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的暗道,這是他七年來給自己提供的緊急逃生路口之一。

等到他鑽到裏面的時候那個暗道就自動的合上了,這都是一次性的自動摧毀性的東西。

只不過這個暗道是他最開始修建的,最後通向的目的地他已經記不清楚了,現在他想的倒不是這些東西,而是手臂上的傷口,因為當時挖的時候他抱着無聊的心思比較多,那裏面窄的可憐,只能匍匐着前進。

他左手臂別說是根本就用不上力氣,單單是被不小心摩擦到傷口,都已經夠他爆粗口的了。這不過幾十米的距離他就已經聞到了整個不透風的地道裏面都是血腥氣味。

他現在才知道自己流出來的血和別人的沒有什麽區別,聞起來都是讓人反胃。

也不知道是爬了多久,謝允軒幾乎是解脫的看着前方的亮光……

秦逸和焦海嘗試着和耗子交談,從耗子的眼神中能看到他其實能聽得懂,不過他現在點頭搖頭都做不到更別說是說話了。

除了這兩個人已經能都确定耗子是想讓他們給他放放氣的。

這件事說的簡單,但也不是說簡單的一根針給他一紮就能行了的。

畢竟那還是人皮而不是塑料氣球。

秦逸突然覺得沒有了謝允軒在身邊,這種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無法決定了。從前的時候都是謝允軒負責去交涉,結果就是秦逸等到的永遠都是血淋淋的屍體。他每一次都對謝雨軒這種行為皺眉,畢竟研究了那種被感染者的血液毛發皮膚組織肌肉組成都很有可能解決現在整個世界的局勢。即使是經過了這麽久,秦逸也知道自己回去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他對于所有對現在研究的有幫助的事情,都有一種執念。

但是這一次有點麻煩。

……畢竟耗子現在這一副樣子實在是太惡心了。

他從開始進入感染病毒研究的時候被植入的觀念就是要保護變異種,在研究所,有思維的變異種的價值甚至比一個普通研究者要高的多,如果見到變異種連普通的麻醉劑都無法使用,他所研究的齊魯三號在介入他的手之前已經讓四個研究人員受了傷,其中一位甚至失去了右手。

“想那麽多幹什麽?”焦海皺着眉打斷了秦逸的思考。“你現在手裏面有什麽武器?”他說着亮了亮自己的宰豬刀,頗無可奈何的語氣,“你是想讓我把他剁了嗎?”

秦逸拿出自己收在身後的小匕首,沒有宰豬刀那樣的瘆人,卻是小巧鋒利,面對上百個氣球大小的耗子,作用或者是相當于一枚繡花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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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會死。”百分之七十,秦逸在心底加了一句話。

焦海冷呲的一聲:“我覺得他現在這個樣子巴不得去死。”

這兩個人的交談沒有特意的克制住自己的聲音,雖然耳朵現在腫大的只有一個小縫隙,耗子也依然聽得清清楚楚,他并不是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日積月累,在今天也終于是自食其果。

他沒有喪失理智,聽覺,視覺,觸覺,和感覺。

也就更加清楚自己現在的樣子,像是所有的細胞都擴大了千倍萬倍,像是千萬個他的肌肉組織都融合在一個身體裏面,從內而外的膨脹,并不是氣球那樣吹起來的時候大,紮了一個眼就被放了氣恢複原狀。

但是他已經受不了了,還不如來一個痛快讓他解脫。

所以他急切地看着一點一點走近的秦逸,或者更準确一點他在看着這個人手上的明顯鋒利的匕首,他甚至都想到了一會兒自己或許是開了一個口子,大量的血液碎肉從傷口中湧出,然後傷口被撕裂的越來越大,最後得到讓他期待萬分的死亡。

——謝允軒費力地翻開了那個重的要命的石板,看到的就是一個肉球的背影。

簡直就是放大了三倍的豬,這是他見過最醜的變異人沒有之一。

好不容易爬出來的暗道外面還有一只變異人怎麽辦?

不管怎麽辦也不可能重新爬回去了!謝允軒灰頭土臉小心翼翼呲牙咧嘴地從那個并不大的洞裏面鑽出來,然後就這麽表情豐富的和面無表情的秦逸對上了眼。

下一秒對方就快步走了兩步,繼續面無表情的經過了肉球,然後把手裏的什麽東西塞到了謝允軒的手裏。

謝允軒感覺到手裏東西的觸感,疑惑的開口:“這是匕首?”

