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花滿樓見兩人打打鬧鬧,也不阻止,靜靜的一個人在一旁看着熱鬧。陸小雞手裏抱着個兔子,還要躲着花束,狼狽的很,見花滿樓這樣悠閑,連聲喊道:“花滿樓,你快勸勸你弟!”

花滿樓只是輕聲一笑,回道:“我可勸不住,陸小鳳,你便陪花束玩玩又何妨?”

花束一個縱身欺近了陸小鳳,手成蛇形攻向他下盤,應和着花滿樓說道:“哼,誰同他玩,以前我不知道你是淫賊,自然不會管你,可現在知道了,又怎麽能讓你接近我哥哥帶壞了他?陸小鳳!你還總愛去那青樓,哥哥可說了,那裏專門出妖精!”

陸小鳳截了花束的攻擊,輕飄飄往後飛去,口中嚷着:“不打了不打了。”順手就将那肉兔子扔回了花束。

花束一個轉身接過了兔子,有些不滿的給兔子順着毛,嘟囔着:“陸小鳳,你之前帶我去青樓,哥哥可知道了。要是哥哥因為這個覺得我不是個乖孩子,我一定要和你算賬!”

花束原本并不清楚那青樓是什麽地方,移花宮裏有些姐姐曾經說過她們自己差點進了青樓,可再細問,她們就不願多說了。在花束看來,那青樓不是什麽好地方,可也不妨礙他進去吃點好吃的,喝點好喝的。

可今天下午在酒館,聽了那麽久的閑話,他也算明白了那青樓到底是什麽地方。對于這個十分熟悉青樓的陸小鳳,他也帶了幾分嫌棄。

陸小鳳也不在意,帶着花束進了青樓本就是自己理虧,被花束用那嫌棄的目光一瞄,他也只是摸摸鼻子轉了頭。只是不轉頭還好,這一轉頭,可不得了,他幾乎被花束頭上的發簪亮瞎了眼。

花束原就長得晶瑩剔透的一副童子模樣,之前用着玉簪子,倒有幾分仙童韻味,可現在,用着那花花綠綠的簪子,雖說看起來并不難看,甚至有些奇妙的美感,可那也是女人用的簪子,這花束可真不挑。

陸小鳳對着花滿樓大笑了起來:“花滿樓啊花滿樓,你弟弟的品味可真不怎麽樣。”

說着,他還不怕死的繞着花束轉了兩圈,摸了摸他那修剪整齊的兩條胡子,恍然大悟:“我說怎麽那麽眼熟,群芳樓的鸨兒帶的簪子不就和這有七八分相似麽?小花束啊,你倒是愛美,可惜生了個男兒身,可惜。”

花滿樓倒沒有想到花束這麽固執,竟然還是選了差不多款式的,當下只是一笑。聽那小二的反應,可見花束雖然用了女式的簪子,可也并不怪異,甚至算的上好看的,那麽,這簪子是不是女式的也并沒有那麽重要了。不過,既然花束是自己的弟弟,而且聽他呼吸急促,恐怕下一秒就要把這活鳳凰變成死小雞,自己也不得不插手了。

花滿樓對着花束微微一笑,平和的氣息讓花束的不滿平複了不少。而後他對着陸小鳳說道:“若是要論愛美,恐怕誰也比不上你陸小鳳。美色來者不拒,對女人衣物服飾更是如數家珍,若你不是陸小鳳,那早成了采花賊了。”

陸小鳳摸了摸兩條胡子,笑道:“可惜,我是陸小鳳。”

花滿樓點頭:“不錯,可惜了。”

花束也跟着說:“對,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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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雙手環抱,挑釁道:“你可惜什麽?”

花束撇撇嘴,說道:“哼,可惜少了抓采花賊的賞金。”

花滿樓笑了起來,搖着扇子對陸小鳳說道:“你陸小鳳也有吃癟的時候,哈哈。”

陸小鳳無奈了,對着花滿樓說道:“算我怕了他了。我陸小鳳天下第一聰明人,便是和那死猴子打賭,也有輸有贏,可對上這小子,我總是沒法。”

花束插嘴:“那是因為你武功不如我。”

陸小鳳苦笑道:“若是和你對上,恐怕我真接不上你幾招。這世間,恐怕也只有幾人能與你相敵了。”

花束得意了,給兔子順毛的動作越發的順暢,那兔子更是乖巧的呆在花束懷裏,一動不動:“那是自然,我可是要保護哥哥的,武功不夠,又談何保護?呀!”

