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喂,你說你也是叫美咲嗎?”伏見猿比古居高臨下的望着蹲在地上哭的小女孩,她一邊揉着眼睛一邊膽怯的望着他,點點頭,卻又好像很害怕一樣。
“喂,猴子,你好意思欺負女孩啊?”八田美咲在遠處朝着伏見猿比古喊着,褐色的校服有些松散的套在身上,他抱着滑板而不是書包。
“mi~sa~ki~”伏見猿比古提高聲調,嘴角帶着笑。女孩停止哭泣看着他,臉頰上透着微紅。“你個死猴子,真惡心。”卻見伏見猿比古扭頭哼一聲,“誰叫你了,我是再叫她。她說她叫櫻谷美咲。美~咲~”
八田美咲不屑的将頭扭到一邊,卻又忍不住看了那個女孩一眼,後者一愣繼而彎眼一笑。嘴角邊深深的酒窩很好看。八田美咲臉頰一紅,賭氣的走開。他走了幾步又轉回頭去,只見伏見猿比古和那個女孩聊得很開心。
夏日裏的陽光顯得格外灼熱。
八田美咲踏上滑板離開,原本是想找伏見猿比古一起看看那個叫周防尊的人,聽說很厲害,被人叫做king~
王!
如果,能追逐那樣的人,該是多好的。
晚上八田美咲還在家裏吃飯,伏見猿比古就熟門熟路的進來自己打開冰箱拿出飲料,“那是我的。死猴子。”八田美咲一邊抱住碗一邊伸手去搶,伏見猿比古側身一躲,八田美咲踩在有些平滑的地板上差點摔倒。
伏見猿比古一個眼疾手快拉住他,兩個人重心不穩的一起跌倒進沙發裏,碗裏的飯菜全部扣在兩個人身上。八田美咲趴在他身上,近距離的看着他,只是幾厘米的距離,好像還能聽見嘭咚的心跳聲,忘記是自己的還是他的。
而交纏的四肢也忘記了動作,有那麽一瞬間好像感覺彼此都在等待,等待一個打破氣氛的契機。
伏見猿比古眼皮動了下,咽了咽口水,八田美咲看見他微微突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覺得自己該從他身上起了,就扭動了幾下,聽見伏見猿比古哼一聲,八田美咲碗裏最後的一點飯菜全部灑在他身上了。
只覺得原本好像有些靠近的臉又往後退了退。這個時候八田美咲覺得自己就算是再厚臉皮也應該起來不然等下猴子又要破口大罵了,誰知道把這些飯菜蓋在他身上他居然還不吭聲。
這樣想着出神的時候門鈴響了,一下子八田美咲像是觸電一下從伏見猿比古身上跳了下去跑開去開門,只見那個笑靥如花的女孩站在門口,雙手提着水果籃子,一身淡藍色的連衣裙,似水溫柔。
八田美咲一愣,繼而臉一紅立馬跳開,遠遠的站在一邊,站在門口的女孩微微一愣不知所措,伏見猿比古從沙發上起來拉了拉衣服,滿身的飯菜都是剛才八田美咲幹的好事。“啊咧,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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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只見櫻谷美咲已經在玄關處脫了鞋進來幫伏見猿比古擦衣服,後者一臉理所當然樣轉眼看了看旁邊的八田美咲。嘴角上揚,“美~咲~”叫的極其暧昧,略帶上揚的聲調,“死猴子。”八田美咲咬牙切齒道。
而女孩卻只是低眉順眼,不用說也知道是害羞了。
八田美咲看不下去,甩手不出,好一會兒冷靜之後才覺得不對勁,那是自己家,要出去也是他們出去啊。又沖回房間裏,只見她拿着抹布正在擦着沙發。伏見猿比古站在一旁,看見他回來了,朝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不,不用你弄。”八田美咲奪回抹布,粗魯的擦着沙發,櫻谷美咲和伏見猿比古說了一些話,兩個人就準備出去了。
八田美咲一擡頭,想叫住他,卻又覺得沒有什麽理由可以叫住他,伏見猿比古一個轉身一把摟過八田美咲的脖子,“跟你說哦,他叫八田……”還沒說完被八田美咲一個手肘頂過去,吃痛的捂住肚子。
櫻谷美咲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兩人,“沒,沒事……叫我八田就好。”有那麽一刻不想讓人知道他叫美咲,那個名字……
“長谷川大叔,請等下。”剛好看見路過的鄰居,伏見猿比古一下子喊住他,三兩步跑過去掏出一個東西給他,站在後面的八田美咲看不清是什麽,又看見伏見猿比古和他小聲的嘀咕了下什麽,最後只見伏見猿比古拉着女孩回來。
一下子又把八田美咲拉過來,“請幫我們三個人一起拍一張吧。”不由分說将女孩拉到中間,然後兩個男孩各站一旁,他微笑着。這個是和美咲的第一次合照,八田美咲不屑的扭過頭去,卻在聽見長谷川大叔說準備的時候還是轉過來了。
只有中間的櫻谷美咲笑的極其燦爛,宛如吸收了所有的光芒。
只是,就在這不久之後,她死了。
伏見猿比古拿着刀站在望月雪面前,咧着嘴,“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女孩,同樣笑起來嘴角有酒窩。”
“可惜她已經死了。”望月雪一邊從身體裏将妖刀紅纓拔出了一邊不帶絲毫情緒的說着,兩人直直的對視在大廈的頂樓。
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只是一直站在這裏對視,終于開口了。望月雪半夜從房間裏跑出來,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誰能想到在夜半時間,伏見猿比古竟然還會在這裏巡邏,是該說他對得起這件藍色制服麽?還是說,今晚不宜出門?
