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二棵芽
江啓去将魏鋼提來。
夏滿月有模有樣坐着, 魏鋼吓得腿軟，險些沒站住，“你, 不對, 是您有什麽吩咐？”
在江啓的威迫之下，突然變得講文明懂禮貌，整個賊窩都煥然一新呢。
指了指身後照片, 夏滿月問起他如何找人。
說起末世後狂發橫財, 魏鋼有點小得意，話不由多說幾句, 主要是靠派出去的手下, 還有發展出的耳目。
乍一聽像那麽回事，夏滿月跟江啓商量了一下，與其他們三個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瞎找，不如交給專業人士。
被扣上“專業人士”的帽子，瞥到江啓肅然神色, 想到他那一手壓縮陽光的異能, 頃刻間光芒大盛, 魏鋼當時眼前白茫茫一片，還真以為自己原地升天, 好半天才緩過神。現下回想，不由後脊發涼, 哪敢拒絕。
一疊聲答應下來, “您”個不停。
拿出手機，夏滿月向魏鋼展示夏青陽的照片。
江啓好奇看了眼, 發現屏幕上的成年男子穿着一身軍裝。
“你哥哥也是個軍人？”
夏滿月驕傲地點點頭, “嗯, 大二時入伍，當了五年兵。”
江啓颔首，內心莫名而起的忐忑被撫平不少。
至少有共同語言。
而且看面相，雖然輪廓是獨屬于男性的硬朗，不過眉目間跟小姑娘有很多相像的地方，比方說，眼神看起來很柔和，嘴角弧度保持上揚，應該是個好相處的人。
江啓仍是沒徹底放下心，腦海裏已經開始構想未來跟夏青陽見面，甚至于，煩惱該如何自我介紹，到時候在小姑娘哥哥面前，要如何拿捏他們之間的距離。
不能太親近，會惹親哥哥反感。也不能太疏遠，小姑娘容易多想，程度要把握的恰到好處。
就……有點苦惱。
夏滿月沒看出他的想法，興致勃發地跟人分享。
看到照片那一刻，魏鋼表情震驚，“夏青陽是你哥哥，親哥哥？”
江啓銳敏依舊，寒聲發問：“你們認識？”
魏鋼很快否認，“不不不，不算認識，打過照面，他在找妹妹，夏青陽妹妹就是你？”
她忍不住上下打量夏滿月，視線在那一排呆毛上停留最久。
“沒錯，我們是同一對爹媽生的親兄妹。”
雖然只是一閃而逝，可江啓堅信絕不是錯覺，他在魏鋼眼中看到了“原來如此”四個字。
他幹笑兩聲，音量降低：“不愧是親兄妹來着，像，真像。他也是一頭……嗯，卷毛，不愧是同一套基因系統。”
“你在哪裏見過我哥哥，他現在還好嗎？”
“應該是四天前見過，夏青陽就在附近徘徊，具體在哪栖身我還真不知道。”魏鋼說話時，不由自主開始撓脖子上的“甲大方”。
夏滿月有些沮喪，還以為很快就能見到哥哥了。
小草芽也萎靡下來，綠莖起伏兩下，看起來像是在嘆氣。
江啓神情溫柔，輕拍她發頂，語音清冷，似春水潺湲：“你哥哥現在肯定好好的，等着你去找他。就算是有人欺負他，我們也會幫忙找回場子。”
被說中心思，夏滿月用力點頭，“對，有我們在，沒人敢欺負我哥哥！要是有人對他施暴，我們就打上門去，讓他給我哥哥賠禮道歉！”
“只是賠禮道歉嗎？”舒斐嫌棄夏滿月連想象都放不開，過于保守。
在他鼓舞的眼神下，夏滿月一鼓作氣，“那，把壞人舉起來丢出去，重重摔地上，踹他後腰，掰他胳膊！”
旁邊，魏鋼冷汗涔涔，幾乎将腦袋縮進胸口埋着。
他先是感到渾身骨頭發酸發軟，緊接着後腰開始疼，胳膊如同被人擰過，拔筋斷骨輪流經歷個遍。
“還有呢？”見小姑娘心情轉好，江啓笑着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夏滿月揮揮小拳頭，“然後罵他！”
