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宴席上,武林人士舉杯推展,好不熱鬧。花束聞了一口那酒,一股子西域香料味,格外的香,香的有些詭異。似乎,味道有些熟悉,花束輕嗅了一口,卻被花滿樓勸住了:“你年歲尚小,不要喝酒。”
花束順從的放下了酒杯,沒有在意酒的事情了,哥哥的話很重要。
花滿樓看起來有些憂心忡忡,花束便順手給他夾了個雞腿:“哥哥,別擔心,信不過陸小雞,你還信不過我麽!”
花滿樓搖頭,花束的自信雖然有資本,可偏偏每次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好玩。對着花束一笑,可他眉間憂慮久久沒有散去。
花束無法,只好悶聲陪着不開心。見那什麽西域美人跳舞,他就更不開心了:“哥哥,這女人穿的紅紅綠綠倒是挺好看的,就是長得不行,幸好用面紗遮着臉,不然非得吓跑一堆人不可。哼!那麽冷的天還穿那麽少!幸好哥哥你看不見!”
陸小鳳聽了,将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而後意味深長的打量了花束一番,才緩緩說道:“女人的好處,你這小身板自然是體味不到了。”
見陸小鳳說的不像樣,花滿樓不滿的皺眉:“陸小鳳。”
陸小鳳朝着花束挑了挑眉,繼續欣賞起了歌舞。
花束憋悶,朝着花滿樓咬牙切齒得說道:“這陸小雞對女人可真是不挑。哥哥,我們回去吧,我要把兔子烤了!像烤小雞一樣烤了!”
回房後,花束的點心很快就上來了,是一只烤好了的兔子和一大壺酒。
花束見了兔子,惡狠狠的撕下兔腿來,一臉兇像的對着花滿樓說道:“哥哥,我最讨厭陸小鳳了!”
花滿樓知道花束只是說着氣話,可他也不得不感慨,這氣也生的太過綿長了。他點了點頭,遞了一杯酒過去,這酒是花滿樓收集那些落下的花瓣釀造而成,不會醉人,很是适合花束這樣的年紀。
花束又惡狠狠的啃了一口兔子腿,一邊咀嚼着一邊哭喪着臉抱怨:“哥哥,我最讨厭兔子腿了。”
想起下午,因為兔子在花束手上撒了泡尿,花滿樓含笑意會點頭:“你最喜歡雞腿了。”
花束連連搖頭:“不不不,我最喜歡哥哥了!”哥哥不開心,自己也會不開心的。今晚,如果鐵鞋真的敢來鬧事,自己一定會把那鐵鞋打的他媽媽都不認識!
花束記得在宮女姐姐們給的守則上寫着:“從不記仇,有仇當場報!”這一準則,自己一定要牢牢記得才行。花束狠狠啃了一口兔子腿,心底算計着鐵鞋的十種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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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雖然高興花束這樣說,可覺得怎麽也不對味,明明之前還在說吃的,怎麽就喜歡自己了呢。微微搖頭,他也不去琢磨,反正花束的心思來的快,去的也快,上句與下句跳躍度總是很大,不必在意。
正要吩咐下人再上盆雞腿,外面卻吵鬧了起來。
花盆和花束對視……不,花滿樓和花束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往外飛了出去。
院子裏的是一個帶着面具,渾身穿着漆黑的男子。而不遠處有人喊着:“鐵鞋!鐵鞋來了!”
花滿樓聽到鐵鞋二字,明顯一僵,再追上去就失了先機。花束是知道鐵鞋的,在他看來,傷害過哥哥的人都該死!憤怒之下,運起輕功就沖着那鐵鞋飛去。
移花宮的功夫向來以優美着稱,可優美之下,無人敢輕視其威力。衆人并不知道花束的武功出處,有些人只當花束只有個花架子,可那些有些閱歷的老江湖卻對此不置可否。這等上等輕功,絕不會是投機取巧得來的速度,這小友武功,恐怕難以估量。
那些江湖人士有些亂了手腳,可花束卻是絲毫沒亂,幾個上下,他便到了那黑衣鐵鞋身邊。想起這鐵鞋可能就是那大惡人燕南天,便是他害的自己和哥哥分離這許多年,義憤填膺,花束運起明玉功就打。
花束根骨驚奇,這明玉功早就練到了第六層,便是花無缺剛剛出江湖之時,也只有第五層的功夫,可見花束天資之高。再說那明玉功,明玉功總共九層,練到第六層,便足以與頂級高手一争高下,第八層時更是天下無敵,這樣可怕的功夫,若是花束運起全力去打,恐怕那黑衣人也接不了他一招。
此時,比黑衣人更急的,便是花滿樓的父親,花如令了。
花如令今日終于找到了陸小鳳,托了宋神醫擺脫陸小鳳假裝鐵鞋大盜,就是希望那鐵鞋大盜能夠“死”于花滿樓之手,解了他的心結。好事多磨,原以為能夠将陸小鳳同花七童一起迷了來,可誰知半路殺出個花束公子,這也算了,好容易陸小鳳假扮了鐵鞋,自己更是精心安排了諸位好友在各環節接應,正要上演一場好戲,卻被花束給截了胡,這,這算什麽事啊!