不管是什麽都好,她覺得……只要是染上鮮血的手之後就不會再幹淨,只要是為了目的就會有犧牲,這是真理!弱肉強食世界裏的真理!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知曉的真理!一道寒光,望月雪閃身沖過去。
藍光乍現,他輕而易舉的裆下了望月雪的那一刀,“你的目的是什麽?”
望月雪譏笑,“拿人錢替人辦事而已。”
幾個回合,伏見猿比古長刀一橫,“東西我給你。”
望月雪:“條件。”
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伏見猿比古甩手将長刀插回去,一笑,“肯定會找你的。”望月雪同樣将紅纓收回,“那好,我要那幾個手帕,紋着紅色玫瑰的手帕。”
夜幕漸漸的褪去,隐隐的東方露出奶白色,帶着一點的金黃,又是一個喧鬧的白天。
清晨無人的街上,偶爾穿過幾只老鼠,簌簌的鑽進黑暗裏,迎着朝陽升起的光芒之下,走開一個人,雙手插在褲兜裏,半彎着腰。
陽光一點一點的射向大地,将那人的影子拖得老長老長。
轉角,消失在陽光下,“HOMRA”酒吧前,猛的一腳踹上門。
一聲風鈴聲響。
草薙打着哈欠,艱難的爬起來,撓着頭看見來人,絲毫不客氣的等他一開門之後就自覺的進來了,然後大搖大擺的往吧臺後走去,很熟絡的開了一瓶酒,像是喝白開水一樣。草薙張大嘴,再看,才發現是望月雪。
“你,這麽快就回來了?”不是說三天嗎?才過了昨天一天啊。草薙半醒半睡的點上一支煙。
“他在哪裏?”
喝完酒之後的望月雪好像有了些精神頭的感覺,說話的底氣都足了。
草薙吐出一圈煙雲,将手裏的打火機開了又關,關了又開。一會兒,“尊出去工作了。”說着他擡眼看了望月一下,只見後者直直的盯着自己。
望月雪沒有表情的拿起那瓶酒往外走,一邊揮手,“酒我拿走了。”末了到了門口,她腳步一頓,草薙在身後按滅了咽,只見她擡起一只腳,“昨天和今天,系統那邊根本沒有人接了任務。”
還是不急不緩的聲音,好像一潭無法泛起漣漪的水。
草薙仰起頭,閉上眼,聽見風鈴聲響,門關上了。
十束多多良從裏面走出來,“這樣好嗎?”他的目光望向門口的方向,草薙轉過來,一聳肩,“沒什麽好不好的,那是尊自己決定的。等着看結果吧。”說着他走過去,一手搭在十束的肩上,力道一重,“別擔心,沒事的。”
“嗯,沒事沒事的。”十束彎眉一笑。
等着望月雪走出來之後,陽光已經升起來,漸漸的街上有了不少人,她仰頭深深呼吸一口,睜開眼,灰蒙的眼神裏沒有一絲的波瀾。誰都不是誰的誰,那些溫暖不過都是假象,欺瞞,利用,有什麽不可以的。
沒有人天生都是在黑暗裏的,人都渴望陽光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