罵……
等江啓意識到不好時，已經遲了。
小姑娘緊接着脫口而出：“罵他！草泥大爺的，狗娘養的，日|你麻批！”
舒斐：！！！
江啓：……
屋內安靜下來，誰都不說話。
用餘光瞄過去，舒斐發現，隊長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下來。
“咳咳……”為了避免被殃及，舒斐裝作身體不适，扭頭避開了。
趙晴雪上完廁所再回來，發現江啓的神情陰的像個閻羅王，“怎麽了？”
沒等來答複，卻見江啓再次抄起民法典，照着魏鋼的嘴就是一頓狂削！
狠狠抽，用力抽，呼呼地抽！
“讓你說髒話，讓你教壞小朋友。”舒斐幸災樂禍。
屋內時不時傳出魏鋼的慘叫。
趙晴雪：……就是說，歹徒說髒話這事，在你們這真是過不去了是吧？
擔心魏鋼不老實，也憂心如今通訊中斷，在獲得夏青陽消息之後，沒辦法及時得到通知，時間被耽誤，會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危及生命的危險情況。
夏滿月在跟江啓商量之後，決定這幾天暫時留下來。
其實這個決定很冒險，可夏滿月要找到夏青陽的心情太過迫切。
江啓計劃由自己排除危險，讓這對雙向奔赴的兄妹早日相見。
魏鋼雖然為難，可嘴巴再次腫出新高度，壓根說不出拒絕的話。
不過猶猶豫豫，在江啓即将不耐煩的關頭，仍是鼓起膽子囑咐他們別上二樓。
他是這麽說的：“農村的自建房你們是知道的，為了省錢，隔熱做的不好，春天開始，二樓就像個鍋爐一樣，特別熱。而且上面沒收拾，都是灰塵。”
舒斐沒當回事，打發人走了。
他們在隔壁一樓挑了個還算幹淨整潔的房間，讓人又搬了張單人床過來。
晚上他們三個人必須睡在一起，保證安全。
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裏裏外外排查完隐患，江啓回房間的時候，發現夏滿月不在。
“人呢？”他問的是正用手機看電影的舒斐。
舒斐擡手随意指了指隔壁，“趙晴雪知道咱們住這後，也跟着搬過來了，就在隔壁，牆是臨時隔的，材料很脆，有危險我會第一個沖過去。”
江啓擰了擰眉，不放心，走到隔壁敲門。
夏滿月歡快地聲音傳出來：“進！”
江啓推門走進去，小姑娘并沒有擡頭看她，而是閉着眼睛，讓化妝技巧純熟的趙晴雪給她打造一款眼妝，要bulingbuling的那種。
兩個女孩子叽叽喳喳，只要開個頭，能沒完沒了的聊。
“你前男友太渣了吧，屬螃蟹的嗎？竟然能劈腿三個人！”夏滿月大受震撼。
趙晴雪嘆氣，“還好我發現的早，告訴你滿月妹妹，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勸你以後談戀愛，一定要有所保留。”
感覺無辜被針對，江啓幹咳一聲，打斷她們：“滿月，要吃零食嗎？舒斐找來的，新鮮的奶油蛋糕。”
說起甜食，趙晴雪又興奮了，“魏鋼有個手下，以前是五星級酒店的白案師傅，糕點水平杠杠的，可惜末世來了，沒了用武之地，我吃過他做的傳統糕點……”
又開始扒拉扒拉，無論她聊什麽，夏滿月都不會讓話題掉到地上，捧場水平一直在線。
被無視的江啓：……
毫無所覺的趙晴雪：“別看我瘦，其實我也貪吃。以前上大學的時候胖過一陣，都一百三十多斤了。初戀嫌我胖，随便找個理由就把我給抛棄了，無縫銜接了一個白幼瘦，把我氣得啊，滿月妹妹，告訴你哦，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勸你以後談戀愛，一定要有所保留。”
