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備,一直到門被撞開,然後焦海對着他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後,開始假裝幹嘔的聲音。

等到秦逸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個東西剩下的半個腦袋直接就被一刀砍飛,而焦海的刀根本就沒有收手,向着他直接就砍過來。他的殺意清楚明了,秦逸手中只有一個小匕首,距離實在是太近了,他能保證自己不死,但是卻不能保證不受傷。

他唯一沒有想到的意外就是謝允軒竟然會沖出來。

其實仔細想一想,謝允軒沖出來的角度恰到好處,可以正好擋在他的面前,而只是手臂受傷,除了失血過多而引發的并發症以外,他成活的幾率要比秦逸受傷成活的幾率大得多。

只是秦逸實在是不相信謝允軒會有這樣的智商。

“喂!你在瞎想什麽呢?笑的這麽猥瑣。”謝允軒用沒受傷的手指戳了戳秦逸的酒窩,在秦逸偏過頭看他的時候,他不動聲色的轉過頭眯着眼睛一副特別難受的樣子,隐約能聽到秦逸嘆氣的聲音。

然後就有人認命的半摟着他走了。

謝允軒微微睜開一只眼睛看着秦逸的側臉,發現他的酒窩竟然一直都在啊!視線向下,果然看到了秦逸微微彎起一個弧度的嘴唇,咦?他的唇色真淡,顯得整個人更加憔悴了。謝允軒撇撇嘴,真是病态美。

“到了,我這幾年都住在這裏。”焦海在裏古鎮早年建成的一棟六層小樓前面停下了腳步,謝允軒也從半躺着的狀态直起身子,秦逸看到他的樣子也收了笑容。“阿軒你小心一點,這裏有的地方有點滑。”

進了樓裏面,謝允軒和秦逸才知道有點滑的含義到底是什麽。

樓道裏面陰暗潮濕,伴随着一股濃郁到刺鼻的血腥味道,因為樓層太矮,根本就沒有安裝電梯,每一個臺階上都鋪滿了幹涸的暗紅色血液,焦海對于這一切早就習慣了,他只是在某一個可能會讓大家忽略的地方小聲的提醒。

比如說現在。

“阿軒,左邊的牆上可是沾滿了腦漿的。”

“……你別說話了,我真佩服你有勇氣住在這裏,我聞到這個味道就要吐了好嗎?”謝允軒被秦逸扶着,連喘氣都不敢大口。

“這裏用什麽都比較方便,我記得三樓原來住的是一位醫生,家裏面有紗布消毒水什麽的。”走到了三樓,焦海直接就從兜裏面掏出來了幾根鐵絲開了門,秦逸把謝允軒扶到了沙發上坐好,看着焦海在仔細的翻找醫藥箱。

這個屋裏裏面倒是和那個血腥的樓道相比要幹淨的多,只是亂了一點,像是一個單身的男人随意擺放的雜亂,給人一種下班的時間這家的主人就會回來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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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焦海松了一口氣,用沙發上随意的搭着的襯衫擦了擦醫藥箱上面灰塵,拿出來酒精和紗布,示意謝允軒伸手。

秦逸倒是皺着眉開口:“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先把傷口縫合的嗎?”

焦海對這個看着像是小白臉的人倒是一直都沒有什麽好态度,只是不在意的說:“阿軒從小就不是疤痕體質,傷口愈合的的向來都快……”

“那是之前。”秦逸打斷他,看着謝允軒已經把袖子剪掉,露出裏面猙獰的傷口,深到見骨。“現在我們的藥物都是沒有經過消毒的,如果傷口遇到了感染,在愈合之前裂開,這些問題都是我們現在沒有辦法解決的。”

“大教授,不用這麽麻煩。”謝允軒搓了一下秦逸腦袋上面的小碎發,“用酒精消消毒就好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看到秦逸皺着眉頭還想要說話,謝允軒直接打斷了他,“難道你要把繡花針在打火機上烤一烤然後給我縫朵花嗎?”

焦海很不給面子的笑出了聲。

秦逸看着謝允軒緊緊咬着嘴唇忍受着酒精灑在傷口上的巨痛,第一次覺得心裏面發堵,謝允軒身上沒有傷口,看得出來就算是在這個小鎮上也是一個沒能讓自己委屈的人,這估計是他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傷。

還不是為了自己。

焦海包紮的傷口還是挺不錯的,就是在最後的時候故意系了一個可愛的蝴蝶結,他呼出了一口氣輕松的對着謝允軒說:“還好是我,說真的,我從前怎麽不知道你小子還有這個助人為樂的好習慣?”

