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身體徐青都能感受的到。

不知道徐青是不是還擁有思想,謝允軒一點都不想用兩個人這樣的動作去賭。

他突然有點想念豬隊友了!

秦逸一直都站在門口,透過貓眼觀察着外面那個黑影的動作,看到了那個黑影慢慢的把整個腦袋都貼在謝允軒的後背上,直到黑影從秦逸的角度再也看不到一點,秦逸才把握這個機會猛地打開門拉過謝允軒一匕首砍在黑影的腦袋上。

“啊!!!”

因為疼痛而刺耳的尖叫,讓謝允軒和秦逸無法忍受的堵住耳朵,等到耳鳴聲漸漸褪去,謝允軒才松開手,看着臉色蒼白的秦逸,低聲問:“那東西走了嗎?”

秦逸似乎是因為耳鳴的後勁沒有過去,好一陣子才搖搖頭說:“他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過了三萬即将四萬了!小可愛們!你們還不打算出來冒個泡嗎?!

已經半個月啦啊啊啊!評論才這麽可憐的幾個!

你們難道不心疼我嗎?!

在這樣下去我要虐教授了啊!!

想象力每天被壓榨的頭疼啊啊啊!

☆、聽不見

“這個黑影應該就是我迷路的時候敲錯門沖出來襲擊我的影子。”秦逸坐在沙發上,似乎是還沒有恢複過來,本來就偏白的膚色這個時候更像是一張紙。

謝允軒揉了揉耳朵,過了那一陣子之後他的身體沒什麽不适了,聽到秦逸的話恍然大悟:“那很有可能,徐青就是我現在住的旅館的小老板,要是打造一個一模一樣的旅店對他來說沒有什麽太大困難。”

“只是他現在不是人。”秦逸冷着眼看着謝允軒,“他已經是一個半透明的黑影,除了臉,你恐怕都看不到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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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允軒聽到秦逸說這種話莫名的就有點不開心,怎麽說這也是他的初戀,就算人真的已經死了也不能這麽直接的說吧。

“徐青沒想着害我。”謝允軒深吸一口氣,“他一直跟在我後面,要是殺了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秦逸閉着眼按着太陽穴,明顯不想和謝允軒多說。謝允軒把那東西當做朋友,他不管說什麽都是個錯誤,還不如想着在碰到那東西的時候應該怎麽做?謝允軒要是在最後一插手保住了這東西,後果才是真正的不堪設想。

至于讓謝允軒出手毀了那個東西,秦逸根本就是想都沒有這個想法。

“徐青是個好人。”謝允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說什麽,只是這樣幹巴巴的不算是解釋的解釋,聽在自己的耳朵裏都有點莫名其妙。

秦逸覺得頭疼,也不知道是那黑影剛才的尖叫還是為了謝允軒的态度,也就起身去一樓現在專屬于他的卧室,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了頓低聲說:“被感染之後的他可能什麽都忘了,你們現在就算不是敵人,恐怕也不能再成為朋友了。”

謝允軒看到秦逸進了那扇門,聳拉着腦袋向着自己的卧室走。

卧室門還是開着的,秦逸跑出來的時候忘了關,謝允軒進去就把自己又像是鴕鳥一樣的埋在被子裏,徐青的事情他不想和秦逸說,讨論初戀什麽的,那家夥肯定沒有這樣的經歷交換,吃虧的還是他。

他覺得把秦逸帶到自己家裏以後自己就不停的吃虧吃虧吃虧。

幫他修那些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高科技,免費供他吃住,免費提供武器,甚至把自己的寶貝電腦都給他用。這幾天他對秦逸雖然語言上有過開玩笑的攻擊,但是本質上算的上是好的不能再好了,結果一遇到侵犯他利益的事情就翻臉不是人。這人還不是因為擔心自己對徐青太好心一軟然後就把他放了,從而就讓豬隊友失去了自己的研究對象,明明就是自己的私心作祟,還說的大義淩然讓他心慌慌的話。

謝允軒在腦袋裏面過了一遍秦逸的惡行之後才覺得自己心裏面舒坦一些。

翻個身把身邊的筆記本打開,翻到空白頁,一筆一劃的把“徐青”的名字寫在上面,他筆記本上沒記錄那些在末世爆發之前已經死去的人,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更多了。但是整整六年他都沒有看到一個人“死而複生”,徐青這是一個特例,還是什麽?

