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等我去給你拿過來,你要看細節處的精致美!”
屋子裏面蒙了一層厚厚的灰,想去拿拐杖的謝允軒剛邁了一步就被後面跟着的秦逸拉了回來。
“有腳印。”
秦逸指着水泥地上因為落滿灰塵的原因,可以清晰可見的一排從門口走進來的腳印。
腳印只有一排,秦逸想到那個被打碎的窗戶,目光移過去的時候卻是發現報紙是被整張從裏面貼上的,并且沒有一點破損。
腳印是42碼的男鞋,鞋底是防滑的波浪紋,清晰的就像是印在水泥地上,照着這樣的力度這東西的體重已經不可能算是人了。
“那東西應該還在屋子裏面。”
秦逸拉着謝允軒的手臂輕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 前兩天有事情,這一陣子有時間盡量雙更補回來~
把末世和詭異結合起來寫的三言壓力也很大啊!
沒有敲打也沒有鼓勵……
沒動力嘤嘤嘤~
☆、今日忌出門
出門第一站就碰到了這樣的事情謝允軒真想呸呸呸,祛祛晦氣。
謝允軒就是不想出門不想出門,以前出門的原因就是沒有食物了,好吧,去超市随手拿一些,然後回家了。整個過程最多也就是五分鐘。
至于秦逸說的裏古鎮的古怪,呵呵,能不古怪嗎?就是超市裏面的食物經過了六七年的時間,竟然還都是沒有異味,可以食用的這一點就已經夠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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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看到了秦逸,恐怕謝允軒會以為自己生活在一個相對時間靜止的地方。
看着正小心翼翼的彎着腰查看鞋印的秦逸,謝允軒倚在門上撇撇嘴,自從秦逸說了那個東西可能在屋子裏面之後,謝允軒就靠在門邊看着離門不過是兩米距離的秦逸低着頭左瞧右瞧。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找什麽古代的密室什麽的呢!
這都是現代社會了,誰還在自己家裏挖地道啊!
謝允軒朝天犯了一個白眼,敲了敲門想提醒一下秦逸別在這裏浪費時間趕快走。
一切都毀在敲的那下門。這是在一個小時之內謝允軒恨不得剁了自己手的最後悔的事情。
他哪知道劉大爺真的就是像古代那樣在家的地底下挖地洞的那種人啊?!
他哪知道打開地洞的所謂密碼鎖就是在門上啊?!
他哪知道敲下門那個小破鐵床下面就出來個地窖啊?!
他哪知道地窖下面都是大白菜啊?!
“劉大爺是北方人?”秦逸這句話是帶着問號的陳述句,也不管謝允軒皺着眉快要吐了的表情,活動了一下剛才下來時扭到的腳腕,看着整個地窖裏面都是腐爛的白菜。
這種東西放上七年的話恐怕早就連一個白菜葉都看不到了,可是現在看起來這些東西也不過就是剛剛才開始腐爛,只是腐爛的速度很迅速,靠近地窖入口的白菜都已經看不出一絲的青菜模樣,離遠一點的還有大多半青綠色。
整個不透風的地窖都是一股腐爛發臭的味道,謝允軒哪還有力氣去聽秦逸到底在問什麽,在下面才不到三分鐘就上去透氣了。秦逸看到因為謝允軒打開地窖門透過來的空氣使得原本還有一些青綠色的白菜迅速發黑并帶着一股惡臭。
他早就懷疑了裏古鎮的消亡如此迅速恐怕在空氣中就存在污染性氣體,只是因為沒有專業工具,所以在來這裏的第二天秦逸故意沒有穿防輻射的實驗服和謝允軒到處亂跑,當時他的确是出現了幻覺,反應遲鈍這種症狀,可是在過了一夜之後卻什麽都沒有發現,當時也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杞人憂天。
