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的事情。”秦逸幫謝允軒把身上皺皺巴巴的襯衫扣子解開,“我們現在沒有多少時間,到底是你自己脫還是我來幫你?”
“每次聽到你這麽歪論我都無法反駁你。”謝允軒後退兩步走向衛生間。
秦逸輕笑:“所以說我才是教授呢?”
“對了,走的時候別忘了把我枕頭下面的小手槍帶着,那可是我的幸運寶貝。”
秦逸摸了摸謝允軒的枕頭下面,除了有他常用的小手槍和匕首,還有一個小日記本。他并沒有翻看,只是一起都放在了謝允軒的行李箱裏面,和他的那好幾厚本的日記本放在一起。
看着謝允軒換完了衣服出來,秦逸幫他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發:“手槍和匕首要裝起來還是你随身帶着?”
“我自己帶着就好。”照着鏡子,謝允軒皺了皺眉,“頭發又長了,看起來沒有以前帥氣了。”
秦逸看着鏡子裏面的謝允軒:“回到第一區給你理理發,總部有一個同事理發剪子和手術刀用的一樣好。”
謝允軒聳聳肩:“真是夠了,每次聽你不管是說什麽都好像是在聽恐怖片。”他甩甩腦袋,伸了個呲牙咧嘴的懶腰,“我去看看周林林,刀蘇忙着,估計是顧不上這個小孩兒了。”
“嗯,我最後整理一下。”秦逸看着謝允軒雖然疲憊但是精神很好的樣子笑了笑,原本想要說的讓他別放松警惕的話也就沒有多說。
謝允軒有自己的一套處事方法,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需要他去提醒,都是成年人。
秦逸為自己越來越大驚小怪的表現搖搖頭,彎腰準備把行李箱立起來,他的衣服本來就不多,現在也全部都在謝允軒的行李箱裏面,剩下的那些藥物試劑之類的東西他也都放在了車裏面的小型車載冰箱裏。
手剛剛放在行李箱上面,秦逸就聽到一個聲音說:“我在等你。”這個聲音并不是外界傳來的,反而是直接和他的大腦對話,讓他不用通過耳朵就可以直接‘聽’到并理解話裏面的內容。
對于這個聲音,秦逸并沒有意外,甚至說他已經等這個聲音等了太久了,他輕聲說語氣都是無所謂的:“原來你是在我的腦袋裏面植入了什麽嗎?”
這的确是能夠擾亂他的神經的一個方式。
卻不知道效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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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覺得對于自己如何變成一個完美變異種的過程,他也十分的期待。
對于焦海的離開,刀蘇嘴上雖然是沒問,但是眼睛眨的頻率已經讓謝允軒看到都眼花。
但是就算是這樣謝允軒還是只輕聲回答:“開你的車,不該問的都閉嘴。”
刀蘇急了,一邊擡着一箱子橙子一邊低聲湊到兩手空空的謝允軒旁邊:“卧槽!你都和教授這樣那樣了,我就是探聽一下同伴的去向你都不幫我,見色忘友啊你這是!”
“等你有教授那樣的色之後再和我說話,”謝允軒往旁邊躲了躲,“離我遠點兒!秦逸一會兒該以為我和你說什麽了!”
刀蘇整個人都懵了:“你倒是和我說點兒什麽也行啊你!”
“謝允軒!這邊來一下!”
“知道!”謝允軒對着刀蘇眨眨眼,“我家教授比較愛吃醋,你自求多福啊!”說完就直接走向了秦逸。
“這算是什麽事兒?”刀蘇低頭對着身邊一手一個橙子的周林林抱怨,“你說你這兩個哥哥做的這都是什麽事兒?自己甜甜蜜蜜的,留我一個人在這裏當做是苦力工?”
周林林看了一眼刀蘇擡着的箱子,猶豫了一下開口:“很沉嗎?”
