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醒來又是一片明媚，彼時天色正好。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好好地睡一覺了，望月雪扭頭看了看，這裏是自己曾經住在“HOMRA”酒吧時的房間。起床，出門，“嗨，早。”八田美咲一邊刷着牙，一邊含着泡沫和她打招呼。
庭院裏安娜在聽十束彈吉他。
鐮本力夫站在旁邊。
望月雪轉個圈，四處張望，聽見前面酒吧裏草薙打電話崔貨的聲音。
這一切好像沒有一絲的變化。迎着陽光，有些天旋地轉，是不是說明很多都是自己的夢？“嗯？”熟悉的聲調，望月雪嘴角上揚，有種想哭的沖動。在經歷過那麽多之後，如果真的還能，還能繼續在這裏，和他們在一起。是開心，是激動，是無以言表的喜悅。
她看着那抹耀眼的紅。微微一笑。
“你起來了。”草薙打完電話也跟着走到後院來，今天似乎聚集的特別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兩天晚上有煙火祭，一起去熱鬧熱鬧，怎麽樣？”草薙一手插/進西裝褲兜裏一面點上煙說道。
“好啊好啊……可以去看看女生穿着浴袍……”鐮本力夫還沒說完被八田美咲一個‘啊呸’噴了一臉的牙膏沫，鐮本力夫摸一把臉，被八田美咲一蹬，焉了。
不過說起來，還穿浴袍？望月雪腦子裏能想出來的只有只有洗完澡後的浴袍，不是就是那個吧？扭頭看了安娜一眼，安娜一歪頭，不明所以的朝着她眨眼，一副“你看我幹嘛”的樣子。
望月雪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一馬平川。擡眼，落進周防尊的視線，“走了。”卻聽見他這麽一句不關痛癢的話，走了？去哪裏？望月雪剛想開口，他人已經轉身走出去了，草薙點點頭，“好了，安娜乖乖的和十束呆在這裏，你，還有你，跟着我去買晚上需要準備的東西。”草薙指着弓腰轉身逃跑的八田美咲和鐮本力夫說道。
呀類，我呢？望月雪指指鼻子，看着草薙。
後者悠閑的夾着香煙吐一口氣，“你還是在這裏好好休息。”轉頭跟十束說：“別讓她靠近吧臺，別讓她偷酒。”
望月雪差點沒蹲牆角扣泥巴了，前面一句話已經很打擊人了，明明就是暗示不要讓自己喝酒，後面竟然加了這麽一句更狠的話。你，你作為人類的生物來說真的是太惡毒了，太沒良知了。
良知這個東西？望月雪想了想，其實自己估計也沒有，算了，半斤八兩，就不計較了。可是不會真的幹坐在這裏跟個布娃娃似地聽十束唱歌吧？不是說他唱的不好聽，而是……她有種想要逃跑的感覺。
是，溫柔的十束可以給她想要的溫暖，但是啊……那些溫暖顯得那麽不真實，就像一碰就會碎。她還沒有那麽有信心去保護那份溫存。她想要逃，逃離十束溫柔似水的眼神，每當看見他的眼睛，感覺自己快要溺水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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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并不代表不知道，只是假裝不知道。
自作多情麽？那最好。望月雪想了想，最後甩開無聊的想法，幹脆回房間繼續睡覺好了，剛走了兩步，“不餓嗎？”十束忽的提高了聲音，“望月，要吃點東西嗎？”望月雪沒辦法再假裝人家不是和自己說話的樣子。
這麽說起來，還真的有點餓了。望月雪轉過身來，老老實實的承認自己的味覺，點點頭。好像十束緊張的神情舒展開，暖暖一笑。又低頭摸了摸安娜，“你呢？要吃點什麽嗎？”安娜看了看望月雪，“不用了，我去喝點東西。”
說着安娜跳下凳子往酒吧裏走去。
“那我去廚房給你弄點吃的，你是回房間還是……”十束問道。
望月雪：“回房間。”還能怎麽樣啊，草薙不都說了叫你看着別讓我進酒吧嗎？我暈……
回到屋子裏，随手放開日歷，猛然間看見顯示着竟然已經是七月四號了，趕緊放回去，平息了兩下，告訴自己一定是錯覺，絕對的是錯覺。明明追逐多桑那天還是六月二十七號的樣子啊。怎麽可能一下子過去六天呢？
錯了，一定是電子顯示器錯了。望月雪這麽跟自己講，果然心裏暗示也是很重要的。漸漸的恢複下平靜之後，看見十束端着碗站在門口，吓得望月雪差點叫起來。什麽時候他來了自己竟然不知道？