可是面前的場景又由不得他不去考慮,如果裏古鎮的空氣也是一種污染性氣體,那麽為什麽謝允軒在房頂種着的蔬菜水果都沒有問題?他還記得那株西紅柿剛剛種進花盆裏面的時候葉子嫩綠,果實可愛飽滿。
至于最大的謎題——謝允軒這個人,他身上的秘密太多,并且警惕性十分強,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取得這個人的信任,剩下的還不着急。
秦逸最後看了一眼密不透風的地窖,才上去繼續執行得到謝允軒信任的這個任務。
地窖的門在謝允軒上去之後就沒有被關上,秦逸剛剛冒了一個頭,就看到正對着自己的謝允軒對着他露出一個無奈憤恨諷刺的反正他也看不出來什麽感情的苦笑,之後又只動口沒有聲的說了一句:
“你真是個烏鴉嘴教授。”
在看到秦逸沒有繼續上來的識相表現,謝允軒向前走了兩步,關上了地窖的門。
回頭對上了完完全全被他的身形擋住的一個小孩。
那已經不能說是孩子了,上身穿着露着手臂的背心,左手臂只是幾節白骨用碎肉相連,白骨的左手上面抓着一本被撕扯的不像樣子的小人書,右手的位置更是空落落的,下肢看起來正常,但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骨頭像是被硬生生的打斷又随意的接起來,骨節突兀的把明顯不符合他身材的肥大運動褲支撐起來,腳上踩着一雙對他來說就像是船一樣的男士舊皮鞋,唯一能夠看出身份的面容左臉頰帶着半邊嘴唇的位置好像被什麽東西硬生生的咬下來,露出一小部分慘白的頭骨。
但是謝允軒看到這樣的一張臉之後卻露出一個淺笑:“好久不見了,洪紹。”
被叫做洪紹的孩子低着頭似乎別扭的想要絞一絞自己的一擺,卻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失去了右手,整個人都低着頭呆呆的愣在那裏,還保留着屬于孩子的黑亮眼睛瞬間就盈滿了水珠。張開嘴說出的也只是沒什麽含義的單音:“啊啊啊……”
謝允軒卻好像是明白他要說什麽,向前走了兩步,笑容大了些:“小洪紹你現在這個樣子沒什麽可怕的,謝哥疼你都來不及,怎麽會怕你?”
洪紹在謝允軒一步步走近的時候就不着痕跡的小步後退,邁出的每一步都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和屋子裏面之前留下來的那一排的腳印沒有任何區別。
他臉上從那塊撕咬的傷口開始緩慢的腐爛,謝允軒越靠近,聞到的腥臭味道越讓人反胃,但是他卻不像是在地窖下面時候那樣反感,就像是看不到那一塊一塊的腐肉從面前這個不能被稱作是人的東西臉上掉下來。
“洪紹,你是最聰明的孩子,你應該是走出裏古鎮向着更大的城市。”謝允軒的手慢慢的握着那握着小人書的白骨,冰冷堅硬,但是他卻沒有松開,“你不是一直喜歡各種英雄,你不是想着要保護世界,小洪紹不是最勇敢的男孩子嗎?”
洪紹想要握着謝允軒的手,可能是并不習慣自己已經變成白骨的手,單單是握住這個動作都不能完成。
“啊啊啊……”因為說不出自己想要表達的內容,小洪紹急的左右亂轉踩出一片沒有規律的腳印,臉上的腐肉掉在地上蒙了灰沒有一分鐘就變成了一灘黑水。小洪紹卻好像是根本就沒有在意,用那只已經成為了白骨的左手指着自己手上的小人書。左眼周已經腐爛的眼睛焦急的看着謝允軒。
謝允軒湊過去發現洪紹指的是帶着漢語拼音的一個“我”字。
“我?”謝允軒看着洪紹欣喜的表情,低聲又念着指着的第二個字,“是?”
洪紹用手指劃着書頁,指着已經被撕碎的插畫。
“鷹?”
又劃了另一頁。
“熊?”
洪紹已經沒有嘴唇的笑着,左眼珠掉在了地上他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的踩上去,依然用右眼盯着小人書翻着,和謝允軒玩的這個游戲似乎上了瘾……
“砰!”
