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難辦
看出沈冀嶼快要耐心告罄,攝影師也加快了速度,Tara和向桂芝已經離開了,祁年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等着他。
沈冀嶼拍完的時候祁年正低着頭盯着腳尖,不知道在想什麽,被他揉了一把頭發才擡起頭來,然後拽拽衣服站起來問,“拍完啦?走吧。”
“在想什麽,”沈冀嶼壓低聲音,叫他,“寶貝。”
祁年看了一眼周圍沒有人,便沒有讓他注意稱呼。
“沒想什麽,回去吧。”
沈冀嶼抿抿唇,沒再說什麽,走在他身後,看着祁年肥肥大大的襯衫裏頭的細腰輪廓,頓時感覺到心疼,他怎麽這麽瘦啊,要多喂好吃的才行。
“我開,你累一天了。”祁年不想再坐Tara安排的車,提前讓司機把車送過來了。
沈冀嶼也不和他推脫,乖乖坐上了副駕駛。看着祁年發動引擎,揉了揉他的耳垂兒,開口問,“是不是心情不好了?”
祁年用一只手扶着方向盤,沈冀嶼便抓住他另一只手,用指腹摩挲他的手背。
“還好,多少會有一點吧。”祁年不想遮掩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和男朋友分手這種事發生兩次誰的心情會好啊。
沈冀嶼突然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了,畢竟這件事的源頭是他的媽媽,他沉默着握緊祁年的手。
掌心的溫度相互傳遞,祁年呼了口氣,感覺心裏踏實了許多。
他車開得很穩,想讓沈冀嶼休息一會兒,沈冀嶼搖搖頭,就這樣靠在車門上看着他。
終于等到回家,門剛一開,沈冀嶼就把祁年堵在了門上,他吻得急切,嘴唇卻微微顫抖,祁年“唔”了一聲,抱緊了他,安撫地撫摸着他的後背。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祁年面色潮紅,趴在他肩上,“哥哥,我們不能分手。”
他對着向桂芝尚且可以仗着有沈冀嶼的愛底氣十足,到了沈冀嶼這裏就只想做個能随意撒嬌的小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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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祁助是給別人叫的,而年年是脆弱的,獨屬于沈冀嶼的。
“不分手,永遠不會分手,年年,相信我。”
祁年趴在他肩上沒有說話,正當沈冀嶼在想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時候,肩頭才傳過來悶悶的聲音。
他說:“哥哥,我想要。”
祁年一邊說一邊伸手去解沈冀嶼的腰帶,不知道為什麽手一直在抖,解了兩次都沒解開。
“為什麽?為什麽不行?”他急得快要哭了,搖着頭看着沈冀嶼,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指什麽不行,沈冀嶼抓住他的手,一直都溫熱的手心此刻卻是冰涼的。
祁年根本就沒有看上去這麽淡定。
他心裏其實慌得要命,因為有過一次,他很怕再失去一次沈冀嶼,他一方面有來自于沈冀嶼的安全感,可另外一方面也不得不把向桂芝的話放在心裏。
沈冀嶼看透他的心思,把他抱起來,祁年趴在他肩上,像只小貓一樣把臉貼在他頸側,兩條腿環住他的腰。
一起洗了個澡,祁年粘人得很,一直抱着他不撒手。
又安靜又乖,剛被放在床上的時候就伸手去勾沈冀嶼的脖子索吻,也沒有像以前一樣要沈冀嶼拉上完全不透光的窗簾并且關上燈。
沈冀嶼溫柔又緩慢地進入,祁年閉着眼,仰着頭,脖頸劃出漂亮的曲線,沈冀嶼低頭含住他的喉結,感受它在唇間緊張地滑動。
順着脖頸向上,停在嘴角,短暫停留之後,沈冀嶼吻掉他眼角溢出來的眼淚,“寶貝不要哭。睜開眼好不好,看着我。”祁年睜開含着水的眼睛,眼眶通紅,睫毛都被淚水打濕了。
沈冀嶼心疼得要碎了。
祁年看着他的臉,眼淚止不住了一樣,他不想哭,明明面對向桂芝的時候都很冷靜很鎮定的,怎麽一到沈冀嶼懷裏就扛不住了?