他看到秦逸明顯的松了一口氣點點頭,就是僵硬的表情都緩和了幾分。沒等謝允軒問什麽,秦逸就先開口把現在的情況大致和他說了。

“這是耗子,現在似乎是想要自殺但是沒有勇氣。”秦逸倒是絲毫沒有問謝允軒為什麽從地底下鑽出來,畢竟他從謝允軒的面部表情上來看,這人估計剛才那一幕其實挺丢臉的。

“所以你現在把匕首拿給我是要我給這個肉球一個痛快?”謝允軒用右手熟練的玩着匕首,這種表現可以說是焦慮的一種。秦逸複雜的看了他一眼,讓他焦慮的源頭難道就是那個讓他狼狽地從這裏爬出來的東西嗎?

謝允軒想的确實不是面前這個肉球,他甚至沒有怎麽注意秦逸到底說了什麽,從剛才的幾分鐘來看,這個肉球并不是什麽有危險的東西,至少比起來現在恐怕在他家裏面等着守株待兔的那個劉征危險系數少了幾萬多。

作者有話要說: BOSS出現的第一場戲就是謝寶狼狽逃跑……

沒關系救兵來了我們還是有反轉的機會的!

最近更新時間不太穩定,今天會有加更,不過也是在晚上十點左右了,下周盡量多更,然後下下周恐怕更新不了,三言要出門實習,還有十一假約好去旅游。

不過十一回來之後,我依然是頂天立地的日更君!

連着三天雙更是不是就能補回來欠的加更咩~

☆、神秘的高中

解決耗子其實并沒有什麽大問題,在手槍的最大射程之內,謝允軒舉起手槍瞄準,耗子的嘴唇因為快要面臨死亡的激動和緊張輕微但是頻率極快的顫動着,他見過了太多這樣的死亡。

在槍聲響起來的時候,他甚至聽到了那種帶着解脫的聲音:“終于離開了。”

秦逸和焦海因為感染的幾率很大,離着距離比謝允軒還要遠一步,但是還是不可避免的被那種噴灑的血液濺到了鞋面上,謝允軒的上衣也被濺到了一小片,由此可見他們擡頭看到的就算是修羅地獄也沒有什麽區別。

碎裂的腸子,滾落在地上的眼珠,還有沾着血液的發黑的指甲就在謝允軒的腳下,更別提那鋪天蓋地遍布的紅和撕裂的碎肉。

謝雨軒只是把手槍收起來,然後和那兩位也差不多習以為常的同伴打了打招呼,“走吧,先別回去,我把我的事情和你們說一說。”

焦海早就在看到謝允軒手臂傷口裂開的時候就想要開口問了,不過看到秦逸就好像沒當什麽事一樣就忍了下來,現在解決了耗子的問題之後,他也就迫不及待的站到了謝允軒身邊開口:“到底怎麽了?你怎麽弄成這個樣子就回來了?”

“那個劉征,找到我了。”謝允軒伸着左手臂任由秦逸一聲不吱地給他包紮裂開的傷口,在那個診所的時候他就随手拿了一包紗布,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謝允軒看了一眼包紮傷口包紮的一本正經的模樣,就好像那個猙獰的傷口在他的眼中是什麽珍重寶貝一樣。

但是再一想到秦逸用這種眼神看過那些綁在實驗臺上的感染者,他就覺得自己的這個胳膊徹底的僵硬了。

秦逸倒是沒像焦海那樣惡趣味的包了一個蝴蝶結,他中規中矩的包紮好,就擡頭對上謝允軒的眼神,說出了謝允軒心裏面的想法,“我們現在去高中。”

焦海倒也是一點就通,補充說:“這個劉征應該是比你小兩屆的一個數學天才兒童,不過為人低調得多。”但是他還是疑惑,“他去找你幹什麽?套近乎?”

“嫉妒。”秦逸一針見血。

謝允軒看着焦海還是半懂半不懂的樣子,給他提了個醒,“我高中時候的那個科學發明大賽,你還有印象第二名是誰嗎?”