每天想這些事情真是腦袋都要大了!

“轟隆!”

一聲雷響真是吓了他一跳,但是之後就不見慌張的把電腦打開,解開其中加密文件的密碼,打開程序輸入之前詢問過秦逸的設備密碼和生産序號。做完這些之後就把那兩個小東西随手放在桌子上,轉個身看着外面的天氣。

真是個狂風暴雨的天,裏古鎮僅存的那幾棵樹吹得東倒西歪。

記得他和秦逸讨論過那個什麽污染病毒的傳播途徑,秦逸當時強調他的實驗研究,說證明這種未知病毒的傳播是可以滲透地下的,他們那些所謂的ABCD區的人類用水都是湖泊水經過多層過濾,而且說明了海水可以淡化自然雨中含帶的少量病毒,但是SI那種極度危險病毒除外。

謝允軒當時的表情就是翻白眼,他取用的水都是地下水,恐怕是裏古鎮的泥土就還帶着自動過濾的化合物,在樹根生長在地表平面三米以外,這些樹都不會因為任何污染而死亡,最多也不過就是葉子腐爛。地下水更是沒有污染,簡單過濾之後就可以使用。

他當時是想着讓秦逸和他據理力争然後面紅耳赤說不出話,結果在秦逸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道行是在是淺的可憐。

秦逸只是說了一句現實:“裏古鎮的一切都與衆不同。”

雖然後來秦逸妥協說其實裏古鎮的這些東西對人類現在有莫大的作用,謝允軒受傷的小心髒也沒能恢複的回來。

謝允軒看着那兩個小東西已經恢複正常狀況下的一閃一閃,松了口氣抱着一種勉強去看看秦逸能不能道歉的态度,蹑手蹑腳下了樓。

秦逸耍脾氣竟然都不上樓去看那些記錄了整整七年的視頻,謝允軒邊下樓邊鄙視這個悶騷的人。

秦逸的門是關着的,謝允軒輕輕地推,重重地推,狠狠地拉,最後用備用鑰匙開了門。

就是沒想到秦逸躺!在!床!上!睡!覺!拜托了,雷都打到了家門口了,那一聲聲的恨不得震到耳鳴耳聾耳不适,這人竟然還是在安安穩穩的睡覺!

謝允軒也忘了自己來這的主要目的是什麽,當時就拉着秦逸開始晃晃晃晃:“我們現在不是小康社會合家歡樂了好嗎?我們現在身邊充滿了各種超能力的非人類和各種咬死人不償命的喪屍,你能不能有點危機意識?就算你再怎麽信任我能不能在這個時候注意點啊!豬隊友!”

秦逸是被硬生生的搖醒的,眯着眼睛就看到了謝允軒的嘴上下開合頻率還很快,但是什麽都聽不見。

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你在說什麽?”秦逸開口之後皺了眉,他能大概聽到自己的聲音,不大很虛弱。

謝允軒收了手,表情一本正經的把那兩個高科技小東西遞過去:“沒什麽,叫你起床,你的東西修好了。”開玩笑,被秦逸知道了他這麽教育他,恐怕連豬隊友都沒有了。

還是聽不見。

秦逸皺着眉動作并不明顯地捂着左耳,假裝什麽都不在意的問:“什麽?”他自己說的話聽得還是很清楚的。

謝允軒雖然有點奇怪秦逸的小動作,但是也沒有說什麽,只是把東西放在秦逸枕頭旁邊:“你的東西,信號不強,用起來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放在捂在左耳上的手,秦逸已經不用再嘗試自己的右耳了,他已經可以确定在暫時的這個時間段裏面,他聽不見任何聲音,和謝允軒說的話。

“謝謝。”秦逸看到那兩個小東西發出淺淡的藍光,大概也知道了謝允軒剛才說的內容。

看到秦逸只是躺在那歪着頭看了兩眼他辛辛苦苦修好的高科技,完全都沒有現場使用一下的心思,謝允軒撇撇嘴嘟囔了一聲:“小氣。”看到秦逸雖然眼睛在看着他,但卻是就像根本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有過不止一次這種經驗的謝允軒想:這人真是又不知道神游到那裏去了?

