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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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我為什麽被我爸媽所在停車場嗎?”徐青抹了一下嘴邊的血,“湊近一點,我告訴你。”
謝允軒看着徐青手裏的槍和他現在的動作,徐青的情緒很不穩定,謝允軒握緊袖口別着的小匕首,慢慢地蹭過去。一直到兩個人的頭中間只有那巴掌大的手槍。
“因為……”徐青微微低下頭的小聲的說:“我是一個惡心的同性戀。”
聽到這句話,謝允軒猛地擡起頭,徐青似乎很滿意他的表情,笑着幾乎用氣聲說:“你還記得我說過的嗎?我受夠了這個死板封建的地方,我想出去!”
在謝允軒沒來的及說什麽的時候,徐青低聲說了一句話,勾着槍的食指毫不猶豫的按了下去——
“砰!”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有木有?
這恐怕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原來計劃是十萬字離開裏古鎮并大概确定感情的,現在看起來離開裏古鎮的字數應該拖不到那麽長了,相反讓這兩個人在還存在危險的情況下确定感情也太難了。
自私的小金人只能慢慢的在教授總攻的帶領下培養一顆僞聖母的心~
收藏每五十加更的承諾在我寫文的情況下永遠算數~
麽麽噠~
☆、思想者教授
秦逸聽到槍響的時候皺了皺眉,當看到謝允軒沒有笑容一臉血出來的時候,才是真真正正的覺得有些害怕和一絲憤怒。
“怎麽弄得?”秦逸從兜裏掏出來面巾紙狠狠地擦着謝允軒的臉,“那些東西的血液都有傳染性病毒,你是不想活了嗎?”
謝允軒也沒有躲閃,任由秦逸把他的臉擦的和沾滿血的時候沒有區別,知道秦逸狠狠地砸了一下他的後腦,他才像是猛地清醒過來,倒吸一口涼氣斜着眼睛看身邊的秦逸,張開嘴卻什麽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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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沒看他,把擦過臉沾滿血跡的紙包好放起來。
謝允軒也不知道怎麽了反而覺得有點理虧,揉着不知道搓掉幾層皮的臉蛋向着秦逸在的位置挪動的兩步,“你這還要留着拿回去研究?”
秦逸快走了兩步側眼看着跟上來的謝允軒,語氣倒是正常的說出了不正常的話:“難不成我要過去現場采集?采集頭發,牙齒,指甲,皮膚組織把他開膛破肚怎麽樣?”
什麽都不知道的謝允軒看着秦逸的眼神覺得現在被他開膛破肚的是自己還不錯。當時皺着眉小心反駁了一句:“他已經爆頭身亡了,估計現在全都腐蝕了。”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仔細考慮一下,那些東西從前可能是你的朋友情人,現在他們什麽連人都不是……”
“打住打住!”謝允軒瞪大眼睛比了個暫停的手勢,“什麽情人?”
秦逸就好像是說出今天吃了什麽飯一樣正常的話:“那個黑影不是你的情人?哦,那可能是因為我誤解了你看到他就開始注意儀表形象心跳加速變紅耳赤的意義。”
“誰?誰啊!”謝允軒皺着眉捂着臉掩飾,“誰心跳加速面紅耳赤了?”
“你說話聲音比平常分貝高,”秦逸小心的避過腳下的斷木,還是被一個樹杈挂了褲腿一下,“而且解釋兩點,另一點屬于承認。”
“你一個科學家怎麽這麽八卦!沒事學什麽心理學?!”謝允軒踩着斷木過去,表情說不上是氣急敗壞還是羞愧緊張。“再說了,那是我初戀!什麽情人怪難聽的!”
秦逸點頭承認:“是我的錯,而且這不算是真正的心理學,只是細節分析。”
“我以前特別喜歡他,”結果謝允軒又開了話匣子,快走了兩步正對着秦逸背着走,“我看你這樣估計到這個時候都沒有初戀!我這就是無私的奉獻給你聽。我從小就對女人沒感覺,喂,你沒什麽性取向歧視吧?”
