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心跳停止并且開始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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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樂承徹底代替了張小花——那個夏時安在學前班時喜歡過的小女生。
這其中所發生的化學轉變令人捉摸不透。
夏時安有一種直覺，他覺得自己大概是找不到答案了。
他唯一能确定的事情是，當他想到徐樂承的時候，不會再把“喜歡”簡單量化成為臉紅、心跳、呼吸加速……雖然這些症狀好像都有了，但夏時安現在反而覺得——
喜歡，是一種保護。
徐樂承盤腿坐在貓咖地板上低着頭給英短梳毛時，夏時安想摸摸他的頭。徐樂承在酒吧裏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時，夏時安想告訴他不用這樣。徐樂承的那些流言蜚語到處流傳時，夏時安聽了，但是不想去相信。
他覺得徐樂承……是一個很好的人。
雖然他們認識的過程很drama，一開始也的确對徐樂承感到些許讨厭，但恰恰好是這種“讨厭”，不知不覺間就轉變成為了“喜歡”。
這天晚上兩人匆匆的一場對話，在被打斷的那一瞬間，所有道不清的旖旎都消失殆盡，只是徐樂承還緊緊握着夏時安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直到不得不分開的19樓。
徐樂承晃了下手，說道：“拜？”
夏時安：“拜。”
徐樂承笑了笑——他這時的笑才終于是夏時安想看到的那一個。夏時安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卻又很難形容。
徐樂承走出電梯，他們這一層樓的走廊燈不知道什麽時候壞了，在他走出去的那一刻，反倒沒有亮起。
電梯門在緩緩地關上，關到一半，又被人用手臂擋住中間的空隙。
“哎！”夏時安沒多思考，下意識地按住開門鍵。
徐樂承又出現了，原來他根本沒走。
但他這一次也沒完全進來，人還站在電梯之外，他只是伸出手，帶着不由分說的篤定氣勢，把夏時安往自己的方向拉了過來，然後側過頭，蜻蜓點水般地給了夏時安一個吻。
只持續一秒鐘的吻。
若有似無的吻。
幾乎令夏時安心跳停止并且開始胃痛的吻。
再接着，徐樂承把夏時安推回了電梯裏。電梯門緩緩地在夏時安面前第二次關上，站在陰影裏的徐樂承仍舊微笑着。
夏時安夢游似的出了電梯，夢游似的開門回家，再夢游似的坐到椅子上。
他就這麽坐了半個小時。
然後夏時安打開了他們學校的論壇，沒抱什麽希望地搜索了一下徐樂承的名字。
搜索界面出來了一堆，還真有不少。
夏時安：“……”
你小子，真的是渣男嗎！
夏時安看了看标題，只有一條大概是說徐樂承甩了他的某個兄弟，讓大家小心雲雲。其餘的……好像也都只是一些捕風捉影的八卦。
還是不看了。
夏時安想了想，最終沒有仔細翻閱這些帖子，只是關掉了電腦，一頭栽進了沙發裏。
徐樂承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來的。
夏時安只是看見了“徐”這個字，便唰的一下又從沙發裏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他幹咳了好幾下，感覺自己嗓子沒什麽大問題了，才按了接聽鍵。
但誰能想到——
“歪？”
夏時安：“……”該死！第一聲的喂就說劈叉了！這到底哪裏冒出來的口音啊！
電話那頭的徐樂承頓時笑了。
徐樂承笑了半天，琢磨着夏時安快生氣了，還火上澆油了一把：“你很緊張啊？”
夏時安：“……我不緊張。”
徐樂承：“真的嗎？但我緊張死了。”
夏時安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呆住了：“嗯？”
