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了了一婚

作者:南湖老妖

秦笙覺得自己活得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還沒和魏琰結婚之前,她假裝自己不愛他。

可結婚之後,她假裝自己愛他。

直到那一天,他為救白月光親手推她下涯底,人們都說魏琰薄情,為了情人致使發妻殒命大海,可誰又知道,自她離去,他的世界從此再無一線陽光。

秦笙二字,成了他此生唯一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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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愛你不愛她

秦笙覺得自己活得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還沒和魏琰結婚之前,她假裝自己不愛他。

可結婚之後,她假裝自己愛他。

說起自己這段婚姻,秦笙以為,要真論個誰是誰非,那她唯一做錯的,就是不該在她的青澀年華裏愛上那個瘋一樣的男子。

可時光不會倒流,這樣的悔悟,無法給她真正的解脫。

她告訴自己,再掙紮最後一把,無論如何,她不會放任自己的人生繼續暗淡下去。

回到漁女灣的別墅,門口站着個大肚子女人,顯然是在等她。

秦笙從車裏出來,摘下墨鏡,那女人就迎上來。

“秦小姐,我懷了你老公的孩子。”女人說話還算客氣。

秦笙沒有什麽表情,主要是因為這幾年她處理過太多次類似的事件,心早就麻木了。

“那恭喜你。”她徑自越過那女的,很随意的丢下一句。

“你老公根本不愛你!”女人拉住她,不讓她離開。

秦笙皺眉,轉過身冷冷的抽出自己的手。

“據我所知,懷過他孩子的女人很多,可是遺憾的是,魏太太還是我,他那麽愛你,可你肚子這麽大了還只是個見不得人的小三,難道你心裏就沒點b數嗎?”

秦笙從前也是個溫婉的女子,可三年的婚姻生活,硬是将她改造成一枚合格的潑婦,當然,她輕意不罵街。

“那也好過你占着茅坑不拉屎!”

“恩,所以你就随地大小便了?”

秦笙噗呲一聲笑出來,這個比喻……倒是恰當的很。

只是很抱歉,老娘今天沒有什麽心情戰鬥,準備轉身回家的秦笙一擡眼就見正主兒穿一身天空灰的家居服,慢慢悠悠的從裏頭走出來,眼珠一動不動的瞪着秦笙。

秦笙愣了愣,一時反應不及,她沒有想到魏琰會出現在這裏。

這宅子雖然說是他們兩個人的家,可三年來魏琰出現在這裏的次數五個指頭數過來還有餘。

“你就這麽自信?”魏琰冷冷的看着秦笙,嘴角微微翹起,那樣子,看着倒是怪罪秦笙欺負了他的女人。

“這跟自信沒關系,我不過是陳述事實,怎麽,心疼啊?有本事你給人家轉正啊!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秦笙和和氣氣的給了對方一個甜甜的微笑,早沒了方才的冷漠。

這是她與魏琰相處的一慣模式,不溫不火,可說出來的話能刺得人吐血。

就像現在,明明是笑着,可心竟然一疼,她的心也是肉長的啊!

魏琰嘲諷的嗤笑一聲,看過來的眼神,似乎更冷了。

“你這麽想當魏太太,我讓你當個夠啊!”說着,魏琰粗撸的将那女人扯進懷裏,用力的環住,然後挑起女人的下巴說:“老子愛你不愛她,寶貝你叫什麽名字?”

那女人眼中似乎還有畏懼,身子明顯僵硬了下。

“那就不打擾你們二位恩愛了。”秦笙移開目光不去看他們,暗暗嘆了口氣,作死,連名字都不記得竟然就搞大了人家的肚子。

“站住!”魏琰瞪着她,眼裏好像要噴火。

“老板還有什麽指示?”秦笙轉過頭,嘻皮笑臉。

魏琰卻轉向懷裏的大肚子女人,微微笑着,溫柔的問:“剛才她怎麽欺負你的?我給你個報仇的機會好不好?”

002先幹一架

女人忐忑了一瞬間,然後挺直了腰杆,朝着魏琰笑了笑:“真……真的啊?”

“恩,去吧,有我在你怕什麽?”