“那種狀态下慶祝你冠軍都來不及,誰還有功夫關注第二……啊?”焦海的聲音在對上謝允軒的眼神扭了個彎,“不會這麽幼稚狗血的原因吧!”

謝允軒也覺得不是這麽簡單的,至少不止是這麽簡單的事情,但是其他的原因他又完全沒有個頭緒,現在也就想着去高中看一看有什麽線索,不過聽到劉征說他的東西都毀了的時候,他對着一方面抱有的希望并不大。

怪也怪他從前并不怎麽關注這個人,只是聽說劉征并不是裏古鎮的原住民,他是在高中的時候才從外面不知道什麽地方轉學過來的,現在需要的時候竟然都不知道劉征住在哪裏?

大概是高中那個隐蔽的總共加起來不過十個人的小宿舍?還是學校門口的那些簡陋的小出租房。

秦逸第一次來到裏古鎮的高中,謝允軒倒是在感染剛出現的那兩年的來過,焦海更是早就忘了這裏是個什麽樣子了。

謝允軒想過這麽多年過去,高中可能會有坍塌,可能會破舊不堪,可能遍地都是幹涸的血液像是一個可怕的死刑現場。

卻唯獨沒有想過這裏竟然像是新裝修一樣,窗戶都是新換的,除了三樓一扇被人塗鴉的舊窗戶,那是謝允軒從前無聊畫的,就像是鬼畫符一樣,現在他早就不知道當初畫這些東西的初衷了。

但是在所有幹淨透亮的窗戶面前,這一扇在其中顯得一種詭異的可怕。

焦海和秦逸都感受到了謝允軒的僵硬,焦海揉了揉謝允軒的腦袋,秦逸也下意識的拍了拍謝允軒沒受傷的肩膀。

相比起來秦逸來說,焦海更了解一點謝允軒對于這個高中的态度。

絕對是談不上懷念喜歡。

但是謝允軒的猶豫也不過只是幾秒鐘,他笑着捶了捶焦海的肩膀,然後請握了握秦逸的手,“走吧,我們先去學生戶籍處。”

這個嶄新的高中在謝允軒的眼睛裏就好像是從前在這裏的一切的生活都在他的眼前走過,這個上面鋪着大理石的臺階,在冬天的時候踩過雪幾乎就是寸步難行,有的學生摔倒之後自嘲之後爬起來,讨着笑臉面對着朋友同學們的哄然大笑。

學生戶籍處在正樓梯三樓左轉第二間。

三樓是學校老師校長的辦公室,裏面有每天換兩套衣服的生物女老師,有帶着眼鏡嚴肅的讓學生害怕的地理男老師,還有看起來總是笑眯眯的語文班主任,更有總是被稱作滅絕師太的教導主任……這些人原來都活生生的存在過,但是現在整個三樓都空蕩蕩的。

謝允軒站在戶籍處門口的時候才發現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緊緊握着秦逸的手,秦逸對上他的目光什麽都沒說,并沒有把手松開。

這個大教授也是有點人情味的。

他這麽想着也沒有剛走進來的那種壓抑陰郁的感覺了。率先推開門進去,看到一個個的透明玻璃櫃子裏面都是整整齊齊的檔案袋,從心裏面松了一口氣。

他之前賭的就是既然那個或許是劉征的人把所有的一切都恢複了原樣,所有的資料一定就原封不動的在這裏。

“我們一起找。”焦海直接用自己的那把宰豬刀的刀背敲碎了玻璃,從裏面拿出來了那些厚厚的上萬本的資料,這些工作量來看就算是三個人全都找估計也要一個小時。其中一個現在還是只有一只手。

秦逸做的就是這種工作,翻看這些學生資料的速度快的可怕,不過他的視線停在了那個寫着謝允軒名字的檔案袋上面。檔案袋似乎是自己寫的,謝允軒三個字看起來倒是一筆一劃的很正經。他不露聲色地看了謝允軒一眼,看起來倒是和本人不是那麽的相符。