江啓：！
怎麽聊着聊着，又聊回來了？
江啓覺得，不能放任小姑娘跟趙晴雪待在一起，消極悲觀的念頭要不得。
世界上好男人還是很多的。
比如，自己。
“滿月，再晚回去，奶油蛋糕就要被舒斐一個人吃光了。”
“不行，我也要吃！晴雪，我們改時間再聊，我先回去吃糕點啦。”走到門口，夏滿月又回頭問趙晴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早就瞄到江啓眼神陰沉沉的，暗含危險，剛剛趙晴雪是在故意逗他，不過沒膽量繼續撩虎須，便幹脆果斷拒絕了。
江啓把夏滿月“押”回去。
想了又想，途中叫住她：“滿月，趙晴雪的思想有點極端了……”下面的，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小姑娘腦袋歪了歪，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太……太可愛了。
此時此刻的江啓，很想照着她的小臉蛋咬一口。
味道一定很甜很甜。
見男人不說話了，夏滿月說出心中猜測：“你是想說，好男人還是很多的？”
被猜中心思，江啓怔了下，很快又笑了，“沒錯。”
夏滿月點點頭，“嗯嗯，我也是這麽想的。比如……”
見小姑娘伸出指頭，要打比方，江啓心跳失序了片刻，期待地将她望着。
“……比如我哥哥，他就是個疼愛妹妹的好男人。”
畢竟是一次性給了她二十幾萬的男人啊，而且是無條件的，世界上只有這麽一個了。
道出心中所想，得知夏青陽一下掏出二十幾萬給妹妹，江啓忽然産生了緊迫感。
哪怕知道對方是小姑娘的親哥哥，可他還是……嫉妒了。
還有，他迫切地想要證明，自己也可以無條件答應她的一切要求。
江啓走到夏滿月面前，态度鄭重，“滿月，你現在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夏滿月一雙大眼睛，瞬間被點亮，“真的嗎？”
江啓點頭，“你說。”
夏滿月迅速說道：“我想墊個鼻梁，你能把肋骨給我嗎？”
江啓：？？？
他大惑不解，眉峰緊蹙。
“滿月，你都已經這麽漂亮了，為什麽還要墊鼻梁，多此一舉。”
聽過江啓的回答，夏滿月臉上綻出絢爛笑容。
不愧是自己心儀的男人，完美避開了陷阱，而且看他困惑的模樣，是真心實意這麽覺得。
夏滿月笑嘻嘻地跑到男人身前，小猴子似的，手臂攬住他脖子，三兩下就爬到男人背上去了。
男人後背真寬厚啊，足足的安全感。
“答對啦，你真棒！”
意識到小姑娘真正意圖，江啓笑着把她往上托了托。
心裏有點小遺憾，等夏青陽也加入進來，他們以後想親密，說不定就沒辦法如此明目張膽了。
“還有別的要求嗎？”
“暫時想不起來，可以先存着嗎？”
江啓笑了，笑容像三月微風，拂得人通身都暖烘烘的，“可以。”
頭挨在他頸項處，夏滿月臉頰紅了紅，心底小人又開始無聲吶喊：真帥！
“對了，這兩個給你。”
江啓單手從褲子口袋掏出兩個水鑽發飾。
是他在商場裏特意挑的，胡蘿蔔造型，很可愛，适合小姑娘。
夏滿月果然很喜歡，當時她專注挑金子，看到發飾，卻遺憾沒有多餘空間裝，計劃下次再來的。
沒想到，江啓會趁着她不注意，精心挑選了一款，精準迎合了她的喜好。
接過發飾，夏滿月滿心歡喜，一左一右夾到頭發上，将翹起來的呆毛統統捋到後面去。
頭發上兩個亮晶晶的發飾，加上亮閃閃的眼影，心情也跟着被裝扮一新，埋在江啓後背咯咯咯咯笑。