那女人吃了定心丸,擡起頭看着秦笙,眼裏有遮掩不住的得意,她一步一步靠近,突然揮起巴掌狠狠甩在了秦笙臉上。

秦笙毫無防備,直接被打懵了,臉上一下子火辣辣的疼,腦子都木了。

回過神來,揮着巴掌就要回敬那女人一下,可魏琰半道上攔截下來,狠狠将她手腕抓在手裏。

“怎麽,你可是懂事賢惠的魏太太啊,怎麽能跟個孕婦動手呢,多掉份?”魏琰嘴角勾起一末邪氣的笑,用力的将秦笙的手甩出去。

“說的對,狗咬我一口,我若是再咬狗一口,那就掉份了,多謝魏總提醒啊。”秦笙笑了笑,冷不丁就啪的一巴掌揮到了魏琰臉上。

“我這人不喜歡吃暗虧,魏總見諒啊。”打完了人,手心都發麻,秦笙甩了甩了手腕,笑得溫婉。

魏琰愣住,眼裏的驚詫一閃而過,繼而轉過頭看着大肚子女人,面色似乎平靜,可眼裏的風暴不容忽視。

“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突然的反轉,讓那女人頓時僵信,嘴唇哆嗦着還想說什麽,可看着魏琰那吃人的表情,最終還是悶悶的走掉。

男人的涼薄,秦笙算是在魏琰身上見識了個夠,前一秒還緊巴巴的抱着人家說要疼她,後一秒就惡狠狠的将人家罵走。

“唉,上輩子得造多大孽,這一生才能遇着個你這樣的渣男啊!”秦笙看着漸漸消失在拐角的大肚子,唉聲嘆氣,可不等她感嘆完,就被魏琰一把扛在肩頭往房子裏頭走。

“魏琰你放我下來!”秦笙大喊大叫,心裏有點慌亂,明争暗鬥她無所畏懼,可真要幹架,她明擺着要吃虧。

魏琰根本不理會她,一路将她扛進屋裏,一腳将門踢上,随着巨大的一聲關門聲,他忽然重重将她摔在客廳的沙發上。

“你有病啊,有話好好說不懂嗎?”秦笙的小宇宙爆發。

“閉嘴,剛才那一巴掌怎麽算?”魏琰冷笑着扯了扯嘴角,步步緊逼。

“你女人先動的手,我們扯平!”

“扯平?不如用我的方式來扯平!”

話音落下,魏琰捉住對方的腳踝用力一拖,使了力氣撕開了她的襯衫,又開始扯她的褲子。

秦笙一輩子也沒有受過這種奇恥大辱,自然是奮起反抗,揮不開他的手,就揮起白骨撈着哪就狠狠一抓,不消片刻魏琰那白白淨淨的臉上已有幾道血痕,魏琰手裏也不閑着,按着她屁屁就狠狠胖揍了兩下。

兩人扭打在一起,一時兵慌馬亂,狼哭鬼嚎。

可男女力量終是懸殊,最後秦笙自然是被壓的那個,喊得嗓子都啞了,雙手被人用皮帶緊緊綁着,雙腿被折成屈辱的樣子,位于上方的魏琰揮汗如雨,戰場從客廳轉移到了卧室,不知疲憊的索取,秦笙連哭的力氣也沒有,破布娃娃似的任由對方作為。

一切結束的時候,她早已累得連擡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而當晚魏琰竟然沒有離去,這極不尋常。

三年來,他們幾乎養活了特定的相處模式,就像方才那般,先大幹一架,然後在床上再大幹一架,再然後他滾蛋走人,她轉身睡覺。

003不會下蛋

雖然累極了,可一個人睡慣的秦笙卻失了眠,看着轉過去的那個挺闊的背影,她心情複雜。

第二天,秦笙醒來時已經早上十點,房間裏當然沒有那位大佬的身影,手機裏到是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公司打過來的,無奈之下,只好拖着疲憊的身子稍微收拾了一把,就急沖沖的往公司趕去。

只是進了公司大門,公司前臺一臉忐忑在外頭跑過來。

“什麽事?”秦笙皺眉。

“裏頭有個紀女士在等您,和她一起的,還有個漂亮姑娘,好像來者……不善,另外高層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秦副總怕她們鬧起來對您……不太好,所以特意叫我在這裏等您一下。”前臺小姐小心翼翼,紀女士來鬧也不算什麽秘聞,只是連她穿上外人都覺得尴尬,秦笙卻是一臉的淡然。

“怎麽不提前打電話給我?”

