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十八棵芽

姜凱一臉豔羨, 想分點嘗嘗,可想到自己過去落井下石的行為,實在沒臉, 就熱情邀請三人去值班室。

舒斐禮貌拒絕, “不了,我們就在基地門口吃,這裏……嗯這裏……”

知道他故意想炫, 卻一時找不到恰當理由, 夏滿月嘗了一口米飯,嘴裏還鼓鼓囊囊的, 立刻接上:“這裏通風。”

舒斐馬上點頭贊同, “對,對,這裏通風,別管我們了,你們忙你們的, 我們就借個地方吃個飯, 吃完就走。”

姜凱臉頰肌肉抽動, 頭疼地看着三個人在基地大門口吃臘腸焖飯。

來來往往人不算少,就像是在看現場吃播。

這次鼠災, 雖然基地方面早有防範,可還是錯估了嚴重程度, 基地也有損失。

本就是朝不保夕, 這次下來,清點完倉庫, 江淮濤愣是一個晚上都沒睡着。

這不, 一大早就親自帶着幾支異能小隊搜集物資去了。

姜凱盡量別開視線, 不去看舒斐故意放緩速度,一口米飯能嚼個兩分多鐘,再看不出來他是故意的就有鬼了。

摸了摸幹癟的腹部,想着不知道這次任務小隊出去,能不能有收獲時,忽然聽到發動機的聲音。

“老姜,是頭他們回來了!”

衆人雀躍,蹬上梯子往外面張望,順手解決了幾只在附近徘徊的喪屍,打開閘門,将車隊放進來。

打頭的江淮濤很是疲憊,坐在副駕駛上捏鼻梁。

外面情況不容樂觀,鼠群洗劫了人類城市,僥幸留下物資的地方,又充斥着大量喪屍。

哪怕作為基地負責人,他也已經好久沒吃頓飽飯了,省下的糧食全都填補給了任務小隊,每天也是饑腸辘辘。

這次出去收獲不大,大家都是既饑餓又疲勞。

正在思考該如何保證大家的基本口糧時,江淮濤輕嗅幾下。

他聞到一股好聞的飯香,還有臘肉的鹹香味。

哪怕穩重如他,都忍不住想吞口水。

江淮濤将手指從鼻梁上拿開,朝車窗外張望,車子駛進基地,恰好看到舒斐正享受地嚼着嘴裏的臘腸。

看到他,笑容咧的很大,然後又用筷子挖了一大口米飯,塞進嘴裏。

“頭,回來了?”姜凱熱情迎向前。

司機停好車,探頭問他:“誰在吃臘肉焖飯,這也太香了,基地今天夥食這麽好?”

見他急得搓手,姜凱嘆氣,跟江淮濤彙報情況。

聽聞江啓已經成為三階異能者,江淮濤并不吃驚,得到了鼠王晶核,升級是必然的。

讓他吃驚的是,曾經連他都感到失望的采集陽光異能,後續發展竟出乎了所有人預料。

那麽,只能證明之前是他們先入為主,差點耽誤了一個好苗子。

仔細回想,江啓受傷被隊友放棄,基地所有人都默認了他的死亡,連他都是。

要不是江啓在外有自己的機緣,現在的話,他人恐怕已經不在了吧?

想到這裏,江淮濤更覺內疚自責。

下車之後,他看見三個人鬼鬼祟祟,朝着江啓跟舒斐那邊張望。

江淮濤認出來了,正是當初放棄江啓的三個隊友,打頭的是個水系異能者,因為近來他們三個尋求別的異能小隊加入,屢屢被拒絕,混的并不如意。

江啓在執行任務時因為受傷而被舍棄,雖然大家沒說什麽,可當他們三個将主意打到別的隊伍時,大家态度都很統一,直接推卻。

末世環境艱難,對于任務小隊來說,大家出生入死地拼命,能夠結成隊伍,就默認對方是可以交托後背的可靠戰友。可當出現這麽幾號人物,當你失去價值的時候,或者遭遇危險時,随時能夠撒手不管,任是誰都無法放心與他們合作。

被推辭被邊緣化也是必然結果。

“江隊長,舒斐,好久不見了。”

看清楚來打招呼的三個人,舒斐冷哼一聲,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繼續刮鍋底,問夏滿月:“再來一口?鍋巴可是這鍋焖飯的精華。”

三個人将鍋巴分了,夏滿月還特意把自己碗裏的多勻了一點給江啓,畢竟他比自己要能吃的多。

沒等來回複,宋奇的臉色很難看,自打覺醒水系異能,他少有被人冷待的經歷,到哪不是座上賓?

可最近算是中邪了,三個人的小隊人員不足,任務的難度又不斷攀升,本想找其他隊伍合作,大家跟商量好了似的,根本不理他們這茬。

太窩火了!

