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望月趕到‘瑰麗花圃’的時候看到的入目都是黑,一片狼藉,淡島跟青組的同事了解了下情況,神色凝重,“怎麽樣?”望月雪走過來問道。她輕輕搖頭,說:“大火發生的太突然,附近沒有人知道店主在不在。”
淡島世理看向身後剛剛被熄滅了卻依舊黑煙滾滾的鋪子,附近一起被連累的幾戶人家也都站在街上,“道明寺,查清楚看看有沒有人員傷亡。”
“是。”
一會兒有人從裏面擡出一具屍體來,白布遮蓋,望月雪跑過來,“是店家嗎?”擡着的兩個藍色制服的人看了看她,“大概是的,街坊都沒有缺人。具體身份還有待進一步确認。”淡島走過來,“你認識店家?”
望月雪:“認識。”真的只是僅限于認識的階段。雖然不是很肯定那麽這個人就是他,但是為什麽偏偏這個時候會着火?她又不知不覺的想到之前誰在大樓上要射殺自己?一閃而過的黑影會是誰呢?
淡島世理輕輕扯了下望月雪的衣袖,以眼神示意她跟着自己過來,等到了小巷子裏沒什麽人的情況,淡島世理還沒有開口說話,望月雪先說話了,“你可得保證我的人生安全啊,淡島副室長。”
她微微皺眉,聽着望月雪不成調的語氣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兒,“你有仇家嗎?”這麽一說,望月雪笑了,撚了下耳邊的頭發,冷淡下笑,“你覺得呢?”
淡島世理顯然是知道,握緊腰間的長刀,“你剛才想要跟我說什麽?”望月雪轉過身來,剛好看見有個媽媽牽着兒子拎着菜籃子回家,她笑了笑,記憶裏好像從來沒有這樣的日子過。背對着淡島,“我要說的是……”
‘啊……’突然那對母子将刀插進望月雪身體裏,沒有一絲防備的情況下,淡島世理趕緊拔刀挑開他們,扶住下垂的望月雪,後者張了張嘴呢喃了幾下卻始終不成語,淡島世理看着那對母子逃去的身影,“伏見,趕緊抓住他們。”
在不遠處巷子外面的伏見猿比古聽見淡島的喊叫,剛追過來看見那對母子跑出去,沒多想便跟着上去。“喂,死猴子……”美咲剛跟過來就發現‘瑰麗花圃’被火燒了,恰巧又看見青組的人。
“八田。”淡島世理叫道,美咲看見她懷裏躺着的望月雪,身下一片殷紅,氣的跺腳跑過來,“這是怎麽回事?”他質疑的問道,“你們青組就是這樣做事的?”
“現在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趕緊送她去醫院。”淡島世理朝着美咲吼道,青組的人都忙着清理火災,已經沒有多出來的人可以幫忙了,好在這裏還有一個八田美咲,即使不是青組的人也好歹是關心望月雪的。
美咲将滑板扔給淡島世理,抱起望月雪往懷裏提了下,直接沖向醫院,還不忘朝着淡島世理說:“把我的滑板給草薙哥去,順便說明下望月的情況。”淡島世理拿着滑板想喊都來不及,低頭看了看滑板,又看了看處理事件的人。
宗像室長聽完她的報告,雙手搭在下巴之下,背靠在窗邊,一會兒,一手撐着下巴另一手以指腹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看了一眼門口的滑板,“你去通知赤組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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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淡島世理出去之後,宗像禮司室長轉頭望向窗外,很多年之前,那個時候他還不是青王,那個人也不是赤王的時候,如果生活就在那裏分叉重新開始會不會又是另一番風景?他扶了下眼鏡,光潔的鏡片背後透過一絲精光。
生活往往就是現場直播,不會給人重新再來的機會。
即使有,也不一定會朝着自己想要去的方向發展。
這就是人生。
十束站在病房門口,有些躊躇,透過玻璃可以看見裏面的那個人還沒有醒過來。陽光透過窗臺撒下一片光,他靠近門邊,伸手觸動着那片玻璃,望着裏面的人。
一會兒八田美咲和草薙交了亂七八糟的費用之後走來,“怎麽樣,十束哥?”八田美咲還沒到門口便開口問,十束看一眼裏面,轉頭搖搖頭,“還是沒有醒過來。”
“尊去工作了,安娜在酒吧等他回來。”草薙掏出一包煙來,想了想,又放回去。張望了下,垂下眼睑,“你們都在了。”淡島世理從走廊的那頭走來,看了一眼病房裏的望月雪,“她的情況怎麽樣?”