秦逸搖搖頭:“雖然我認為傳統男女繁殖才是世界的根本,但是并不歧視同性取向。”
謝允軒松了口氣拍拍秦逸的肩膀:“就知道你們大教授不是那麽古板的人,徐青長得好看吧。”
秦逸想了想,他實在是不知道哪個黑影好看在什麽地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張快要扯到腦後的血盆大嘴,但是看到謝允軒笑眯眯的表情,說實話明顯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性會挨揍。只是模模糊糊的說:“還行吧。”
“咱倆審美不一樣,”謝允軒擺擺手,“其實徐青小的時候要是不生病天天出去肯定比我在裏古鎮的人氣高,我那時候天天躲在人窗戶下面偷看,還想着他要是不小心看到我的時候就說是碰巧過來,那個時候真是個小傻帽,天天給他抄各種情詩什麽再別康橋我都寫過,就是沒敢送,小時候是害羞,懂點事的時候就想着倆男的在一起鎮上人知道了估計都能拿石頭砸死我倆,再說了我本來就這樣了,再給這人拐溝裏了哪舍得?”
謝允軒随便坐在了誰家門口的小石凳上,翹着二郎腿:“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爸媽能那麽狠,徐青和我說他喜歡男的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世界還真是抽風。”
“你這樣不太正常。”秦逸站在他身邊,他沒有什麽感情經歷,從小到大連親情都受盡了挫折,更別提其他的了。“他喜歡的人不是你?”
“怎麽可能?哥是人生贏家!”謝允軒閉上眼沒調的哼了一首秦逸沒聽過的歌,秦逸不知道說什麽,只能尴尬的站在那裏。仔細看看把雞窩頭剪了的謝允軒好像又年輕了幾歲,看起來和一個高中生沒有什麽兩樣。
謝允軒也不知道自己回憶了多久,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眶都紅了,對着秦逸笑着說:“為了慶祝我完美的初戀,一會兒去喝酒好了!我記得鎮長家裏藏了不少的好酒,林大夫家好像也埋了不少陳釀。”
“我不會喝酒。”秦逸皺着眉,“我喝酒會醉。”
“喝酒不喝醉叫什麽喝酒?”謝允軒拉着秦逸就向着鎮長家裏走,“對了,我和你說過鎮長的女兒死了嗎?但是很奇怪,我明明已經把那個龐老師,也就是體育老師爆頭了,結果徐青說昨晚看到了那個龐老師和鎮長的女兒相愛相殺,都死了。”
“兩個體育老師?”秦逸皺着眉倒是不糾結喝不喝酒的事情了,“這是不科學的。”
“我還覺得現在的一切都不科學呢!”謝允軒看到秦逸不掙紮就松了手,兩人并排走,“誰知道體育老師有沒有雙胞胎?要不就是徐青看錯了,要是每個人都有□□的話估計現在不能都末世了這麽多年,早就該喪失王朝之類的了。”
“這件事情需要自己考慮,你也別太放松。出現的事情自然就是有疑點。”秦逸搖搖頭不滿謝允軒的态度,“這個時候每一件事都要向着最糟糕的事情去想。”
“最糟糕的就是體育老師爆頭已經死不了了。”謝允軒擺擺手,“他已經變成了石頭腦袋,刀槍不入,除非磨平他。大教授你別吓唬我了好嗎?”
“這種可能性自然是有的,體育老師死的時候我們的注意力都在那本日記上面,并沒有上前檢查屍體,這時候想起來似乎并不像是爆頭腦漿迸濺的情形,”秦逸越想這件事情越覺得心驚,“我們看到體育老師肚子上的大洞,周圍是焦黑的看不到暗紅色的血,人的皮膚被燒焦之後會有一層光滑的油,那也并不明顯。”
“大教授當我求求你,別大白天的說鬼故事吓人了好嗎?你要跟我說體育老師是個木頭變的嗎?”謝允軒都快要被真相帝給逼瘋了,“我們這是末世不是鬼世。”
“他在拔樹,我之前想到的是蹭到了腿側的傷口,現在看來應該不是這樣,只是不明白為什麽他只是拔走那些蹭到他腿側的樹,還有他為什麽總是撞着樹走,樹對他有什麽意義?”秦逸始終想不通的就是這點。
“因為他把那個鎮長的小老婆的骨頭埋在了樹下面,他沒有感覺思維,被蹭到了傷口就以為自己被人尋仇要把他也拉在樹下面,所以拔樹,一槍不能爆頭因為他已經沒有了思想腦袋裏面都凝固成了漿糊,所以沒死,但也是茍延殘喘。”謝允軒胡扯了一些有的沒的,揉了揉自己根本就不适合思考的腦袋。“大教授,我的解釋你還滿意嗎?現在人死都死了,你管他是木頭腦袋還是漿糊腦袋意義沒有什麽不同,等到我們遇到了下一個這樣的案例你再慢慢分析。”
秦逸覺得還是很多地方不太對,但是又覺得謝允軒胡說八道的這些也不是沒有道理,猶豫了一下:“其實我們還是未雨綢缪好一些。”
“我的十萬個為什麽的教授。”謝允軒攬着秦逸的肩,無可奈何的把他拉倒鎮長的家裏,“我天生運氣好,老天眷佑,生活在裏古鎮這個地方打喪失給變異人爆爆頭,生活不亦樂乎。這麽多年也沒缺胳膊少腿,你就放下一萬個心,跟着我沒問題,懂了嗎?”