不過他沒有打開看,而是把這個檔案袋放在了旁邊,他和謝允軒的信任危機已經夠多了,現在這個特殊時刻還是刷點好感度吧。

“在這裏。”謝允軒用右手搖了搖上面寫着‘劉征’的檔案袋。

這個檔案袋就好像是沒有怎麽被翻過,不過也确實,在這個高中裏面你只要把檔案袋交上去沒有人會閑着沒事從衆多的檔案袋裏面找到屬于你的那個。

打開檔案袋最開始看到的就是小二寸的紅底證件照,上面這個青澀少年就是拿着槍對着謝允軒的那個人。

“就是他。”謝允軒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緒,“上面的住址是在學校住宿,獲全國數學競賽高中組一等獎還是兩次,獲全國小發明家一等獎,獲牛頓世界數學家大賽二十歲以下組金獎……”

謝允軒還沒有說完,焦海就驚訝的說:“我們裏古鎮這還藏着這麽一號人物?這人簡直低調的可怕了好嗎?”

謝允軒沒接着焦海的話,他看着最後一行,慢慢開口:“獲市高中生發明大展二等獎。”

“……”焦海咽了一口口水,“我覺得這人因為這點原因現在想殺了你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對!謝允軒皺着眉,他覺得不能僅僅是因為這麽一點兒事!而且他感覺劉征出現在他的家門口用試探甚至是逗着他玩的心理,沒有想要讓他直接就死了的意願。

那他到底有什麽目的?他從來沒有和這個劉征有過正面接觸,而且這個人說一直都知道他又是什麽意思?

他覺得似乎是抓到了一點兒什麽,又覺得來這裏之後情況好像更糟糕了,謝允軒最後還是開口:“我們去他的宿舍看一看。”

相比起來被重新裝修了一遍的高中教學樓,高中宿舍就實在是滄桑的可怕了,暗黃色的樓,大塊的牆壁脫落露出斑斑點點的紅磚,大門還是暗紅色的,推開之後就好像是走進了另一個世界。

遍布灰塵,陰沉晦暗,唯一的光芒是從被砸碎了一半的窗戶裏面透露出來的陽光,樓梯還是那種古老的一走在上面就給人斷裂錯覺的木板,上面鋪着被煙頭燙出數不清多少小洞的深紅色地毯。所有的寝室門都是暗紅色的木門,還是挂鎖頭的安全系數幾乎為零那種。

他們并不知道劉征在哪個寝室,還好這裏面寝室并不過,加起來不過十個。

謝允軒推開第一扇門看到裏面随意散開的被子從上鋪的床上拖拉了一半在下鋪晃蕩着,從另一邊空空蕩蕩的木板床上能看的出來這裏不過只住了兩個人,邋裏邋遢的樣子應該是男生寝室。

宿舍樓樓下男寝樓上女寝的消息又讓他們的範圍縮小了一半。

當他們推開最靠近那個碎窗戶的門,裏面的情況和之前幾間連被都沒有疊的樣子完全就是兩個世界,裏面只有一個上鋪的床上有一個疊的整齊的豆腐塊,正對着門口擺了一張漆着暖黃色的木書桌。

上面還有一堆看似淩亂的公式。

謝允軒只要是看到就頭暈,随手就把這堆他眼裏面的廢紙扔給了秦逸。

秦逸開始只是随意的掃了一眼,眼睛中的關注力卻越來越重,最後甚至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擺着的空白的紙筆演算起來。

謝允軒和焦海看着他近乎魔障的行為,瞪大了眼:“現在可不是用來發揮你的好奇心的地方,時間地點都不對啊!”

秦逸卻只是來的及開口說了一句:“這是一個時間密碼。”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啦~~

ps:文中所有的公式什麽的都是虛構,還有幾章就是解決了裏古鎮所有秘密的時候了,等到碼完之後還有什麽疑問都可以說出來……

好吧我也是擔心前面有什麽被我遺忘了ORZ~

☆、死循環

時間密碼是個什麽東西?求解釋。

謝允軒看到秦逸專注的模樣想問又覺得現在情況似乎不太好開口,好奇心撓的他只能轉移注意力左右打量着這個簡單的房間,除了一張桌子和一床被子似乎就沒有什麽了,幹淨冷清的就好像根本就沒有人住。

他看了一眼埋頭計算的秦逸——那些出現在這裏看似淩亂的數學公式,似乎就像是有人特意把他們引過來的一樣。

那劉征就這樣把他們引過來的原因又是什麽?是現在隐藏在某一個角落等着給他們致命一擊?還是讓他們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陷阱裏面去?