“要不是看到了是你,我怎麽也不能撲上去啊!”謝允軒打着哈哈,安撫性的拍了拍身側秦逸的手,手感不錯,他不着痕跡地捏了捏……

然後被掐到掌心肉了!

焦海撇撇嘴,“別裝傻了,你不會又是從什麽地方看上了人家長得白白嫩嫩的模樣了吧?”他仔細看了看坐在謝允軒身邊面無表情的秦逸,下結論,“這人一定就是你的菜了,從前你就喜歡徐青那種憂郁系生個小病咳咳咳的,現在這個看起來也瘦骨如材的,明顯就是你喜歡的類型。”

謝允軒閉上自己張大的嘴,緊捏着秦逸的手讓他別說話,然後擠出來了個笑容:“……你果然最了解我。”

焦海自然是看到了這兩人底下的動作,倒是沒說什麽,只是了然的笑了笑。

笑的謝允軒心底發毛,忙着換話題:“對了,你怎麽在這?”

“我不是進去了嗎,裏面收不到外界的消息,我也沒有什麽親人,而你也連續三個月沒去了。”焦海坐在謝允軒的另一側的沙發扶手上,倒是把秦逸當成透明人了。“後來獄警在幾天之後也都沒再出現過,跟我一層的一個殺人犯起了越獄的心思,我跟着一起了。”

看着謝允軒微微皺眉,焦海聳聳肩沒多說這個問題,“反正就是我們出來的異常順利,結果第二天的時候那個殺人犯就出事了。”似乎是想到了那個時候的事情,焦海深呼吸之後才接着說,“他果然就變成了殺人犯,幾乎每一個和他一起出來的人都被他殺死,我混在死人堆裏面,他似乎除了殺人沒有其他的思想,倒是也沒發現我,最後我用別人身上的砍刀砍掉了他的頭。”

焦海對上謝允軒的目光,輕輕一笑:“當然這并不是開始,我殺到底七個這樣的人的時候,發現我也變異了。”

他伸出左手,謝允軒這才注意到,他的整個左手用不上力氣無法握拳。

那是假肢。

作者有話要說:

☆、教授不開森

“或者可以說是感染,”焦海不怎麽在意這兩個詞,“開始的時候我的左手指甲開始變長,并且鋒利無比。我見過那些最開始的時候出現各種類似身體強健反應的人,他們或并不在意,或欣喜若狂,同樣的,我也親眼見過他們各種各樣的死亡,惡心的,殘暴的。”

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左右的看了看,笑了。

“所以我在有這個傾向的時候做出了最正确的決定——砍斷了我的手。”

謝允軒看着焦海,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或者什麽都不說才是對焦海最好的。

畢竟自從末世來了之後,他就好像是一個絕對的幸運兒,整整七年,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類似于被感染這種情況,他沒有受過傷,沒有挨過餓受過凍,他除了寂寞孤獨其他的時候他可以說是幸福的一塌糊塗。

雖然這并不能讓他滿足,但是卻足夠讓其他人嫉妒。

就像是現在還被綁在他家門口樹上的王珊。

“要得到什麽就要失去什麽來作為交換。”焦海輕聲說,“當你得到了什麽,你要是既不想失去它又不想失去自己原來有的東西,那最後的結果就是一無所有。”

他看着謝允軒,倒是笑的真心:“我如此慶幸我最好的朋友,你能一直保持着自己。”

謝允軒看着焦海,用沒受傷的手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說些自己感動的都要哭了的話,結果脫口的卻是:“今晚不醉不歸!”