說完這些謝允軒根本就沒想着讓秦逸再問出什麽讓他發瘋的問題,直接就拿走鎮長屋裏一瓶82年的紅酒和一瓶包裝的挺精致的茅臺。
“我們喝酒,酒精刺激神經,說不定你就發現這些說不準的問題直接迎刃而解!”
謝允軒就這麽親密的攬着秦逸的肩膀,笑的眼睛都看不到的帶着他向着旅館的方向走。
回了家,謝允軒才發現自己原來想要去服裝店拿套睡衣的,現在沒辦法,只能把酒放在桌子上,把陷入思考着狀态的秦逸按到了沙發上,去浴室洗個澡把濺了一身血的睡衣扔到了垃圾桶,赤着上身,下面穿着一條沙灘褲就擦着頭發出來了。
秦逸始終保持着他剛才安置的動作一動不動。
“你真是個瘋子。”謝允軒搖搖頭無可奈何的把紅酒打開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邊看着簡直魔障了的秦逸,一邊小口抿着。他也不能喝酒,一杯倒的程度。
但是怎麽也要紀念一下完美的初戀不是嗎?
當聽到徐青用氣聲說出“我唯一喜歡的男人就是你”的時候,謝允軒的感覺竟然比他想象中的那種激動興奮要平淡的多。
他只是想到:啊,我的初戀也喜歡我,我不是單方面的迷戀,我其實是兩情相悅。
但是有什麽辦法,徐青那一槍根本就沒有猶豫。
這麽多年了,經歷了這麽多混亂的事情,一天天腦袋裏面想到的都是要怎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初戀的思念甜蜜早就磨成了渣。
徐青只是讓他完成了這個念想,相信徐青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那個龐老師和鎮長女兒相愛相殺是個大BUG!!!
竟然沒有人發現嗎?
這一章幾乎是被耗盡了腦細胞硬生生寫起來的,他為什麽沒死?因為我出BUG了……我預想到會為了這個BUG浪費無數腦細胞了。
三言有個壞毛病,從來不看自己寫過的章節,所以有什麽疑問大家都可以随便說,有些可能是伏筆,有些就可能是真的沒注意到,大家說出來我就會改或者是增加劇情。
這是沒有大綱星人嘤嘤嘤~~
☆、兩個一杯倒
秦逸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已經歪歪扭扭坐在地上扶着桌子腿傾訴的謝允軒。
“我從小到大就喜歡徐青那一個……嗝……”謝允軒打着酒嗝,捧着茅臺酒斜着倒在杯子裏面,灑出來了一半還要多,“真浪費。”說着他就低下頭——
秦逸在關鍵時刻把差點舔地板的謝允軒拉起來推到沙發上面,喝醉了的謝允軒難得的聽話了幾分,只是從抱着桌子腿變成了抱着秦逸的右手臂。秦逸看着自己被灑了一片酒液的衣服,皺了皺眉,但轉頭看到謝允軒的樣子神色又松了下來。
算了,明天再去洗好了。
“你怎麽不喝酒?”謝允軒歪着腦袋看着秦逸,眼睛不知道是因為喝酒了還是哭了紅通通一片,說起來真的不是很好看。謝允軒伸手把盛滿酒的米老鼠水杯水杯放在了秦逸的嘴邊,露出一個傻呵呵的笑容,“喝酒!”
