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一時間不敵多桑的三人敗下陣來,望月雪一手握紅纓,一手按在地面上,不死心的看着他——這個強悍的血族。

“小丫頭。”多桑詭異的笑着喊她,“你竟然是獵人。”似乎對望月雪這個身份很感興趣,他直了直背一步步朝着她走來。望月雪咬牙撐着身體站起來,嘴角一揚,昂起頭,“你的寶貝侄子沒有跟你說嗎?他還我做了交易。”

說着望月雪從腰間掏出村正,一手一把刀,兩手一揮,齊刷刷的甩出鋒利的刀鋒,多桑身子一後傾,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能看穿自己的襲擊方向。多桑笑笑,他看了一眼地上被打趴下的兩個藍色制服的人。

——不是他們沒用,而是對于自己這樣生活了一千年的血族來說,他們還太小,假以時日的磨練,也許會成為很好的嬰兒。在血族裏,剛成為吸血鬼的人被成為嬰兒。一想到這裏,他改變了方向。

直接朝着伏見猿比古和淡島世理撲過去。改變的太快而來不及預料,望月雪只得生生的以自己為盾擋住他,一手尖利的爪子抓住交疊十字的紅纓和村正。多桑不帶一絲感情的看着她,宛如曾經那個溫和慈祥的人不存在一樣。

“多管閑事。”多桑牙縫裏擠出四個字來,大有一種想要捏碎她的沖動,一股巨大的氣流旋轉向着望月雪沖擊過來,黑白的長發飛舞,夾雜着濃厚的血腥味,在這裏連同藍天大海都被沾染上了一樣。

沒有一處的幹淨的,或者說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幹淨的地方了。

望月雪咬破嘴唇也不願意放棄,她不想告訴自己不行,她想要撐下去。金格的屍體找到了,在一個大雨的午後,繁華的街頭,竟然被挖去了心,只剩下破敗的身體像是無人要的布娃娃扔棄在了大街上。

那一幕,望月雪腦海裏溶進來好多好多的畫面,多到她一點都理不清為止,只能是任由畫面自己走關燈似地跳來跳去,殘缺的景象無一不是說明金格是自己認識的。那種感覺就像那日醒來之後莫名的掉眼淚一樣。

曾經,他們相遇過。

望月雪一用力将村正抽出,只是單手的紅纓抵制着,伸手奮力将村正擲出,筆直的插在沙灘上,搖晃兩下,停在一個男人面前——青組的王,宗像禮司。

“啊咧,這好像不是很禮貌的行為。”宗像扶了下鏡框說。一邊說着一邊拔起村正,不想這刀卻是很有靈性一樣再拔起的那一刻竟然自己飛回了望月雪手裏。其實,望月雪早就知道他已經來了,可是偏偏那個人要看戲。

連自己的收下也不管了,望月雪覺得自己純粹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那是人家的氏族,就不該是自己出手讓多桑去咬好了。

一個空隙間,多桑差點撲過嘴巴咬到望月雪的脖子,她立馬松開雙刀一連往後翻躍了好幾步才停下來。宗像禮司慢悠悠的慢了句宗像禮司拔刀才阻擋到她面前。望月雪捂住被抓傷的肩膀,咂一口嘴,到現在生死關頭,這個人竟然還有心情理會那麽什麽規定?真的是,很無語的境界啊。

藍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高高懸空在湛藍的天空之中,宗像禮司認真卻又游刃有餘的對付着多桑,連站在一旁看的望月雪也不由得佩服起這個人來,表面上斯斯文文,客客氣氣,很謙虛的樣子,實際上,狠的不是一般,多為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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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島世理和伏見猿比古也恢複了些體力,青組的人将他們兩個扶過來站在望月雪這邊,看着那邊室長和血族的打鬥,不說打的多麽激烈,卻也算是精彩。這個是望月雪的想法,宗像禮司——高深莫測。

他的力量,能給人一種無形中的壓迫感,讓人就範。

這就是所謂的正義嗎?不知道。

只是知道這個人生軌跡,和自己的不同的。望月雪看了一會兒之後,兩個人之間的戰争不分伯仲,能有人和活了那麽久的血族旗鼓相當,算是不錯的了。所以,這就是王?望月雪微微站直了身子,不知道那個男人能到達什麽樣的境界呢?