和這麽一個總是把自己當成透明人的家夥在一起也沒有什麽意思。

在謝允軒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了秦逸說:“這些東西需要我的基因芯片才能使用,基因芯片的取出需要手術。”

被瞬間安慰的謝允軒少見的有了那麽一點下愧疚,也就背對着秦逸首先示弱:“其實你可以繼續上去看視頻。”說完就快步像是逃跑一樣走掉了。

剩下根本就聽不到他說話的秦逸慢慢的坐起身,看着外面刺眼并有些恐怖的閃電,固執的雙手捂住耳朵,等待兩分鐘之後又松開。

一片空寂,他都聽不見自己的呼吸聲,有可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只是因為思想“聽”到了。論起來,在那個黑影尖叫的時候因還是貼在謝允軒的背上,那東西和謝允軒之間的距離比他和那東西之間的距離要短的多,謝允軒只是當時耳鳴,之後暫時就沒有副作用。

這種衰到家的運氣總是讓秦逸自己無話可說,現在他能做到的就是小心翼翼的僞裝自己,不能讓謝允軒知道他暫時聽不見。聽力有問題,在這個處處危險的時代并不比視力受阻強多少,他首先不認為謝允軒會任勞任怨的養着他這樣一個人半廢人,畢竟還是有可能再也出不去了。

其次他也不能忍受自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等着,要不等着活下去,要不就是等着死,這兩點都不是他的性格允許自己去做的。

謝允軒剛洗完澡,把自己所有的頭發都梳下來才發現原來已經這麽長了,都快把嘴給擋上了。應該去剪短一些。就是讓他理發是他唯一不相信自己的一件事。就在這麽糾結要不剃禿要不就像個娘娘腔一樣的紮起來的時候,他以為這麽早就睡回籠的秦逸敲了他的門。

秦逸看着謝允軒的新造型沒有一句評論,反而語氣微軟的說:“我可以用一下電腦嗎?”

作者有話要說: 說要虐教授,就要虐他!

要把他的五感都虐個遍!才能體現他悲催的形象對不對哇咔咔~

但是請相信三言愛每一個寶~

周末盡量更,其實已經覺得更新字數一直都在三千以上,已經算是中等厚了~昨天這一章一直發不出去好虐QAQ

愛我的請舉起你們的手讓我看到~

為了激勵自己,收藏每滿一個五十就雙更!

前臺評論最近太抽,如果出現重複回複請不要在意~

☆、道不同各自走

“這邊要短一點嗎?”擅長拿微型手術刀的拿起來剪刀也沒什麽大不同,就算是謝允軒給他的剪刀明顯就是剪魚頭的那種。

腦袋在別人的手上,謝允軒僵硬着身體不敢放肆,只是低聲的說:“全剪短了就行。”

秦逸根本就不知道他上嘴唇碰到了下嘴唇說了些什麽,也就按着自己的感覺随便剪了,反正短了就好。況且……秦逸偷偷瞄了一下謝允軒閉着眼睛僵硬的表情,憑着這家夥的審美糊弄過去應該問題不大。

感受到碎發一撮撮的掉,謝允軒覺得自己的小心髒也随着“咔嚓咔嚓”的聲音“撲通撲通”快要跳出來了。

“你不用太緊張。”秦逸低頭安慰他,“我會小心不剪你的耳朵。”

……卧槽!謝允軒這才發現擔心發型原來還是次要擔心自己的身體部件缺沒缺才是首要任務啊!

在謝允軒心裏埋下了一個更恐怖的結果之後,秦逸松了一口氣放松的“咔嚓咔嚓”,他平時不怎麽願意主動找話題說,謝允軒現在也僵硬着不說話,這麽長時間下來倒是也沒讓謝允軒看出來一點兒破綻。

“還可以吧。”謝允軒對着鏡子照了照現在比板寸長不了多少的新發型,比他想象中那種狗啃的一塊長一塊短要好的多,就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秦逸剪的時候是按照每一撮的平均長度一點五厘米之後會是個什麽複雜的心情。

果然生活中處處充滿着數學知識。

謝允軒在鏡子前面孔雀開屏的時候秦逸已經點開了視頻,繼續自己之前看的。

“喂!拿你屋裏去看吧。”換了新發型之後莫名其妙神清氣爽的謝允軒踢了秦逸一腳,“這麽晚了你是睡了一覺起來了,我這還困得要命呢。”

秦逸看着謝允軒的唇形,失望的發現就憑嘴唇的上下振動他還不能知道謝允軒究竟說了些什麽,最好的情況就是靜觀其變。

沒得到任何回應的謝允軒皺着眉又踢了秦逸一腳,“喂,你這是太興奮了沒反應過來還是根本就不知道我剛才說了什麽?”

