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偵探比賽篇(十)
第77章偵探比賽篇(十)
案件現場是一個大概有五百平的屋子,因為有專門設計過,比如說天花板就要比常見的2.4米要再加高半米,還有很多收納櫃與鏡子,因此比想象中的要寬敞得多。
小組裏面關系非常融洽,每個人找證據的态度也很積極。當然,有些人查找證據,連一片紙頁也不願意放過的原因是 ,這些紙片裏面很有可能是會證明自己是犯罪者的資料。就在昨天晚上,他們每個人在餐桌上或多或少說了一些自己的事情,也隐隐約約地透露出自己的職業。
比如說50號是在職偵探,44號是醫生,42號是小說家。
其他人的職業,尤其是對48號夏目羽久擔任過警察的故事将信将疑。但今天至少可以看得出對方是偵探助手,就算是一些瑣碎事也願意做,像是剛入社會職場,身上有用不完的精力,想要在領導和同事面前展現自己的努力一樣。不過,他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說明他平時都是習慣聽別人說話做事的。
羽久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麽看待他的,而是專心檢查案發現場。
雖然說十人同時湧進犯罪現場,一定會毀壞證據,但是在這個設定好的世界背景裏面,除了個別道具是可以被移動的,其他都被死死地定在地上或者在其他所在的位子上。對于這種奇怪的現象,參賽的人第一個反應是花了很多的成本,把比賽做得跟真的一樣。
有人還在冰箱裏面找到啤酒,本來想喝一口,但是牢牢地固定在冰箱裏面。他還想着用蠻力掰扯,赤井秀一對他說:“犯罪現場的東西并不是都可以吃的,也許酒裏面已經注射了某些毒藥也不一定,小心謹慎比較好。”
對方聽了之後,才讪讪收回了自己的手。
41號見所有人都已經收集了一圈之後,就召集所有人在客廳裏面獲得的情報。44號醫生先做出報告:“男性,年齡22~28歲之間,沒有受到任何的虐待,暗室裏面的食物用完之後,因饑餓而死。但應該不是為了絕食而絕食,所有能吃的罐頭全部被吃得一幹二淨,在床底還看到了腐壞的老鼠頭和鼠皮。”
這一句話已經給所有人描繪出了什麽樣的畫面。
困在暗室裏面的人因為饑餓難忍,甚至抓到一只老鼠都開始生食起來。但身體情況要比想象中的好。畢竟老鼠身上全是各種細菌病毒,吃了居然沒有得病。
“兇手可能是James Watt,我們就稱JW吧。”44號醫生說道。
“在屋子裏面的租賃合同裏面,可以看得出是JW租的屋子,可能是偶然發現了這個屋子的暗室,所以把人關進去了。”41號也把自己找到的信息共享出去,“我查看報紙上還有一個JW放的尋找自己男友的尋人啓事,報紙登了有三個月,最後才放棄了。”
愛倫·坡說道:“登報紙這種事,只要給錢買個小版塊,要放多久就放多久,本人也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這是可以自導自演的戲碼。”他剛才也看到了報紙,報紙上面除了第一二期被翻開之外,其他的報紙都是随意地扔在一邊,似乎JW也不在乎這個報紙。
“但是如果說JW刻意把人關在暗室裏面,那麽餓死對方之後,發現對方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地板上,難道不怕被兇手發現,毀掉這個記號嗎?”愛倫·坡對現在把兇手直接往JW上套并不支持。
Advertisement
44號說道:“我看到那個是用刀刻的,估計想銷毀也不容易。”
愛倫·坡說道:“那為什麽不幹脆直接用火燒了整個屋子?點燃瓦斯,引起爆炸,不簡單嗎?我看這屋子的設定還都是在郊外,想要引來消防員,并沒有那麽容易。”
“暗室的牆壁那麽厚,說不定炸不了?”
44號和愛倫·坡兩個人各自有自己的想法,相持不下,41號幹脆把他們放一放,說道:“你們誰還有發現什麽問題嗎?比如說誰有找到控制暗室開關的鑰匙?”
被放進情境之後,暗室的門是開着的,所以,所有人都可以自由出入。暗室裏面的人可以看到暗室外的人的情況。因為人死在裏面,所以衆人第一個反應反倒不是那個人在監視暗室外的人。
41號看向一直待在暗室裏面的羽久,說道:“你有找到鑰匙嗎?”