秦逸不贊同地瞪了謝允軒一眼:“你受傷了。”

焦海這一次倒是第一次和這個小白臉頻率相投,他狠揉了謝允軒一腦袋小刺毛,十分挑釁的說:“喝酒和你這個一杯倒就算了,太沒意思了。”

在焦海的計劃裏是讓謝允軒和他帶着的小白臉在這棟樓裏面休息,但是謝允軒堅持回到小旅館,并且邀請他一起回去。住在什麽地方焦海完全沒意見,沒什麽猶豫就和謝允軒他們一起走了。

離開了那個遍布血腥味道的樓道口,謝允軒才覺得裏古鎮裏的空氣真是可怕的清新。他依然是半個身子都倒在秦逸的身上,對着另一邊的焦海解釋自己這幾年的生活。

“我把徐青家的那個小旅館收拾了一下,現在住在那裏,房間多添你這麽一個人也不嫌多。”謝允軒本來走路就沒有個正型,現在更是快到了懶得自己走的地步。秦逸也只是自己調整這身形讓謝允軒靠着。

謝允軒這個粗神經的倒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身後靠着的那個人已經那個揉下頭發都被甩開的十七歲小教授了。

焦海看着這兩人的互動頗有深意的眯眯眼,倒是就揪着這件事情說些什麽,只是看似随口的問了問:“那你看到徐青了。”

想到了徐青最後扯開血淋淋的嘴角微笑的模樣,謝允軒低聲說:“死了,他變異了。”

焦海沒有說話,不是哪一種變異都可以像是他這樣,只要對自己狠一點,就能清除掉的,像是徐青那種從內髒開始腐蝕的,除了認命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沒想到你還養了只寵物。”焦海在旅館的門口第一眼就看到了綁在樹上渾身血淋淋的王珊,不過他沒有認出來這個人,畢竟王珊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塊血皮,連頭皮也開始滲透出血紅的液體,還有白濁的腦漿。

要不是她注意到謝允軒一行人回來,挪動了一下腦袋,恐怕謝允軒還以為她早就死了。

“她是那個胖子,現在變成這樣了。”

提到胖子,焦海神秘地笑了笑:“那不是搶着要給你生孩子的女人嗎?你怎麽就這麽狠心把她家暴成這樣?”

謝允軒翻了一個白眼,知道焦海是說笑,倒是沒說什麽,越抹越黑。

似乎是從來沒見過生命力這麽頑強的,焦海圍着王珊轉了一圈,王珊反倒是沒有看到他一樣,目光一直盯着謝允軒和秦逸,焦海沒管這些,畢竟被一雙血紅的雙眼看着的感覺可不是那麽好受:“沒想到這個小胖子竟然能有這樣的變異,不過你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嗎?”

“反正不是我的,沒興趣知道。”好奇的眼睛都瞪大了,謝允軒面上還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焦海嘁了一聲,沒賣什麽關子直接說:“我在裏面的時候聽人說,她肚子裏面那孩子是咱們鎮的那個收破爛的臭老頭的。”焦海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胖子這有問題,随便被什麽人給騙了也沒有什麽,養着她的那個姑姑也不是什麽好人,知道了這件事沒敢讓她去醫院,你也知道裏古鎮什麽都不多就是碎嘴的多,她那姑姑還有個閨女等着嫁人呢,出了這種事就想着打她讓她做些體力活然後流了孩子。沒想到那孩子随了自己的傻媽,生命力還挺頑強的。”

謝允軒看着王珊卻是沒辦法同情:“她對着我剖腹,直接就把手指頭□□去了,被我奶看到了,我奶當天就被氣病了,沒出一周就走了。”

焦海對謝允軒的奶奶自然是有印象,是個挺和藹也挺堅強的老太太,他知道謝允軒和他奶奶的感情深,出了這種事恨不得王珊生不如死也正常。

秦逸對于這兩個人的對話耳朵裏面聽着,卻是沒有插口,他們說的是與他無關的裏古鎮的曾經,他現在不過是個外人,閉嘴沉默才是最好的。

雖然心裏面覺得挺不舒服的。

他沒有事情做,也就扶着謝允軒看着差不多快要死了的王珊。

王珊現在已經看不清楚人了,她的目光渙散,看着秦逸的時候還有些茫然,但是她只要是看到了模糊的影子就會笑。

笑容詭異,還有一種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得到的優越感。

她本身的精神狀态就有問題,即使被感染之後她是清醒的,她的思維也并非是理智的。比沒有理智只是知道啃咬的那些感染者要可怕的多。秦逸想着王珊在自己失去理智時候說的那些話。

他已經恢複了記憶,那種暫時性的失憶恐怕在思維被控制之後的後遺症,當謝允軒擋在他前面被砍了一刀的時候他就已經慢慢地恢複了記憶。但是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經被感染了。