秦逸搖搖頭,假裝自己沒有聽清的帶上了天然疑惑的表情:“你在說什麽?”

“求你別對着我賣蠢了!”謝允軒無可奈何的把自己的寶貝電腦向着秦逸的懷裏一塞,“拿走,自己慢慢回去看,我快要困死了好嗎?”

這樣的動作秦逸要是還不明白那就應該回爐重鑄了,起身捧着電腦對着謝允軒點了點頭說:“謝謝,我會盡快看完的。”

謝允軒揉了揉腦袋,摸到了一手的小刺毛還真是有點不太習慣,對着秦逸的表情也有一些難得的緩和,“其實給你看是讓你發現問題的,越慢越好。”似乎覺得這麽說有一點太老熟,謝允軒還在思考自己應該怎麽說才能顯得又年輕樂觀又深謀遠慮的時候,秦逸已經打開門走了。

滿腔的熱血瞬間就澆熄了。

謝允軒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在心裏面說了N遍“秦逸是個怪胎”之後仰躺在床上,伴着震耳的雷聲睡着了,絲毫沒有察覺到秦逸的半點問題。

“行行行了!你是說鎮長的女兒是給那個體育老師肚子上開了個洞的人,那麽鎮長的女兒一定還在這裏,我們應該再去鎮長家看一看?”謝允軒打了個哈欠,一大早就被秦逸叫醒還只是因為這點事,困得要命的謝允軒不耐煩的說,“要是鎮長的女兒沒有人類的思想?要是她就是見誰多想捅人肚子一下呢?”

秦逸雖然這個時候聽不到謝允軒在說什麽,但是謝允軒的表情就足夠說明一切,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繼續說:“不管鎮長的女兒在不在這裏,我們也不能安安穩穩的呆在家裏面,你的筆記本上面還有那麽多的人名下面都是一片空白,我們應該掌握主動。”

“就算你把這些人都找到,都殺死,你有了研究對象,你完成了你的實驗研究,可是你出不去,你只是呆在這麽一個地方,一直到死守着你的那些東西。”謝允軒也不知道是起床氣犯了還是自己一直都想說這些話,“守着那些恐怕這輩子都沒有人能看到的數據。”

秦逸只能感受到謝允軒說着那些他一點都聽不到的話的時候的那種死一樣的陰暗情緒,把他也感染到了,一直在腦袋裏面想要勸說的話竟然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算了,我自己去。”秦逸低聲說着,一邊穿上實驗服,“我有我的執着,這是我工作的本分,任何能夠讓人類度過這次災難的事情我都回去做,即使概率接近零。但只要它不是零,我就有機會。”

謝允軒坐在沙發上看着秦逸就這麽直接走了的背影咬牙切齒。

每次都這樣,每次都說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不僅說的他是多麽多麽的義薄雲天無私奉獻,也總是側面襯托了謝允軒自己的自私自利小人之心。

哼!這次他就算是餓死在家裏都不會出去幫他!

謝允軒拿過沙發下面的一袋薯片吃的咔嚓咔嚓響。

這邊已經走了的秦逸在心裏面嘆氣,他是想和謝允軒友好相處的,結果每一次剛有了那麽一點微弱的進展之後就又是天翻地覆的吵一架之後鬧僵,也不知道他這已經聽不到別人說話了怎麽還是能和謝允軒的頻率切在了對立面?

他知道謝允軒每次其實都不想出門,也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和那些管他變異人還是變異種的扯在一起,他就是個鴕鳥,想着自己有個小旅館,有的吃有的穿夠他過着下半輩子就好了。秦逸從前也沒想逼迫謝允軒到這個地步,只是看到了謝允軒的那些視頻和他整整七年的筆記記錄,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把他拉倒屬于自己的陣營中。

