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做也錯,不做也錯
第90章做也錯,不做也錯
琴酒對扔掉羽久巧克力并沒有任何抱歉的想法,把收納盒的糖果扔出去出去後,才看到自己那邊被壓得變形的JILOISES,拿到一半感覺麻煩似的,又把香煙丢了回去。
“等任務結束之後,你自己找個學校讀書,或者找個臨時工,別看着像是沒事做一樣。”
“什麽叫做沒事做?”羽久想起之前在長野縣旅游,“是因為我上次說要去長野旅游的事情嗎?所以才覺得我無所事事嗎?”
琴酒頭也不轉,墨綠色的眼瞳在對上羽久視線之前就先移開了:“貝爾摩德說你想去當警察,你有時間的話就去考個警察。年齡幫你改成合适的年齡,從非職業組上升入警察。”
黑衣組織裏面也不乏警察內部的線人,同樣不乏直接從組織裏面派進去當卧底的。現在有人主動提出想要當警察的話,就讓羽久去試試。
“那我去哪裏當警察?”
琴酒的聲音裏面沒有溫度,說道:“這就看你想要認真當警察,還是想要去玩玩。如果只是用警察的身份填補日常的話,做什麽都可以。如果你想要以警察身份提供消息給組織的話,自然越高越好。”
琴酒說完之後,等了兩三秒也沒有等到羽久回答:“聲音呢?”
“我在想。”
琴酒再次盯了羽久一樣,只覺得他腦袋空空如也,并沒有在思考的模樣,索性幹脆把他放在一邊。結果餘光處,羽久一直都在觀察他。
“做什麽?”
“我在想你在想什麽?”
羽久發現,不論是貝爾摩德,還是琴酒,他們在聽到自己要去當警察的時候,完全沒有一點好奇,疑惑或者警惕。當然像他們不輕易說出自己想法的人,有些心裏話并沒有必要說出來,說出來的話也不算是重要的話。但是羽久還是想問。
“我看電視劇裏面常講,和警察站對立面的人都讨厭警察。我想去當警察,不會覺得我讨厭嗎?”
“就算不去當警察,你也不讨人喜歡。”琴酒單手控制着方向盤,不溫不涼地繼續說道,“從警察裏面出來的卧底沒待滿一個月,就會想要回去當警察的。這卧底當得有必要嗎?”
确實如此。
“還有問題嗎?”
“什麽樣的警察可以全國各地走的?”
“為什麽要到處走?”
“這樣我就知道各府道縣的美食了。”
琴酒懶得點評羽久的想法,說道:“可以閉嘴了嗎?”
“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呢?”
這句話提醒了琴酒,于是琴酒在紅綠燈的時候就開了車鎖:“下車。“
“為什麽?”羽久完全不理解。
“叫你上車,不過是看不慣你在當街和普通人聊天,一來二往忘記自己該做什麽事情,該說什麽話。”
“這基本的事情,我還是知道的。”
琴酒說道:“是嗎?”
這句問號似乎有還沒有結束的深意。羽久一邊看着紅綠燈上的倒計時,一邊留意琴酒。
羽久覺得自己長着一張守口如瓶的臉,琴酒為什麽要這樣懷疑他呢?
琴酒說道:“那你們在說什麽。”
“他說他是情報販子,想跟我做生意。”
琴酒盯着綠燈重新亮了起來,便重新松開剎車,踩着油門。發動了三四秒後,車子的車鎖又自動扣了起來。琴酒說道:“那他為什麽會覺得你有生意可以做?是你臉上寫着你有錢,還是你在外宣傳自己想要買消息?”
羽久仔細想了一下,說道:“我去壽司店吃飯的時候,被店家老板請客了,所以他對我産生好奇。”
“那個老板是誰?”
“以前當送貨員,後來自己存了一筆錢,在池袋開了店。他生意冷清,我一得空就會去他家吃飯,也會介紹給其他人,所以他對我挺好的。”
琴酒有些恍然,說道:“你确實也有社交能力。你有跟那個情報販子說關于組織的事情嗎?”
“他沒有問,只是一個勁地介紹池袋一個叫做「Dollars」的組織,讓我也加入了。你要加入嗎?”
“不要做這些有的沒的。”琴酒對這種事情很不耐,就像是在看着孩子成天玩游戲一樣十分不耐煩,“那個人說是騙子也不一定。”
“我倒覺得,他不問,也許正是他對我很了解,所以才覺得沒有必要追問我的情況,問我的基本信息。我還想要和他接觸一會兒。也許,情報直接在他那裏買,也好過我們去接觸矢霧制藥的人員名單。”
黑衣組織的交易并非全是殺人越貨之流,但也不像是黑手黨那樣關注的層面在維持自己的實力和勢力,更多情況是在收集大量的人才和社會資源,而外置的暴力機構則是保護這些核心。就好像有錢人家會自己聘請保镖維護自己的身家安全,只是琴酒他們所在暴力機構會用非法手段進行維護。
羽久說完之後,繼續看向琴酒說道:“接觸矢霧制藥的研究人員要他們所有研究員的名單,不會太麻煩了嗎?”
