了一個清潔員将上面的灰塵給我擦去了,只是不知他會不會一直幫我掃……

我象征性地嬌羞了一下:“那咱倆的事情……就這樣吧。”

他眼裏閃過一絲不置信:“就哪樣?”

愛情果然能讓人變成傻瓜,我想我還得再直白點。

“咱倆就先試試呗,不行的話……”

後面的話直接被他堵了進去,是用嘴堵的……

……

中午的時候,燕笙他嫌棄醫院的夥食不夠好,說要到外面買飯給我吃。我面上說着“哎呀,幹嘛要那麽麻煩,醫院裏的吃吃就好了”,心裏卻滿載着甜蜜。

他前腳剛走出去,後腳就有人進來了。

那人紗布裹着半邊臉,要不是他那嗓子一亮,我還真認不出那是孫啓誠。

他将手裏的百合花束放到床頭櫃上,餘下的一只眼灼灼地望着我,那神情,那小模樣……哎喲~看得我心肝脾肺腎外加蛋都疼了……

“你來幹嘛?”

總得來說,孫啓誠的傷應該比我還重,讓他一個重症患者來探望我一個輕度患者,還真是有點……莫名其妙。在小巷子的時候,他還算有點良心,讓我快跑,我就勉為其難将他從不是好人的檔次提升到不太好的檔次,允許自己大發慈悲和他說幾句話。

他側着身想要坐到我床邊上,我手一指:“旁邊有凳子……”

他讪讪地挪了過去。

“雙雙,我想清楚了。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只是我這份輕狂卻讓我錯失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事物……如今回想起來,卻是你陪我的那段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我被他繞啊繞頭暈,直接說了四個字:“親,說人話。”

“我們重新開始吧?”

病房門被打開,卻是燕笙一臉陰郁地站在門口,手裏拎着一個塑料袋,隐隐還飄散出食物的香氣。

“你不用問了,她不會同意的。”

孫啓誠雖只有半張臉露在外面,但依舊能窺見那百變的豐富表情。

“我想,你應該沒有權利替雙雙回答吧。”

喲喲喲~孫啓誠被挨了幾拳倒變得爺們起來了咩。

“你在對我的女人求/愛,還說我沒權利替她回答?”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