和酒鬼争論是沒有好結果的,況且現在的這種環境下酒精也的确是一個好東西。
秦逸微微低下頭對上謝允軒不知道什麽什麽趴在他膝蓋上被酒精熏得紅彤彤的臉,他傻呵呵的扯出一個笑容,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讨好家人要買玩具的孩子。
鬼使神差的,秦逸輕輕就這謝允軒的手喝了一口酒。
是上好的茅臺,辛辣灼熱的液體劃過喉嚨,一瞬間整個人都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秦逸說過自己是一杯倒,但是他喝醉了之後卻像是分出了兩個靈魂,一個呆愣愣的坐在那裏,一個冷漠的在上空看着耍寶的自己和謝允軒。
“大!教!授!”謝允軒伸出食指沾着酒精戳着秦逸的臉頰,“軟綿綿的哦。”
“髒。”秦逸捧着快要空了的紅酒瓶,下巴頂在瓶口,雖然說着髒,但是秦逸根本就沒有躲閃。謝允軒就好像是玩上了瘾,手指頭一下一下的戳着秦逸的臉頰,看着陷進去了一個小窩,松開手之後那塊肉又彈出來,他看着這一切,笑的像是個孩子。
“秦逸你原來有一個酒窩啊!”謝允軒向上扯着秦逸的嘴角,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被扯着嘴角的秦逸說話有些不舒服,皺着眉嘟嚷着:“疼。”
謝允軒放開扯着秦逸嘴角的手,半蹲下來對着玻璃酒瓶的反光扯着自己的嘴角,一臉哀怨:“為什麽我沒有酒窩?”
秦逸伸手捅了捅謝允軒的臉頰,沒什麽表情的說:“這樣就有了。”
謝允軒看着自己的“酒窩”,又看了看扯着嘴角的秦逸,依舊哀怨:“我喜歡你在右邊的酒窩。”
放開抵在左臉頰的右手,秦逸換了一只手捅了捅,“這樣就有右酒窩了。”
謝允軒看着玻璃瓶裏面變形了的自己,再擡頭看了看秦逸,說出的話是酒醉之後少見的清明,“你當我是傻的嗎?”
秦逸松開手,緩慢地搖搖頭,“你看着就不精明。”
聽到這個話的謝允軒皺着眉揪着秦逸額頭發:“我最讨厭聽實話了。”
被揪着頭發的銳疼讓秦逸皺了皺眉,但是卻是半點都不妥協,“我是個科學家,我只說實話。”
謝允軒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抱着自己的米老鼠馬克杯,指着秦逸幸災樂禍的笑:“那你這個性格一定不會升值加薪!”
秦逸皺着眉點了點頭,說出的話是難得的委屈,“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覺得自己從出生以後就不停的倒黴倒黴倒黴,在福利院的時候就沒有人喜歡我,因為我是唯一一個被領養走了之後又被送回來的,明明我就是最聰明最可愛的,卻沒有人喜歡我。”
謝允軒又坐在地板上,抱着秦逸的腿,把臉貼在秦逸的大腿上,看着秦逸的眼睛,對着他笑了笑。
酒精的作用把秦逸一直以來的自控力扯開了一個裂縫,對上喝醉的謝允軒孩子一樣的眼睛,那些壓抑着他,讓他痛苦,讓他備受折磨,讓他無時無刻不覺得悲傷難受的事情,突然的就想要宣洩出來。
“我最後的養父母因為不能生育,所以收養了整個福利院裏面智商偏高的我,我不停的學習,只有努力地學習才不會被送走。”秦逸低頭看着謝允軒歪着腦袋的臉,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啪!”把他的臉拍到了一邊去。
胃裏面灌了大半酒精的謝允軒現在腦袋裏面就灌了多少漿糊,腦袋偏了另一側,也就舒舒服服的躺在另一側蹭了蹭。看着謝允軒的後腦勺和沒有一點疤痕的後背,秦逸還滿意的接着說:“我剛進研究所的時候是末世剛爆發,我是被我的教授請過去算是空降的職位。那時候這并不是一個好的事業,整天研究那些讓人反胃惡心的東西,最艱難的時候我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九十。不過有的時候危險也是向上的臺階,凡是我跟着的實驗對象,我去的地方,每一次都會發生不大不小的危險。我有過一次休克十三天的經歷。”
