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十七棵芽
确定廖東已經死透了, 趙晴雪癱坐下去，嗷一嗓子便哭開了。
她哭的時候，身上顏色受到情緒影響, 都是憂郁的藍跟神秘的紫, 兩相交錯，閃爍不停。
就……還挺夢幻的。
趙晴雪哭的差點背過氣去，“我也不想這樣的, 我知道我異能沒用, 可我好歹是個異能者，可基地怎麽對我的？蔽體的衣服都分不到一件！我也是怕了, 才從基地脫離出來。想利用異能者身份, 獲得一定便利，起碼要保證基本的生活吧？我也是昏了頭了，才跟魏鋼他們沆瀣一氣！”
哭着哭着，她又連打幾個嗝，“魏鋼不是人, 說的好聽, 幫大家跟親人朋友團聚, 我呸！他找人是找人，可将人找到了, 帶到老巢來，就對委托人漫天要價, 不滿足的話, 就會傷害委托人的親朋。樓上關着的喪屍，大多是類似的情況, 好多被他找來的時候, 還是活脫脫一個人啊, 可他說反正委托人只是想确定親戚朋友的現況，又沒要求非要是個大活人。他們扣留着，多一天就浪費一天糧食，偶爾還會出一兩個不老實的，竟然想逃跑，為了省事，他竟然直接讓喪屍将人給咬傷，變異後就關在樓上，等着委托人來領喪屍，交不出滿意的物資來，他們就會虐殺喪屍取樂，并拍照給委托人看！”
夏滿月聽着，只覺得心驚肉跳。
簡直就是畜生！
怪不得舒斐看到虐殺現場還有人會拍照。
聽着聽着，除了憤怒之外，還有濃濃的悲傷從胸口漫上來。
有多少人因為他們，被喪屍咬傷變異，這輩子都無法再跟親朋團聚了。
他們要是能早點發現就好了。
透過草芽，江啓看出夏滿月在難過，上前摟住她，輕拍安撫。
還不太晚，一切都來得及。
趙晴雪交代的差不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悲怆上頭，什麽也顧不上了，想到哪裏就說到哪裏。
“其實基地已經發現這個問題，魏鋼他們已經收到了警告，卻仍然不知道收斂，基地那邊便交代出去，有人能夠将他們繩之以法，并交給基地的話，會收到物資獎勵。我當時動心了，可真要這麽做，以後我靠什麽活，回到基地嗎？那才是生不如死，身為異能者，連套衣服都混不上，簡直是異能者之恥……”
“……一直以來我都在努力生活，生長在重男輕女的家庭，我靠自己，考大學，升職、加薪。馬上要走上人生巅峰了，結果這該死的末世來了！”
“……說我整容，多少人看我眼紅，背地裏沒少說我閑話，可我整容花的都是自己的錢，我沒有靠任何人……”
可能是趙晴雪情緒過于強烈，心思敏感的人最容易被影響，許麗欣竟然也哭開了。
“老公，你到底在哪兒啊？當天我好不容易放假休息，早幾天就許諾帶兩個孩子出去玩，我們一家四口在一起，逛街、逛公園，吃快餐，多好啊，結果喪屍病毒擴散，街上到處是喪屍，你為了保護我跟孩子，被喪屍給咬了……”
許麗欣越哭越傷心，“當時如果被咬的是我，你帶着孩子們離開該多好啊，作為母親，我真的太沒用了，不是異能者，也無法依靠勞動讓兩個孩子填飽肚子，如果是你活下來多好，為什麽啊？”
江啓跟舒斐都是男人堆裏混出來的，沒見過這場面，都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正頭疼呢，江啓聽到身邊傳來抽噎聲。