在謝允軒看來還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那些智商高的總是在其他方面有點兒小問題,就像秦逸就是一個假面癱沒有私人感情,那個劉征也肯定有點難言之恥,說不定他就是喜歡看着大家為了他團團轉然後在最後還是全軍覆沒的景象。

“坐标地點是在(134,97),”秦逸少見的伸了一個懶腰,聲音中也帶着一種輕松,“劉征現在應該就在那裏,他似乎是想要開啓這個時間程序,我們必須阻止他。”

一!個!字!都!聽!不!懂!

謝允軒還在猶豫着開不開口,焦海就已經問出來了:“那個時間密碼到底是什麽?還有這個坐标對應着的地點到底是在哪裏?”

前一個問題秦逸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在房間裏面左右走了兩步,然後表情就變得糾結疑問,他看着一旁的謝允軒,猶豫了兩秒才開口:“坐标地點應該是在旅館。”

之前還什麽都不懂的謝允軒只是把這句話在腦袋裏面過了一圈之後,臉色立刻就沉下去了:“糟了!我們快點回去!”

根本就不是要殺他,而是為了趕走他。

只有趕走了他,劉征才有時間去找那個所謂的時間程序!

“時間密碼是一種類似于分割空間的代碼,時間程序覆蓋的位置就像是信號網絡那樣讓我們所處的時間和外界的時間不在同一個層面上,比方說把你關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裏面,你會分不清白天黑夜,不知道經過了多久,會感覺時間特別的漫長,簡單的時間程序就會讓人有這種時間錯覺,就像是睡覺甚至昏迷你的時間不過是睜眼閉眼,外界卻已經經過了十二個小時,二十四個小時或者更長。”秦逸邊回去邊用通俗的方法給兩人解釋,“我們剛才發現的那是一個複雜的時間代碼,這個時間程序的大小應該是可以包括整個裏古鎮,它會在未知的時間調動這個區域的時間,如果我的計算沒有錯誤,這個代碼應該是調動裏古鎮的時間為外界時間的十倍左右……”

“這就是所謂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焦海插口,然後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謝允軒,“你身上還有傷口注意一點。”

謝允軒搖搖頭,“我似乎是知道了那個東西在哪裏了。”他看了一眼秦逸,“你還記得我說過要給你的信號器的那天嗎?那個利用雷電的金屬針,我從前用的那個找不到了,所以就去了地下室找到了那個東西。”

“一個并不大的鐵盒子,上面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數字,我還以為那是個壞了的收音機,就把上面的金屬天線卸下來了。從那天以後似乎碰到的所有的被感染的人情況都要嚴重的多,變異的副作用都在加大,就像是王珊之前還沒有什麽感覺,卻在最近渾身毛孔出血像個血人。”謝允軒的聲音幹澀,“還有那個肉球……耗子。”

“一般的時間程序控制的只是人的感知,類似于催眠。”秦逸打斷謝允軒,“這次的卻是分割整個空間,演算的過程十分精密,但是這個東西現在不是我們的設計,破壞了也見得就不是什麽好事。”這句話明顯是對着謝允軒說的。

謝允軒沉默,但是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劉征手中有武器,謝允軒他們走到了家門口反而是沒有那麽急切,變得小心翼翼,尤其是房門大開擺出一副歡迎的姿态。

謝允軒第一個注意到的就是樹上綁着的王珊,卻只看到了一張血紅色的人皮倒在那裏,完完整整,下面都是暗紅色的幹涸血液,他轉過頭沒有再看,卻看到了焦海皺着眉走過來對他說:“門口那個就是陳嫂。”

陳嫂,姓什麽名什麽差不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童養媳随着夫家的姓,現在卻是倒在了謝允軒的家門口,腦袋一百八十度轉到了身後,手臂也是錯位轉到了身後,眼睛卻是充血瞪得突起,身體已經在腐爛發黑,早就死去太久了。

“她的全部的骨骼都扭斷碎裂了,應該是感染造成的骨骼粉末狀。”秦逸的聲音沒有什麽私人感情,這樣冷冰冰的感覺卻讓謝允軒的心情緩慢的沉寂下來。“如果沒有猜錯,劉征現在應該是在等我們進去。”

高智商人通有的毛病,自負。

謝允軒點點頭看了看還剩下兩發子彈的小手槍,“還是小心一點。”

誰知道他們現在面對的到底是固執的瘋子還是驕傲的天才?