說人壞人被人聽,就是這樣莫名的沒有根據且很準。

——赤王周防尊從遠處不急不慢的走過來。

白色簡單的短袖,休閑褲,漫不經心的走來。卻沒有絲毫幫忙的意思,宗像禮司瞥眼看了一下,“哦?你也來了。”他站在這端,多桑站在對面,剛才最後一擊兩人直接以拳相撞,生生的以力制力。

周防尊只是看了一眼,不在意。沒想到宗像禮司也來了,他轉眼看了下人群,眼光飄忽了兩下,收回來。跟着一聲尊哥,八田美咲他們跑了過來,“喲,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八田美咲朝着伏見猿比古幸災樂禍的說。

伏見猿比古只是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沒有反駁。讓八田美咲有些驚訝,見自讨沒趣,咂下嘴,歪過頭去。

面對這麽多人的多桑,卻依舊保持着高傲的蔑視,不屑的看着他們,“無知的人類,你們不會得到神的救贖,沒有一種比得上鮮血的滋味。”那猩紅的舌頭舔着嘴角,帶着白色的唾沫泡,望月雪微微皺眉。

她記得,曾經看見多桑佩帶着倒十字架,金格也有。現在卻看不見了。低頭四處張望了下,望月雪看見遺落在草叢裏的十字架,準确的說是逆十字架,一時興起,跑過去。完全沒注意到多桑也往那邊跑去。

他只是想要從這裏跳出去,去沙灘上更多人的地方尋找美味的鮮血。

剛好撞上望月雪,他伸手就撲過去,一道紅色的影子,帶着渾身霸氣的火焰,一拳擋回多桑的爪子,另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往懷裏一扯。望月雪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他抱在懷裏。手裏緊握着十字架,沒有一絲的痛。

被一拳打回來的多桑惡狠狠的盯着他們。血,想要更多的血,他們脖子處跳動的脈搏,溫熱的血正在呼喊自己。他咽了咽喉嚨,喉結上下晃動,他想要更多的血。

“不好,他克制不住嗜血的念頭。”在望月血的驚叫下,宗像禮司拔刀,加上周防尊的火焰,兩人聯手。摻雜着野獸的咆哮,大地的顫動,站在這裏都感覺到不平衡。望月雪看着他們和多桑打的厲害。

曾經那麽一個愛笑的老人。

望月雪咬牙,吃力的動身體裏拔出紅纓,很多時候村正用的感覺就像有人在吸食自己的能量,她還是喜歡自己的紅纓,不管什麽東西,都是屬于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一手握緊紅纓沖上去。

一藍一紅中又加入一抹微紅帶着流光的顏色,周防尊分心看了她一眼。站穩,退後。

紅纓如入無人之境,橫穿直搗多桑身體,直直的□來,她等待的就是這個時機。殺一個人是殺,殺一群人還是殺。她手上的血已經很多了,不在乎這一個。望月雪□多桑身體的紅纓如饑似渴的吸食他的血,比起他更像吸血鬼。

多桑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眼睛裏的殷紅退去了不少,他的爪子伸向紅纓,再□他身體裏的時候望月雪順勢将十字架塞到他衣領中。多桑,我不知道你是否痛恨自己這副樣子,但是,我知道我很痛恨曾經看着爺爺在自己面前死去。這樣的痛,在你吸血之後會不會也有?

望月雪看着他,血逆色的十字架,代表清晰的獨立自我意識,可以克制血族的吸血意識。所以,這類佩帶着血逆十字架的吸血鬼被稱為血族中的另類,但同時這些更多的是血族中高貴的親王,長老之類的存在。

越是永生,越是寂寞,越是一種懲罰。

他握住紅纓的手一用力,将紅纓全部沒進自己身體,一手抓住望月雪的肩膀,“你……送我,送我回……”還沒說完被周防尊一把拖走的望月雪看見被抽出紅纓的他緩緩倒下去。帶着遺憾,那只手也漸漸的落下。

死不瞑目的扭頭看向自己這邊。

然後,幻化成一縷縷的煙,消失不見。

終于,這場鬧劇安靜的落幕了。可是,站在這裏的人,卻沒有誰顯得開心輕松。不止一次,聽見說上帝是不會原諒人類的,沒有所謂的救贖。

也許,那天真的會到來。

望月雪吸一口,掙脫周防尊的手,走過去,只剩下一個逆十字架,撿起放進口袋裏。她開始懷疑自己小時候是不是遇見過他和金格?為什麽對他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種被遺忘的記憶裏是不是有關于他們的片段?

她也不知道。

不是被車撞了而腦子不記得的失憶,而是本身存在的問題,爺爺說那大概是因為自身裏所帶的力量而産生的副作用。到底是因為什麽,她也不知道。關于守護界,關于曾經的自己,很多很多都記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晚上再聽課~~然後。。。就更新的晚了,呃, 昨晚是木有更新~【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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