扭頭看過去，發現小姑娘也紅了眼眶，緊緊咬着嘴唇，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
想到兩個女人的哭訴，再看夏滿月，江啓的胸口跟着緊緊揪住。
末世開始後，小姑娘也一定經歷過很多很多委屈吧？
她雖然表面堅韌，可到底還是個沒滿二十歲的小丫頭。
江啓展開手臂，将夏滿月牢牢抱在懷裏，輕聲在她耳邊說：“想哭就哭吧。”
下一秒，夏滿月嗷一嗓子也哭開了，“我作業還沒寫！”
江啓：……
舒斐：……
窗簾拉着，室內光線昏暗。
外面仍時不時傳來喪屍嗬嗬叫聲，雖然沒有靠近，江啓仍是不放心，決定再等一等。
兩個嚎啕痛哭的女人已經安靜下來，夏滿月跟她們湊在一起，為了不驚動門外喪屍，小小聲聊着天。
說起異能，趙晴雪态度很悲觀，畢竟除了體力提高，目前對她沒有任何幫助，也無法為她的生活帶來便利。
“別人問起我的異能，我從來都不好意思開口，一般都是敷衍過去。不像滿月妹妹你，還能大方說出來。我臉皮就沒有你這種規模，哎……”
夏滿月：……你是在譏諷我臉皮厚？
我可都聽出來了啊。
夏滿月輕拍她肩膀，樂觀道：“你的異能很好啊，真的特別棒。”
江啓負責看守大門，舒斐守着窗子，兩人同時轉頭，視線落在小姑娘身上，想聽聽她還能怎麽誇。
畢竟變色異能，怎麽說，就……有點搞笑。
回想趙晴雪像顆迪斯科球，滿臉滿身五彩缤紛，舒斐用拳頭努力壓嘴唇，仍是會爆笑出聲。
趙晴雪憤恨瞥他。
其實對于自己的異能，她也覺得格外羞恥來着。
夏滿月卻笑着端詳她：“起碼不用打美白針，自己就可以調節皮膚顏色，弄個冷白色輕輕松松吧？”
聽完，趙晴雪一整個震、驚、住、了！
對啊，她自己怎麽都沒想到。
其實趙晴雪皮膚顏色不算白，花大價錢養了這麽多年，也夠不上皮膚白皙那一檔，美白針沒少打，效果卻很尴尬。
她都為此要放棄了，想着要不換個路線，任其發展，一身健康小麥色其實也不難看。
可是，夏滿月的話卻讓她醍醐灌頂，任督二脈都被打通了。
“你試試？”
趙晴雪激烈點頭，深吸一口氣，發動異能。
她皮膚下面，純白仿佛潑灑的顏料，沿着身體澆淋傾瀉，從臉頰逐漸覆蓋了腳面。
“怎麽樣？”
趙晴雪感覺不錯，期待地看着大家。
夏滿月望着那張仿佛從面缸裏滾過的小臉沉默了。
“那個……可以再自然一點。”
趙晴雪慌忙拿起化妝鏡看，怪叫一聲，擡手捂臉再次發動異能。
嘗試了有三四次，終于達到了滿意的效果。
捧着自己白皙的臉頰，比打了水光針和美白針效果還要好十倍，趙晴雪一掃頹靡，整個人精神煥發。
端着鏡子，怎麽看都看不夠。
“滿月妹妹，我真的太稀罕你了，你的小腦袋瓜怎麽會這麽靈活啊。”
趙晴雪是真心的，一開始見面時，看到她額頭前面翹起的呆毛，還以為她腦子不太機靈呢。
看來真是不能以貌取人。
夏滿月驕矜地将小腦袋瓜一擡，“那是，我聰明着呢！”
頭頂上的小草芽神态簡直跟她一模一樣。
江啓只是遠遠看着，嚴肅面容都會忍不住挂上淡淡微笑，怪可愛的，好想捏捏。
夏滿月再次開頭腦筋，跟趙晴雪建議：“還有哦，以後你可以直接用異能化妝，還用什麽勞什子化妝品，化學制品，用久了傷皮膚的，異能絕對沒有這個隐患。”
再次被打開新世界，趙晴雪緊緊抱住夏滿月，無聲尖叫。
“滿月妹妹，我愛死你啦！”