八田美咲一個冷哼扭過頭去,十束看着裏面的人,“還沒有醒,剛才醫生來說只要醒了就沒事。”如果……一直不醒的話,可能永遠沒有醒過來的機會了。
草薙出雲手裏玩弄了幾下打火機,“她應該很快就會醒了,你有事就先去吧。”
“草薙哥,都是他們……”八田美咲陡然提高了分貝引得四周人的目光聚集到他這邊,又小聲下來,“跟着他們出去的時候還好好地,一個下午的時間,還保護東京紀律呢。”
草薙出雲看了看八田美咲,淡島世理卻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這個本身也是自己這邊的責任,“我知道了,”淡島世理轉過身,看向裏面的人,“我會在這裏等着她醒過來。”
八田美咲還想說什麽的時候,伏見猿比古跑過來,“副室長,室長叫你回去下。”
“哼,還說什麽等着她醒過來。”八田美咲再次不和諧的去湊了熱鬧。
很難得,這次伏見猿比古沒有怪調調喊他,八田美咲一擡眼,撞進伏見鏡片的眼眸裏,頓時心裏咯噔了一下,八田美咲扭過頭去準備進病房,被十束拉住,“醫生說我們還是站在外面比較好,她現在需要安靜。”
八田美咲有些灰溜溜的砸了下嘴,也說不清是不讓進去還是因為伏見沒有喊自己而感覺到心情低落。
“你有事你就去吧,這邊有我們呢。”草薙出雲對着淡島世理說道,後者點點頭,“她醒了打給電話給我。”
伏見猿比古也準備走了,跟着看了一眼望月雪,順勢也看了一眼八田美咲。突然嘴角上揚,帶着玩味的笑,然後喊了一聲misaki~聽得八田美咲心裏毛毛的,張嘴想回應他變态的時候,卻發現他竟然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
既然已經離開,又何必再去挽留?回不到的過去,一切都留在了曾經。
八田美咲深呼吸一口,告訴自己不要再去多想了。
有些事,其實不必別人去說也是可以看得見的,比如八田美咲和伏見猿比古之間那微妙的感情,在赤組,大家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都是明白的。即使伏見猿比古後來脫離了赤組去了青組。
草薙看了一眼八田美咲,伸手摸了摸他的帽子,什麽話也沒說。
淡島世理一回來就跟宗像禮司室長報告了望月雪的情況,他閉着雙眼靜靜的聽着,只是一個食指拇指緊靠搭在桌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叩着桌面表明他不是睡着了。
一會兒等聽着淡島世理說完之後,他緩緩睜開眼,目光深邃不見底,“叫道明寺去醫院守着。”
“是。”淡島世理應道。
宗像室長又繼續閉上眼,手上繼續叩在桌面上,“淡島,你去追蹤‘瑰麗花圃’一案,我看過資料,你查明下店家多桑的下落,還有……”他頓了頓,語氣也變得有些嚴肅起來,“查下在大樓射殺望月雪的是什麽人。”
站在他面前畢恭畢敬的淡島世理應道:“是,那我出去了。”
宗像室長嗯了一聲。
淡島世理走出來,其實她也不怎麽相信那具燒焦的屍體是多桑店主,據手裏的資料顯示,可能……不是人的生物,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就被殺死?
如果是這樣,那又何必造出來?上帝是公平的。
她信這點。
像異能者,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成為王族的氏族,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成為異能者。所以,有力量,就會有代價。
她深知這點的道理。
周防尊回到“HOMRA”酒吧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屋子裏只有安娜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角落的桌邊獨自玩着珠子,聽見風鈴聲她猛的扭頭看見來人之後,高興的跳下椅子朝着他跑過來,微笑着抱住他的大腿,揚起小臉,怡靜而甜美的笑。
“人呢?”周防尊摸了下她的頭,安娜的笑漸漸的褪下來,低頭,手指捏了幾下裙邊,“望月雪被人刺傷,人在醫院,所以他們都去了。”
她緊緊的盯着周防尊看,只見本來叼着煙想點的周防尊手一停,偏頭,“她受傷了?”聽不出任何的情調,安娜點點頭,周防尊将煙點上,吸一口,再吐出渾濁的煙暈,沒說任何的話,轉身。
安娜小步跟上,扯住他的外套衣角,“尊,你去哪裏?”
周防尊低頭,“我去醫院。”
意思已經很明确。安娜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卻不放手,“不要去,尊。”忽然安娜抱住他大叫起來,眼淚不停的掉下來,她擡頭看他。
周防尊蹲下來,輕輕的擦去她眼角的眼淚,“怎麽了,安娜。”
安娜搖搖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這樣喊出來了,眼淚不争氣的一直掉下來。她撲到周防尊懷裏,抱住他的脖子。她在害怕,害怕失去他!
就像他為了她而受傷住院的時候一樣,安娜看見望月雪的時候就害怕,害怕會失去尊!心裏很沒有底,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