輕輕打開地窖門的秦逸看到的就是謝允軒拿着一把小手槍打爆了那個不過一米四身高的怪物的頭。
當時也顧不得去想為什麽謝允軒手裏有槍這個問題,秦逸兩步就跨上來走過去,一眼看到的就是已經被撕碎的不成樣子的小人書擺在桌子上,木桌上都有清晰可見的劃痕。
“這是怎麽了?”秦逸剛開口就發現剛才已經被謝允軒一槍爆頭的怪物不見了,地上只是一灘還在冒着氣泡的黑水和并不規律的白骨架,仔細看過去地上還有雜亂的腳印。
謝允軒的臉色蒼白,随手把小手槍放在牛仔褲兜裏,冷嘲熱諷的說了一句:“這還不是因為大教授你的烏鴉嘴,這個東西就在外面,我一從那個臭的要死的地窖裏面出來就看到這東西背對着我,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他放松警惕的時候,就一槍爆了他的頭。”
秦逸沒說話,謝允軒這一番話聽着字多,實際上重點內容根本就是什麽都沒有。
“我再收留你一個晚上,明天再帶着你出去。”對上似乎還要仔細看一看那攤黑水的秦逸,謝允軒厭惡的皺着眉,“你現在不走就露宿在街頭好了,一身臭烘烘的聞着都惡心。”說完也不看秦逸的表情就轉身走了。
沒走了兩步,就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背對着秦逸的謝允軒閉上眼睛,露出一個難看的苦澀笑容。
謝允軒洗完澡之後依然臉朝下趴在床上。也不知道那個傻教授是不是看出來他心情不好,一路上跟在後面就像是影子一樣。
這樣想起來,秦逸主動開口的時候真的不多,大多數都是他問什麽這個人一板一眼的公式化回答,很少說什麽有關于自己觀點的感性的話。
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的太像。
秦逸洗完澡換上從服裝店随手拿的衣服,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現在随便拿東西他已經沒有一丁點的負罪感了。至于對這個水的懷疑,與其頂着臭到不忍靠近的味道,他寧願賭一下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雖然對于賭博他從小到大都沒有贏過。
秦逸躺在舒适感只算一般的床上,卻是久違的有一些感動的想哭,他現在已經放下心态,想要在這個外面唯恐不及的污染源裏古鎮裏認真的生活。
放松心情,好好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雙更雙更!!!
給自己點一個贊!!
☆、邁出裏古鎮
謝允軒做了一個夢。
仔細說起來并不算是一個夢。
那是所謂的末世還沒有到來的時候,十三歲的謝允軒去找才剛剛五歲的鄰居家孩子洪紹,那天正好是洪紹的父母辦完離婚手續。
裏古鎮的雖然人并不多,卻已經是個百年古鎮,風氣封建守舊的很,那個時候很少有人離婚,離婚之後的人在前面走都會讓人在背後狠狠地戳着脊梁骨。
洪紹的母親當天就獨自離開了裏古鎮,他的父親在屋裏面抽煙,謝允軒過去的時候小洪紹蹲在家門口數螞蟻。長期營養不良幹巴巴的手裏拿着一根樹枝,挑着一只搬着螞蟻蛋的黑螞蟻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小洪紹,今晚去我家住吧,我奶奶做的紅燒肉。”謝允軒拉着洪紹的另一只手,謝允軒從小的時候爸媽就離開裏古鎮去外面生活,自小和奶奶長大,謝奶奶平時就喜歡孩子,知道了洪紹父母的事情之後就趕着謝允軒過來。
小洪紹沒有一點防備的就跟着對自己非常非常好的謝哥哥走了。
才剛走了沒有兩步,就有人在後面那小石頭砸洪紹的小腿。
“媽媽不要的壞孩子!”
“臭孩子,沒人要。”
謝允軒把洪紹整個人護在懷裏,瞪着身後那些年紀不大的孩子,孩子們一點兒都不害怕謝允軒,對着謝允軒做了個鬼臉挑釁的繼續喊着。周圍的那些大人們有些還是孩子的家長,根本就沒有上前制止的模樣,手上指指點點的表情帶着鄙視嘟囔着什麽。
那個時候謝允軒能做的就是擋在洪紹的前面瞪着那些人,他看着洪紹癟癟嘴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除了粗糙揉洪紹的頭發之外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
“謝哥哥,如果裏古鎮大一些,媽媽是不是就不能總是想着外面的世界了?”