江啓蹙了下眉頭，最終還是将頭轉過去，專注盯着大門後面的動靜。
于是三個女人湊在一起，研究怎麽用變色異能化妝這件事。
夏滿月：“我覺得你鼻子兩側陰影打得有點重啦，本來你的鼻子就已經夠挺了。”
許麗欣賞片刻，幫忙扶着小小一面化妝鏡，“高光是不是太亮了，我們可以試試顏色對比不要拉太大，要不然效果會有點誇張。”
用異能化完整個妝面，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趙晴雪整個人神采飛揚。
“你們說，我重新投靠基地，勾搭個異能厲害的大佬，抱他大腿，你們覺得這計劃怎麽樣？至少能給自己換來生存機會。”
想了下，趙晴雪嘆口氣，搖搖頭，“算啦，我也就是這麽說說，想當年我一路走來那麽難，都沒想到要靠別人，尤其是靠男人。結果嫉妒我的那些人，非造謠我是靠出賣身體，才拿到錢整容，說我整容怪，老了之後臉一準要崩什麽的。”
夏滿月攢眉，神情疑惑，“整容怎麽啦，玉料也是要經過加工、雕琢，才能變成美玉。有人會說玉飾不自然，人工痕跡重嗎？”
趙晴雪內心觸動極大。
她久久沒有回神，然後擡起臉時，夏滿月吓了一跳，“你怎麽哭啦？”
趙晴雪哇一聲，撲進夏滿月懷中大哭特哭，二十幾年的眼淚都要流幹了，“滿月妹妹，你怎麽這麽好哇！”
見她哭，許麗欣被影響，也哭開了，“老公，為什麽是我啊，如果是你的話，能夠給孩子們更好的生活。”
江啓跟舒斐：……
又來了。
夏滿月用手指輕點下巴，認真想了下，“為什麽啊？因為你老公愛你啊，愛從來就不是一件講道理的事情啊。”
趙晴雪跟許麗欣哭得更大聲了。
江啓越過兩個女人，看着被她們抱在中間的夏滿月，笑了，沉穩的笑容裏都是滿足跟喜愛。
我的小太陽，希望你永遠這樣，閃閃發光，照耀他人，溫暖自己。
……
一個小時以後，喪屍離開了。
江啓特意出去确認，繞着房子，還有喪屍活動痕跡勘察了一大圈，并沒有感受到二級喪屍的氣息。
“我們可以趁機離開了。”
舒斐走到院子，看到一地碎骨頭渣，已經辨別不出基本特征了，不過估摸着都是跟着魏鋼混的那群喽啰。
草草清理了一下，收攏成一堆，他還特意找來兩個麻袋，拿鐵鍁鏟進去。
辛勤的像個在地頭忙活的老農。
看他忙碌，江啓不解，“你幹什麽，幫忙打掃衛生？”
以前舒斐次次內務評比多多少少會出點小問題，江啓真還不知道，他也是個講究人。
舒斐雙眼放光，一道把廖東也從屋裏拖了出來，強行塞進麻袋，塞不進去還拿腳踹，差點将他經過“法制”洗禮的腦子給踹斷。
“隊長，我們一會去基地吧，人雖然死透了，也勉強算是繩之以法，我們去基地領獎勵。”
明白他在說什麽，江啓一臉無語。
原來是惦記這個呢。
由此可見，舒斐對基地那幫人成見是有多深。
明明什麽都不缺，卻非要去亮個相，真實目的恐怕是要去出口惡氣。
“你們怎麽辦？”
夏滿月問趙晴雪跟許麗欣。
趙晴雪小心掃了眼沒什麽表情的江啓，說：“我跟許老師一起去基地。就像滿月妹妹說的，只要我多動腦筋，好好挖掘的話，我的異能說不定大有可為。”
五個人決定一道去幸存者基地。
離開院子，回頭看了一眼，江啓仍是不太放心。
魏鋼被一通電話叫出去，到現在仍然沒有回來，只要人在外面逍遙一天，對他們都是一個威脅。
