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何人在此

只留下那些弟子錯愕的眼神,便禦劍走了,而剛才殿內走出的一名弟子,則手裏的劍抖了三抖,沈峰主閉關剛出來了,而且還被那些弟子指着問是誰,他看到時,心裏便開始瘋狂的亂竄。

沒想到這些新弟子既然怎麽不怕死,還敢拿劍指着沈客筠動劍!還怎麽理直氣壯的問,他是誰,他為何闖長思卿安?那可是久卿仙師沈客筠沈峰主啊!

這弟子沖沖走了上去,話還沒說出口,倒是被另一名弟子先說出了聲,“師兄,他是何人!竟然還……”

被稱作師兄的這名弟子,此時面部抽搐了幾下,“那是沈峰主。”

全部驚愕的吼出了聲,“什麽?”皆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采。

被稱作師兄的這名弟子見他們臉色蒼白,變了又變,拍了拍胸脯說道:“對于剛才你們所做的行為,沈師叔并未有要責罰你們的意思,你們無需如此的擔驚受怕。

沈客筠并未在意那些,只不過他此時又不知到了何處,一步走了上前,便見幾名弟子正虎視眈眈的看着他,手裏的劍皆是要從手中拿起。

沈客筠看見這陣勢,滿腦的頭疼,不知這些人又是鬧的那出,本想轉身走開,便聽見了一道雄厚的聲音:“不知沈師叔此番前來安汝峰所謂何事?”

沈客筠張了張嘴,語氣毫無波瀾的道:“無事。”

安汝峰在他記憶中好像并不多,只知他三師兄便是在此處,可今日一瞧卻委實震撼,安汝峰的弟子見到他并未像那些弟子見到他那般害怕恭敬傾慕,但也不應該會是這種嫉惡如仇、勢不兩立的神情啊?甚至還有弟子既然還敢公然拿着劍指着他,甚至那出來的那名弟子也未有想攔住他們的動作。

這件事他需要好好的觀摩觀摩,可走着走着卻始終找不到回去的路,驀然來到了夜澤峰,他四師兄夜景暮所在的住處。

本想進去跟他說幾句他潛心修煉的這幾年來都有發現過什麽,可走進夜澤峰的每一處時,各處都沒有一名弟子,沈客筠頓時間眉頭緊皺在了一起,對于這裏他基本可以算得上是輕車熟路,一瞬間便找到了夜景暮所在的住處,剛擡手準備将門打開,可手剛碰上的那一刻,瞬間裏面有一道靈力傾巢而出,将他猝不及防的手急忙打落。

裏面随即便傳來了一道聲音:“別……進來。”

傳出了這聲音,有些斷斷續續,甚至還比往常暗啞低沉了幾分,沈客筠站在門外頓了頓,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了一道令人無比羞澀的畫面,耳尖頓時紅了起來,慌亂的理着語氣:“既然今日師兄無空,那我便先回去了,等那日師兄有空還請前來離株峰一趟。”

在屋子裏的夜景暮頓時之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着床頭上壓在他身上的人,朝着他使出了一道靈力,怒聲道:“給我下去。”

那人措不及防的被他打了一掌,硬是愣了一會兒,笑了一聲,低下頭親了下他的額頭便從床上走了下去,“若是需要我,我便會立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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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景暮沒想到他将峰裏的所有弟子都支去了洛陽城去歷練,可他千防備萬防備既然沒把沈客筠給防備住,他以為他還會要個好幾年才會閉關,沒想到今日做這事時,既又被沈客筠給撞上了。

沈客筠從夜澤峰走出來後便又是一臉懵,他可不見得前一世有這些情節,上次和這次自己一共撞見了兩次,只是這一次他沒有進入。”

往後又走到了藥醫峰,腦子真是越來越疼了,他就不應該離開離株峰去六峰洞中,可六峰洞裏面靈力流動大,卻是比離株峰多出不止止三倍。

而在他走來時,秦淮殇也正準備下山去尋藥材,正好碰上了,輕輕一笑道:“小師弟,閉關出來了?”

沈客筠點了點頭,終于有個靠譜可以問事情的人了,“我閉關了多長時間?”