徐樂承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我……就特別緊張。”
“以前都不。”
“不知道怎麽回事。”
夏時安想了一會兒，什麽也沒說，徐樂承急了：“你怎麽一句話都不說！你說話啊！”
夏時安：“聽起來很像海王會說的話。”
徐樂承：“……”
“你連海王都知道？”徐樂承的聲音繼續提高了半截，帶着一絲難以置信，“你知識面比我想象中要廣啊。”
夏時安心想，我剛還在論壇上搜到你的八卦帖子呢，我怎麽就不知道了……
但此時此刻，氣氛太好，夏時安不舍得去破壞。
徐樂承：“你明天什麽課？算了……你發我一份課表。”
夏時安：“我……好吧，等會兒發你。”
徐樂承那邊安靜了片刻，忽然沒頭沒尾地說道：“你住幾樓？不然我現在上來吧，我有點兒不想等到明天了。”
夏時安被吓了一跳，站了起來，說：“你瘋了。”
徐樂承：“沒瘋。”
夏時安：“快睡吧。”
徐樂承：“你交過男朋友嗎？”
夏時安：“……拜托你快睡吧。”
徐樂承：“嗯，我知道了。”
夏時安炸毛了，感到無語：“你又知道了！”
徐樂承笑了笑，很欠打地說道：“我就知道了。”
電話結束，夏時安把手機拿去充電。插上電後，他一會兒看一下屏幕，一會兒跟有焦慮症似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窗簾仿佛也不對勁了，拉上又拉開，始終調整不到滿意的角度。
就這麽一直清醒到了十二點，夏時安終于想起他這樣的行為在哪裏見過了。
金陽剛談戀愛的時候也這樣。
有一年放暑假的時候，金陽住在他家，整天無所事事，只會抱着手機，臉上一會兒多雲，一會兒放晴。
坐不住。
幹什麽都沒他那個手機重要。
當年夏時安很不理解，還問過金陽：“哥，你手機是不是有什麽寶貝？”
他哥神神秘秘地說：“是有寶貝。”
半夜了，金陽不知道收到了一條什麽信息，本來已經睡下的人，一個鯉魚打挺就爬起來換衣服，然後偷偷摸摸地出去。夏時安睡眼惺忪地問他去幹什麽，金陽說他去燙頭。
夏時安雖然小，但是也不傻。
總之那時候就覺得金陽怪怪的，可能中了邪。
也是後來的後來，他才明白金陽那時候，是在戀愛。那個女生，叫做曉娜，兩人至今仍在一起，夏時安甚至也加入了他們的催婚大軍。
夏時安睡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到，自己也可能快要談戀愛了。
他怎麽想也沒想到，那個人……
是徐樂承。
第二天一早，夏時安睡過頭了。
他一覺睡到了中午，看了一眼手機後，才頓時清醒了過來。
最誇張的就是徐樂承，一連給夏時安發了十幾條信息……最後一條是讓他醒了回複。
夏時安頭暈腦脹，連今天沒上課的事情都顧不上了，給徐樂承回了消息：
Silence：【睡過了。】
天天快樂：【猜到了。】
Silence：【……課也沒上。】
天天快樂：【也猜到了。】
Silence：【我第一次沒上課。好奇怪，我根本沒聽見鬧鈴。】
天天快樂：【別上了。】
天天快樂：【出來玩。】
Silence：【啊？】
天天快樂：【到樓下車庫來。】
Silence：【啊？？？】
徐樂承不回複了，但夏時安還能想象得出徐樂承那種挑着眉的嚣張勁兒。
夏時安爬起來洗了把臉，換了衣服，直接乘電梯去了樓下車庫。剛一下去就有車滴他，特別沒素質——
徐樂承不知道什麽時候把高偉的那輛SUV借來了，就停在車庫電梯口這裏，夏時安走過來，他就搖下了車窗，臉上戴着墨鏡，沖着他燦爛地笑：“這兒呢，夏夏。”
夏時安：“……你好，樂樂。”
徐樂承揚了下頭：“上車。”
夏時安左看看右看看，最後道：“你駕駛證……給我看一下。”
徐樂承：“？”
至于嗎？我他媽的難不成還能開車帶你體驗生死剎那嗎？
想歸想，但徐樂承還是很乖地：“……行。”
他從口袋裏掏出駕照，扔給夏時安檢查。夏時安打開看了一眼，發現确實是徐樂承之後，才打開副駕的車門，坐了上去。
結果屁股還沒坐穩，就覺得眼前一黑——徐樂承這厮身手矯健地湊了過來，帶着一股薄荷糖的清爽味道，又吻了他一遍。
這次比昨晚的長，夏時安憋着氣計算，大概有三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