舒斐看出了他的心思，“我們從基地領了物資再過來，等魏鋼帶着幾個小弟回來，争取把他們一窩端了。”
幸存者基地跟別墅區是個大對角，距離并不遠。
夏滿月問許麗欣，。“許老師，你不是說有個異能者将你護送過來的嗎？他人呢？”
“走了。”
“走了？”趙晴雪愕然。
許麗欣表情難堪，“你們應該知道，異能者很吃香的，讓他們出手，需要用物資交換。我攢下的糧食，只夠去程，返程時要自己再想辦法。”
趙晴雪無語，挖掘異能的決心更強烈了。
幸存者基地就設立在大學之中，周圍築起了一道相當堅固的圍牆了。
看到熟悉的牌匾，夏滿月瞟了眼神情平靜的許麗欣。
眼看她跟趙晴雪挽手，都要跨進大門了，忽然轉頭掃一眼她頭頂的草芽說：“夏同學，結課作業找時間交給我。”
夏滿月：……
趙晴雪朝她揮揮手：“滿月妹妹，有時間我會去找你玩的。”
得知他們三個就住幸存者基地附近，趙晴雪安心不少，回想夏滿月的話，不斷喃喃自語：“我是美玉，是美玉！”
跨到那道門，迎接她的，将是新的人生挑戰。
目送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後，舒斐跟看門的執勤人員打招呼，“老姜，好久不見啊。”
叫作姜凱的中年男人站在原地喝了半天風了，他被吓住了，震驚到嘴巴半天都合不攏。
确定不是白日發夢，活脫脫的人在眼前站着，趕緊将閘門打開，把人放進來。
“江啓？舒斐？你們還活着？”
想起苗薇也說過類似的話，舒斐表情相當不悅，卻沒有發作。
“可不是，不僅活着，這不活的還挺好的嗎。”
舒斐将兩個麻袋用力扔到姜凱面前，激起一片灰塵。
姜凱拿手扇了扇，咳嗽着問：“這是什麽？”
“聽說過魏鋼那夥人吧，這是他幾個手下，被喪屍啃了，不過這個廖東是我跟江隊長解決的，你看基地能給什麽物資獎勵？”
“怎麽可能？”
姜凱悶笑兩聲，“魏鋼手上可有家夥，你跟江隊長的異能，哪怕是對付他的手下，都有難度吧？”
再度被輕看，舒斐的火氣呼呼往外冒，“不信你驗一驗。廖東被喪屍咬了，發生了變異，還是我把他給按住了。”
他絕口不提是許老師将廖東給崩了，想着基地獎勵物資，找機會分她大部分。
再怎麽說，也是夏滿月的大學老師，人情世故他還是懂的。
姜凱看看舒斐，又打量了兩眼一語未發的江啓，“好吧，驗驗就驗驗。”
姜凱招來兩個人，一齊将紮好的麻袋解開，惡臭沖鼻而來，幾個人退了退。
看到一麻袋新鮮碎骨渣，慘是真慘，在場的人卻無一不感到大快人心。
魏鋼團夥做的事情簡直是喪盡天良，基地就有很多受害者，覺得是自己害了親朋，到現在都活在痛苦懊悔之中，昨天還有個想不開，差點将自己勒死的。
另一個麻袋也解開，變異成喪屍的廖東被扔出來。
簡單查看了下身上痕跡，确實如舒斐所說，有被毆打痕跡，集中在頭部，顏色青紫，還挺醒目的。
姜凱沉吟一聲，跟兩個人交換了下眼神，将麻袋重新紮好。
“除了廖東，其餘的人只能算是喪屍咬死的，哪怕是廖東，也經不起推敲。”
他們始終不信，以江啓跟舒斐的異能，能對持有武器的廖東進行單方面毆打。
“怎麽就經不起推敲了，你們是不是想賴賬！”舒斐不服。
姜凱将手掌朝下壓了壓，笑着說：“你別急，物資基地會兌現給你，但是可能不會很多。”
“有就行！”
舒斐哼哼兩聲，他來故地重游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物資，基地那點東西他才看不上！