結果恐怕是他的态度太犀利了一點,這人呢又把腦袋塞到了沙子裏面,不聞不聽不問了。

還有這個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的裏古鎮。

也不知道走到哪裏去的秦逸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紅色大鐵門。

他應該是和這個修鞋劉大爺有着不知道跨了多少輩子的緣分。

既然都走到這裏了,秦逸也就帶着警惕性走進去看一看,當成故地重游好了。劉大爺家和他們上次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麽兩樣,就連屋子裏面那個藏得隐蔽的地窖也依然大開着,空氣中一股子腐爛的臭味,地窖的那些大白菜就這麽浪費在這裏也不知道算不算的上可惜。

秦逸繞着整個屋子裏面走了一圈,拿起來謝允軒刻得那個木頭拐杖,仔細看了看,還說近看能看出來精致,近看那些碎木屑都沒掃幹淨呢!就知道這個人嘴裏面說不出來什麽實話。

剛要把拐杖放下,就聞到了一股子和白菜腐爛的味道不一樣的一股腐臭,就是從打開的地窖裏面傳出來的。

地窖裏面的燈昏暗,還接觸不好一閃一閃的,秦逸剛剛下了兩個臺階,那燈閃了兩下就再也不亮了。他記得臺階并不是太長,但是這樣向下看去只能看到漆黑的一片,反而有一種臺階總是走不完的錯覺。

等到腳踏實地的踩在了實地上,秦逸才松了那口一直緊繃着的氣,這樣向上看過去,只能看到地窖門縫拿一點沒什麽作用的亮光。下面的腐臭味道熏得人頭疼,秦逸左右看了看感覺自己和瞎子沒有什麽兩樣。

他仔細的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都是食物腐爛的味道,沒有剛才聞到的帶着一種血腥味的屍臭。

既然沒有他也不打算在這裏多留,轉頭就摸索着臺階向上。

一只腳剛踏上來,秦逸又停頓在那裏,那種血腥味道又來了,離他很近,應該在他右手邊三米四左右的位置。那應該是一個活着的變異人,剛才的腐肉味道傳過來的時候帶着一種溫熱的氣息。

關鍵是現在很有可能是他在明處,而那個變異種在暗處潛伏着,或者那個東西并不知道自己在他的身邊。不管是哪一種可能,秦逸只知道現在他不能輕舉妄動。

地窖裏面太黑了,而且氧氣不充分,秦逸沒有精力和時間陪着那個東西耗下去。況且他現在聽不見,在這種狀況下又相當于失去了視力,除了一直別在腰間的小匕首和手裏面粗糙的木頭拐杖,他沒有其他的武器。

他只能去賭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那東西并沒有發現他。

又是那種腐肉的血腥氣味,秦逸在心裏默默計算着上兩次聞到這種味道之間的間隔時間,每一次大概在二十七秒左右,在心裏默數二十七秒,果不其然又聞到了這種味道。頻率不快不慢。

秦逸有一種大膽的猜想,這種腐臭味道的傳遞是因為那個東西的呼吸。

呼吸頻率并沒有改變,說明沒有受到外界刺激,原來的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提高了至少百分之三十。

秦逸盡量維持原本的呼吸,快速地爬上地窖,在打開地窖門的時候刺眼的陽光讓他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緩和了三秒鐘。之後才深呼吸的向下看了一眼。

正好對上了那個東西的眼睛,雙眼是普通人的偏黑色,并不是沒有理智的變異種那樣雙眼血紅。看着秦逸,這個東西張開嘴,嘴巴張的大小已經不是正常人能夠接受的,像是把整個嘴巴都撕裂了一樣。

半張臉血肉模糊。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秦逸的聽覺就恢複了,以毒攻毒再被喊一喊就好了哈~

這一章一共寫了接近五個小時,真是快要被榨!幹!了!

晚上可能有雙更,但是也不知道要寫到什麽時候,而且不穩定的網絡,大家可以明天早上看~

☆、初戀黑影

秦逸整個人靠着木桌的支撐才沒有倒下,那個東西就在地窖下面沒有跟上來,他雖然什麽都沒有聽到,但是那個東西明顯不是在演恐怖片吓唬人,那種超過正常人承受範圍的聲波到現在還讓他的腦袋一陣一陣的刺痛。

要是真的能聽到,也不見得會好多少,再給他震聾一次都有可能。

“喂!”急急忙忙跑過來的謝允軒穿着拖鞋站在門口,身上還是睡衣,扶着門框大喘氣。

看到秦逸似乎沒有聽到他說什麽,謝允軒深呼吸皺着眉走過去從背後拍了拍秦逸的肩膀,結果秦逸轉過身之後他的臉色就變了。

“你的耳朵怎麽了?”