江啓逗她，時不時松開手。
在小姑娘滑下去的時候，又突然把她高高往上托，人都要被他抛出去了。
兩人玩得忘乎所以時，眼前的門忽然被推開。
木着臉的舒斐站在門口，眼底沒什麽情緒地迅速打量兩人。
他抱着必死的決心，憋了一大口氣才開口：“隊長，滿月，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樹袋熊媽媽還有小樹袋熊？”
夏滿月疑惑地眨眨眼睛，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就像你們現在一樣！”
說完，砰一聲，他又迅速将門關上了。
江啓：……
……
晚上睡覺時，夏滿月不老實，幾次差點從床上滾下去，江啓只能将她困在懷裏，睡得并不踏實。
夜半更深，他總是聽見有人在四下走動，還有喪屍“嗬嗬”的叫聲。
頻率很短很急，單是音調都能聽出來的不安。
江啓奇怪，怎麽會有喪屍？
他們房間裏明明還放着鼠王肉，喪屍不敢靠近才對。
可聲音聽起來并不遙遠。
黑暗中，江啓靜靜聆聽，霍然睜眼。
聲音好像是從……樓上傳來的？
回想魏鋼說過的話，江啓意識到，不對勁，很不對勁。
從接觸時的種種表現來看，他并不像是一個細心的人，可為什麽會特意強調，不讓他們去二樓，結合現在來看，不可能僅僅是因為悶熱，才會不讓他們上去。
那又是因為什麽呢？
夜色濃稠，如濁漿傾倒灑潑。
暗影疊疊層層，吃月亮，吞星光，吐出一星一星碎銀，微芒勉勉強強描畫出物體輪廓。
墨漆蒼黑之中，江啓銳目灼灼發亮。
又是低悶的嗬嗬聲，非常暴躁，恐懼，甚至是絕望。
他也因而嗅到了一絲絲危險氣息。
想起身去查看情況，手剛剛動作，試圖将黏在身上的夏滿月扯下來，睡夢中的小姑娘卻嗚嗚咽咽。
“……哥哥，你別怕……”
低頭看她，能夠看到夜色中閃閃發光的發卡。
江啓心頭發軟，大掌一下下輕柔地拍打小姑娘背部，像是在哄孩子睡覺。
她頭發好香，身上好軟，江啓已經在努力克制，可忍了又忍，最後還是認命地，輕輕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悄悄的吻。
悄悄的，誰也不知道。
眼看天際擦亮，考慮到三個人的安全問題，江啓決定必須去二樓查看情況，不然不放心。
忍着不舍，将小姑娘從身上撕下來，這次她沒再咕哝，翻了個身，繼續酣眠。
出去之前，叫醒了睡在另一邊的舒斐。
舒斐揉了揉眼睛，困惑地看着他：“隊長？”
“噓。”
江啓指了指樓上，簡要說明情況，“我要去樓上看看，你守着這裏，有危險第一時間叫我。”
輕輕推開房門，在不發出動靜的前提下，尋至樓梯，謹慎朝上面走去。
沒想到，橫在江啓面前的，是一扇後期焊上去的大鐵門，門上挂着兩把結實大鎖。
江啓走到臺階上看了看，輕輕推了推，心底裏冷笑。
此地無銀三百兩，若是真沒問題，為什麽要阖門落鎖？
他想要一探究竟的決心更強烈了。
悄無聲息從樓上下去，江啓繞到房子後面，盯上了窗戶。
一樓窗戶外面裝有防盜網，二樓沒有，不過挂着空調室外機。
哪怕什麽都沒有，三四米的高度，對于經歷過數年訓練，近來又成為三階異能者的江啓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稍稍活動了一下，趁着天亮之前，江啓迅速往樓上攀爬，動作相當矯健迅捷。
好不容易找到一扇忘記扣鎖的窗戶，江啓推開，利落翻進去。
他進入的是走廊，左右看看，視野被夜色所限，勉強能夠看到，樓道裏堆放有不少雜物。