秦淮殇被他問的微微一愣,又笑了一聲道:“師弟怕是修煉太過于專心,忘了時日,小師弟差不多閉關有十一餘年了。”

聽到十一年,沈客筠幾乎是完全愣在了原地,可這怎麽回事,他可沒看見白夜燼有來過的跡象,而照此來看,魔族應該還是赤茞君在掌管着,不是十年以後白夜燼便會回來的嗎?這已經都過了十三年,怎麽連白夜燼的蹤跡都沒有。

秦淮殇見他出神許久,拍了拍他的肩道:“師兄得去尋草藥了,小師弟若是沒事,可以在師兄這随便走走。”

沈客筠伸出手将秦淮殇的路攔住說道:“師兄……我不小心迷路了,所以才會……”

不用想秦淮殇也知道他迷路,随後從衣袖中拿出了一枚傳送牌遞給了他,“這是專門傳送到你離株峰的傳送令牌,小師弟,這回不會迷路。”

沈客筠不好意思的收過了手,到了藥醫峰的傳送臺上,掐了一道決,果真回了離株峰中。若不是秦淮殇給他這一傳送牌,還不知他又要走到哪裏了。

他緩步走到蓮池旁的兩棵樹中的那道秋千上,坐了下去,十三年過去了,白夜燼依舊還在化骨池,魔族地域,這又是怎麽回事,前世十年,這一世怎麽就延遲了五年,怕是這一世比上一世回來還要恨自己。

積累兩世的怨恨,怕是難以消除。

沈客筠現在這修為雖說是在這整個修仙界的頂端,白夜燼可是擁有魔族上古純正血統的人,只要那道封印解開,修行了魔丹,就算是在練氣期,也只需要短短幾年便可以到達這整個修仙界都無以倫比的存在。

沈客筠不斷的告訴自己此時并不是擔心白夜燼的時候,而是該擔心白夜燼回來後,該如何應付,如何全身以退,不讓他危及修仙派,甚至是該怎麽在他手中更快的死去,重新複活來過。

可是心裏卻還是很難受,他迫使自己不去想白夜燼,可是白夜燼的臉卻一直在他腦海中不斷的徘徊着,甩也甩不掉。

他最終還是将白夜燼的那顆元丹放在了手心中,元丹周圍依舊發出淡淡的微光,但卻比十三年前更加的亮,那時本說是暗沉,可這時卻是有點點微光。

這次之後他不可能再回去閉關了,每一次的閉關都會一次一次的延長,說不定這次再去閉關,他至少都得閉關個十五年左右,而那時白夜燼應該也早就回來了。

沒有白夜燼準确歸來的時間,沈客筠每日都提心吊膽的,生怕白夜燼在他毫無防備之時便回來了。

夜晚他也從未有睡着過,只有在白天的時間,坐在秋千上休息片刻,每到夜晚之時他都不敢再打開房門,生怕會看到白夜燼的那張臉。

也許是他想的太多了,就這樣過了好些日子,長思卿安今年又開始舉行了新年宴會,紛紛絮絮的來了好多弟子,前來和他說,甚至還給他遞了一些信,他都紛紛拒絕了,就連掌門師兄要來看他,他也拒絕了。

在他人的眼裏,肯定以為他是失去了愛徒,過于思念愛徒,所導致情緒不太好,不想參加任何的宴會,不免感慨羨慕,若是他們也能拜入沈峰主的門下就好了,沒想到沈峰主外表雖高冷無比,可內心卻十分的關心徒弟。

可只有沈客筠才知道,他這是在等,在等白夜燼成為在這修仙界最厲害的存在,将魔族拿到手,讓魔族所有的修魔者以及民衆都臣服于他,攻上長思卿安。

沈客筠并不是很希望他從化骨池中回來,可這一眨眼都已經十四年過去了,白夜燼依舊是在化骨池中,他若回來,魔界那邊定會出現混亂,魔族新任君主也會将其被傳出來,到時便會人盡皆知。

長思卿安新年宴會中,習羽遲遲趕來,朝坐在上方的掌門以及各大峰主行了行禮:“師尊、師叔們,沈師叔說他不會來了。”

江擎槐點了點頭,示意他上來坐着。

來了長思卿安有十多年的弟子,雖說幾月前見了沈峰主一面,可日後便是從未見過,而問道堂中其實一個月本有一節沈客筠的課,但是沈客筠都從未來上過,問道堂的長老也都去離株峰問候了一聲,将其這門課取消了。

本以為這次新年宴會,沈客筠會來,可終究還是他們想多了,沒見過沈峰主本人長何模樣的弟子,紛紛低落了下來,但很快便整理好了情緒,恢複如初。

他們雖是想見離株峰的沈峰主長何模樣,但卻更想見沈峰主的弟子白夜燼長何模樣,修為又是如何的高強,可卻沒那個機會了。

在沈客筠渡過雷劫回來的那天,對于白夜燼這件事便做了處理,将所有弟子都召集到了一塊,由掌門坐下內門弟子習羽将其告知:“長思卿安離株峰沈客筠沈峰主坐下弟子白夜燼,因幾日前下山歷練,不幸遇到了從魔族逃出的上古魔獸,在争鬥途中,不甚沾染到那魔物的血跡,自此死在了所在歷練之處。”

沈峰主得此消息将白夜燼屍首帶會,安葬在了離株峰後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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