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喜歡兇的
沈冀嶼随便找了個飯店,這個時間不是飯點,人很少,很安靜,他要了一個包間,把定位發給孟野。
孟野快一個小時才趕到,他家離這本來就不太近,沈冀嶼打電話打的又不是時候,總不能硬着過來,秦朗給他弄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沈冀嶼也不着急,等他的過程自己喝了兩瓶啤酒,他不能喝太多,會被祁年看出來,心裏又實在是郁悶,喝了兩瓶就開始抽煙。
孟野進來的時候着實被熏到了,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沈哥,你不是戒煙了嗎?”
沈冀嶼聞言摁滅了煙扔進垃圾桶裏。
“鬧心。”
孟野看了一眼垃圾桶裏的煙蒂,囑咐道:“少抽,你忘了自己是幹什麽的了?嫂子知道了肯定罵你。”
聽孟野提到祁年,沈冀嶼才笑了一下,不過笑容下面也能看得出來心事重重。
“說說吧,怎麽回事兒,伯父伯母什麽想法?”
沈冀嶼在電話裏只說了他們不同意,沒來得及詳細講,不過孟野從小就和他爸媽認識,也熟悉他們的性格,他沈哥這麽有主意的人能給他打電話就說明肯定是談崩了。
兩個人都沒心思吃什麽飯,孟野拿着菜單随便點了幾個菜,把菜單遞給服務員。
等服務員貼心關好了門,沈冀嶼才開口,“他們說可以不管我。”
孟野拿桌子上的檸檬水涮了涮杯子,先遞給他,“那不挺好?這你還愁什麽。”
“有條件。”
“什麽條件?”孟野心想這種情況下,什麽條件都能答應啊,只要能和祁年不分開就行了啊,至于這麽悶悶不樂嗎,結果沈冀嶼話一說出來,他差點驚掉下巴,難以置信地重複着,“伯父伯母,讓你,結婚,生孩子!?”
沈冀嶼十指交握攥成拳頭支在桌子上拄着下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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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麽可能?他們兩個當爸媽的還不了解自己兒子?”
“他們當然了解我。”但是他們還是想逼我放棄。
“先別和嫂子說了吧。”
“當然不能說,等我解決好了再說。”
“但是嫂子肯定不想你自己來吧。”
沈冀嶼靠在椅背上,仰着頭嘆口氣,盯着天花板,“那能怎麽辦啊,現在這種情況我不想讓他摻和進來啊,這老兩口真是鐵了心了。”
“孟野,到底是爸媽,我沒辦法和祁年分開,或者真的像他們說的找個女人結婚生孩子,然後和祁年地下情,但也不可能真得不顧他們的想法,我還是希望他們可以接受。”
孟野當然明白,孩子是爸媽身上掉下來的肉,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就算沈冀嶼和爸媽關系差到幾年沒怎麽說過話,他還是會希望自己所堅持的所不能割舍的感情可以被爸媽接受。
屬于祁年的專屬鈴聲響起,沈冀嶼清了清嗓子才接起來,幾乎剛一接通,祁年着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怎麽這麽久還不回來?談得不好嗎?”
“很快就回去了,回去再和你說。”
“我在家等你。”
“好。”
挂了電話,沈冀嶼把手機扔到桌上,揉了揉太陽穴,真讓人頭疼。
“回去吧,嫂子着急了。”
“走吧。”
沈冀嶼和孟野在飯店門口分開,各回各家。
祁年一直站在窗口看着,剛一看見沈冀嶼的車,就跑出去開了房門。
沈冀嶼在門口把他抱住,祁年仰着頭問他,“怎麽樣怎麽樣?”
“進去說。”沈冀嶼抱着他進去,在門口換了鞋,祁年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臉,眼巴巴地等着他說話。
“寶貝。”沈冀嶼被他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逗笑了,他笑這一下,祁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沒那麽好辦。”
眼看着祁年眼裏的光一點點暗下去,沈冀嶼有些心疼。
本來繃緊的肩膀也塌下去了,“我想到了,不意外。”
沈冀嶼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聲音悶悶的,“對不起年年,你放心我肯定會說服他們。”
祁年回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後背,“你跟我說什麽對不起?他們兩個這麽多年都不同意哪能這麽快接受啊。我也和你媽媽談過,我都懂的。”
祁年太了解沈冀嶼了,他知道沈冀嶼現在已經在愧疚了。
“我們慢慢來,沒關系——Fency那邊官宣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剛好夠咱倆睡一覺。”
“好。”
祁年定了鬧鐘,兩點半的時候兩個人迷迷糊糊醒過來,房間裏窗簾拉着,白天也像晚上,祁年抱着沈冀嶼哼唧了一會兒,摸過旁邊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着秦朗的消息,提醒他倆別忘了轉發微博。
祁年回一句“沒忘”,把手機扔到身後,在沈冀嶼身上蹭了兩下,“起來吧哥哥。”
“好。”
但是兩個人誰也沒動,一直耗到兩點五十九分,祁年才趴起來守着Fency官微的頁面,刷新幾次之後就看見了沈冀嶼的照片和官宣文案。
祁年點擊轉發,語氣公事公辦十分官方,轉發後不過五分鐘,Island代言Fency的詞條就沖上熱搜前十,二十分鐘內穩步上升,官宣代言這事兒是完全保密的,沈冀嶼粉絲幾乎要炸了鍋,這麽多年Fency的代言人都很少有亞洲人,粉絲簡直要驕傲起來了,紛紛激情轉發,各大營銷號也開始轉發。
有人捧就有人黑,熱搜廣場上也出現不少黑粉,說沈冀嶼“資源咖”“花瓶”“有後臺”,還有陰陽怪氣暗示沈冀嶼被潛規則的,什麽難聽話都有,不過這些都是祁年和秦朗早就預想到的,所以才把發歌這件事情放在了官宣之後,只要質量保證,就能打一大波人的臉。
有黑評很正常,每個明星都有黑粉,沈冀嶼完全不在意,祁年也沒必要在意,他帶過那麽多藝人,早就對這種話免疫了,于是他抱着沈冀嶼,在黑暗裏睜大眼睛看他,“哥哥,要不要做?”
沈冀嶼挑挑眉,拍了一把他的屁股,“昨天沒做夠?你怎麽這麽饞啊,寶貝。”
祁年用鼻尖蹭他下巴,“昨天你心疼我了。”
他聲音軟軟呼呼咕咕哝哝的,沈冀嶼忍不住笑,“原來我們年年喜歡兇的啊。”
他其實早就知道,畢竟兩個人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但還是故意這麽問他。
沈冀嶼用一只手遮住了祁年的眼睛,另外一只手伸到床頭打開了燈。
房間裏驟然亮了起來,果然,祁年一張臉紅透了。沈冀嶼翻身壓在他身上,睡覺前都脫了個差不多,現在可是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