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在好幾個白天和夜晚輪換之後,望月雪終于醒過來了,不為別的,只是她覺得餓了,很久沒有吃東西沒有喝酒,所以醒了。第一眼睜開,看見滿屋子的人,草薙,十束,八田,鐮本,淡島。

唯獨沒有那個嚣張而霸道的男人。她動了動嘴角,發現嗓子幹涸的厲害,十束卻遞過來一杯水,溫柔一笑,“先喝點水吧。”望月雪低着頭,吸了下鼻子。迫不及待的喝完,那個人始終還沒有來。

沒有來的還有她,望月雪莫名的覺得心煩,以手背遮住眼睛,緊抿着雙唇,衆人的話一句也沒有聽見來。

“醒了。”直到那個磁性的聲音出現,她緩和了一會兒,擡手,看見安娜扯着他的衣角兩個人站在門口,依舊宛如初見,他霸氣不可擋,目空一切而淩駕之上的王者霸氣。望月雪笑了,一滴淚滑落,很快滲透進枕頭裏。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或者說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她吸了口氣,“我沒什麽事了。”一開始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的不成音,她又笑了笑,看着他們。

而他們,竟然都是一臉驚訝的樣子看着她。

望月雪扭頭轉向外面,是不是反反複複的心會被老天劈的?在周防尊被自己傷了的時候,不就說好了,只是一杯酒的時間嗎?望月雪笑着轉過來,“沒事。”真的已經沒有事了,等着完成了這個任務之後,真的沒有任何的事了。

之後去哪裏?她沒有具體打算,大概去北海道?還是去四周?到時候再說吧,也許……不在日本了也是可能的。

再看一眼,将你的樣子映入我的眼眸裏,将關于你的記憶刻入我的靈魂裏,以此來祭奠此生不複相遇的時光。

唠叨了一會兒的人們各自散去,十束說回去弄點吃點來給望月,周防尊走在最後,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她,剛好她望着他。四目相對,無言以對。

他走出去,拐彎,她看着他,微笑。

自此,天涯海角,各自安好。

最後一縷黃昏的餘光消失殆盡時,醫院住院部高樓之上,窗口站着一個女孩,一半的黑發,一半的白發,迎風而肆意張揚。望月雪站在窗邊,已經沒有必要去掩飾什麽了,追殺的人,企圖借此機會複出的人,都已經在了。

何必再去掩飾?

縱身躍進黑暗裏,帶着繁星點點和搖曳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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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草坪處,一棵大樹後面,在望月雪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裏的時候緩緩的走出來,一個響指點亮了煙,病房裏的光投影出一個紅發男人,靜靜的望着背影消失的地方,兩指夾住煙,吸一口拿下,吞吐出一圈煙暈,仰望天際,無盡的寂寞。

有時候,明知道要走,卻不能挽留,即使心裏舍不得,也不肯說出口。

太多的無奈和現實,其實,并不是王就可以任性的做自己想要做的的一切。王,背負的不是一個王族的名字,而是一群願意生死與共的情。相比之下,個人的愛,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周防尊抽煙一支煙,轉身離開。

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一杯酒的時間,一支煙的光景。

從此,你是無色守護人,我是赤組的王。

周防尊微微揚起臉,消瘦的下巴勾勒出完美的側臉,只是眼神裏略帶憂傷,一抹濃烈的化不開的哀傷。黑色帶着深藍的天空,沒有一絲的回應。

第二天十束拿着煲了一晚上的湯來看望月雪的時候,病房空無一人。一身制服的道明寺打着哈欠進來,昨晚不知道怎麽就睡着了,按道理是不可能的,卻真的睡着了。他看見站在門口的十束,“怎麽不進去?”

說着進門一看,病床上連被子都疊的整整齊齊,一摸,冰冷,沒有人睡很久的。十束垂着頭走出去,無力的提着保溫桶,低頭再看一眼,慢悠悠的走出去。

“什麽,人不見了?”在宗像室長辦公室報道的時候,淡島世理副室長驚訝的問道,其實道明寺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我昨晚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所以……”他停了停,站直了身子,“所以不知道她不見了。”

淡島世理看了看道明寺,青組的人都是經嚴格篩選的,不可能一個晚上熬夜都不行,“沒事,不見了就不見了吧。”一直沒說話的宗像室長開口了,看着道明寺,“你去打份詳細的說明給我。”

“是。”道明寺應道出去。

淡島世理站在一邊。

宗像禮司:“怎麽?”他将棋盤上的騎士直驅放入對方的王後陣營裏,眼也不擡的問,沒等淡島世理回答:“多桑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淡島世理:“很順利。”順利的就像人刻意安排好的一樣。走出辦公室順手帶上門,她的心裏隐約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可是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期而預,青組埋伏在郊區的淡水海域,果然在傍晚的時候發現混在出海船中的多桑,更意外是遇見了同樣追蹤過來的望月雪,黑白兩色頭發的望月雪。前有一排藍色制服,一一拔刀,後有手握妖刀緊追不放的望月雪。

多桑前後看看,不敢一絲的大意,這兩撥人都不好惹。一會兒多桑本性畢露,尖細的獠牙,殷紅的雙眼。身體獸化半弓着,他咧嘴呲牙警惕的盯着他們,慢慢的往中間外邊走去,從而将前後夾擊的劣勢轉換成一面對付兩方的優勢。

“不要輕舉妄動,”淡島世理喊道:“他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血族成員了。”關于吸血鬼的事情,在書裏多少有記載。而眼前的這樣多桑,很可能已經是領主的級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冒險。

因為她是副室長,有義務保護他們。

卻不想望月雪根本不理會這些,直接就沖了上去,比之前看的時候更加狠,伏見猿比古看着她這股沖勁,沒想太多,也跟着上去,“伏見。”淡島世理叫一聲,已經來不及,伏見轉身從側面直接向多桑攻擊。

在和宗像說明情況之後的淡島世理也參與進去,她不能讓手下受傷。三個接連而擊,卻在多桑的快速回避補擊之下多多少少都挂彩了,“回去。”淡島世理呵住想要上前幫忙的青組,交手之後,她太清楚實力的懸殊,這樣的只有那個男人才可以制伏。

她指的是青組的王——宗像禮司。

一間黑黑的小屋子,只有一張鋪着紅布的桌子,黑發紅唇的小女孩趴在水晶球前面,雙手平癱着枕着下巴,“上帝之血。”她輕輕的念叨,手裏拿起桌上的一個小瓶子玩弄了兩下,又看向水晶球。

——水晶球裏直播着現場多桑和三個人之間的打鬥。

黑王看了一會兒便興趣缺缺的坐起來。

三個人聯手都不是多桑的對手,她眼神變得狠烈,到底到了什麽程度呢?這個多桑留着是一個禍害,根本不是梅多思家族的,收留金格有什麽目的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是她将消息放給青組的。

為什麽,望月雪也會在?

黑王猛然撲到水晶球前看了看,雙色頭發,真的就是她了。金格真的遇見過她,在來家族之前,預言……預言……黑王咯咯的笑了起來,想起那個時候金格曾跟自己說過遇見雙色頭發的女孩,她是如此的倔強而又牽動他的心。

她真的就這麽好嗎?

越想越氣,在屋子裏來回蹦,一揮手甩開水晶球,咕嚕咕嚕的滾了好遠才停下來。她咬牙,男人都是見一個愛一個,心裏永遠還裝着一個。吉奧斯本是這樣,金格也是這樣,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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