“她們十分鐘之前才來,而且您電話也一直沒有人接聽……”

“好了,我知道了,你将她們帶到會議室,我先開會。”

秦笙當然知道紀女士帶一位漂亮姑娘來找她,是來幹什麽的,大抵和昨晚上那位目的相同。

說起這位紀女士,那也是小三界的扛把子,雖然轉了正,可那三裏三氣的氣質卻消散不去。

會議進行到一半,相關負責人正在做半年度工作總結,企業轉型之際遇到各種問題,秦笙聽得有些火大,正欲對那位忙于推脫的負責人進行批評教育,會議廳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啪的一聲大響。

所有彙報的聲音截然而止,俱頭轉頭看向門口那兩個不速之客。

紀芷蘭趾高氣揚,一臉譏諷走進來,指着秦笙就要開罵,而她身邊的女子則是哭哭啼啼,好不委屈。

“對不起秦總……我攔不住她。”

“她是什麽身份,也配攔着我?”紀芷蘭推了一把前臺負責招待她的小姑娘,戰鬥力爆棚。

“紀女士過來是有什麽指示?”秦笙緩緩轉過椅子,連站起來都省了。

“秦家的教養還真是特別,你別忘了,我也是你婆婆!”紀芷蘭嘲諷,她對秦笙那是恨之入骨的,當年要不是她橫插一杠子,她的素素就不會在外頭流浪到現在。

“我婆婆這會正在墓園裏睡覺了,想當我婆婆,你問問魏琰答不答應?”也不怪秦笙對這個紀女士毫無尊重,她這幾年做的那些事,實在是離經背道,當不起長輩二字。

可會議廳裏還坐着百十來號高管,總不能讓他們坐在這裏看笑話,于是秦笙轉頭對秘書說:“會議延遲到下午一點,大家先散了吧。”

“慢着,怎麽?這麽着急讓大家散了,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讓他們知道嗎?”紀芷蘭一副潑婦的模樣,擋在大門口不讓大家離開。

“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娘家又不是什麽搞夜場的不正經人家,少女時期也沒有做過小三,就連婚姻,那也是遵從長輩的安排,嫁給門當戶對的世交之家,倒是紀女士你,頂着長輩的名頭,見天兒的來我公司鬧,又是什麽意思?”

004離婚了走人

秦笙從來就不是什麽好帶拿捏的軟柿子,之前不理會紀芷蘭的無理取鬧,純粹只是覺得跟這樣一個潑婦一樣的老婦女折騰掉份,可現如今再反觀一下自己,早已跟從前自己一再鄙視的潑婦沒有什麽區別,她又不怕鬧大,了不起魚死網破。

紀芷蘭氣得臉色通紅,秦笙這話可謂句句誅心,紀芷蘭在嫁進魏家之前,娘家就是開地下夜場的,少女時期做小三說的也是她當年與魏琰老爸的陳年舊事,而秦笙的婚姻,也确實遵從長輩的安排,這才将她的素素擠兌出去……

“伶牙俐齒!我看你能得意到什麽時候!”

“那你回家慢慢看着吧!再不讓開,我只好讓保安來請了。”

“我是魏正源的妻子,看誰敢動我?”紀芷蘭紋絲不動,一把将身邊的姑娘扯過來,推到秦笙面前。

“結婚三年了連個蛋也不會下,你學着點,人家肚子裏可是有了我們魏家的骨肉,你要是聰明的話,趁早離婚了走人,別怪我沒提醒了,等到甜甜肚子裏的孩子一落地,你不光得從魏家滾蛋,還一毛錢也得不到!”紀芷蘭今天就是專程過來惡心秦笙的,總之有生之年她與姓秦的勢不兩力,看她過得不好,自己才能安心!

“說的是,我确實不如紀女士厲害連蛋都會下。”秦笙見她無賴,示意秘書打電話叫來保安,然後走過去猛的将紀芷蘭推開,噔噔噔的走出了會議室。

紀芷蘭一個踉跄直接摔到了地上,嚎的一聲尖叫起來,她身邊的姑娘打算扶她起來,卻被重重推開。

“好啊,還敢打人,姓秦的,今天這件事情我和你沒完!”

只是她嚎了沒兩句,訓練有素的保安便上來,一左一右架起紀女士直接往外頭趕。

辦公室裏秦笙被姓紀的嚎到腦仁疼,自今年魏正源中風以來,紀芷蘭就越發的無法無天,每天不是到她公司裏來鬧,就是去她家裏堵,就算報警也沒有用,整個就是一死豬不怕開水燙。

秦笙以為,姓紀的之所以這麽針對自己,一來是她搶了葉素素的男人,二來嘛,她和魏琰喪偶式的婚姻早就是魏家公開的秘密,除開整天不問世事的老太太外,這個家裏誰也不會拿正眼看她,反正欺負了她秦笙,也沒見魏琰有過任何的維護之舉,所以膽子這才越練越大。

而且自魏正源中風,魏琰便全面接手公司,可紀芷蘭嫁到魏家,又只生了個整天只會各種花錢各種享受的女兒,她們母女倆的未來可以說是捏在了魏琰手裏,讓她不痛快,也是她們讨好魏琰的一種方式,而且她們還有葉素素這顆大棋。

