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別人都在羨慕烷白的家屬能跟來蟲洞計劃，而自己的另一半連影子都見不着。

但是烷白和烯涯在蟲洞計劃裏見面次數并不多。

信息素匹配度的變化算一個意外，但是聯邦和研究院的做法讓兩人意識到了一些事。

其實去年兩人向聯邦提出上學的要求時，除了推進研究院的研究任務，還有一點私心，當初兩人在分化時剛把信息素檢查出來後，聯邦找到兩人半強制地簽署了一份保密協議，時間長度為雇傭未成年人最高年限的五年。

保密協議裏并沒有說兩人的接觸要達到什麽程度，但五年的研究院生活足以讓兩人和社會脫軌，到時候要是研究院提出一些過分要求，兩人也來不及做出應對了。

在研究院兩年，兩人的信息素匹配度并沒有因為一次牽手或是一次擁抱而忽然上升，而是在一天天的相處裏慢慢上升，在海軍大的一年，由于臨時标記和接觸小野狼，信息素提升得很快。

當烷白和烯涯的信息素匹配度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時候，兩人的信息素作用發生了變化。

那麽，要是匹配度達到百分之六十，百分之七十，又會有什麽變化。

那麽，等信息素匹配度不升高了，聯邦能讓他們半強制地簽下第一份保密協議，會不會讓半強制他們簽下第二份，第二份裏會不會有更過分的要求，比如研究他們标記現場的信息素變化，比如讓烯涯懷孕研究他們的孩子？

風險太大，只能另行它法。

……

進蟲洞計劃之前，兩人約定忍住身體接觸來防止信息素升高，将來頂峰相見。

可是怎麽可能忍得住。

剛分完宿舍就見了一面。

不僅見了面，還親了抱了摸了。

高濃度的抑制劑和阻隔劑味道讓兩人冷靜下來後他們就後悔了，向來理性的烯涯這次并不是反思接觸後信息素匹配度變化問題，而是反思自己為什麽不推開烷白反而還勾引着他繼續，然後陷入莫名愧疚的罪惡感中，互相安慰對方第一天放縱一點點以後收斂一些，語氣卻忍不住的透露着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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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新兵開始就要進行兩個月的封閉式訓練，兩個月裏，兩人的發情期和易感期通過注射對方的信息素提取劑度過，如果能習慣，那麽以後也會慢慢适應的。

可是規則打破一遍嘗到了甜頭，就會忍不住打破第二遍，烷白剛結束封閉式訓練，好不容易欺騙自己不想烯涯，結果兩人剛見面就在随時會來人的衛生間接了一個急促的吻。

就算約定了不見面，但是思念和欲望就像毒藥一樣，沒有名為見面的解藥緩解，就會渾身難受。

兩人在研究院就能瞞着衆多攝像頭偷偷談戀愛，在蟲洞計劃裏見面就是想不想的事。

食堂，訓練場，儲物間，醫務室，每一次四目相對，深情又旖旎，享受又纏綿，心都要跳出來。

這樣的接觸還是讓兩人的信息素匹配度上升了。烯涯的信息素重要，不能打壓制劑，烷白悄悄地瞞着烯涯打了半針，當信息素匹配度從百分之五十二降到百分之五十一時，烯涯心疼得要命。

不行，不能留在蟲洞計劃了。

……

當烷白趕到的時候，烯涯白着一張臉，他的上衣被撕碎，露出的白花花的皮膚上有幾個紅色的抓痕，晃得烷白暈乎乎的，眼前的景象讓他有點止不住地想發狂，腿一軟差點跪在烯涯面前，但還是先脫下自己的衣服裹住了烯涯，小心地抱起他，烯涯語氣虛弱，說出的話卻是安慰：“所有人的易感失控症狀都被我壓制了，我沒事。”

“我申請烯涯退出蟲洞計劃。”他顫抖着聲音，來之前他就聽完了來龍去脈，這是烯涯第一次參加蟲洞計劃的實戰，結果間諜洩露情報，對方直接改變戰略讓所有Alpha失控。

一時間所有人不分敵我地亂撲，不受信息素影響的Beta還能控制，但是對方主要的目的是那個戰鬥力弱并且是全場唯一一個Omega。

原本以烷白在蟲洞計劃的等級還不能參加這場支援，還是因為他是烯涯的Alpha才被特許來的。

他第一次讓信息素爆發出強烈的侵略性，讓整場戰鬥時間縮短了一倍，抓捕的間諜根本受不住這壓迫感，還沒等審問，便顫顫巍巍地招了。

烷白紅着眼睛，最終收斂了信息素，烯涯作為Omega也受到了他侵略性信息素的影響，發出了低低的呻吟。他抱着烯涯回到特邀指揮使的房間，釋放信息素安撫，暴雨的味道溫柔安心，烯涯的神經終于崩開，枯竭的阻隔劑信息素帶着春風随着他輕輕的嗚咽緩緩溢了出來。

烯涯在蟲洞計劃除了烷白沒什麽留戀，本來就有退出去的打算，現在正好碰上了這樣的狀況，這個時間節點上退出去最合适。

只是烷白沒想到這個意外來得這麽突然，烯涯退出付出的代價如此極端，他輕輕拍着烯涯的背，哄孩子一般地哄着烯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