繼續往前走有房間，确認眼前道路通暢，沒有障礙物，江啓加快動作。
可剛走幾步，他頓住腳步。
鼻子輕嗅。
有味道……
是發黴跟腐臭味同時作用。
至于腐臭味，對于經歷過末世的人都太熟悉了，是喪屍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味。
二樓果然有喪屍？
順着味道找過去，來到一扇門前。
江啓先是将耳朵側過去，閉上眼睛細聽。
“嗬嗬！”
“嗬嗬嗬！”
還不止一只喪屍，聽腳步聲推斷，他們正在房間內來回走動，格外焦躁，似乎是嗅到了活人味道，暴起的趨勢越來越明顯。
鐵鏈刮過地面，聲音刺耳，攪擾了谧靜夜色。
猜測被證實，顧慮會引人前來查看，江啓按原路返回，翻窗跳回去。
……
落地不久，轉回房間時，迎面，走來一道纖細人影。
“嗨，真巧。”趙晴雪五指纖纖，掩在嘴巴上，打了個哈欠。
江啓皺眉，女人穿戴整齊，不像是剛剛醒來，或者她一早就聽到自己翻窗的動靜，特意等在這裏？
“有事？”他言簡意赅詢問。
趙晴雪笑笑，發出邀請：“來我房間？”
她側了下身體，輕勾手指，示意江啓過來。
男人很猶豫，天色未明，讓他去一個女孩子房間，被人看見，沒辦法解釋，最擔心的是被小姑娘知道了，想到她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江啓是斷然不敢犯任何錯誤的。
猜出他心思，趙晴雪走過來，從他胸前挑起一根卷曲長發。
江啓看到，立刻搶回去，珍惜地在手指上繞了繞。
趙晴雪輕笑一聲，“我有重要情況要跟你說，你要是快點，我們還能速戰速決，動作慢了，滿月妹妹可就要起床了。”
目前安全為先，江啓做出決定後，便跟着趙晴雪，走進她房間。
門從身後關上那一刻，屋內更暗了。
江啓眼神幽昧，一只手扣在門把手上，随時準備離開。
趙晴雪随意找了張桌子靠，開門見山：“我想請你帶我走，離開魏鋼這群人。”
沒想到她會提要求，江啓靜了片刻，“想走的話，為什麽非要我們帶你離開，你又不是沒長腳？”
已經聽出拒絕的意思，趙晴雪不甘地用牙齒磨了磨嘴唇。
“你覺得，如今的末世環境，一個沒有縛雞之力的漂亮女人，離開之後會是什麽後果？”
江啓垂眸，思考了下可行性。
讓趙晴雪加入，他是抗拒的。
因為能夠看出來，她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大大咧咧，一個女人，末世後跟着一夥歹徒，身體健好，安全無損，要是沒有點過人的心計，根本說不過去。
而且，她也是幫兇來着。
一個有過前科的人，怎麽能安心放在身邊？
“我可以送你去幸存者基地。”
趙晴雪情緒有些激動，“近十萬人的基地，你覺得我能過得比現在好？”
江啓忽然明白了她叫自己進來的目的，“如果我不答應，你也不會講所謂的重要情況告訴我，是不是？”
“沒錯！”
“我可以自己查明情況。”
江啓将把手按下去，擡腳就要走。
被拒絕得如此幹脆，趙晴雪是氣惱的，“不怕惹禍上身嗎？我知道你有異能依傍，可魏鋼等人絕不是善茬，可能會反撲哦。”
“等他們沒有利用價值，我會解決掉的。”
“你！”
門打開時，趙晴雪幾步搶上來，江啓有戒備，迅速轉身面對她。
趙晴雪朝他身後看了眼，嘴角忽然噙着神秘微笑，擡手朝他臉上摸了把，說：“帥哥，體力不錯哦，我很滿意。”
江啓突然感覺後頸發涼，急忙轉身，與目瞪口呆的夏滿月四目相視。
！
！
！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