他胡亂擦着臉上的淚,卻越擦越多。
他們緊緊契合,沈冀嶼捉住他的手放在手心裏吻了一遍又一遍。
“哥哥,S給我。”
祁年湊上去吻住他的唇,在兩聲粗重的喘息中,他身子一抖,和沈冀嶼一同釋放。
他被填滿了,如果能被沈冀嶼标記該多好,這樣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那天祁年睡得很快,沈冀嶼幫他清理之後卻一絲困意也沒有,替祁年蓋好被子,吻了一下他的額頭,沈冀嶼站在客廳陽臺邊上,看着窗外。
等一盒煙都見了空,他才用冷水沖了個澡。好久沒抽過煙了,一下子抽得這麽兇,沈冀嶼揉了揉喉嚨,喝了口水,才回到卧室,祁年睡着,兩只手緊緊抓着下巴下的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得不安穩還是做了什麽夢,祁年的眉頭皺着,沈冀嶼用手指幫他舒展開,怕身上太涼冰到他,特地和祁年拉開了距離躺着,結果剛一蓋好被子,身邊的人就翻身過來把自己縮進了他的懷裏。
嘴裏含含糊糊說了些什麽,沈冀嶼隐隐約約覺得是在說“不分手。”
他看着祁年漂亮的臉,在心裏說了一萬遍“好”。
誰也不能讓他們分手,誰也不能。失而不得就不能再得而複失。
第二天早上祁年起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是空的,他迷迷糊糊用手在旁邊抓了兩把,旁邊的被子是涼的,沈冀嶼不知道起來多久了,祁年一下子精神了,坐起來光着腳就跑下了床,正好看見回房間的沈冀嶼。
祁年撲到他懷裏,有些委屈地嘟囔着,“我醒了你怎麽不在。”
沈冀嶼托着他屁股抱起來,“我在呢,不會不在的——寶貝不乖,說過要你穿鞋的。”沈冀嶼清清嗓子,果然今天起來嗓子就啞了。
“我着急找你——你怎麽啞成這樣?”
其實沈冀嶼睡醒一覺喝了好多水又含了金嗓子喉片已經聽不出來了,但是祁年還是發現了差別。
“抽了根煙,太久沒抽了,可能不習慣了。”
“那以後不準了。”
“好,都聽你的。”
沈冀嶼把他抱回床上,哄小孩兒一樣幫他穿好襪子和拖鞋,又抱着他洗漱,去餐廳。
就差親口喂飯了。
“今天Fency該官宣了,要發微博的。”
“你幫我弄就好。”
“好。”
“我一會兒想回家一趟,寶貝。”
祁年動作一滞,緊張地問他:“回去……幹什麽?”
“和他們聊聊。年年,總要說的。”
桌子下泛白的手指抓住了椅子邊,祁年猶豫着要不要問一下“一起去”,最後還是只說了一個“好”。
沈冀嶼出門之前,祁年在門口抱着他親了好一會兒,眼巴巴地看着他,沈冀嶼莫名被他這幅小貓咪看着主人戀戀不舍的樣子逗笑了,捏着他的臉揉了揉,“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怎麽這麽舍不得啊。”
“早點回來。”祁年踮起腳親他的嘴,沈冀嶼給他捏成鴨子嘴,輕輕咬了一口。
然而出了家門,他的心情又繃了起來。
畢竟已經做好了要和爸媽攤開了放平了說明白的準備。
平常半個多小時的車程愣是開了一個多小時,沈冀嶼一直在考慮怎麽和他們倆說能達到最好的效果,已經鬧僵過一次了,哪怕現在也沒有完全緩和,但再怎麽說也是親爸親媽,他不想再僵一次了。
沈冀嶼第一次回家這麽緊張,因為這一次,他是帶着自己和祁年兩個人的大事回來的。
家門打開,向桂芝和沈湛明正坐在沙發上。沈湛明本來應該在公司,聽說兒子要回來,便交代好了工作在家裏等着了。
沈冀嶼回國之後沒回來兩次,每次可能也就待幾分鐘就走了,和他爸還沒碰過面。
“爸媽。”
“回來了冀嶼,快坐吧坐吧。”
向桂芝搓搓褲子,昨天的事兒到底是有點怕兒子不樂意,打招呼熱情得過分。
沈冀嶼坐在最邊上的沙發上,兜彎子不是他的性格,還是打算開門見山直話直說。
“爸媽,我今天回來就是想和你們說說我和祁年的事。”
沈冀嶼回來的時候并沒有說自己為什麽回來,所以向桂芝和沈湛明兩個人一聽這話臉上表情都有點僵硬。
