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三月底,東京路旁的櫻花一夜之間全部開了。望月雪早上起來開門的時候才發現的,一眼望去,粉色琳琅帶着點點的白。

“早,望月。”十束抱出一堆的被單來洗,“早,十束,為什麽洗這麽多?”

“因為,他整年的被子都在這裏。”草薙走出來,幾個人都是集體住在酒吧後院裏的空房間中,望月雪從來沒有試過集體合宿的生活,來到這裏,她很感激。唯一有些遺憾的是他不在這裏。

“櫻花是不是一夜之間全部開的?”

草薙看了一眼望月,點上煙,“是的,櫻花這個東西,一夜全開,凋謝的時候也是一夜全部,生死與共。”吐出一連串的煙雲,“就像吠舞羅。”

那個時候,望月雪還不明白草薙為什麽會這樣說。

“我們去賞櫻花吧?再弄點喝的吃的,好不好?”望月雪一邊想着,一邊計劃着好像這件事情已經通過表彰決定行動了一樣。

草薙扭頭看一眼她,“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只是不知道尊哥……”話還沒說完,望月雪一笑,拍到他的肩膀,“沒事,我去催,實在不行,還有十束呢。”她推了推十束,十束莫名的看着兩人,一笑,“他會來的。”

堅信不已。

剛走出門去,安娜扯着周防尊的衣角走來,目無他人的男人,卻又意外的有愛心,珍惜身邊的人。究竟什麽才是他?

面對着他一步步走開,總覺得好遙遠,不是距離,而是心。

安娜歪着頭打量她,“我們去賞櫻花怎麽樣?”她笑着說,掩飾掉一切的情緒。只是那一瞬間,心疼了。體內的紅纓在嘶叫,她緊握雙拳,笑的不動聲色。

“好啊,櫻花好漂亮。”安娜跑過來牽住她的手,彎眉笑。

疼痛漸漸遠去,望月雪擡頭轉看四周,是金格還是說在東京還存在着別的血族?周防尊吸完一支煙,将煙蒂踩滅,“這個給你。”甩手将上次從黑王那兒得到的妖刀村正扔給了望月雪。

一句解釋的也沒有,走進酒吧,就像扔了一塊破布一樣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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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一蹦一跳的跟着他進去,忽的望月雪覺得冰冷的感覺驟集一身,一手捂住腹部,她好像清晰的感覺到那流轉的紅纓,四周毫無一人看起來可疑。

“你沒事吧?”出乎意料,伸手來救助她的竟然是金格,望月雪擡眼,吃力的靠着他撐起身體。他向四周張望幾下,“你也感覺到了。”

望月雪:“什麽?”

“血族!”金格好不掩飾的說,一張大嘴,露出兩個尖細的牙齒,“我追蹤一批血族到東京,只是一下子卻又失去了目标。”

“那你自己不也是嗎?”

金格轉頭看向望月雪雪,指了指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血逆十字架,代表着救贖,能佩帶上它的血族是有清醒的自我意識。”

她看了一眼,對此毫無概念,就算他現在說的再說或者再壞都不知道,她只關心紅纓,已經被收服的妖刀,為什麽會出現如此強烈的反應,難道真的是他說的那批血族的問題?她轉頭看了看金格。

“多桑真的是你叔叔?”

金格點點頭,“算是吧,他是我父親那代的血族。”

好吧,這樣也能算的話。

望月雪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是不是真如傳言那般,被血族吸幹了血就會成為吸血鬼?”

金格搖搖頭,神色凝重,“那不是事實,我現在來找你是希望你幫我找出他們。”他遞給望月雪一個瓶子,裏面裝着一顆顆金黃色的小珠子,每顆大概也就只有一個指甲蓋的大小。她擡眼,詢問。

“你找到他們之後想辦法讓他們吃下這個。”金格剛說完,望月雪打斷他的話,“你怎麽覺得我能找到他們,再說為什麽我要這麽做。”

金格咧嘴一笑,清秀的面龐變得邪魅,“因為這個。”掏出一張紙,是獵人界中一直沿用的懸賞通告,“我支付你報酬,你剛我做事。”

望月雪瞥一眼,拿下通告,“成交。”

“望月你怎麽還站在外面啊?不是你提議的嗎?”草薙推門出來,望月回頭應道就來,再轉頭卻早已不見金格的身影,快的就在一瞬間不見了。她握緊瓶子,看了一眼通告。心裏擔心的是為什麽血族會來東京?

“去公園吧,那邊很多櫻花都開了。”剛進來就聽見美咲興奮的聲音,望月雪走過去,“哪邊的公園這麽多櫻花樹?”

美咲看她一眼,“你在東京的時間少,跟你說,每年櫻花開的時候,不管你走到哪兒都能看見。”

她點點頭,确實是少啊。

“聽說你以前是在北海道的啊,那邊怎麽樣?”美咲繼續問道,“好像氣候很冷吧,夏天會不會很舒服?”