“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回來。”劉征的身體前一秒還在樓上的卧室門口,下一刻聲音就出現在謝允軒的身邊,這個詭異的速度讓謝允軒平白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劉征在他的耳邊輕笑,伸出手漫不經心的說:“你可愛的小同伴現在能把危險的東西從我的後背上拿下來了?”手中的槍口指在謝允軒的腰上。

秦逸沒什麽猶豫就把手中的匕首收起來,劉征也随後就收了槍,轉身坐在了沙發上,微微向前傾身,“我從來沒看過像是你這樣在這個時間過得如此的……嗯……潇灑的人了,謝允軒。”

“就像是你的那個小夥伴洪紹,身上肉一點點融化,像是被精準的機器切割成一塊一塊,當然還有你的那個小初戀,在身體內部開始腐爛,從胃到肺,最後心髒。哦,你的好朋友倒是個聰明的,砍斷了自己的一只手,像是個老鼠一樣躲在了不過方寸的小住宅樓裏,提心吊膽的活着。倒是你……”劉征歪着頭想了想,“你種的西紅柿味道真的不錯。”

謝允軒能明顯感受到身邊焦海身體的僵硬,他從來都下意識排斥這個問題,因為他知道那一段日子是焦海完全不想要想起來的。

劉征卻是說的越來越興奮:“你朋友有沒有告訴你,他的那只假手是怎麽安裝上的?他砍斷了自己的手,安裝上的那只手是一個變異出三只手的感染者——”

他的話被突然砍過來的宰豬刀切斷了。

謝允軒還沒有來得去阻止突然行動的焦海,就看到了明明已經撲過去的焦海突然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放心,他沒什麽事,只是睡着了。”劉征搶在謝允軒開口的之前說,“我對這種人沒有什麽興趣,我只是對你,或者是對你們比較感興趣。”他的目光掃在了一直沉默除了最開始把刀抵在他後背上之後,其餘的時間一點兒都沒有動的秦逸身上,眼中掃過了一種濃郁的興趣。

“你也是被感染者。”謝允軒肯定的語氣說,“你也會像是大家一樣,被被感染反噬。”

劉征大方的承認:“沒錯。不過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比起我們,你才是一個異類。這種情況下來慢慢的就是一個被感染人的世界,我們才會變成主宰。”他的瞳孔在慢慢的縮小,他在興奮。

謝允軒卻是覺得這個人說的這些話真的是無稽之談,“感染者?被感染之後最後的結果除了死亡……”

“如果沒有辦法抑制感染的話,那就只能研制消弱感染副作用的疫苗。”

這句話并不是劉征說的,謝允軒驚訝的看着身旁的秦逸,秦逸也回望着他,語氣卻是理所當然,“這是一種必然,當病毒感染的範圍變大之後,人類不可能為了消減病毒而消滅所有的人,我們只能改變研究方向來研究如何減少病毒的副作用,事實上在我離開之前,我們就已經開始了這一方面的簡單研究。”

謝允軒幹巴巴的說:“我們難道以後要面對一個全部都是感染人的世界?如果那些感染人失去了理智,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當全世界都是感染人的時候,他們就是食物鏈的最高者,這樣也沒有什麽不好的。”說這話的是劉征,“如果你的親人朋友有了巨人的力氣,天才的智商,甚至風一般的速度,那他就是強者,他就有能力去統一這個世界,人們都夢想着能夠成為強者,沒有什麽不好的。”

“那麽……那些普通人……”

劉征犀利的反問:“如果你的外地人同伴,那些研究者,不再抑制感染病毒,你認為有多少人不會被感染?”

這是不對的。

謝允軒看着默認了劉征這些話的秦逸,他覺得他這七年的思維方式在這個時候被捏碎,那樣他這樣費盡一切的力氣去阻止裏古鎮的感染抑制是為了什麽?那樣人們之前殺死的同伴又是為了什麽?