秦逸腦袋向下,用腦門頂着手中的紅酒瓶口,看到了玻璃瓶反光中自己有些猙獰的笑臉,他側過臉,看到了自己的有酒窩,笑容更大了一些:“不過最開始的那一批看不起我空降身份的助理都在那些危險中死去,現在我身邊跟着的都是我自己培養出來的人。”
“你說這是因禍得福嗎?”秦逸拍了拍謝允軒的腦袋,沒怎麽用力,就看到謝允軒滾了滾差一點就要滾到地上去了。
早就睡着了。
“醒一醒,”秦逸皺着眉把酒瓶放下,拍着謝允軒還在吧唧嘴的臉蛋。“你該上廁所了。”
沒有動靜。
秦逸也累,打了一個哈欠躺在沙發上,還不忘了扶着謝允軒的腦袋靠着自己的腦袋,随手拿着沙發上的薄毯給兩個人蓋上,順便無意識的順了順謝允軒現在的一頭刺毛。
還真是怪紮手的。
……宿醉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被一陣尖銳刺鳴聲吵醒的謝允軒醒來的時候看着外面的陽光眯了眯眼睛,估計中午到下午的時間是有了。剛要翻個身子繼續睡,結果差點從沙發上翻下來。
睡了一夜的沙發?怪不得腰酸背痛就像被誰碾了似的。
——要是他知道他是今天早上才讓某人把他從地上搬到沙發上的話……真相太美麗,還是別看了。
謝允軒披着毯子趿拉着拖鞋走到了一直傳來水燒開的尖叫聲的廚房,眼睛睜不開眯成一條縫看着倚在冰箱上睡着了的秦逸,低聲沙啞的叫了一聲:“喂。”
在地上睡了一夜,裸着上半身就蓋了一張毛毯,宿醉,加上剛才那一嗓子和現在還嗡嗡作響的腦袋,謝允軒覺得自己好像是久違的感冒了。
被叫醒的秦逸揉了揉腦袋,剛睜開的眼睛是迷茫的,視線對上了明顯狀态糟糕的謝允軒才慢慢有了焦點,低聲解釋:“我剛才想燒點熱水……”
謝允軒現在只想回到卧室去睡一個回籠覺,擺擺手緩慢地轉了一個身,“我就是來看一看水是不是已經燒幹了,沒有就關了吧,困了就去睡覺好了,晚上我們再研究這幾天的問題。”
看着已經上樓的謝允軒,秦逸才打了一個哈欠,他喝得雖然才一丁點,但是一杯倒一滴倒什麽的都是這樣,不過看起來謝允軒應該是忘了喝醉了之後的事情。從某些方面來說,秦逸覺得這是一件好事,畢竟想起來昨天晚上做的蠢事,真正丢人的從本質上來講,并不是他。
雖然他也挺傻的。
秦逸輕笑出聲。
水雖然是燒幹了一些,但是捧着熱水杯坐在沙發上的秦逸還是滿足的松了一口氣。其實在裏古鎮的生活比起來外面還是輕松并且自由的。可以喝到燒開的熱水,可以沖涼,還可以種水果蔬菜。
謝允軒把那從某些方面來說救了秦逸一命的小西紅柿搬到了客廳,雖然比起謝允軒自己養的那些看起來無精打采了一點,但是也沒有剛拿回來的時候那種沒兩天就要死了的樣子,已經枯黑的葉子都變成化肥了,現在又長出了新鮮的小嫩葉。
不可否認,謝允軒在這些方面的确是有點天賦或者運氣。
想到謝允軒就想到了剛才謝允軒灰頭土臉沒有精神的樣子,秦逸想了想還是把已經洗好的米老鼠馬克杯灌滿了熱水端上去。自從秦逸來謝允軒的卧室看視頻,謝允軒就不再鎖門了。站在卧室門口剛想要敲門的秦逸側耳聽了聽裏面沒有一點聲音,也就放輕了腳步直接推門進去。
看到的就是把自己裹成一個球的謝允軒,還在不停的縮小那個球的直徑。
秦逸感受了一下溫度,八月份并不冷,就算是再冷也沒有必要這麽做吧。
難道……真的感冒了?
秦逸皺着眉把水杯放在了堆滿了一堆雜稿的桌子上,伸手摸了摸謝允軒的額頭,他的手因為抱着熱水杯的原因溫乎乎的,謝允軒雖然沒有主動貼上去,但是也沒有特別的躲閃。不算是特別熱,秦逸松了一口氣也顧不上謝允軒的脾氣,推了推他的肩膀,小聲說:“先起來把水喝了。”
連哄帶推了差不多十分鐘,那一小杯水才勉強的進了謝允軒的肚子。
感冒低燒雖然不是什麽大毛病,但是這種情況下抵抗力很弱,如果是硬生生的挺過去很有可能被各種未知病毒趁虛而入,最好的方法當然還是要先把病盡快治好。
秦逸出來的時候帶着的那些常備藥早就不知道丢到哪裏去了,之前他就注意到了謝允軒這裏雖然是有紗布之類的包紮傷口的東西,但是類似的感冒常備藥确實一點都看不到。
這樣看起來還是要出去走一趟了。就是不知道整個裏古鎮的藥店還能不能有藥了?