謝允軒看着哭的眼淚巴巴的洪紹和眼珠子都腐爛掉下來的那張臉重合在一起,猛地睜開了眼。
洪紹最後用白紙劃出來的字只有四個:我、想、出、去。
謝予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看整個屋裏黑漆漆的模樣一定是沒有到早上。
可是夢到了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再睡回去的可能性,謝允軒随手揉了揉自己的頭打了個哈欠起身坐着。
洪紹是裏古鎮第三個感染死亡的人,原因就是被自己酒醉的父親用酒瓶打爆了頭,沒到兩天就失去了呼吸。
那時候雖然裏古鎮已經死去的兩個人,但是除了有點難過悲傷,并沒有誰特別去在意,更何況死去的那兩個人一位是年紀很大的守墓人老林爺爺,一位是本來就不受歡迎的胖丫頭。洪紹被放在家裏面的涼席上蒙着白布,這樣的小棺材訂做需要兩天,只是洪紹根本就等不到棺材就不見了。
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去在意已經死去的洪紹究竟去了哪裏,裏古鎮接二連三的死訊傳的人心惶惶,卻沒有誰能夠幸免,謝允軒的奶奶在洪紹去世的第二天也離開了人世,他把整個人關在屋裏面,等到第三天開門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裏古鎮已經死去了接近一半的人。
壽衣店的老板死在自己家裏,殡儀館的負責人也不在了,沒有人處理死去的屍體,幸存的少數離開了裏古鎮,剩下的只是老弱病殘瑟縮的躲在家裏,臉色蒼白,卻躲不過命運。
除了謝允軒自己,所有的人都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內相繼死去,最後的人剛剛死去第一個已經腐爛成白骨,卻還有三分之一的死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
這種事情像極了古代的瘟疫。
謝允軒不敢去碰死人的屍體,只是分辨清楚這個人是誰之後狠心地一把火把屍體燒光。他認識裏古鎮的所有人,包括剛出生的孩子,把看到的屍體名單記錄下來,一共是三百二十六位,卻還有至少一百七十位裏古鎮的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一百七十位裏面不包括年齡超過五十歲的老人,三歲以下的兒童。
謝允軒從自己一箱子的筆記本裏面掏出最厚的一本,上面每一頁都是一個人名,這些都是失蹤的人,在前面幾頁他翻到了“洪紹”這個名字。
用紅色的筆把這個名字圈起來,在下面把自己觀察到的事情仔仔細細記錄下來,力氣大,有思想,口不能言,身體腐爛速度快,爆頭可死。
寫完之後随意翻了翻這本筆跡,上面至少有五六十的人名都是用紅筆圈起來的。有些人名下面密密麻麻的寫了滿滿一頁,有些下面也就兩三句話。
整理完了自己的筆記本,照常寫了日記之後謝允軒揉揉腦袋,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好吧,他困了。
謝允軒直接就穿着睡衣大字型趴在床上,眼睛閉上還不用十個數。
又!是!敲!門!聲!
謝允軒覺得自己完全有發怒的理由,就算他沒有起床氣,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生氣。
“早飯。”秦逸沒有什麽表情的端着一個盤子上面放着煎雞蛋和溫好的牛奶。
“謝謝。“謝允軒沒什麽誠意的接過來,”你覺得你用我的東西來讨好我這一點好嗎?”
秦逸絲毫沒有說中的尴尬:“只是順便,你今天不是要送我出去嗎?”
“我要睡覺!”謝允軒眼皮都聳下來,沒什麽好氣的看着秦逸,“我要睡覺,你自己願意去哪就去哪好了。”
“你說不會保護我。”
“親愛的,厚臉皮有個度好嗎?”謝允軒狠狠地摔上門。
又是一個自由落體趴在床上,三分鐘之後換成側身向左,又過三分鐘換到另一邊,再過三分鐘仰躺,最後三分鐘睜眼看着慘白慘白的天花板。
好吧,厚臉皮的教授成功的讓他睡!不!着!
謝允軒煩躁的揉着自己的腦袋,下床打開門。
秦逸是不可能在門口乖乖等着他的!他就知道!
在樓梯口看到坐在沙發上和牛奶的秦逸,惡聲惡氣的說:“我去換衣服,一會兒送你出去!”
上樓甩上門拿出衣服剛把大嘴猴睡衣脫到一半,謝允軒才反應過來自己和秦逸的相處模式似乎不像是旅店老板和客人的關系,怎麽越過越像是同居了呢卧槽!
秦逸第一次下廚雖然理論豐富實踐機會沒有,但是雞蛋倒是煎的還不錯,原本只打算吃兩口的謝允軒真的只是兩口就把整塊雞蛋塞在嘴裏了,身為沒有自理能力的技術宅,他實在是太久都沒有吃過熱食物了,要不是這是秦逸做的他已經快要感動到哭了好嗎?!