“草薙,我們現在就準備食物吧。”望月雪直接無視他,這些問題她根本回答不了,怎麽說?說自己一直是躲在山溝溝裏?還是說自己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樣的?所以,不想回答,那麽就忽視吧。

搗鼓了很久之後,一行人終于将地點定在了上野公園。

偌大的公園裏,芳草清香,落英缤紛,山和水相交映,來公園裏賞花的人還真不少,草薙和十束鋪好東西,“好了好了,我們就在這裏吧,誰想去別的地方,我不動手了。”草薙說完重重的坐下去,一副很累的樣子。

不一會兒之後大家陸陸續續也來了,望月雪對吃的倒不是很在意,她比較在意酒,翻了半天,“草薙,你沒帶酒出來嗎?”

草薙懶懶的躺在那兒,連頭都沒有轉動一下,閉着眼享受着陽光。

“他說帶酒出來會被你喝光的。”十束在旁邊整理東西笑着說,遞給她一個三明治,“吃點東西吧,別光想着喝酒。”

望月雪泱泱的接過來咬一口,沒酒無歡啊,眼睛卻瞥見不遠處貌似也是來賞花的青組?他們穿着統一制服,佩帶着長刀,真的……是來賞花的嗎?

“喲,misaki~”伏見猿比古先看見美咲,叫了一聲,咧着嘴角笑,有些陰森的感覺。

“又是你,死猴子。”八田美咲一聽他就來勁兒,易沖動。

周防尊半撐着身體扭頭望了宗像禮司一眼,“怎麽,你們不需要去保護市民安全麽?”

宗像禮司扶了一把眼鏡,“只要你們不鬧事,一般都很安全。”鏡片下閃過一絲精光,明眸有神,他看向地上的周防尊,“希望你好自為之。”帶着人很潇灑的走過去,路過望月雪的時候,他稍微撥弄了下鏡架,無語。

“misaki~”伏見猿比古來到這裏只說了兩句話,都是叫着美咲的名字。望月雪看見他那個樣子,到底是叫他還是她?

“伏見,走了。”淡島世理叫道,伏見猿比古切一聲,跟着走上去,背影一頓,“我會找你好好打一場的。Mi~sa~ki~”

“滾,死猴子。”要不是十束拉着他,估計美咲真的已經和他開始動手了。

周防尊像是沒事一樣躺下去,單手枕在頭後,噙着一支煙,安娜蜷在他旁邊。望月雪就站在那兒靜靜的望着他。

仰頭,有些距離騙不了自己,以為拉近了的距離真的就不存在了嗎?那些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陽光透過樹間縫隙,投射下斑斓的碎影,像極了殘缺的人生。她伸手,掌心間斷開的掌紋,是不是說明她今後的路也就如此飄渺?

一個猝不及防,望月雪抑制不住大吐一口血,單膝跪地。在跳動,紅纓在跳動,有血族正在靠近,好強大的氣息,她扭頭……

周防尊扶住她,“望月,怎麽了?”被衆人圍住,只聽見十束的問話,她不理會搖晃着站起來,一手捂住胸膛,不寒而栗的感覺,為什麽會看不見?

這一陣疼痛來的快也去的快,望月雪擦擦嘴角,搖頭,“我沒事了。”

美咲:“怎麽會沒事,還是先去看看醫生吧。”

“她說沒事就沒事,你們玩自己的吧。”

“尊哥……”美咲還想再說,周防尊揮手示意,他扶住她的手卻沒有松開,等着望月雪真的能站穩之後,他才緩緩的松開手了。

不想打擾他們的性質,望月雪提出獨自去湖邊看看的想法,也不容他們辯說就自己走過去了。迎面微風吹拂,冬末春初之際帶着清冷,有些透進骨子的冷。

“怎麽回事。”

周防尊站在她旁邊,叼着煙,雙手插在褲兜裏,問。

“血族,”她扭頭看了他一眼,再望向湖面,“紅纓有嗜血的性子,遇見血族會想沖破身體。”她摸了摸腹部,擡眼,一雙灰蒙的眼睛波瀾不驚。即使如此,她也不會将紅纓拿出來。

“它值得你用生命去保護?”周防尊看向她,想從她臉上找出一絲什麽來。

堅定不移的點頭!“值得。”因為,這是爺爺說的,她父母為她留下的唯一東西。

周防尊一手摁在她頭上,揉了揉她的長發,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麽,她恍惚間好像聽見他說了句傻丫頭。也許是幻覺也許是他聲音太小。望月雪微微一笑,陽光靜好,歲月安穩便更好。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發現在草稿箱裏設置錯了時間。。。。。o(╯□╰)o~~所以昨天沒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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