看着喝完熱水後又把自己縮成一個團的謝允軒,秦逸還是把小手槍和匕首帶上,穿上實驗服,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把這一章補上喽~
一會兒更下一章,估計更完就是半夜了,可以明天再看~
最近要降溫啦~小可愛們要注意休息,不要像謝寶一樣生病了~
麽麽噠~
☆、所謂心計
今天是個好天氣。
秦逸揉了揉漲疼的腦袋,倒不全是因為喝酒的原因,主要還是沒有休息好,昨天還是今天淩晨睡的?他在研究所的時候睡眠時間也不過是三四個小時,和謝允軒住的這将近一個月,反倒是習慣了早睡晚起的生物鐘。
他手裏拿着的是謝允軒手繪的地圖,亂七八糟一片全是圓圈和線條,一看就看出來這是在敷衍,也還好是把每一個地點都寫的清楚,在離開旅店不遠的位置就是一個小藥房。
念慈藥店。
玻璃推門上面挂着的鎖頭現在就是一個不太好看的裝飾,門卻早就被砸開了,也算是省了秦逸的力氣,但是也從側面說了秦逸進去也是白費力氣。
各種藥物都被打劫一空,地面上都是破碎的玻璃和藥物的包裝盒,藥店唯一剩下的也就會是一瓶被撒了一地的速效救心丸,雖然在心裏面對于這樣的結果并不意外,但這和他顯而易見的失望并不矛盾。
抱着微乎及微的希望,秦逸上樓想去看一看藥品儲藏室能不能幸免于難。
樓梯上看起來倒是很幹淨,只是走進去之後看到了快要掉下來的搖搖晃晃的門,之前的希望粉碎成渣。秦逸只是輕輕的拉了一下門,那不知道堅強了多久的門就這麽徹底壽終正寝。
在安靜的環境中,巨大的聲響即使是有了準備的秦逸也還是被驚吓了一秒,但是有人更誇張的尖叫起來。
“啊!!”
這一聲是徹底讓沒有準備的秦逸吓到了。
繞過了已經完全倒在地上的一人身高的大櫃子,秦逸才看到了聲音的來源,一個大概是高中生模樣的女生瑟瑟縮縮的躲在那裏。
身材微胖,臉蛋卻是瘦的整個凹陷下去,臉上手上髒兮兮的沾滿了幹涸的血跡,頭發亂糟糟紮成一個馬尾,上面還有腐爛的肉渣,背對着秦逸,整個人都在發抖。秦逸停下腳步,能聽到一個粗啞的女聲幹澀的重複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秦逸手中的小匕首卻始終都在緊緊握着。
這個女生雖然是渾身上下都是幹涸的血液和腐肉,但是仔細觀察卻能發現這個女生身上沒有傷口。一個躲在藥店角落裏面沾滿血液的女生身上卻沒有一丁點的傷口。但是這個人明顯是有意識的,雙眼向後看到秦逸的時候會出現驚恐的情緒,然後瑟瑟發抖的小心挪動着試圖找到出去的路。
“我……”秦逸剛開口,就看到了那個女生驚恐的張開嘴,似乎已經吓得失了聲。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只是普通的張嘴而不是一直咧到耳後整個撕開的樣子,秦逸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連帶着看着這個女生也少見的溫和了一些,他停住腳步,小聲的開口:“我不會殺你,放心好了。”
如果真是一定要死的變異種,其實每一次的爆頭都是謝允軒給的。秦逸說出這句話也根本就沒有心理壓力。
那個女生明顯不相信,當然也很有可能是這個人根本就沒有聽到秦逸說了什麽,這人的心裏承受能力明顯崩潰了。
應該帶她回去給謝允軒看一看,他現在看完的視頻裏面根本就沒有這個女生的存在。不過想到了謝允軒,也就想到了這個人現在估計還是把自己縮成了一個球,而且還皺着眉頭難受的要命的模樣。
“其實我只是想要來找一些感冒藥,請問這裏還有感冒藥嗎?”秦逸想要讓自己親和力滿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讓自己露出一個弧度恰好的微笑,“我真的不會傷害你。”
那個女生先是小心翼翼地回頭看着秦逸的表情,然後才一點點地轉過身體,用髒兮兮的手指指了指倒着的櫃子,聲音帶着太久沒有喝水的低啞:“第二層。”
櫃子都倒下來了,出乎意料的裏面竟然還有不少的常用藥,秦逸拿着兩盒感冒藥和消炎藥,看了看又拿了一盒退燒藥。然後用這個固定弧度的微笑對這個女生說:“謝謝你了,我的朋友生病了,要是沒有這些藥我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似乎是秦逸的笑容和溫和的語氣感染了這個女生,她不像是之前那樣抗拒着秦逸,雖然看着他的眼神還是帶着驚恐,但是會小心翼翼的靠近秦逸一點。
“你……你是外地人?”似乎這個主動和秦逸說話用光了她的勇氣,聲音最後發顫的都聽不清楚。
秦逸卻好像是根本就不在意,笑着說:“我是外地來的,被困在了裏古鎮裏面出不去了。”
這句話不知道是那個地方觸到了女生的禁區,她在那個瞬間竟然聲音猛地提高:“你說你也被困在這裏了?!”