秦逸搖搖頭,聽不清謝允軒說了什麽,但是能聽到模模糊糊的嗡嗡聲。

看到秦逸這個樣子,謝允軒之前打算質問秦逸總是給他惹麻煩的這件事早就忘得一幹二淨,當下就拉着秦逸去水池旁邊,打開水龍頭替他擦拭着還在不停流血的耳朵,“現在能聽見我說話嗎?”

秦逸揉了揉太陽穴,他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道,謝允軒說的話雖然聽起來有點飄渺遙遠,但至少是可以聽到。秦逸不着痕跡的松了一口氣,還好是暫時性的。

“我說你聽見了能吱一聲嗎?”謝允軒心裏着急,看到了秦逸這個事不關己的樣子又想給他踹出去,兩只耳朵不停在流血,視覺效果實在是吓人,尤其是秦逸對于他的話根本就沒有回答。

這到底是聾了還是不想說話?

“地窖裏面有東西。”秦逸的聲音小的可憐,嘴唇幾乎都沒有動,他現在頭疼惡心,真擔心自己的嘴張開的太大就把隔夜飯吐出來。

謝允軒急了:“這都什麽時候你還想着地窖的東西,那一堆爛白菜我聞到就吐了什麽東西能藏在那!你先說你到底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耳朵裏面的血液都洗幹淨了,秦逸已經能勉強聽得清楚謝允軒說的話,知道再不回答估計就被踹出去的秦逸點了點頭:“沒事,聽得見。”

謝允軒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點手癢,這時候才感覺的到兩塊錢的塑料拖鞋質量真的太爛了,就跑了這麽幾步就開膠了,底還特別薄,和走在那種老年人活血的石子路上沒有什麽區別。這一切自然是全都算在了秦逸的身上。

早就說了秦逸簡直就是個災星!

他對着秦逸明目張膽的翻了一個白眼,就拖拉着拖鞋去地窖口,手中一直握着的小手槍舉在身前防備着。

剛剛打開地窖門露出一個小縫,一個黑影直接就閃了出來對着面前的謝允軒視而不見,反而直接就沖向正在清洗耳朵的秦逸,速度實在是太快,謝允軒連一個提醒的時間都沒有,就看到秦逸的後脖子處留下的一道淺淺的血痕。

那個黑影後背緊緊的貼着牆壁,速度降了下來,也就看到了本來的模樣。

如果沒有嘴唇兩遍還殘留着的撕裂的痕跡,這還算是一張很俊秀的臉,臉的主人視線透過了秦逸,對着從他閃出來就一直很驚訝的謝允軒。

“謝允軒,好久不見。”

聲音沙啞的就像是在劃玻璃。

謝允軒的第一個動作是低頭看一看自己的形象,只有三個字:糟透了!

廉價的開膠拖鞋,大嘴猴的睡衣洗的發白,一大早上起來胡子也沒有刮,也不知道剛才吃薯片的時候有沒有薯片渣在嘴邊,現在舔一舔還來不來的及?

“你好,我是秦逸。”在謝允軒糾結的時候,被劃了一刀的秦逸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的主動打招呼,但是他還沒有傻缺到伸出手握手的地步。看過去倒是有種把謝允軒擋在後面的視覺錯位。

黑影對于秦逸的主動示好只是扯着嘴唇沒什麽溫度的笑了笑,把原本已經愈合的傷口再一次撕開的血肉模糊。

“徐青?”謝允軒側過秦逸的肩膀看到這一幕,也顧不上初戀相遇的好印象,這個時候哪個粗神經的還能有什麽別的想法?“你不是已經……”

“死了。”徐青每次開口只是讓嘴角的傷口扯的更大,他似乎已經失去了痛覺,對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在意。“你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謝允軒皺眉剛要開口就被徐青自嘲的打斷:“也對,這樣子簡直比死還要慘。”

似乎并不想多說自己的問題,徐青話題轉的生澀:“我沒想到你還在這個地方。”

謝允軒先偷偷瞄了秦逸一眼,結果正好對上了秦逸的眼神,想要說什麽被吓了一跳反而腦袋一片空白,最後只是惱羞成怒的推了秦逸一下:“你先去把傷口處理一下,我這邊有點私事。”

和這種莫名其妙的危險品成為朋友唠家常在秦逸的腦袋中是根本就不能存在的事情。但是他永遠都無法阻止謝允軒發神經。

在确定秦逸已經不在能看到他們的範圍之內,謝允軒才小聲的說:“我出不去裏古鎮,像是被困在這裏了。”

徐青點頭:“我上次就看到了那個人和你一起來這裏,洪紹已經死了嗎?”