“當然了!”為了讓周林林知道自己又多麽受委屈,刀蘇裝出來一副累的要死的樣子,“簡直都要累死了!”
“那我只要拿十個就好!”周林林看了眼那一箱橙子,掙紮一下,“其實五個也可以。我可以自己拿這些橙子!”
刀蘇看了一眼還剛剛到自己腰的小孩,真是哭笑不得:“算了啊,刀蘇哥哥主動來給你拿橙子,這一整箱都是給你的,你就想着吃就好了!”說着也就認命的自己做體力工作了。不過在看到了站在前面不遠處的周紫他的心裏又不平衡了。
周林林是因為年紀小有特權,那兩個人其中有一個又算是他的直屬上司,但是這個變異種即使是個女人也讓他看着很不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
☆、變異
秦逸的變化比謝允軒想象中要快一點兒。
“教授怎麽了?一整天都在睡覺?”刀蘇的腦袋從駕駛座上轉過來,看着倚在謝允軒身上的秦逸皺了皺眉,“我們馬上就要到第三區了,教授這個狀态可以嗎?”
謝允軒擺擺手:“沒事,這家夥就是累了。休息一會兒我們再走。”
刀蘇想要說什麽,但是最後看了一眼明顯臉色不好的秦逸還是閉了嘴。
在刀蘇轉過頭之後,在一邊的周林林拽了拽謝允軒的衣服,湊過去貼着耳朵輕聲說:“謝哥哥,教授哥哥他已經睡一天了。”
不是一天,是二十七個小時。
謝允軒摸了摸周林林的頭,壓下心底的暴躁,扯出了一個笑容:“教授哥哥太累了,他在第四區都沒有怎麽休息,這個時候突然放松下來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打擾他。”
“知道了。”
這個明顯沒什麽技術含量的謊言讓周林林乖巧的點了頭。
謝允軒用一只手支撐着秦逸的身體,另一只手很想去揉自己疼的快要炸開的腦袋。自從秦逸陷入這種‘睡眠’狀态之後謝允軒就再也沒有睡過覺。
編出什麽太累了的謊言明顯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秦逸這種反應的出現其實在他們剛剛離開第四區的時候他自己就已經有了這方面的警惕心,在他們第一次在野外休息的時候,秦逸就對謝允軒說過這個問題。
謝允軒甚至在現在都能想起來秦逸當時的種種表情,他是冷靜的,低着頭,說着自己的問題,卻又好像事不關己:“現在謝開已經開始有行動了。”
在他們多次的讨論之後,謝允軒已經對自己的父親只是用名字來稱呼。
可能是秦逸的表情太過于冷靜,那個時候謝允軒的反應并沒有多麽的激烈,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所謂的笑着:“哦?你猜的到他的行動了?”
“在這裏。”秦逸指了指自己的頭部,“在腦袋裏面,似乎是被他植入了什麽東西,在那邊沒有行動的時候,這裏并沒有感覺。但是在前兩天……”他猶豫了一下,“我感受到了那邊的存在。”
“很新奇的感覺,但是并不陌生。有一個不屬于你的聲音出現在你的大腦裏面,這個人和你明明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但是我就覺得這個人已經在我的身體裏面生活了太久太久。雖然這種感覺讓我頭疼。”
謝允軒是第一次在秦逸的臉上看到那樣的表情,出奇的生動,即使是倆個人在如何親密的狀态下,謝允軒都沒見過的生動。
卻并不讓他感覺到真實。
“謝允軒,如果我發生什麽意外,記住我和你說過的那些話。”秦逸側頭輕咬了謝允軒的下唇,“第三區的研究員是夫妻,丈夫是比較和藹的,但是妻子卻是多疑的,我和他們之間的交流不多,而且他們的兒子就是和我教授一起去裏古鎮的人,所以已經去世了。”
“所以我并不确定他們對我們是否懷有惡意。”
謝允軒疑惑:“我們為什麽不能直接就去總部?一定要經過第三區?”