羽久搖頭說道:“沒有。”
這個時候,剛才打算拿酒喝的45號似乎想通了什麽,忍不住大笑起來,把所有人給弄得不明不白。
“這人該不會原本是打算要來觀察別人的,結果,不小心把自己關在暗室裏面,快活活餓死了,覺得要把JW拖進地獄裏面,才故意在名字裏面寫上JW。這樣如果有一天,有人注意到這個暗示,就會像42號和44號一樣以為是他殺。”
“那需要證明除了死者之外,并沒有人知道這個暗室,也沒有進出過暗室。”赤井秀一從口袋裏面拿出一個鑰匙,說道,“這把是我在暗室相連的房間的床底地毯找到的,如果只是普通地掉進了地毯裏面的話,為什麽會在靠牆的床底深處,明顯是有人藏起來的。”
41號說道:“但如果兇手是JW的話,那他只要把鑰匙扔掉就可以,何必要藏起來。”
這件事讓人覺得撲朔迷離起來。
“其他人有什麽發現嗎?”
羽久左看看右看看,發現沒有人要說話,于是舉起手,說道:“那個,我們已經确認死者身份了嗎?”
“不是「Ray」嗎?死者身份并不是在他身上的駕駛證就可以确認嗎?”人沒有死得只剩下骨頭,還是可以從消瘦的面龐裏面認出Ray的五官神态來。
“因為刻字的人是左撇子,字體很明顯是向左偏,但是無論是「JW」還是「Ray」都是右撇子,可以從照片上看出兩個人都是右撇子。這說明這屋子裏面應該有三個人出入的。”
羽久拿來擺放在屋子裏面的照片。
「JW」和「Ray」明顯是同居的,屋子裏面所有的東西都是成雙成對的,他們還養了一只非常大只的金毛。好幾張照片上都帶着小狗,而且都是Ray和金毛親近的照片。
羽久還指着衣櫃說道:“另外,穿衣風格也不一樣,并不是指的便衣和T恤這類的區別。而是衣櫃裏面的內褲款式都不一樣。一般男人只會固定穿一種類型的內褲吧,要麽是平角內褲,要麽是三角褲。但裏面有很多花樣。”
“48號你很懂啊!”
45號的聲音充滿着暗示意味的調侃。
羽久還想着回應,赤井秀一用手就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赤井秀一一邊看着45號,一邊問羽久說道:“你還有什麽想要補充的嗎?”
45號聳了聳肩,不再說話了。
羽久覺得可以再好好确認死者的身份,但41號,愛倫·坡和赤井秀一他們似乎已經知道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了,于是說道:“我沒有了。”
41號重新做了總結。
目前的殺人手法已經很明确了,對方是被困在暗室裏面無法逃出而亡。現在應該确定的有人故意放任他生死,還是他只是不小心被關在暗室裏面,得不到援助而死。
那麽這個案子最大的難點也是在證明這之上。如果有犯罪嫌疑人,他們多少還可以用釣魚的方式,做個陷阱來測試他們。現在沒有犯罪嫌疑人,只能從證據上面辨別是否有人注意到的。
所謂的「左撇子」又是誰?
真的多出一個人來?
還是有人刻意把字寫成那種歪歪斜斜的字體?
這次開始,兩兩組合開始搜尋證物。
羽久自然是要和新朋友愛倫·坡一起的。愛倫·坡見羽久靠近自己,本能地往旁邊縮在一邊,盡力不讓羽久碰到自己。愛倫·坡一轉身,肩膀上的浣熊尾巴又厚又軟,也跟着掃到了羽久的臉上。
“愛倫先生,你怎麽看?”
“看什麽?”
“你覺得這個案件裏面有第三人嗎?除了「Ray」和「James Watt」之外的第三人嗎?”
羽久覺得有。
他提出想法的時候,除了左右慣用手的痕跡之外,還提到貼身衣物的想法。羽久在和警校組合租的時候,每個人穿的貼身衣物就分兩種,有三角褲派和平角褲派別的,他們不會因為說心情來了就換一種穿,而是各自有自己的偏好,就像是喜歡吃辣和不喜歡吃辣的區別,這明顯就是不一樣的。
在暗室裏面的「Ray」是平角褲的,和外面衣櫃裏面的平角褲尺寸不一樣,說明不是同一個人穿的。在加上找到的另一種貼身衣褲,那不就是有三個人嗎?
愛倫·坡覺得羽久就不能舉一個更好的例子嗎?
羽久歪着頭說道:“我查到的地方就暗室和卧室,你還讓我找什麽呢?”
愛倫·坡見卡爾的尾巴一直在他面前搖來搖去,擋着視線,于是按下卡爾的尾巴,說道:“這我怎麽能告訴你呢?我才不會告訴你。”
羽久點點頭,說道:“所以,你是知道,但不能告訴我,是這個意思嗎?所以這個案子是你根據某個人的案子寫的,對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兇手是44號,對吧?”羽久現在就差證明44號身份的證據,“如果我告訴全部的犯罪者,所謂的「為他們保釋」,其實是換種方法讓偵探證明他們有罪。你說,他們會怎麽想呢?”
“…你,你不是想查案子嗎?我們也許可以去書房找找哦!走!我們去書房!”
愛倫·坡直接往書房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