花如令一臉苦色,沒想到這個自稱是自己兒子的花束小公子竟然有這樣的功夫,陸小鳳若是逃了倒也還好,下次依舊可以故技重施。可若是沒逃成,不論什麽樣的結果,恐怕都難以收場了。
花滿樓卻是站住了身子,沒有加入其中。他靜靜聽着花束運着輕功,追趕着鐵鞋,突然覺得很是釋懷。鐵鞋是他的心結,是曾經弱小無助的他的噩夢,他從來沒有怕過鐵鞋,他耿耿于懷的,只是那時的無助而已。現在,有花束這樣的弟弟,有陸小鳳這樣的朋友,那他還擔憂什麽呢?
花滿樓站在那邊靜靜的笑了起來,突然,他臉色一變:“住手!”
花束也早已看出不對,聽到花滿樓的喝聲,順手将那掌中內勁往一側空地放去。
轟隆一聲,那地面硬生生被轟出了個洞。
花束冷哼一聲:“哼!陸小鳳!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你不但是個淫賊,還是十多年前傷了我哥哥的鐵鞋!說罷!你是不是還有個名字,叫做燕南天?”
陸小鳳他心裏苦啊。
他知道花束難纏,可他不知道竟然這樣難纏!
陸小鳳想到,要是方才這一掌打實了,恐怕連護身雪絲纏都未必能護住自己的小命。低頭一看,陸小鳳臉上一變。
那雪絲纏早就被氣勁撕成了碎片。
想起陸神醫向自己誇耀,雪絲纏刀槍不入。陸小鳳氣憤難耐,還想不想讓陸小鳳活了!非讓活鳳凰變成死小雞他們才開心不成!什麽狗屁計劃,什麽刀槍不入,便是氣勁再強,也沒有能到把護身雪絲纏撕破的地步。
陸小鳳有些慶幸,卻難掩不滿:“我只是陸小鳳,卻不是鐵鞋大盜,更不是燕南天。我倒想知道,這雪絲纏是怎麽一回事!”
花滿樓雖然眼盲,可心不盲,他又怎麽會不明白這場鬧劇的初衷?搖了搖頭,他就想要上前去,以他對花束的了解,陸小鳳這一番話,是萬萬不夠說服他的。
果然,花束聽了這話,皺起了眉頭:“陸小鳳,別裝了!你已經被我識破了!咦?”
花束看着陸小鳳的護身雪絲纏,有些驚奇。
陸小鳳苦着臉,只覺得燕南天燕大俠若是知道他自己被花束當成了鐵鞋這個形容猥瑣的盜賊,非得要氣死過去不可。自己被當成鐵鞋,也不知道是榮幸還是無奈。
花滿樓走上幾步,阻止了花束咄咄逼人的話語。這花束雖然是為了自己好,可陸小鳳絕不會是鐵鞋大盜,他放柔了聲音對着花束說道:“鐵鞋大盜挾持我時,便已經是将近中年,陸小鳳和我年紀相當,絕不會是鐵鞋大盜。”
花束聽哥哥發話了,也不思索,只連連點頭稱是。而後,他極是大方的對陸小鳳說道:“陸小雞,想不到你竟然喜歡這料子做的衣服,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哥哥你可要小心着他。”
移花宮的姐姐們說過,宮外的人,雖然有些長得好看,可不是所有好看的人都可以信任,有些好看的人,暗地裏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癖好,若是遇到這樣的人,一定要遠着點。
花束決定,要拉着哥哥一起遠着陸小鳳這個有怪異癖好的小雞。
陸小鳳摸了摸鼻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了那大黑袍有些怪異,其餘的都很是正常,花束喜愛鮮亮色彩自己是清楚的,可他還讨厭黑色不成?
花滿樓卻是心知肚明,聽了花束的話,不由悶笑出聲。
陸小鳳知道花束自從見了花滿樓之後就和自己不對付,便雙手叉腰,轉向着花滿樓高聲說道:“花滿樓,你笑什麽。”
花滿樓搖起了扇子,一派溫文爾雅,卻笑得惡劣:“陸小鳳,你不會想知道的。”
陸小鳳更好奇了,單手摸着自己的兩條胡子,挑起了眉頭:“你怎麽知道我不想知道。”
花滿樓收起了扇子,笑得如沐春風:“因為,花束的尿布中,也有冰蠶絲制成的。”
花束連連點頭,難得大方一次:“陸小雞,要是你想要,我可以送你一塊。雖然你不把我當朋友,我卻還當你是我朋友的。你這雪絲纏質量可不怎麽樣,竟然這樣簡簡單單的被撕成了破布。”
陸小鳳臉上笑容一僵,當我是朋友你還那麽嫌棄我,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而他身上這件破破爛爛的雪絲纏,是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莫名的,他覺得自己聞到了一股尿騷味,陸小鳳臉都青了。
作者有話要說: _(:з」∠)_考試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