“那裏有一些重要的資料,如果可以,我希望是可以取回來的。”
而現在,他們這一趟行動的總指揮已經毫無征兆的暈倒,甚至被謝允軒一個睡着了的蹩腳借口拖延着時間,他甚至把那個不知道秦逸需要的究竟是什麽資料。
“周紫。”謝允軒在車裏面沉默了十分鐘之後對着一言不發的變異種開口,“我有點兒事情想要問你,下去單獨說。”
周林林在謝允軒還沒有開口之前主動說:“我不會吵到教授哥哥。”
謝允軒掐了一下他的臉:“乖。”
他們現在距離第三區的總部3A區最多就剩下一天的距離。現在他們的位置也是在第三區,不過是很少有人在的3C區附近的森林中。這條路線是秦逸在他們離開第四區的時候就已經确定的,也就一直沒有更改。
謝允軒看了看身邊明顯要比4F區邊界的那片森林要茂密多的樹木,背對着周紫主動開口提起了謝開:“謝開是個什麽樣的人?”
周紫并沒有對謝允軒的這個問題有絲毫的驚訝,只是一本正經的回答:“一個差一步就要到瘋子的天才。”
“哦?”謝允軒好笑的轉過頭,“你現在竟然不叫他老板了,我還以為你會是他的死忠?”
“我不再信任他,并不代表我背叛了我們的信仰。”
謝允軒冷哼了一聲,已經沒有那個精力和這個女人就這個問題再讨論太多。“謝開最得意的病毒,或者是藥劑,具體有什麽作用?”
“秦逸教授現在的模樣你應該也知道了。”周紫并沒有隐瞞,即使說出來的話讓謝允軒聽着并不是多麽的爽快。“這只是最開始的狀态,你看着他現在似乎是在深度睡眠的狀态,但是他的大腦裏面卻是一片混亂。這是從腦神經的一次改造,把我們的思想植入大腦中。這個過程中謝開一共殺死了八十七個變異種和二十三個普通人。”
“他把這個試劑注射在秦逸的大腦裏?!”謝允軒猛地掐住周紫的脖子,周紫的身體冰冷,是明顯死人的溫度。謝允軒只要是想到秦逸有一天也會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就有些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秦逸教授的身體不一樣。”周紫即使被掐住了喉嚨臉色也沒有一點兒變化,“他在之前就已經被感染了,如果沒有這個藥劑,不出兩個月他就是一個喪屍。而且,喉嚨并不是我的致命處,我不需要呼吸。”周紫伸出手指,對着自己的太陽穴,“我的致命點只有這裏。”
對于秦逸之前就已經被感染什麽的,謝允軒只是一個冷笑松開了手,周紫的脖子上馬上出現了一道淤血的痕跡。但是她自己似乎是沒有感覺到。
“秦逸教授現在只能靠他自己,挺過去了,他就是目前為止最優秀的變異種,不然他就只能死。”
“變異種?”謝允軒甩甩手腕,“你認為我們稀罕成為你們這種東西?我一直都想問,焦海是什麽時候成為變異種的?你們怎麽威脅他或者是強迫他變成你們之中的一員?!”
“他是主動注射的。”周紫平靜的說,“全世界都不在信任謝開的時候,焦海也會是永遠堅定站在他身邊的那一位。”
謝允軒想過這樣的一個可能,他了解焦海這個人,也确定在裏古鎮遇到焦海的時候他是有自己思想的,他是不可能被強迫着做這些事情。
但是自願?他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焦海的手臂被他自己扯斷的時候,已經就快要死了。他如果不扯斷自己的手臂恐怕還是能被感染成變異種,但是失血過多的普通人是活不過一天。你真的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手臂?近乎是完美的貼合他的骨骼肌肉。”周紫對于這一切了解的這麽多,也就是因為當時是她站在謝開的身邊,看着謝開把那只手一點一點的磨合縫補鑲嵌。那并不像是在安裝假肢,她更想把這種行為稱作——修補。
她看着焦海在重度麻醉的情況下,麻木的盯着自己的手,又好像是什麽都沒有看。
“假肢畢竟不能和你原來的手相比,讓自己不受傷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
當時謝開根本就沒有擡頭看焦海,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句話讓焦海義無反顧的決定了他後半生的命運。
而且現在的焦海也的确是強大了。
周紫低下頭。她從來都沒有為自己的選擇後悔過。
謝允軒皺眉:“我現在的心情不想和你争論這種話題,我只問你,謝開到底在哪?”