王珊雖然精神不正常說話真真假假,但是她瘋狂的樣子也是做不了假,秦逸不了解這個人,自然是不清楚她什麽時候說的是真話什麽時候說的是謊話。恐怕也沒人知道,畢竟在她的世界裏,她認知的這一切都是她眼中的真實。

秦逸知道謝允軒那個血液提取器之類的東西,他在自己的基因系統中已經有原來自己的血液研究,如果他可以使用謝允軒的血液提取器研究提取自己的血液模板進行對照,恐怕就能判定自己是不是已經被感染了。

“秦逸?你在想什麽呢?”謝允軒小幅度的推了推剛回過神的秦逸,示意他應該回屋了。

秦逸沒回答那個謝允軒只是随口一問的問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心理不想告訴謝允軒他恢複記憶這件事,至少不想在焦海的面前說出來。他聽話地扶着謝允軒就走在前面開了門。謝允軒傷的明明就不是腿,但是秦逸和他好像都沒有發現一樣一個願意靠着,一個願意扶着。

焦海在心裏面已經是認定了謝允軒看上了這個小白臉,看到這樣一幕倒是也什麽都沒說,他不是一個願意對別人的情感經歷多加探索的閑人。

況且他早就知道謝允軒是個純碎的直不起來的牆頭草。

對于自己的好朋友,謝允軒已經給了焦海絕對的信任,到現在都沒有得到焦海這樣身份的秦逸被扔在了沙發上眼睜睜地看着謝允軒和焦海兩個人上了樓上的卧室。

“咔嚓。”

還上了鎖。

雖然有可能這裏面和秦逸現在是一個失憶的十七歲的學生有關系,但是第一次這麽清楚明了知道自己被排斥的秦逸心情複雜的要命。他從來沒考慮過感情這方面的問題,唯一有過幾次告白經歷都卡在了告白的路程上。連個門都沒摸到。現在這種簡直就是被抛棄的心情讓他少見的發了呆沒想什麽正事。

他從到了裏古鎮之後就一直和謝允軒在一起,就算是兩個人試探争吵相互利用,那也是住在了一個房子裏面了幾個月,一起吃飯,一起讨論問題,甚至還一起喝酒喝醉過說過藏在心底的秘密。他都抱着以後如果真的離不開這個鬼地方就和謝允軒生活在這個小旅館一輩子的消極心理了。

沒想到會出現一個外人!一個對他來說是第一印象就是想一刀砍掉他的頭的完全說不上什麽好感的外人!偏偏對謝允軒而言這是唯二生活在裏古鎮裏面的同伴,以前還是穿一條褲子都沒有問題的好朋友!

然後謝允軒把那個外人帶回原本屬于二人世界的小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把秦逸隔在了門外兩個人秘密會談!

秦逸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想到了謝允軒的性取向——男。

他覺得自己更加不舒服了。

兩個男人同在一個房間裏面,故意鎖上了門,一個還是個基佬。這讓性取向不明的觀衆怎麽想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教授已經有點情窦初開啦你們造嗎?

周末會有雙更!

想要評論~

☆、只剩下三人

但是屋裏的氣氛十分十分的和諧。

謝允軒翻出來自己記着人名的筆記本,和焦海湊在一起說着上面那些還沒有記錄的人名。

“蘇四,陳漢,周曉……”焦海指了筆記本上面的幾個人名,“這些都已經死了。不過我已經記不清他們是怎麽死的了,其實也都差不多,血淋淋的。”

謝允軒把焦海指過的人名小心的用紅筆圈起來,從頭到尾又仔細的看了一遍,除了那些已經可以确定在末世感染來臨之前就離開裏古鎮的人,剩下的竟然只剩下了三人。

一個是謝允軒并不熟悉的高中生劉征,一個是已經四十多歲的家庭主婦陳嫂,還有一個則是焦海在裏面認識的小偷耗子。

那個高中生謝允軒已經差不多可以确定就是在視頻中襲擊過秦逸教授的那個影子,至于陳嫂和耗子他則是完全沒有印象。焦海倒是知道這兩個人,不過在被感染之後誰也不知道現在真實的情況到底是什麽。

“好了,正事說完了,現在來說一說你的私生活。”焦海把筆記本一扣,意味深長的笑着,“你和那個外地來的小白臉到底是怎麽回事?”