只可惜現在只要是看到了秦逸的那張臉,謝允軒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把溫好的牛奶潑在他臉上。
今天天氣倒是不錯,不冷不熱,陰天但是沒有下雨,謝允軒看着秦逸手上拿着的那把黑色的雨傘撇撇嘴,出來之前外面确實是掉了兩個雨點,但是從兩個人剛邁出家門到現在,根本就沒有一滴雨掉下來。
秦逸是個災星,記烏鴉嘴,厚臉皮之後,謝允軒又給他起了一個新名字,從某些方面說,這也算是碰到了真相的尾巴。
有了昨天的經驗,謝允軒是怎麽也不敢讓秦逸帶路了,他憑着自己記憶的方向走,不過才走了兩個小時左右,就看到了鎮子口邊上立着的模模糊糊能看出“裏古鎮”三個字的石碑。
“喏,過了這個碑,你就不算是在裏古鎮的範圍內了。”謝允軒終于把這個瘟神送走,連帶着對着秦逸也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熱情的笑容。
這和秦逸過來的路差了十萬八千裏,但是秦逸卻是什麽都沒說,他失蹤了那麽久,心裏面對于1C 區的研究也是放心不下,那個新型進化種的研究一直都是他親自負責,雖然是抱着一直留在這裏的念頭,但是有回到他熟悉社會的可能性,秦逸自然也是不能放棄,況且他完全可以拿到了最好的研究工具再回到這個地方解決一直困擾着他的問題。
雖然心裏想了這麽多,表情上秦逸卻是少見的松了一口氣,對着在一旁等着他邁出去這一步的謝允軒鞠了一個近乎九十度的躬,彎着嘴角說:“真的謝謝你。”
謝允軒反而被秦逸這個從來沒有過的客氣吓了一跳,連說話都不利索了:“沒……沒事,這不是應該的嗎!”說完還有些尴尬的揉了揉腦袋。
秦逸倒是沒有再說什麽,鞠了一個躬之後不再回頭的邁出了那一步。
再也看不到秦逸的影子,謝允軒摸了摸鼻子,肩膀也聳下來,哼着沒有調的歌,搖搖晃晃的向自己家裏面走。雖然他是不太喜歡和他共同生活了三四天的這個教授,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個人說的是真是假。
但是那畢竟是一個人,是自己的同胞。其實說起來秦逸長得還是不錯,挺符合他的擇偶标準,想來他喜歡男人注定沒有後代和他獨自一人生活在裏古鎮也注定沒有後代相比,也沒有不同,只不過就是孤單寂寞冷了一點,這些又都不是他害怕的東西。
他一切都是幸運的,又好像一切都是不幸的。
注定孤單終老。
謝允軒走了沒有多長時間,突然眼神一冷,後退了兩步看着牆角。
一只小狗的白骨。左前爪斷裂。
離上次謝允軒看到它的距離超過了十米,僅僅三天。
作者有話要說: 開學之後更文時間就沒有什麽保障了,但是一天一更應該是是少不了的。
是因為文筆實在是太爛了數據這麽慘淡嗎?
還是類型太冷?
第一次嘗試這種類型也是一個挑戰,有喜歡的吱一聲給一個鼓勵嘛~【對手指】
☆、豬隊友歸來
謝允軒不是一個擁有舍己為人大無畏精神的人,相反,他小心眼沒心沒肺怕死的要命。
但是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他的原則就是把所有可能危害到自己生存權力的東西都消滅。
包括這只不知道什麽東西給了它行動能力的白骨狗。
謝允軒随手進了旁邊的門拿出了兩個塑料口袋,一只套在手上包着手,然後拿起一塊塊發黑的白骨裝到另一只裏面,謝允軒看到上面明顯屬于人類的牙印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吃骨頭的人?呵呵。
謝允軒深呼吸之後沒有開啓暴走程序,只是繼續把剩下的白骨裝到口袋裏,因為只是一只沒有滿月的小狗,并不重,謝允軒拎着這些東西回去的時候在一旁小心提防着擔心出來什麽東西把這個搶了食物的他給咬了,還好一直到換鞋進了屋,都沒有什麽不長眼的出來和他理論。
謝允軒是把骨頭扔在門外自己進的屋,那些骨頭雖然是被啃得連個肉渣都沒有,卻還是帶着一股腥臭味道,他進屋的時間并沒有多久,出來的時候手上拿着一把小斧子。
把每一塊骨頭敲碎,這個過程謝允軒已經算的上是輕車熟路,不然也不會在廚房備上斧頭,不過熟悉和習慣總是兩回事。在證實了骨頭裏面已經沒有骨髓之後,他皺着眉把碎骨頭渣埋在了花盆裏,經過了幾次的實驗,謝允軒已經确定了這種東西是天然的肥料。
但是如果有可能,他寧肯自己蔬果園生長的沒那麽好。
忙完了這件事情,謝允軒躺在了沙發上,又翻開了那本現在連開始情節都記不清的書,才看了一眼就合上了,整個人無聊的一只腿搭在沙發下面。
以前的日子也都是這樣過來的,怎麽在這個時候覺得這麽無聊?