周紫卻是依然不動聲色,“找到他對于現在秦逸的狀态也沒有用的,秦逸現在已經昏迷了一天,等到第三天的時候我們差不多就可以知道結果了。”
三天。是注射藥劑的試驗品中最好的成績。
即使三天之後那個人還是死了。
周紫是在謝允軒走之後十分鐘才轉了轉自己的脖子,即使是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她依然會覺得疼,只是表現不出來。
“你們變異種是不是感覺不到疼?”刀蘇從角落裏面走出來,眯着眼睛打量着周紫,看到她脖子上的淤血痕跡撇撇嘴,“所以再怎麽受傷也覺得沒有關系?”
刀蘇口中說的這麽一番話原因周紫并不清楚,但是一定不是關心罷了。
“我聽到了你們的對話,即使我很擅長潛伏,瞞得過去謝謝允軒也不見得能夠瞞得過你。”刀蘇無所謂的踢着腳底的舌頭,“你對于這一切都是無所謂的心态,但是提到了焦海你就明顯變了個模樣。”
周紫沒有什麽表情,眼睛也一直都沒有向刀蘇的方向看過去。
“你對着焦海是抱着什麽的态度,”刀蘇勾起一邊的嘴角笑了笑,“你自己總歸是心知肚明的。你出現在這裏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主動要求自己的對吧。”
“但是在焦海的眼裏,你恐怕是可有可無的。”
刀蘇搖搖頭,看着周紫依舊沒有什麽表情的臉,只留下了一句:“我們馬上就要走了。”
周紫深深吐出了一口氣,低着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指甲是長的。
有時候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即使這麽多年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在一月十二號之前沒有更新,十三號之後恢複日更
第三區
秦逸覺得自己的狀況有些糟糕。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在外人面前的模樣,昏迷着,恐怕還是臉色蒼白。
“為什麽一定要堅持下去呢?”這個聲音不止一次在他的腦袋裏面響起來,即使聲音和那種刺痛神經的疼痛比起來弱不可聞,他還是輕易的捕捉到了。
十二三歲的秦逸的聲音。
醫生卡文即使嘴裏滿是謊言,可是有一句話就是他無法反駁的,那就是他的精神狀态在以前的一段時間裏的确是并不樂觀。
因為這個懦弱的,讓他一直都想要擺脫的聲音總是在一個人的深夜裏面出現在他的大腦裏。一個糟糕透了的自己,就算是聲音也不敢出現在人前喧鬧的時候。
他以為自己已經是習慣了,卻是沒想到謝開的把戲讓他的曾經赤|裸的揭開在眼前。
這一次他是要感謝懦弱的自己,如果不是這樣,他恐怕是熬不過去那入侵他大腦的病毒。那些東西在他的大腦裏,就好像是在撕扯着他的神經,啃食着他的腦髓,尖銳的疼痛在使出渾身的解數來讓他臣服。
變成一個不能控制自己的怪物。
“你還在想什麽?”謝開的聲音第一次被他‘聽到’,不需要耳朵來實行自己的職責,後果就是快速的腦部運轉讓他頭疼欲裂。“放棄,你就會得到前所未有的輕松,甚至還有更加強大的自己。”
“我要放棄什麽?”秦逸覺得如果自己可以擺弄臉部的肌肉運動的話,恐怕現在就能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放棄我所有作為一個正常人的一切,來面對一個怪物的将來?還是放棄我曾經懦弱的自己?或者是你的兒子,我的愛人?”