“所以,你就要和那個所謂的情報販子買工作人員的名單嗎?”
情報販子也是有自己的渠道,所以要是做這個生意,對方自己潛入組織內部,這樣花的時間可能會比想象中的多。所以琴酒一開始也沒有想找池袋的情報販子,也信不過他們的行動能力。
這種簡單說就是「工作外包」。
現在這種和平和法治時代,就是「殺人工作」也有外包。黑衣組織底層人員有接外包工作賺外快,有酒名代號的人偶爾也會把工作外包出去。這世界不管什麽時代,都不缺「缺錢」的人,也不缺「亡命之徒」。
琴酒見得多,但基本不說。
他的主要任務還是在于肅清組織裏面的害蟲。
所以,黑衣組織裏面的人都會害怕他,就怕被琴酒發現後財命兩空。
琴酒還真的得說羽久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種偷懶偷閑的事情居然敢在他面前講。
羽久說道:“既然要買的話,我當然是要買矢霧制藥的暗賬啊。”
“?”
“琴酒先生,你知道你每個月工資是誰付的嗎?”
“……”
羽久掰着手指說道:“可能是某個上級,還付的是現金,不轉賬。但是這些都是會記在賬目上的。如果想要知道一個公司裏面有多少人,多少職能部門,看會計部門怎麽發錢就好了。當然對外的一定是有一本明賬,裏面會隐瞞一些流水,但是對內的話也有一本暗賬,上面寫得會比較清楚的。什麽時候付給誰一份工資,基本大公司都會有記錄。我們對着看,就知道了。矢霧制藥也沒有子公司,就是一整條生産鏈,查起來簡單得多。”
“你的想法很有趣。”琴酒唇角勾了勾,但似乎并不是要做一個帶笑的表情,只是提拉了一下臉部肌肉,所以反而顯得格外的冷漠,“你這個表現比我聽到你要當警察,要叫人驚喜得多。”
“所以,琴酒先生怎麽想?”羽久并沒有被琴酒的表情吓到,繼續追問道。
琴酒說道:“這次我們兵分兩路,你按你的想法做,我按我的舊例做。”
羽久轉過頭看琴酒,說道:“這是一場比賽嗎?會有獎勵嗎?”
“所謂的獎勵,你在完成之後,自然就會知道了。”琴酒再次停下車,說道,“你該下車了。每天晚上六點在池袋西口見面交換進度。”
羽久聽到車鎖又被解了,前面是紅綠燈,旁邊是琴酒在催促他下車,用的是「這是最後一次警告」的口吻。
“……”
羽久盯着琴酒的眼睛。
羽久的眼瞳又大又深又沉。若非羽久并不是那種柔弱的人,否則那雙黑眼睛像是随時可以滴出眼淚似的,又倔強又脆弱。
“琴酒先生,好像突然讨厭我了。”
琴酒不喜歡羽久那雙大又空洞的眼睛,眼神不像是人的眼神,反倒像是會被冤魂索命一樣纏上一輩子,會被他記住一輩子,有着森冷的寒氣。
“你這話聽起來像是詛咒。”
琴酒覺得羽久的眼睛裏面裝着悄無聲息的怨怼。
這人該不會有貝爾摩德所說的新一代年輕人都會有着的隐藏屬性——病嬌。貝爾摩德三番兩次都說不要輕易拒絕羽久,而是要順着對方來。若是羽久有病嬌屬性,可能會被追着殺。
“我沒有。”
羽久自表清白。
“那就下車。”
羽久就這麽被琴酒扔下車。
見車子走遠,羽久盯着琴酒的車尾。
就在他提出建議之後,羽久明顯能夠感覺到琴酒的殺氣。但是琴酒并沒有直接說出來。現在這個時候若是假裝自己辦不到的話,反而會引起琴酒的誤會。但是辦得太好,琴酒對自己的疑心就會更重。
現在做得好,做得不好,好像都是錯的。
然而最關鍵的是,羽久不太懂,為什麽自己提出幫助他們解決任務的想法,反而會引起琴酒的懷疑。若是這件問題不解決,就算順利解決這次事件,琴酒也不會輕易相信自己了。
羽久想了一下,登陸了Dollars的賬號。
如果這個論壇上的人可以幫忙解決問題的話,也許可以先找人盯着琴酒的舉動,以免突然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