本來好言好語地想過來敘個舊,看看舒斐那個欠揍的表情!

宋奇腹诽舒斐小肚雞腸,當時什麽情況,放棄江隊長那也是迫不得已,總不能為了救他,再搭進去幾個吧?

況且,他現在不是好好回來了嗎?

還在這坐着吃臘腸焖飯,小姑娘的鍋巴都不放過!

看了幾眼,宋奇忍住,沒有堂而皇之地吞口水讓人笑話。

想到江啓跟舒斐對他們來說還有用處,笑呵呵問:“回來了好,再怎麽說,基地還是有保障的,不用擔心随時會被喪屍咬上一口。之前的事情,咱就揭過去吧,男子漢大丈夫,肚量要大,尤其你跟江隊長還是軍人,更應該體諒我們這幫平民百姓的不易。”

呦呵,這就開始道德綁架上了。

舒斐不悅,要不是收到江啓的眼神,真想給他一拳!

“誰說我們回來了,我們只是路過,順便領獎勵而已。”

舒斐不看他們,臘腸特意省了幾片,他直接用手指夾着吃,還做作地翹起蘭花指。

宋奇嘴巴裏不斷分泌口水,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為什麽不回來,你們回來,我們還是隊友,一起出任務,獎勵大家分,就跟以前一樣,多好。”

他們小隊目前實力不足,迫切需要人手,而且他剛聽執勤人員說了,江啓竟然成為了三階異能者。

三階啊,對于基地來說絕對是頭一份了,早上煎餅管夠那種。

舒斐心裏“tui”一聲,臉皮真厚!

“等有事情發生,或者我跟江隊長受傷,再被你們抛棄在荒郊野外,聽天由命嗎?”

想想就氣,當時要不是江隊長斷後,他們能成功從喪屍群裏逃脫出去?

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結果還要勸你大度。

哪涼快哪待着去吧!

宋奇臉色不大好看,還想争辯,肩膀忽然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

江淮濤走上前,看着江啓,小姑娘收拾好背包交給他,江啓從善如流背上,不忘拿出紙巾來,幫她一根根手指頭地仔細擦過去。

兩個人明明可以自力更生,卻非要互幫互助。

以江淮濤的年紀,又怎麽會看不明白。

他笑了,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開口對夏滿月發出邀請:“小姑娘,要不要到我們基地來?”

意識到江淮濤是在跟自己說話,夏滿月愣了下,輕快回他:“不了,我不太喜歡你們基地的氛圍。還有,江啓當初是我發現的,你們不要他,我要。以後他就歸我負責啦。”

舒斐很滿意她的回答,哼哼兩聲,“還有我呢。”

江啓感覺自己整顆心髒都被小姑娘軟軟甜甜的話語泡得發軟發脹。

她說,以後自己就歸她負責了。

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大好看。

江淮濤尤甚。

當初宋奇他們沒有回去營救,心裏雖然不大贊同,卻也沒有表示什麽。

當時想的是,作為基地負責人,要以大局為重。不能單單為了一個人,讓更多人去犧牲。

如今被一個小姑娘擠兌,她表現的越是天真爛漫,就顯得他們越是自私不堪。

江淮濤急切地想要彌補,“只要你肯加入我們基地,我保證給你最高規格待遇,每天依舊能夠跟江隊長還有舒斐待在一起。”

夏滿月搖搖頭,并不為所動。

“先別急着拒絕我,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你們三個都是異能者。但是我們心知肚明,除了江啓之外,你跟舒斐的異能都無法在戰鬥時跟他打配合,江啓要負責保護你們兩個,真有危險情況,未必能夠兼顧。如今遍地喪屍,很多喪屍也在升級,實力只會越來越強勁。目前基地異能者除了搜集物資之外,也在尋求突破,最近已經連續有十幾個異能者成功升階。對升級來說至關重要的,便是晶核,首都那邊對晶核已經展開了研究,晶核探測器便是最新研究成果,依靠探測器,很容易就能準确鎖定晶核位置,可你們若是堅持單打獨鬥的話,消息滞後,想要突破,困難重重。”

江淮濤不歇氣說了一堆話,只有江啓在認真聽。

以舒斐對他的了解,明白隊長內心已經有所動搖,當即不耐煩地果斷拒絕,“不用了,消息滞後又怎麽樣,總比回來之後,連命都丢了好。”

說着,長臂一攬,夾着夏滿月就跑!

哼,拐走你媳婦,不信你不跟上來。

夏滿月:???

江啓:!!!