謝允軒把另一只腿蜷起來,閉着眼睛嘆氣,早知道就不讓秦逸進來了,一個人住在這裏時間長了,倒是也沒有什麽,憑空出現的一個外來的人,帶回來了一些讓他到現在都念念不忘的消息,他怎麽可能不心動?
只是他走不出去。
他現在也不過才二十多歲,旁人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都是野心勃勃,他一個人宅在家裏面就好像是一個已經五六十歲的老頭頤享天年。
怎麽可能情願?!
謝允軒随手把那本跟了他不知道多少天的小說扔到地上,想了想卻是又睜開了眼睛無奈的走過去撿起來撫平了書頁上的折痕。在心裏面卻是把這件事情給記在了秦逸的頭上。
要不是他來了,自己怎麽可能這麽脾氣暴躁?!
想通了之後也就去冰箱裏面拿了最後一杯酸奶,搖搖晃晃的插着吸管就回卧室了。
秦逸邁出了那一步之後發現周圍根本就沒有什麽變化,根本就不是一步就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知道他久違的犯傻之後狠狠的砸了一下自己的頭。
走到的地方落後了,連思維方式都落後了。
面前雖然看起來還是在裏古鎮的地盤上,但是周圍沒有了謝允軒這個人,秦逸也懶得在變幻表情,又恢複冷冰冰的機械人表情,還是數據化的思維。
他不是路癡,對方向感的掌握是天生的佼佼者,之前謝允軒嘲笑他迷路的時候,他卻根本就沒有辦法反駁,1A區是在最南方,沒有地圖的情況下,除了向南走他沒有其他的辦法。
再走了三個小時之後,秦逸停下了腳步。
面前的這一間暗紅色的大鐵門微微敞開,他不用走過去确認,就知道這是那位劉爺爺家。這個地方離謝允軒的小旅店并不遠,但是和他走的距離卻是相差太多。
秦逸終于确信了這個事實,他暫時是離不開裏古鎮的。
随着自己的腳步站在了謝允軒的小旅館面前的時候,秦逸也有些尴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他不是不知道謝允軒對他的敵意,也是想過裏古鎮現在滿鎮子都是空房子,他在那裏也能住的不錯。
就是自己的腳有些不聽話。
這樣的借口讓略帶一些科學家教授本身自有的孤傲清高的秦逸都有些臉色發紅。
這一次如果他真的出不去,恐怕以後的半輩子就和謝允軒所在這個地方了。這樣想起來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尴尬更多一些。
抱着這樣的心思,秦逸還是敲了門。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謝允軒一定會打開一個根本就進不了人的小縫隙,對他冷眼相對冷嘲熱諷之後還是會滿不情願的放他進去。
這一次卻是不一樣,秦逸敲了三次門之後另一邊卻是根本就什麽聲音都沒有。
難道這間并不是謝允軒的那個小旅館?高仿?仿得連他走之前故意留在門上的一小塊三角圖案都一模一樣?
“謝允軒?你在嗎?”
秦逸小心翼翼的拿出走之前謝允軒冷着臉塞給他的送別禮物,一枚并不大但是異常鋒利的匕首。貼着掌心,大小剛剛合适。
這個笨蛋!
半蹲在房頂的謝允軒不着痕跡的翻了一個白眼,秦逸這次來他其實沒想過冷眼相對冷嘲熱諷不讓這個人進屋。
因為這哥們兒真是來的太合适了啊!!
就是腦袋實在不會轉兩個彎!他就不知道擡頭看看嗎?就不知道擡頭看一看不過才兩層樓高的地方有個人在上面蹲着嗎?敲門敲門!敲門他現在有□□術去開才是個怪事!