向桂芝還好一些,沈湛明根本就不知道他和祁年又在一起了,反應也更大,一巴掌拍在沙發扶手上。
沈冀嶼停下來看了他一眼,向桂芝趕緊拉住了他的胳膊,“你聽他說。”
沈湛明偏過頭去,臉上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和向桂芝如出一轍。
沈冀嶼攥了攥拳頭,斟酌着開口。
“祁年就是我高中那個男朋友,我們和好了——”
“你離了他活不了了?”沈湛明拍案而起,聽他說了一句話就沒了耐心,微微發福的肚子随着喘氣起伏着。
“你別激動——”
“活不了。”
向桂芝和沈冀嶼同時開了口。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沈冀嶼站起來,對着他爸,“你兒子沒你想的那麽有出息,我不能沒有他,你們不知道我在國外的時候過的是什麽日子,我每一天都在想他。
“你們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好,為我好就是讓我離開我最愛的人?
“我知道你們心疼我高中時候和他——”沈冀嶼頓了一下,斟酌着措辭:“吃過苦,但我不這麽覺得,我心甘情願。”
沈湛明氣得臉通紅,幾次想要說些什麽,都被向桂芝攔了下來。
“我今天回來就是想說,我不可能和祁年分手,我這輩子就他一個人,沒有他也不會有別人。”
沈湛明做了幾個深呼吸,手指頭敲着沙發扶手,“你這麽大了和他在一起我不管,畢竟你心思不在做買賣上,我強迫你也沒有用。”
這話一出,沈冀嶼和向桂芝都吃了一驚,沈冀嶼是意想不到有所期待,向桂芝是以為他就這麽做出了讓步。
“但是。”
沈湛明再度開口,沈冀嶼一顆心都跟着提了起來。
“你必須給我找個老婆生個孩子,剩下的我都不管。”
“?不可能!”沈冀嶼緊皺着眉頭,聲音也高了,“我不可能找女人,這對人家也不負責。”
“這不用你管,商業聯姻也沒幾個真的,我負責給你找人選,你只要給我生出兒子,你做什麽都行。”
能不能生的出兒子都是次要的,沈冀嶼怎麽可能和女人在一起,暫且不說他,祁年那邊怎麽辦?除了祁年以外,他誰都不願意碰,他這輩子就只愛祁年一個人。
況且他爸嘴上說可以什麽也不管,但其實不就是想用成家來限制他嗎,沈湛明就是想到了他作為公衆人物,一舉一動都可能被人放大,想和祁年在一起就要一直地下情,這老狐貍算盤打得精,覺得只要沈冀嶼有了孩子,哪怕沒有感情,也不得不有感情,就算喜歡男人,也能掰過來。
“不可能,我不可能同意,你們倆死了這條心,我再說一遍,除了祁年誰也不行。”
沈冀嶼想到會争吵,也想到他爸他媽會說一些不可理喻的要求,他都想好了說什麽都答應,就是怎麽也沒想到這要求能不可理喻到這種地步。
沈冀嶼推門而出,出了門吹了冷風,才勉強冷靜下來,他都不知道回去怎麽和祁年交代。
心裏一團亂麻,鬧成這個樣子,之後也不知道怎麽才能重新提起來了。
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沈冀嶼打電話給孟野。
“怎麽了沈哥?”孟野呼吸不太均勻,想也知道在做什麽。
沈冀嶼愣了一下,“沒事兒,你忙吧。”
孟野和沈冀嶼認識這麽多年,一句話就聽出來他語氣不對,他坐直身子,臉上嚴肅起來,問,“怎麽了沈哥,你說。”
秦朗也跟着翻過身坐起來,用眼神詢問他,孟野搖搖頭,擦了擦他的眼角。
電話那頭沈冀嶼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孟野回了一句,“好,你把定位發給我,我現在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嗯,孟野和朗哥在那啥,白日宣淫了屬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