如果研究出來了那種可以減少感染副作用的藥劑,那我們還在努力個什麽?就這麽等着所有的人都變成那種強大的感染者就好了?

但是總有些地方不對……

“我一直生活在這裏,卻沒有被感染。”謝允軒看着身體慢慢從沙發上直起來的劉征,“被感染者可能會研制出抑制劑,但是我們生活的環境依然是被污染了,他們有了能力卻仍然要生活在一個固定的區域裏,除非你能徹底的消除感染。”

“這是一個死循環。”謝允軒肯定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段寫的腦細胞要沒了……

就這麽三千字,寫了五個小時~

☆、選擇題

劉征擡頭看着謝允軒眼神帶着一種無可奈何:“我必須打擊你的自信心,現在那些人對于病毒感染的研究也不過僅僅抓到了一個皮毛。”

“不過……似乎你就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研究品。”話是對着謝允軒說的,但是他的眼神看着的卻是秦逸,如果謝允軒能夠注意到的話,他會發現劉征的眼瞳緊緊鎖緊,就好像是蛇的豎瞳。

但是謝允軒這個時候卻是沒有注意到劉征的眼神,他在想着劉征剛才說的那句話,還有似乎從最開始就被劉征打斷的事情。

劉征出現在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從最開始進到這個房間之後他們三個人的思考方式就已經跟着劉征走,包括這裏面嘴理智的秦逸,他皺着眉頭看了秦逸一眼。

秦逸卻似乎是誤會了謝允軒這一眼的想法,他搖搖頭:“我會保護你。”

……天地良心,他剛才那一眼真的不是在懷疑秦逸。

“我早就說過我信任你了,大教授。”謝允軒笑着拍了拍秦逸的肩膀。他看着劉征,忽略剛才的那個問題,決定把主導權慢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面,就像是以前面對其他的感染者那樣。

“你之前從來都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你應該了解裏古鎮的一切,了解我。卻在這個時候,這個……”他看了看四周,聳聳肩膀,“整個裏古鎮只剩下你一個感染者活着的時候。哦,你可以不用急着回答,讓我來猜猜看。”

劉征攤攤手,示意他繼續。

“我可以認為從最開始你就在關注我,從把那個DV故意留給我的時候。”這些話早在知道這個人是劉征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思考了。“你依然是被感染的,但是你現在卻沒有表現出來感染的後遺症,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時間程序……”

“你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是為了阻止謝允軒離開裏古鎮。”秦逸低聲說。

劉征驚訝地看着秦逸嘴角的血液,幾秒鐘後卻是笑了:“沒想到大教授的自制力還真是強大。”

謝允軒呆愣地看着秦逸,秦逸擺擺手:“沒事,那個時間密碼中間隐藏了一個隐蔽的催眠符號,不過現在沒有什麽大事了。”

……你們智商這麽變态你家裏人都知道嗎?

“你為了不讓他離開裏古鎮,只能親自來拖住他。”秦逸沒在意謝允軒的眼神,他對着難得表情嚴肅的劉征繼續說,“我不知道你們裏古鎮為什麽離不開,至少是這些已經被感染的人不能離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也不能離開這裏。”

“而整個裏古鎮能夠離開的恐怕只有謝允軒一個,現在恐怕還有一個及時阻止感染蔓延的焦海。”

謝允軒在秦逸說話的時候一直看着劉征的表情,在秦逸說話的過程中,這個人的臉色越來越差。秦逸說的這種怪談不會是真的吧?說的就像是他在這個時候成了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一樣。

開玩笑的吧這……

“說對了一半,”劉征無奈地看了謝允軒一眼,餘光掃過秦逸的時候眼神中狠戾很好的隐藏起來,“這一次世界性的病毒感染,裏古鎮并不是源頭,源頭是來自裏古鎮裏的人,是從祖先輩就一直都在這裏的或者是三代之上是裏古鎮裏的人,我爺爺是裏古鎮的人,所以雖然我之前離開裏古鎮,在感染來臨的時候我還是會因為血緣被污染……”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看着謝允軒。

謝允軒被這一圈一圈繞的腦袋都大了,他張着嘴,不可思議的開口:“你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并不是裏古鎮的人?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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