“惡心。”謝開的聲音陰冷,帶着厭惡,“別把你自己惡心的思想加在我的兒子身上。”
“我們相愛。”痛苦的增加在這個時候已經不能給秦逸帶來更大的折磨,“這是愛情,我想你應該明白。”
“和一個同性在一起是因為愛情?這種謊言恐怕就是欺騙一下你自己!你想到我的兒子的時候心裏想的是什麽自己清楚?壓倒他,占|有他!這種純粹的欲|望你把它叫□□情!虛僞的可怕!”
謝開的話就在這裏終止,伴随着的是秦逸已經循環聽到了不止一次的尖銳的摩擦聲,甚至伴随着神經拉伸繃緊到極致的疼痛。
謝開放下手中的儀器,看着躺在手術臺上渾身赤|裸的醫生卡文。
他的身邊站着沒有跟随着謝允軒他們一起的焦海,焦海半低着頭擦拭着試驗臺上面的各種玻璃瓶。
“這個男人現在的樣子真可怕。”謝開微微俯身看着卡文的半張幾乎全部都是白骨的臉,“明明有機會愈合的,卻是活該他對自己的臉做了這種事情。骨架都已經變形了。果然是他做事情的風格,嘴上說着喜歡,行動上卻是把喜歡人的臉皮活生生的剝下來,貼在自己的臉上。你說,他會不會照鏡子看到這樣的一張臉而自|慰?”
沒有人回答他他也并不在乎,甚至想到這個可能性而笑出了聲。
“焦海,你說我是不是有點殘忍?”謝開的問題需要的只是一個聽衆而不是一個回答,“大學的時候他是最照顧我的學長,我是在他的推薦之下才有勇氣申請加入生物研究所,我是把他當做兄長朋友來對待,我以為在我把婚禮請柬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會祝福我。”
謝開這個時候笑了笑。
焦海看到了這個笑容,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我沒想到他心裏竟然對我抱有那樣的想法,當時我雖然驚訝卻并沒有太過反感。一直到我的妻子懷孕,我才知道那一段時間裏面這個人竟然一直都沒有打算放過我。”謝開帶着消毒手套的手放在了醫生卡文的臉上,摩擦過脖頸那一道在這個時候已經明顯突出的縫合傷口。
“他這個瘋子,竟然有了一個設計了整整一年的計劃,想要……”謝開的手狠狠地掐在了卡文的脖子上,看着昏迷中的卡文因為呼吸被抑制張大了嘴巴,呼吸急促。才覺得心裏面的那種暴躁的情緒略微的平緩了下來。
接着把沒有說完的話說出口:“強|暴我。”
他沒有多少笑意的笑着,示意焦海把醫生卡文弄醒。
“我們的實驗品,總是在保證他是清醒的,而且,我現在明顯是期待着這個人是心甘情願的。”謝開松開手,看着焦海把手中提高痛感的藥劑注射到了卡文醫生的暗青色的血管裏面。
藥效的發作和謝開預想中的時間一樣,在把手中的試劑配好之後,卡文正好瞪大了眼睛,嘴裏面發出‘咯咯’的聲音。謝開注意到他的瞳孔是沒有焦距的擴散着的,右眼甚至略微有些發紅的跡象。
“真不愧是被喪屍咬過,看來是快要變成喪屍了。”謝開嘴上雖然是這麽說着,動作确是不緊不慢的,“看着我,醫生卡文。”
卡文現在的神智并不清楚,卻還是模模糊糊的把視線對上了發出聲音的來源,眼睛在看到謝開的時候微微定住。這樣的細微的動作是因為他認出了謝開,可惜這個小動作卻并不被謝開喜歡。
謝開底下頭,故意把自己滿是疤痕的臉湊近了卡文,低聲說:“看着我這個樣子,覺得怎麽樣?醜陋的,惡心的模樣。”
“……美……”卡文沙啞着聲音低聲的說着。
這樣一個細微的氣聲讓謝開臉色一瞬間變得冰冷。
“所以……”謝開咬着牙,聲音冰冷的,手放在了卡文的手腕處,“你願意為了我做任何的事情了?”