謝允軒是早就猜到了焦海的八卦心理,撇撇嘴随意平躺在床上小心着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就是他迷路在我家門口,緣分注定。”

“緣你妹啊緣分!”焦海踹了他的小腿一腳,“你跟我扯這個?剛才整個人都快躺人身上了還說什麽緣分!你是不是真看上那小白臉了?”

焦海和謝允軒算是過了命的交情,兩個人剛認識的時候當成是道上的哥們相處過,謝允軒喜歡男人這件事情當時焦海雖然是別扭了一陣,但是知道了謝允軒喜歡的是那種病态憂郁的美男子,再看了看自己曬黑的皮膚和健美的肌肉,那點小別扭也就沒有了。

然後就變成了兩個人一起出去玩,焦海左擁右抱,謝允軒孤苦伶仃唱歌喝果汁。

這麽多年了,也出了這麽多的事,要是謝允軒真的就是喜歡上了那個小白臉,焦海怎麽也要把那人綁到謝允軒的床上去,還暗戀暧昧,這都什麽時候了哪有那個閑工夫來玩那些虛的!

真槍實戰的做到底才是硬道理!

謝允軒如果知道焦海心裏面是這麽一個想法,那一定兩個枕頭扔過去塞他腦袋裏。

但是他不知道,所以他只是猶豫了兩秒,然後無所謂的說:“也提不上什麽喜不喜歡的,秦逸的長相挺符合我的胃口的。不過人現在的記憶才十七歲好嗎?你能不能思想正常點。”

“切!”焦海撇撇嘴不怎麽在意,“記憶十七歲怎麽了?我看着那小白臉就是個早熟的樣。”

“人那也不一定就是彎的好嗎?”謝允軒無奈的看着這麽多年依然如此的傻大個,“現在這都是什麽時候了你還有那個心思想着那些有的沒的,抓緊時間找到剩下的這幾個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離開裏古鎮?你要是想出去不是随時都可以出去?”焦海滿不在乎的說,“裏古鎮又不是什麽異類空間,想出去走出去就好了。”

想出去就走出去好了?說的容易,哪有那麽簡單?

“早在六年前裏古鎮就已經被毀了,現在之所以是這樣一副樣子,也不過是因為……”謝允軒輕聲嘟囔着,沒讓焦海聽見。

有些事情無關于信任,只是知道的人越多,怎麽也說不上是安全。

焦海是在謝允軒閉上眼睛休息的時候下樓的,自從誤傷了謝允軒之後他緊繃的神經就一直沒有松下,這種感覺一直到他看到了呆坐在沙發上的秦逸之後反而變本加厲。

畢竟他當時想要直接給一刀的現在好好的坐在那裏。

“喂小白臉,我聽阿軒說你是個教授。”

聽到這麽不友好的問話方式,秦逸心裏面更不舒服,表面上卻還是假裝失憶的不亦樂乎:“我也聽他這麽說,不過我想不起來了。”

“失憶了?”焦海坐在他身邊明知故問,還遺憾的嘆了口氣,“那你一定不知道現在的形勢,其實裏古鎮是個不錯的小地方,我也算是半個導游,看在你是阿軒朋友的份上,我帶你出去看一看好了。”

秦逸對上焦海看似無奈的眼神,什麽都沒說,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門口王珊還是沒有死,但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在聽到了有人在附近的聲音後擡起頭,秦逸認為她已經活不過二十四個小時了。

焦海比起謝允軒來說,更是一個合格的導游,他每一個門都會肆無忌憚的進去,然後像是主人一樣告訴秦逸這房子原來是屬于誰的,有時候看到屋裏面有什麽看得上眼的東西也會随手拿走,到了另一個屋子裏面再換一個。

在走到一個破舊小診所的時候,秦逸的引怪體質又犯了。

他和焦海大眼瞪小眼,看着被鎖在診所裏面的那個……東西?

他渾身膨脹的皮膚都變得透明,能看到裏面充血的液體和白花花的脂肪層,似乎只要是一根針就能夠把他紮破,像是氣球一樣“噗噗噗”的放氣亂飛。

焦海仔仔細細地看着這個人,才十分不确定的叫了一聲:“耗子?”