雖然腦袋裏面大罵豬隊友豬隊友,身體卻是不動分毫,手中的槍都握出了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遠處的那個“人”。
這人是小學的體育老師,姓龐,胖的能媲美所謂相撲選手,但是身體靈活度卻也不容小觑,小學體育競賽的時候,這個胖子就是一匹黑馬跑出了一百米競賽第一名的成績,跌了不少人的眼鏡,包括謝允軒。而且現在這匹黑馬比謝允軒認識的那個要至少長寬乘以二。
這是謝允軒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對手,當看到這位體育老師的肚子被整個掏空出一個大洞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不會是自己的隊友,偏偏過來的還是一個豬隊友!
怪不得說了什麽事情到頭來還是要靠自己。
謝允軒一個宅男又不是學射擊的,讓他和那東西頭對頭恐怕他想不爆頭都有困難,但是現在距離這麽遠,況且……
他看着體育老師把那棵樹連根拔起,下意識的蹲的更低了一點。
這種力氣把他和秦逸分屍了那都不是分分鐘的事,那已經是眨眼萬年了!哎,他閑着沒事把豬隊友加上幹什麽?!
“謝允軒?”
刻意壓低的聲音讓謝允軒差一點來一個驚聲尖叫三,側頭狠狠瞪了不知道什麽識貨爬上來的秦逸一眼。“你怎麽上來了?”
秦逸顯然是看到了那個龐然大物,也和謝允軒并排的壓低了身子,“我看到你梯子搭在牆邊,和你平時方放的角度不一樣,上來看一看。”說完了也顧不上謝允軒瞪大眼睛一臉見鬼的表情,湊近了一點說,“你認識?”
“廢話!裏古鎮我誰不認識?”謝允軒還是翻白眼,這已經算是他對着秦逸說話的必須表情了。“這人姓龐,一個靈活的胖子還是體育老師,看到他的力氣了?”謝允軒指了指那科被連根拔起的樹,“我在尋找這人的弱點,一槍爆頭八成就能死,但是我的槍射程不遠,從這裏根本就打不到他。”雖然這不是主要原因,但是讓他在豬隊友面前承認自己的射擊能力弱爆了那才是他的悲劇!
秦逸随手接過謝允軒的槍看了看握在手裏,對于這種不說自己拿的自來熟行為謝允軒在心裏鄙視了一百八十遍,白眼都翻飛了,卻也沒因為一把槍起争執,他又不是豬隊友!
雖然秦逸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模樣,下房頂的動作倒是流暢的賞心悅目,就是踩到地上的時候一個不穩差點摔倒。
謝允軒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後面爬下來,聽着躲在樹後的秦逸低聲說:“他的視力有問題?”
說的這麽篤定?
謝允軒從樹後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只眼睛,體育老師大塊頭似乎每次走路都會撞到一棵樹,雖然樹沒有什麽問題,可是在撞到之後他會停頓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走向另一棵樹……
收回腦袋的謝允軒賭氣的說了一句:“有可能他就是喜歡撞樹玩呢!”
秦逸表示這樣沒營養的話題他不想接。
體育老師的視力有問題,說明兩點,一就是打爆他的眼睛估計沒有什麽左右,二就是給了謝允軒兩人一個機會。
視線盲點處能做到的事情其實并不少。
比如說現在站在體育老師二十米遠位置上的謝允軒在翻白眼,體育老師一定不會覺得被挑釁了,因為他在忙着撞樹,看不到。
兩人都沒有做一槍爆頭的打算,更多的是想從這個人身上了解到更多的東西,雖然因為謝允軒是熟人好說話,但是被當成是誘餌推出來他還是滿心的不爽。
況且他和這個體育老師的關系也根本就沒有好到讓人家停止撞樹這個與衆不同的愛好,反而停下來認真聽他說話而不會把他撕兩半。
可是這種私密的事情他怎麽可讓秦逸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教授不會再走了,兩個人馬上就步入了正式的變成了裏古鎮患難與共的好!兄!弟!
這怎麽可能?!
下一章有話說總結一下謝小受的金手指,話說有沒有說過他是受?
點收率還不到十分之一!!!
看文不吱一聲的你們是要鬧哪樣?!
三言要三百六十度翻滾跳躍哭暈在廁所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