很快就有人提了小小一袋米出來，很精致，夏滿月目測了一下。
嗯，差不多能有個三斤吧。
以江啓跟舒斐目前的食量來說，也就是一頓的事情。
看着迷你的米袋子，舒斐額頭跳了跳，“就這點？”
姜凱不樂意了，“你不想要就給我，這次鼠災特別嚴重，有米吃都不錯了！”
昨天一天他們就喝了一點稀粥，看着米袋子，眼睛都冒綠光了。
見他作勢真的要把三斤米收起來，舒斐快一步，奪過來，“我要，不要白不要！”
拿了米，舒斐直接去提夏滿月的背包，從裏面取出砂鍋，礦泉水，還有……一根臘腸！
看到臘腸那一刻，姜凱他們幾個眼睛都直了。
好東西啊。
自從該死的末世之後，他們已經好久沒嘗到肉味了。看到臘腸，就開始自發地分泌口水。
“你這是要做什麽？”
舒斐擦了擦砂鍋，将米倒進去一些，又随性掰了點臘腸丢進去，水剛好沒過大米。
他的行為引來很多人圍觀，因為長時間填不飽肚子，眼睛都綠油油的。
“吃飯啊，能幹什麽。”舒斐答得随意，扭頭笑嘻嘻沖江啓說：“隊長，來點陽光，把這鍋飯焖熟，我們三個一人分點？”
“非要在這吃嗎？”
見圍觀的人多起來，夏滿月還真有點不自在。總算搞懂，從魏鋼老巢出來時，舒斐為什麽去廚房搜刮了一通，一意孤行非要帶個砂鍋。
舒斐滿臉倔強，一副誰也別勸我的表情。
江啓知道這小子對基地，或者準确說對某些人心存芥蒂，這是故意做給他們看的。
于是，随手一招，一鍋臘腸焖飯，幾秒鐘的功夫，熟了。
聞到空氣之中隐隐散發的香味，姜凱眼睛都要掉進去了，“好香啊，這就好了，怎麽弄的？”
“嘿嘿，這不是我們隊長升級了嗎？三階異能者，除了采集陽光，還能壓縮跟儲存了，瞬間攢集來的陽光溫度可能已經超過五百度了，也沒有儀器能夠具體實驗。也就一般般吧，比不上基地的戰鬥系異能者，也就幾秒鐘焖鍋飯而已。”
舒斐嘴上謙虛，表情可不是這麽表現的。
江啓從不認為自己的底牌是異能，也就默許他大大方方說出來。
姜凱等人震驚了。
駭然打量江啓。
“江隊長，你已經是三階異能者了？”
江啓點點頭。
夏滿月與有榮焉，“厲害吧？雖然現在厲害，以前也一樣很棒。采集陽光用處很多很多的，尤其是末世之後電力系統癱瘓，阿啓可以采集陽光用來充太陽能，我們随時都能用電器，生活因為阿啓的存在，變得便利很多很多。”
聽她這麽誇自己，江啓忍不住低頭看小姑娘，神色溫柔。
姜凱有點難堪。
畢竟當初有人私下諷刺江啓異能沒用的時候，他也跟着附和了兩句來着。
誰能想到，他的異能進階方向竟然如此強悍。
“陽光的上線可是很高很高的哦。”夏滿月不忘補充。
她看不得自己喜歡的男人被輕看，他就是最棒的！
舒斐點頭附和，“那是，那是，畢竟陽光無處不在。”
等砂鍋差不多涼了，夏滿月翻出一次性紙杯，一人盛了一杯。
條件有限，米也沒洗，不過大米品質不錯，散發出一股濃郁的米香，再加上鹹香的臘腸，鍋蓋打開的那一刻，夏滿月就聽到了此起彼伏的咽口水聲。
“不好意思老姜，今天我們還沒吃飯呢，能幫忙找三把椅子來嗎？”
作者有話說：
許老師是植物學家，結課作業是植物觀察，至于她為什麽執意要讓滿月交作業，後面會寫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