什麽時候變得那麽遲鈍了？望月雪想了想，習慣的摸了摸腹部，通常在這個地方感覺到紅纓的存在，一摸，啊咧？怎麽沒感覺了？一坨的肉啊？糾結的崩潰了，什麽時候摸上去全部是肉了？紅纓去哪裏了？
這麽想着，聞見十束煮的咖喱飯很香的味道，二話不說把一切先抛到腦後，端起碗接過勺子就吃，一口，滿滿咖喱香，兩口，滿嘴都是飯香，三口吃了又四口。很快一碗咖喱飯刨到底。
吃者心滿意足，看者也是樂意。
“你看着我幹嘛？”望月雪放下碗看見十束看着自己，不會是吃了一碗飯要以身相許吧？不動聲音的擦擦嘴角，起身，望月雪拔腿就跑，十束被弄得莫名其妙了，頓時不知道怎麽辦，微微搖頭嘆氣，收拾好碗筷。
一口氣跑到酒吧裏的望月雪看見安娜獨自坐在角落裏咬着吸管，這個小孩好像對自己有抵觸。嗯，女人的直覺，啊呸。望月雪心裏噴了自己一口水，不過還是順手從吧臺上撈了一瓶酒走到她那邊。
安娜看見她過來，一低頭，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不說話。望月雪也不說話，就坐在這裏喝自己的酒，大有兩人憋死不說話的感覺。一會兒，安娜擡眼，“草薙哥說不讓你喝酒。”望月雪看一眼，“這個是水。”
安娜：……
望月雪放下酒杯，“我真的沒有騙你，在俄羅斯語中，威士忌就是水的意思。”說的還言辭鑿鑿的樣子，安娜都不想說她了，繼續低頭咬吸管。望月雪抿嘴看着她，到底是什麽讓這個小孩對自己那麽不耐煩的樣子？
她不是在意安娜，而是覺得莫名其妙，摸着下巴想了想，還是沒想明白，就不去想了。十束收拾好碗筷，一邊走出來一邊将卷上去的衣袖放下，看見正看着自己的望月雪，彎眉一笑。後者燦燦一笑。
安娜冷哼一聲。
三個人這樣的氣氛有些冷到爆的感覺，剛好草薙他們出去了一圈已經回來了，抱着一堆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十束跑過去幫忙，八田美咲一邊擦了擦汗，一邊拿起飲料喝了一口，“十束哥，你沒去，你不知道外面好多人，大多數是為了采購煙火大會的。”
一邊說着一邊比劃。
望月雪探頭看向窗臺，來來往往的人，說說笑笑，成群結伴，這樣的人生才是一個普通人的生活麽？她放松的靠在椅子上，記憶裏的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這樣過？吶，什麽是煙火大會？好玩嘛？為什麽那麽多人都一臉期待的樣子呢？
安娜看着有些出神的望月雪，其實也不是讨厭，就是……沒有辦法喜歡。低頭，不再看她。
“來，來來，安娜這個是給你的。”草薙脫下外套，卷起衣袖從一堆東西裏掏出遞給安娜，順手也放在望月雪面前，淺笑，“吶，試試合不合身？”望月雪看着這個，明顯就是他們說的浴衣啊？
再次看了看，然後拿起來一拆開，啊咧？跟和服差不多嘛，“你該不會沒見過嗎？”八田美咲看見望月雪那麽好奇的一直盯着浴衣看，打趣道。望月雪真的很想說是。想了想，還是別說了。
草薙轉過身又給別人浴衣，安娜看了一眼望月雪手裏的浴衣，色澤花樣都是清秀淡雅的，而自己的依舊還是去年的那款。有些嘟着嘴，安娜抱着浴衣跑回房間去。望月雪看見，在想是不是自己也該回去試試？
“啊，這件給我了，顏色好看。”
“八田哥，這個才是你的，我根本穿不進去……”
“怎麽不行，你不是夏天該瘦了嘛……十束哥，給我看看你的。”
等着衆人領完衣服各自回去，剛才還熱鬧的酒吧頓時安靜下來。草薙收拾着東西，轉身看見望月雪還坐在那兒，“怎麽不去試試嗎？”
望月雪：“啊，等會。”因為，不會啊，看看有沒有人穿着出來溜達的。她是這樣在心裏期待的。皇天不負有心人，于是……第一個穿好走出來的是八田美咲，他只是将衣服套在外面跟穿外套沒什麽區別，還松垮垮的樣子，明顯是剛才搶鐮本的。這個無視掉。望月雪繼續等下一個人。
然後出來的是鐮本力夫，只是披着，因為……穿不進。
望月雪扶額，看樣子，大家也好不到哪裏去嘛。之後出來的是安娜，小小的個子穿着小小的浴衣，紛繁複雜的花紋，腰間系着美麗的蝴蝶，這樣才穿出了味道。望月雪點點頭，覺得自己要穿成這樣才是正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