疼痛讓卡文說話變得困難,他只是露出一個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的笑容,來表示肯定。
即使他心裏知道這個答案可能會讓謝開更加的惱羞成怒,但是他無法說出否定的語言。
甚至是想一想,都讓他覺得難以忍受。
謝開給他的回複只是毫不猶豫把手中的淡粉色透明的試劑注射到他的血液中。
卡文最後清醒的記憶是好多年前第一次看到謝開的時候。
……
“這裏是第三區了。”刀蘇把車停在了門口,3A區比起第四區真的豪華了不少,至少在謝允軒他們的面前并沒有什麽那些衣着褴褛的孩子警惕的盯着他們,但是門口卻是有兩位沒有什麽表情的衛兵。
他們拿着第四區的通行證打量了這一行人很久,尤其是在昏迷着的秦逸和微微低着頭并不說話的周紫身上停留了很長時間。
最後其中一個沉聲說:“我帶你們去見許教授。”
刀蘇撇撇嘴,謝允軒攬着根本就沒有力氣的秦逸,壓住性子說:“麻煩了。”
3A區教授們有單獨的研究所,并住在兩棟看起來年份很久的別墅上。
這個許教授明顯就是3A區的領導人,謝允軒擔心的看了看秦逸,這已經是第三天了,秦逸的呼吸心跳脈搏在昨晚有一瞬間的停頓,他當時甚至是快要吓哭。
現在即使是有呼吸脈搏卻也是輕緩浮弱的。
衛兵進去別墅裏面沒有多久,就示意謝允軒他們四個人進去。态度也恭敬了不少。
謝允軒松了一口氣,原本以為會是一番刁難,現在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糟糕。
許教授看起來至少是五十歲了,兩鬓的頭發都已經發白了,臉上卻沒有多少的皺紋。看起來是嚴肅的甚至是一個古板的人。
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謝允軒就停在了他身邊的秦逸身上,才露出一點猶豫,帶着老年人明顯的沙啞開口:“秦逸教授這是怎麽了?”
謝允軒自然是不可能說秦逸現在恐怕是一個變異種了,他只是皺着眉,裝作很擔憂的模樣回答:“教授生病了,我們從第四區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大概是沒有休息好。”
這樣一個漏洞百出的借口,謝允軒已經等着這個許教授的逼問了。哪知道許教授只是皺着眉,低聲說了一句:“算了,這個孩子一直都是這樣,平白的讓人擔心。”
謝允軒雖然聽不太懂這個許教授在說什麽,但是也沒插口詢問,只是低着頭專做乖巧的模樣。秦逸說過這個第三區是一對夫妻,可是這麽久了根本就沒有聽起這個教授說什麽妻子的事情。
難道是因為秦逸太久沒來了,他的妻子已經去世了?
而且秦逸說的那個資料也根本就沒有聽這個許教授提起過。
“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在這裏休息兩天,我聽說你們是打算去總部的?”
謝允軒點頭,“對,我們有一些研究上面的發現需要回到總部才可以。”
許教授點點頭,“樓下有客房,你們自己随意就好。有什麽需要的就來告訴我?”
“我會的,真是太麻煩了許教授。”謝允軒禮貌的說,在看着那個許教授上樓之後才和刀蘇對視一眼,先進了樓下的兩間客房裏面的一間。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以為昨天能更的,結果坐車坐的頭疼。
年前總是會完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