花滿樓正聽着兩人嗆聲,突然聽到花束驚叫,不由問道:“怎麽了?”

花束原本滿是得意的臉上充滿了沮喪,他拎着兔子耳朵哭喪着臉問花滿樓道:“哥哥,我要吃了這兔子!”

花滿樓聞到空氣中傳來的一股子味道,細細一想,笑出聲來:“好。”

陸小鳳卻是嘲笑了起來,一躍飛出了山莊之外,聲音遠遠傳來:“小花束,連兔子都不待見你,在你手上撒了泡尿,也不知這兔子尿可熱乎?味道可好?哈哈哈,在這方面,我陸小鳳可比你強多了!”

到了夜間,花如令的壽宴正式開場。

在赴宴前,花滿樓帶着花束走到了陸小鳳的房間。陸小鳳正躺在床上惬意的喝着酒,沒有酒,他就不是陸小鳳了。

花滿樓對此習以為常,花束見了,也只是癟癟嘴。

陸小鳳連動都沒有動上一下,舉着酒壺往嘴裏倒着酒,等美酒下肚後,才問道:“花滿樓,你不帶着你弟弟去前面酒席上坐着,來找我做什麽?”

花束連連點頭,第一次破天荒的附和着陸小鳳:“不錯,哥哥,別理這小雞,我們走!”

花滿樓對兩人之間洶湧暗潮無能為力,只是站起身來,講述了十多年前的遭遇。

鐵鞋大盜為了盜取花家的瀚海玉佛,挾持了當年年僅七歲的花滿樓,而花滿樓年幼,只奮力抓下了鐵鞋大盜的面具就被他一掌擊倒,受了重傷。而後,那鐵鞋更是用燒紅的劍劃瞎了花滿樓的眼睛,留下一句:“這張臉,将會是你見過的最後一張臉。”

此後,雖然花如令齊集了八大門派絞殺了鐵鞋,可花滿樓卻一直感覺到,鐵鞋沒死。他更是感覺到,今晚的宴會,鐵鞋一定會來。

聽了花滿樓仔細敘述了他的遭遇,花束原只是模模糊糊知曉的真相,很快就清晰了起來。花束氣得渾身發抖,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可怕又無恥的人?他決不會接受哥哥見到的最後一張臉是那醜陋的鐵鞋大盜的!他拆散了自己和哥哥的家庭,竟然還想讓哥哥忘記以前的家人!

花束撲上去就舔了幾口花滿樓的眼睛,而後退了幾步,心道哥哥口感可真好,要不是哥哥不允許,自己一定要每日舔上三四次才行。

見花滿樓有些愣住了,花束連忙信誓旦旦的說道:“哥哥!雖然我醫術不濟,可也在萬爺爺那學過幾手,你放心,有暖玉簪為你調養,加上我每日為你治病,等萬爺爺收到我的信息抵達時,你的眼睛一定已經大好了!”

花滿樓被花束舔了個正着,正有些無措,聽了這話,又是好笑又是溫暖,搖了搖頭,也不打擊花束的信心。可不得不說,花束的話,确實讓他升起了幾分希望。宋神醫即使醫術超群,可若是真論起來,神醫之稱,只有萬春流才配得上。

陸小鳳被兩人晾在一邊許久,見到兩人親密,有些不适,接下來聽了這話,也為自己的朋友開心。可又怕他白開心一場,便沒有接着話頭說,只是佯裝抱怨:“花滿樓,你便是來我房中顯示你的兄弟情深的麽?”

“是!”幾乎同時的,花束答道。

“不是。”花滿樓愣了一下,拍了拍花束的頭,便取出了自己的戒指遞了過去,“陸小鳳,這是我母親傳給我的戒指。恐怕,只有你才能護的好了。”

花束原想逞強,說自己也能護住,可這話說的,自己也無法相信,手上沒有飾物,正是因為自己大咧咧的性子總是毀了那些玩意。那戒指可不是一般的東西,若是被自己毀了,哥哥一定會生氣的。

這樣一想,花束就有些低落了,看着陸小鳳接過戒指朝着自己炫耀眨眼,他輕輕的哼了一聲。陸小雞得意什麽,不過是拿了哥哥養母的戒指,我,我可是拿了哥哥的發簪!

搖了搖頭,确保自己頭上發簪的光輝閃到了陸小鳳的眼,花束這才滿意的抱住花滿樓的手臂離去。什麽鐵鞋大盜破鞋大盜,他敢來,我花束就敢讓他有來無回!

作者有話要說: _(:з」∠)_愉快的用完了存稿,可一個字都碼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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