秦逸注意到這個大肥耗子血紅的眼睛似乎都瞪大了,既然還有簡單的思想,那麽說明他血紅的雙眼純粹是因為脹大充血。不只是雙眼,單單是他的整張臉就已經超過了人類應該承受的範圍內,比正常人的臉大了整整三倍,上面能看到清清楚楚的紅血絲,他不敢張口說話,因為嘴巴的小浮動變化都有可能讓他的整個臉都漲破爆炸。

更別提他的身體,明明秦逸看過比這要恐怖血腥更多的被感染者,卻從來沒見過這樣看一眼都覺得惡心的人。

整個人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吹大的,卻僅僅吹大了他的皮膚,與皮膚相連的肌肉、神經被扯開到了極致,只要有一點點外力的壓迫,他整個人都會漏了氣,如果外力是驟然出現,那百分之百就會爆炸。

那時候血液,碎肉,腦漿四處噴射,到處都是感染性的病毒……

在一邊的焦海似乎也是想到了這一點臉色十分不好看,如果按他意思說,耗子現在屬于是自己把自己困在了裏面,門的寬度已經遠遠小于他的身體直徑,除非是有人在裏面給他放了氣,不然他這輩子恐怕都在裏面出不來。

這樣就算是他和秦逸現在離開耗子身邊,等到再來的時候耗子也會在這裏。

不過……焦海看了看秦逸的臉色,低聲問:“你怎麽看?”

雖然心裏面沒想到焦海會考慮他的意見,但是秦逸的回答依然是早就決定的:“能夠得到他的基因血液最好,最後我們總是要殺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秦逸的錯覺,在他說了殺的時候,屋子裏面的肥耗子竟然激動的輕微點了一下頭。

恐怕一直生活在這個地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變化,看着自己的皮膚一點點的膨脹,不知道多少年了,也早該被逼瘋了。

謝允軒沒睡着,雖然他恢複能力比常人強,但是被砍了一刀沒有麻醉疼的要死。怎麽可能睡得着?他聽到了焦海小心翼翼離開的聲音,也貼在了門口聽到他和秦逸說話然後出門的聲音。

這種看起來相親相愛的感覺讓謝允軒松了一口氣。

整個房子裏面沒有人了,謝允軒在卧室裏面也沒辦法平靜的養傷,他想着去一樓的陽臺看一看那些秦逸剛來的時候兩個人一起保護下來的僅存的西紅柿。

這幾個月下來,西紅柿早就成熟變得通紅,除了秦逸的那一盆,現在才是微微的顯出了一點紅,整體看上去還是綠油油的,自從這東西替了秦逸的一條命之後,它的生長速度慢的可怕。

照這個速度下去,也不知道哪年哪月那個大教授能吃上成熟的西紅柿?

“咚咚咚。”三聲悶響,謝允軒剛要摘一個紅彤彤西紅柿的手就停頓在那裏了,雖然表面上十分遺憾的收回了手,收回來的沒有受傷的右手卻是自然而然的緊握着不離身的小手槍。

他已經給了秦逸鑰匙,而且如果秦逸和焦海在一起的話,焦海那個人從來不會敲門這麽有禮貌的動作,那個傻大個只會扯着嗓子喊他的名字,如果他和焦海沒有記錯的話,現在裏古鎮僅剩的幾個人中,耗子他不熟悉,但是小偷有敲門的嗎?陳嫂是個挺潑辣的女人,她敲門會狠狠地不停的敲,而不會只是敲了三下,然後一直保持着沉默。

謝允軒已經走到了門口,他沒有透過門鏡看外面,即使敲門聲只有三下,他的直覺也依然告訴他外面有人,那個人一直都沒有走。

他深呼吸一口氣,才裝作是剛睡醒的聲音:“誰啊?敲什麽門啊!”

外面沒有回答,死一般的寂靜。

左手受傷的謝允軒的右手拿着槍,并把手放在門把手的位置上,這種情況其實對他很不利,如果外面真是危險的,他在拿槍瞄準的時間恐怕夠他死幾次的了。

“咚!咚!咚!”

又是三聲敲門的悶響!比第一次的聲音要大的多!

現在只有唯一的一個答案,門口敲門的人就是那個高中生,劉征!