果然,江啓看小姑娘被舒斐那“夾帶”走了,當即擡步就追。

臭小子,學會要挾他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速度很快,穿過執行完任務回來的小隊,眨眼便從門口消失了。

看着他們離去,江淮濤頭疼地捏了捏鼻梁。

下一秒,舒斐忽然又探頭過來,高聲朝宋奇喊話:“我宣布,我們小隊解散了,現在我跟江隊長還有滿月成立了一個新的小隊,隊名叫……”

一時起意,沒來得及想隊名,舒斐被卡主。

被他夾在腋下的夏滿月接上:“飛霧小隊,飛行的飛,霧氣的霧。”

諧音大家都懂,一種反諷。

“對對對,就叫飛霧小隊!”

說完,他把頭縮回去,不管江啓劈手來奪,夾着夏滿月繼續往前跑,笑得像個成功偷到蛋的鴨子一樣,嘎嘎的。

即便人走遠了,仍有隐隐約約的笑聲傳過來:

“咱們三個可不就是廢物嘛,之前可沒少聽別人私下裏這麽說,隊長現在也就勉勉強強一個三階異能者而已,對人才濟濟的基地來說,不算什麽的。”

宋奇幾人臉色都不好看,“頭?”

江淮濤什麽都不想跟他們說,擺擺手,走了。

留下宋奇三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惱怒地低聲讪罵。

成功将下滿月搶回來,江啓仔細胡嚕小姑娘的卷毛,手法相當娴熟,就像撸鄰居家的金毛一樣。

舒斐邊走邊控訴:“隊長,你當時是不是動搖來着?”

“你怎麽能這樣,你這叫什麽,三心二意,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始終如一就這麽難嗎?以你的心性,不會真的做不到吧?”

江啓:……他說的自己好像一個負心薄幸的渣男。

看了眼手掌,訓練留下一層薄繭,升級後體質改善,掌心已然變平滑,再看舒斐,手掌還是老樣子,看起來比他要嚴重的多。

那是因為他到現在還只是一個一階異能者。

江淮濤推心置腹一番話,确實說到了江啓心坎上,讓他意識到,升級迫在眉睫。

末世環境越來越殘酷,單單靠他,并不敢打包票,能始終顧全所有人的安危。

就像江淮濤說的,危急情況發生時,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插曲,他不可能點水不漏。

夏滿月能夠猜到江啓的心思,兩人想法基本相同。

不想重新投靠基地的話,其實還有很多折中辦法的。

只是,目前最大的難題在舒斐身上。

別看他每天樂呵呵嘻嘻哈哈,其實他脾氣有點擰,像頭倔毛驢,至今對于基地某些做法懷恨在心,難以釋懷。

“隊長!”

見江啓不理會自己,垂眸深思,舒斐預感不妙,喊話時直接破音。

“你不會真的還想回那個鬼地方吧?你要是重新回去,我、我……”

舒斐急得腦袋亂轉,目光梭巡,最後落到了夏滿月身上。

見他一臉詭笑,夏滿月預感不好。

果然,下一秒,人又一次被他夾帶走了,“我就把你媳婦偷走!”

夏滿月掙紮時還不忘糾正:“我跟他還沒到那一步吶。”

舒斐哼哼,“那也不就是早晚的事。我不管,反正現在只能用你才能牽制住隊長了。”

江啓跟上來,想語重心長跟他好好談一談。

夏滿月擡頭看了眼舒斐,滿臉的委屈,眼尾都紅了,意識到不是一個好時機,她咳了咳,引起江啓注意。

“怎麽了?”江啓柔聲詢問。

想不到好理由,夏滿月正難堪,忽然感受到頭頂一股力量,小草芽似乎正鉚勁把她往一個方向拖。

剛想問它發生什麽了,夏滿月回想到什麽,驚呼一聲,“我忘了,種子!”

“對了,種子!”

舒斐也是才想起來,他從口袋裏将其中一粒黑色的種子拿出來,江啓看看似乎很焦急的草芽,“這不是沒丢,還在。”

“還有一粒。”夏滿月快哭了,是因為她感受到了嫩芽的情緒,很懊惱很懊惱。

“它吐了兩粒?”

夏滿月嗯嗯點頭,把當時情況告訴江啓,“光顧着安撫晴雪跟許老師了,忘記了去拿種子,不知道它現在怎麽樣,那麽混亂,不會被踩扁了吧?”

江啓揉着她的小腦袋瓜安撫,“肯定不會,我們現在趕快過去。”

鼠王肉沒有讓他們失望,一路上都沒有喪屍敢靠近,他們很輕松便返回到魏鋼的老巢。

江啓跟舒斐左右夾着一個夏滿月,兩個男人嚴肅認真時格外帥氣,他們前後檢查是否存在埋伏,兩座院子裏裏外外,也仔仔細細檢查過。

确定沒問題,魏鋼跟他的喽啰們沒有回來,江啓這才放心帶着夏滿月走進去。

“就在這所房間裏。”

草芽迫不及待,努着勁要帶着夏滿月往前沖,三個人一起找,終于在電腦桌上面摸出了種子。

看到白色的種子完好無損,表面甚至有層淡淡的美妙暈光,夏滿月松了口氣,小草芽也跟着起伏兩下。

“還有個東西。”

從夏滿月趴下的角度,剛好能夠看到,伸手摸出來,發現是張照片。

一家四口的照片。

看了看上面的人,夏滿月驚喜道:“應該是許老師不小心落下的,我們找機會給她送回去吧?”