“上次?”謝允軒瞪大了眼睛,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地窖,“你一直都住在那裏面?”

“地窖的溫度低,我腐爛的速度能慢一點。”徐青滿不在乎的擦擦嘴邊的血沫,“我之前并沒有跳樓,只是被我爸媽鎖在了停車場,鎖了幾個月吧,後來好多天都沒有人來送飯,我快要餓死的時候洪紹進來把鎖着我的鏈子扯斷了。”

為什麽?謝允軒想問,但是又隐約覺得答案恐怕自己無法接受。

無論有什麽樣的理由都不是把自己的孩子鎖在停車場的理由。

徐青沒有說什麽理由,只是繼續說他這幾年的經歷:“洪紹不會說話,我只能自己走出去看已經什麽人都沒有的外面,我看到自己家的旅館在門口寫着我已經去世的消息,紙張都碎成了一片一片,我當時就是抱着一個念頭要去看看那棺材裏面到底裝的是個什麽東西,去刨了自己的墳。”說到這裏的時候徐青低頭笑出聲,笑聲刺耳的讓謝允軒聽着都覺得頭疼。

“後來看到了那種東西,咬人的肉,生吞,牙齒之間蹦出碎肉,有些咬掉肉之後還啃食骨頭,我看到了有人被活生生的被扯斷了胳膊還活着試圖逃跑。對了,那個姓龐的體育老師,挺胖的那個,他就把鎮長的小老婆的四肢一點點撕下來吃掉,那個女人在那種時候都沒有死,最後腦袋就被那個男的硬生生的擰掉了,被吞吃剩下的骨頭那個男的給埋在了樹下面,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想法。”一直說了這麽多的話,徐青口幹的咳嗽了兩聲,從嘴裏面溢出來的血一滴一滴的滴下來,融在了水泥地裏,只留下了一個暗褐色的斑點。

“我那時候真的害怕,躲在了棺材裏面,和真正的屍體躺在一起,不敢出去,不敢動,擔心自己一出去就被撕碎。結果變成了這樣一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徐青的手順着自己的嘴向下,“我的身體內部,我的肝,肺,心髒,腎,喉嚨,舌頭都在一點點的腐爛,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昨天龐老師和鎮長的女兒自相殘殺都死了,電閃雷鳴狂風暴雨,鎮長的女兒思維一直都是清醒的,昨天看到了那個體育老師就像是瘋子一樣。”

這個時候徐青看着謝允軒露出了一個和從前一樣的安靜笑容,即使裂開的嘴唇再也沒有愈合,血肉模糊能看到臉頰連接的神經,謝允軒還是覺得徐青和從來一樣。

“其實我有沒有和你說過,”謝允軒走過去拉着只剩下一層皮包裹着骨頭的徐青的手,“你其實是我的初戀。”

徐青聽到這句話之後整個人都呆在那裏,之後歇斯底裏的笑起來,被內髒腐爛的血液嗆到了嗓子,猛烈的咳嗽,甚至咳出了一小塊心髒腐肉。

“你竟然喜歡男人?哈哈咳咳咳咳!”徐青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用沾滿血的手去擦眼睛,就好像是流出了血淚。“真好笑!”

“謝允軒,我真的覺得我是幸運的,能在生命最後的時候還聽到這麽多年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徐青的聲音沙啞的幾乎聽不清楚,只是能看到他一遍一遍的重複着說,“真好笑,這個笑話真好笑。”

謝允軒站在他身邊,看到徐青現在的樣子,什麽都不想說,卻又覺得好多的話都要脫口而出。看到徐青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笑的彎着腰咳嗽了一地的血沫和肉渣,也就猶豫的湊上前,微微低下頭——

就這麽一個瞬間!

謝允軒猛地後退一步,就看到自己的小手槍被拿在徐青的手裏面,徐青倚靠着牆,直起腰的這個動作已經讓他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徐青看着謝允軒,慢慢的,慢慢的把手槍口對着自己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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