謝允軒深呼吸一口氣,才緩慢地擡頭看了一眼門鏡。

正對上的是一個低着頭的女人,她始終一動不動,低着頭,毛躁的黑發上沾着幹枯的樹葉,髒兮兮的泥土,還有——

幹涸的腦漿。

作者有話要說: 大半夜的這樣真的好嗎?

大家應該能看的出來裏古鎮的劇情快要結束了吧~

敲門的是裏古鎮的大BOSS!

你們想着這個人能不能收為己用~

能收就收,不能收就領便當了!

評論少的可憐【對手指】

是因為寫的讓你們無話可說了嗎嘤嘤

☆、終極BOSS

在謝允軒透過門鏡看着女人的時候,那個女人慢動作的低頭撞門,發出之前謝允軒聽到過的敲門聲。

看不到表情,動作僵硬,這種類似僵屍的行為像極了那種被感染之後沒有頭腦的喪屍,但是又有什麽地方不對……

他沒有開門,這種情況和秦逸敲門的時候可是不一樣,外面的情況雖然不知道,但是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危險系數很大好嗎?

那低着頭的女人又一次彎下了腰,狠狠地撞在了門上,這一次卻沒有緩慢地起身,反而像是失去力氣一樣慢慢的順着門滑下來,一直到門鏡看不到的地方。

謝允軒卻沒什麽心思想着那個女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門鏡視野裏出現的那個男人身上。或者說那不是一個男人,不過是個高中男生。謝允軒的腦袋裏面馬上就出現了男生的名字——

劉征。

“你好啊初次見面。”劉征對着門鏡微笑,他的樣子和那些被感染的人那種血腥模樣完全不同,頗屬于花系美男的類型,微笑的時候還帶着青澀的味道。

如果這個人手中那把手槍的槍口沒有對着門鏡,謝允軒對他的第一印象簡直可以打滿分了。

劉征笑着說:“我一直都認識你。”

幾乎是他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謝允軒就猛地彎腰半趴在地上,槍響幾乎就是和他的動作同時,門鏡碎裂的聲音被槍響掩蓋着完全弱不可聞。謝允軒起身之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上樓,在剛剛邁上第一個臺階的時候,就聽到了門鎖和子彈碰撞的劇烈響聲,旅館的門是那種最簡單的扭動門把手,差不多只要在開三下槍,那個門鎖就是個擺設的廢物了。

謝雨軒剛剛走進了二樓的卧室,槍響正好是第三聲。

在剛剛反鎖上了卧室門之後,謝允軒就打開牆邊的那個小的和防火栓一樣外表的東西,裏面卻是一堆複雜的按鈕和密碼鎖。

只用一只手的謝允軒一邊仔細的聽着門外的聲音,一邊緊張地看似沒有規律的按着那些紅的綠的按鈕。從劉征上樓的腳步聲聽得出來這個人的心情是悠閑的,興許是太過于緊張了,謝允軒甚至都能聽得見這個人拉開手槍保險栓的聲音。

下一刻,槍聲就直接響起來!

——然後和金屬碰撞在一起。

“不鏽鋼的防護門?”劉征的聲音中帶着一股子好奇心,“以前就聽說你是個技術流,你設計的小型風力供能機器六年前都在我們的學校校長是擺着。”他的聲音笑意越發深了,“只可惜現在也不過都是一堆廢物了。”

謝允軒從這幾句話中已經差不多知道了這個人是什麽原因和他一見面就刀槍相見的。

只是現在的情況不能允許他澄清或者是諷刺一番。

這七年來他也不是一切都一帆風順的,他既然能在七年中活的潇灑,也不是說簡單的種種花種種草就能解決的,他知道用這個防護門抵抗的時間不會很長,也幾乎不用半分鐘他就已經給自己找好了脫身的方法。

也是跳窗的最古老的方法,扯床單。

用一只手打結什麽這種事情對他來說雖然是麻煩了一點,但是最後整體耽誤的時間并不長。不過他扯床單卻不是為了跳窗,才二層樓他又不是秦逸那個下個樓梯都能崴到腳的運動白癡。

但是跳下樓之後被堵個正好這種蠢事他也做不出來。

他只是做出一副子已經爬樓下去的假象,然後打開因為床單拿走能夠清楚看到的床板,他在右下角小心的按了一個按鈕,就像是那個裝滿大白菜的地窖一樣,從側邊出現一個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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