知道許老師對于丈夫的事情耿耿于懷,随身攜帶照片是她寄托哀思的一種方式,夏滿月小心拍掉照片上的浮塵,準備放進背包的夾層裏。

江啓視線從照片上掠過,本是面無表情的他,眸底忽然迅速掠過一抹驚色。

江啓問夏滿月:“照片上是許老師一家四口,那個男人是他丈夫?”

夏滿月點點頭,舉着照片仔細端詳,“哇塞,許老師的丈夫好帥氣啊,戴着一副眼鏡,看着好溫和,是斯文敗類那一挂的。”

江啓跟舒斐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們見到的二階喪屍,可能就是許老師的丈夫。”

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信息,夏滿月驚呆了,過了許久才問:“你們确定?”

舒斐表情沉痛,點了點頭。

目光重新落到照片上,夏滿月情緒相當低沉。

“那怎麽辦,要告訴許老師實情嗎?他們夫妻當時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如果不是魏鋼他們起意,應該已經見上面了吧。就是不知道,得知自己的丈夫變成了喪屍,可能已經不認識自己跟孩子們了,許老師會是什麽心情?”

舒斐用拳頭托着下巴思考,“要不,還是別告訴她了吧,以許老師目前的精神狀态來說,應該是應付不了這樣的變故,等等再說。人啊,活着總要有點希望不是,支持她一直堅持,不放棄。”

夏滿月覺得有道理,對手上的照片更珍惜了。

“回去我就把結課作業寫了,交給許老師批改。”

舒斐笑呵呵提議,“最好寫幾處錯誤出來,讓許老師着急上火,難過痛苦就都顧不上了,一門心思教書育你。”

找到種子,收好照片,江啓還不打算離開。

他想守株待兔,将魏鋼這夥人連根拔除。

無事可做,夏滿月捏着兩粒種子研究,“你們說,這次能長出什麽來?”

舒斐稍微暢想了下,嘿嘿笑着說:“不長果實,直接長肉的話是最好的,或者具備肉制品的營養跟口感,你們有沒有發現,成為異能者之後,一天不吃肉就會心慌氣短嗎?”

江啓也有這種感覺。

別墅裏的凍肉儲備有限,舒斐來了之後,更是成倍消耗,以現在的速度,不出一個月,就會食用一空。

就是不知道以現在的環境,要如何解決吃肉問題。

養殖戶都沒了,用野|味代替嗎?

以它們繁殖的速度,應該趕不上他們三個食用的速度。

夏滿月想了想,上下掃了眼自己的小身板,憂憂郁郁地嘆口氣,“其實我更希望長出一種特別厲害的植物,能幫我打架那種。”

基礎受限,夏滿月自己能夠想象得到,未來哪怕再怎麽升級,都達不到江啓跟舒斐的程度,可自己又不想當拖累。

唯一能夠解決問題的方法,很可能是要依靠自身異能。

可她自己都搞不懂規律,小草芽吐種籽,都像是在開盲盒。

看出小姑娘的心思,江啓笑着用手指攏了攏她的卷發,在指間上纏啊纏,動作溫柔又纏綿。

“沒關系,哪怕長不出能打架的植物,未來我也會無條件的為你沖鋒陷陣。”

聽到他這麽說,夏滿月是有點害羞的,正了正頭上的水鑽發卡,聲音細細的:“不行的,就像那個基地負責人說的那樣,你也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我說過的,我也可以的,我想做堅實的後盾,而不是一個累贅。”

至于是誰堅實的後盾,不言而喻。

江啓目光柔軟,憐惜地捏了捏小姑娘的臉蛋,視線不受控制,落在嬌豔紅唇上,尤其是已經品嘗過味道的那顆唇珠。

舒.高瓦數電燈泡.斐:“喂喂喂,打擾一下不好意思,我要去撒泡尿,隊長你去嗎?”

對江啓決心動搖的行為記恨在心,舒斐承認,他就是故意的!

衛生間下水管道堵住了,他們要去外面樹下解決。

江啓嫌棄地瞥他一眼,“我們出去,滿月怎麽辦。”

“那好辦。”

一回生二回熟,舒斐夾起滿月就跑,“滿月妹妹,來,跟哥哥們一起上廁所。”

江啓沒想到,完全怔住。

他氣壞了,追着舒斐出門,“你給我放下!”

“我不,滿月妹妹你別害羞,隊長很快的。”

江啓:……感覺你話裏有非常惡劣的歧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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