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三棵芽
夏滿月肯定颔首，很像那麽回事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是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缺你不可。”
江啓看着她的小腦袋瓜。
真不知道小姑娘怎麽會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念頭。
見舒斐雀躍地好像能來一千個俯卧撐，江啓欣慰。
之前他能看出來，就算舒斐再怎麽掩飾，內心仍是失落更多。
從基地出來，親眼看到很多人覺醒戰鬥系異能，與喪屍對戰，派上相當大用場，作為軍人的他們，肯定是羨慕的。
兩人先後在夏滿月這裏受到幫助，不僅僅是生活飲食上，江啓覺得最大的收獲，是精神上的鼓勵。
想着想着，連他自己都沒發現，柔化過的目光仿佛帶有溫度。
夏滿月有所感知，不自在地偏過臉，“你怎麽啦？”
“沒事。”江啓輕柔地拍拍她的頭。
他們要趁喪屍進行刻板行為的時候，施計巧奪音響。
至于該如何巧奪……
夏滿月将洗衣機裏，江啓跟舒斐換下來的登山服拿出來，“充滿了男人味，喪屍肯定喜歡。”
衣服被汗水浸得透透的，重量上幾乎都要沉個一斤左右，可不是充滿了男人味。
“剩下的我擅長。”
夏滿月拍着胸脯保證。
拿來一沓白紙，三個人一起折紙飛機。
折之前，紙張正反兩面均勻撒上熒光粉，三個人都戴着手套跟防毒面罩操作，氣氛頓時到位了，像個标準的生産車間流水線。
一個負責撒，一個負責疊，一個負責檢修，淘汰殘次品。
折了有幾十個，差不多了。
江啓跟舒斐換上裝備，經歷過鼠洞一事，舒斐格外惜命，特意套上夏滿月積極推薦的軍大衣。
穿上之後表示深得他的心，相當滿意。
江啓拆臺：“待會喪屍追你，準備怎麽逃？滾着逃？”
意思是他穿得太厚了，手腳會不靈便。
舒斐像是得到提示，還真就地演示了一遍如何滾着逃跑。
從客廳這頭，直接滾到餐廳那頭。
不愧是軍旅出身，很快總結出動作要領，跟江啓分享，“以身體側邊線為軸，偏移重心使勁滾，動力不足就拿腳蹬，用力蹬，玩命蹬。”
最後，态度相當真誠，跟江啓推薦：“隊長，你要不要整一套，軍用品質量杠杠的，喪屍牙絕對咬不穿，咬不透。”
江啓揮舞金屬棒球棍，表情嫌棄，“不用，你自己留着吧，或者再套一件。”
舒斐還真就給套上了。
遠遠看去像只企鵝。
找來布袋子，裝上紙飛機，兩人趁着夜色，出發了。
第一站是地下停車場。
這次行動依舊不帶夏滿月，一是體力不過關，二來就算已經成為二階異能者，可她的異能起不到作用。
夏滿月也明白，自己跟過去只能是添亂。
其實這次計劃有點冒險，直面喪屍不說，數量也不少。
一個差池，兩個人可能就都回不來了。
從江啓還有舒斐出門那一刻開始，夏滿月整個人坐卧不寧，乖乖等在卷閘門後面，兩人跑回來時，要是有喪屍窮追不舍，她能見機幫忙解決。
停車場內。
音響聲音不小，俗氣又動感十足的音樂帶動了氣氛，喪屍們張牙舞爪，群屍亂舞。
空出來三塊停車位上面，屍挨屍，屍擠屍，伸伸腿，都能踩下一塊腳趾骨。
躲在一輛越野車後面，江啓朝舒斐打眼色，兩人掏出被汗水浸透的登山服外套，朝着一個方向，遠遠扔出去。
江啓丢的遠一些，舒斐稍稍遜色，也沒遜色多少。
聽到動靜，尤其是在嗅到新鮮的活人味道之後，喪屍們不再被刻板行動操縱，而是“嗬嗬”嘶叫着，尋找味道源頭。
很快，兩件男人穿過的登山服被發現。
喪屍們面目猙獰，撲咬過去。