說完了這句話,她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态,又微微的向後退了一步,想要開口說什麽,又閉上了嘴,只是又在發抖了。
秦逸的心情比起這個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壓抑着自己想要問出來的問題,把聲調降低,顯得更加溫和親切還帶着一絲的激動:“你也是外地人嗎?”
“不是,我……我一直都是裏古鎮的人,七年前的時候這裏發生了非常,非常,非常恐怖的事情。”似乎是回憶到了什麽不好的東西,這個女生咽了咽口水,“有一個人一直在追殺着裏古鎮所有存活的人,他……十分的強大,他能控制所有的監控錄像,我一直在躲着這個人。”
秦逸感覺自己嗓子裏面也有些幹澀,看着女生的目光也有點深邃,但是嘴角的弧度未變,說出來的話帶着一種驚訝:“怎麽會有這樣的人?他也是裏古鎮的人嗎?”
“他也是裏古鎮的人,因為在那些非常非常恐怖的事情爆發之前……或者是更久之前,裏古鎮有一個詛咒……”似乎害怕被什麽人聽到,女生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是眼睛卻越瞪越大,“就是當裏古鎮只剩下一個人活着的時候,那個人才能離開裏古鎮,其餘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可以離開裏古鎮。”
女生看着秦逸的表情已經有些悲哀:“你是外地人,我沒想到你也能陷在這個裏古鎮的詛咒裏面。”
秦逸現在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表情,他覺得自己聽到的這件事情簡直是荒謬的一塌糊塗,怎麽可能會有這個的詛咒?他是無神論者,這種事情已經出乎了他平時的知識累積。況且這個女生說的那個人,他有一種感覺——
是謝允軒。
這個女生就從現在看來不過是個普通的女生,和他了解的變異人沒有什麽太大的共同點,思維邏輯明确,雖然說出來的話在秦逸的耳朵裏根本就是詭談。
“這個詛咒……”秦逸不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為什麽語調依然平靜,“你嘗試過離開裏古鎮嗎?”
“我不敢出去……”女生害怕的縮了縮自己肩膀,“那個人現在到處在找裏古鎮裏的人,他認識所有裏古鎮的人,他和每一個人都有過接觸,我已經在這個地方躲了差不多有兩周了。他如果看到我,一定會殺了我!”
秦逸看着這個女生又要變成歇斯底裏的模樣,忙用親切的語氣安撫:“沒關系,沒關系,你現在在這裏很安全。”
女生微微擡頭看着秦逸,露出一個蒼白的掩飾性的笑容:“你的朋友……也是和你一起從外地來的嗎?”
這句話的回答早在剛才秦逸就把答案想好了,他點了點頭:“我們一起過來這裏,外面現在情況也很危險,我們是為了躲開那些說不清是什麽東西才誤打誤撞的來到這裏。對了,你知道那些東西嗎?”
女生點了點頭:“我看到過他們……有的沒有思想就好像是行屍走肉一樣,還有的有思想甚至身體有過改變,但是他們始終活不長。”看到了秦逸的疑惑的眼神,她解釋,“因為你如果身體做了改變,總是會奪走什麽東西,我看到的就是有一個人可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