機會來了，江啓抓準時機，從越野車後面繞過去，提起音響，迅速找到開關按下去，提起來，就地一滾，從車盤底部穿過，又回到舒斐身邊。
兩件衣服不足以牽制全部喪屍，負責打掩護的舒斐拿出紙飛機，扔出去。
夏滿月折的紙飛機外形流暢，跟傳統的頭重腳輕那種不同，重力與升力的交互作用下，紙飛機在空中大弧線起伏，熒光粉紛揚灑落。
要不是有喪屍在後面追，畫面看起來有點唯美。
十幾個紙飛機丢出去，喪屍被吸引的差不多，江啓順利拿到音響，打手勢，跟舒斐往回奔。
過程中被喪屍發現，被江啓一棒槌就給解決了，腦殼敲稀碎。
第一個音響順利到手。
送回去之後，江啓跟舒斐緊接着又出發了。
開了好頭，後面兩次也很順利。
公園距離上有些遠，路程中發生了幾次不可預料的危機，江啓跟舒斐默契配合，将偶爾跳出來的喪屍結果掉。
要不然，就是幹脆把衣服丢出去，把喪屍引過去互相撕咬搶奪。
江啓無語地看了眼丢內褲的舒斐，表情仿佛在說：你連這個都拿出來了？
舒斐回個理直氣壯的眼神：內褲怎麽了，不也是我穿過的衣服，衆衣平等，我不搞歧視。
好吧。
衣服丢完了，紙飛機扔完了，第三個音響也順利到手了。
為一條內褲，喪屍們渾然不覺，發生了嚴重內鬥。
“嗬嗬嗬！”
争搶撕扯過程中，不知道是哪個把內褲甩出去，挂在另一個喪屍頭上。
活人味道激起它們的狂性，無辜猥|瑣喪屍被同伴撕個粉碎。
味道随夜風散去之後，喪屍恢複正常，就好像一群退休後打發閑情的老人家，活動着腿腳，朝集合地點走去。
到了才發現，音響沒了。
喪屍們“嗬嗬”叫着，迷茫看向周圍，背影充滿蕭瑟與凄涼的味道。
驚！某些人類真是喪盡天良，連喪屍的音響都偷！
喪屍：人幹事？
回來之後，舒斐連忙脫掉兩件軍大衣，整個人活像從水裏剛撈出來的，咕嚕嚕滾到地上，擺個大字型，大口喘氣。
“幸不辱命。”
為了防止兩人味道擴散，最裏面，他們還穿了層防護服，防護服裏面噴了去味劑——也是夏滿月那些稀奇古怪的囤貨之一。
夏滿月幫着江啓脫掉登山服，他也沒好多少，額頭、鼻梁上全是汗。
面前整整齊齊擺放三臺音響，夏滿月搓搓手，早就想往回偷，今天可算是如願了。
看它們以後還怎麽擾民！
接過毛巾擦汗，江啓踹了下舒斐，“別耽誤時間，該你上場了。”
提起這個，舒斐一骨碌爬起來，故作酷帥，往後甩并不存在的長發。
“交給我！”
将一臺音響重新做過手腳之後，當晚他們就将音響又送回公園。
穿着統一運動裝的喪屍聽到有人聲，“嗬嗬”叫着，狂奔過去。
來到地方一看，竟然是音響。
暴走團領頭的那只喪屍，第一個将音響撿起來，抗在肩上。
他的隊員們立刻排列起隊形，跟在後面，一行浩蕩近百只喪屍，邁着整齊步伐，繞着公園一圈圈暴走。
……
幸存者基地。
倉庫外面，值班人員正打瞌睡。
末世電力系統癱瘓，到了晚上，整座基地漆黑一片，失去了豐富娛樂活動，重複單調的工作，很容易開小差。
另一個也沒好多少，倚靠牆壁，人已經睡過去。
一道人影悄無聲息摸過來，走到工作人員身後，手刀奔着後頸襲去，很快，人軟面條似的倒下去。
“誰！”
另一個發現不對勁，可是已經遲了，先是感到脖子一疼，人緊接着便暈了。
手電筒的光掃過來，照在行兇者的臉上，是老鐘。
他招呼了一聲，苗薇跟賀雷才從角落裏走出來。
賀雷有點遲疑，扯了下女友衣袖，“薇薇，我們真要這麽做？偷糧食如果被發現，我們會被驅逐出基地。”
失去安身之地，對他們來說，處境會變得相當危險。
苗薇不以為意，蹲下身去，從值班人員腰帶上解下倉庫鑰匙，轉了轉，挑出造型最別致的那一把。
“怕什麽？小雷，你不相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