說起來魏琰和那紀芷蘭還真是有共通點,都恨不得她秦笙不得好死。

半個小時後,秦笙接到一個電話,電話的那頭,正是紀芷蘭的女兒魏薇。

“嫂子,我媽年紀大了,在有些問題上是偏激了一些,可你也不能打她啊!”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放的很輕,聽起來似乎很委屈。

“別,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打沒打你媽,有視頻有為證的,還有,你也多勸着你媽一點,将來你們母女倆個是要指着魏家過日子的,她要是以後再像今天這樣來鬧,保不準你哥哪天不高興了,斷了你們口糧,那就不好了。”

那頭魏薇諷刺的一笑,開玩笑,她哥怎麽可能會護着那女人?要護着三年前就開始護着了,還會等到現在?

005當是做事業

“我和我媽口糧的問題就不勞嫂子費心了,今天打電話過來,主要是轉達一下奶奶的意思,她說你和我哥長久不回來,是不是不要她老人家了?好了,話我轉達到了,再見。”

魏家老太太,就是當年作主棒打那對苦命鴛鴦,又強将她秦笙配了自家孫子的那位長輩,從前她和魏琰每個月倒也裝個恩愛夫妻,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只這兩個月似乎總被這事那事耽擱下來。

紀芷蘭母子倆的嚣張并沒有影響她多久,因為後頭還有一大堆的工作等着,泰笙還真沒那個空去傷春悲秋。

晚上的時候,魏琰打來電話,說是要她陪着去參加個小聚會,都是場面上的事情,秦笙心知肚明,爽快應下,要挂電話時,秦笙又一次試探性的說:“魏總,你瞧着咱們這幾年,把大好的日子過得一踏糊塗,不如各自放手,各自安好啊!”

沒想到,那邊上一刻還好聲好氣的魏琰,立馬就變了臉。

“秦笙,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們兩個的婚姻裏,占主導權的那個永遠只能是我?”他聲音淡淡,卻也不容拒絕。

“什麽意思?”

“意思是既然你毀了我的幸福,那就誰也別想好過了,各自安好……你做做夢可以,懂嗎?”

“何苦折磨自己呢魏總?而且……就算你忍心讓你未來的孩子成為擡不起頭的私生子,你家裏人也未必會同意啊!這不,今兒早上還來我這鬧了一場。”她溫聲軟語,說的好像是別人的事情。

“勞你費心,我的私生子跟你沒關系,管好你自己吧。”魏琰嘲諷的說。

“我上輩子估計刨過你家祖墳,你信不信?”她語氣淡淡,心累,要真能穿越,她保管穿回上一世,把欠他魏琰的原原本本還個幹淨。

魏琰則是直接把電話挂了,甩嘴皮子這種事情,魏琰沒興趣。

夜色某包間裏,秦笙推門而入,滿臉笑容的環視一圈,最後目光鎖定在牌桌上的魏琰那裏。

和大家打過招呼,她坐到了他身邊。

在外頭,魏太太一向都是很給她先生面子的,圈子裏倒也沒有人瞧出過異樣,只是秦笙不懂,他明明恨她恨出翔來,可為什麽偏偏要假模假式的做戲。

既然做戲是他對這段婚姻的唯二要求,那她還是堅挺的支持一波。

就當是工作來做,做事業,可不得專心致志,愛崗敬業麽?

“琰哥你今天的手氣也太好了吧,給哥們留條活路行不行?再輸下去,褲子都要押給你了!”

“就是啊,人家說賭上得意情場失意,可琰哥你錢色雙收,所以說,傳說都特麽的是騙人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有點奉承的意思,可魏琰神色淡淡,秦笙沒骨頭似的将下巴靠在他肩上,微笑着看他玩牌,就像一對恩愛的夫妻。

“你們少跟我哭窮,在座的哪一個不是每年進項幾個億的大老板?輸這幾個錢叫這麽歡做什麽。”魏琰看看身邊的女人,心情似乎不錯。

006為什麽離開

“得了吧魏少,進項幾個億,可開支十幾個億,再這麽下去,我就得拖家帶口的加入丐幫了。”說話的是遠承集團的少東家顧霖,他看了眼牌桌上的其他兩位,默默的放出了個二筒。

“杠!”魏琰眉頭一挑,杠上開花。

秦笙就快要看不下去了,這麽明顯的放水……她不相信魏琰看不出來。

“阿琰,城西的那個項目注資……”

果然,這才是重點。

“項目審核組的報告分析結果這兩天就能出來,急什麽。”

聽魏琰這麽一說,在座的幾位這才安下心來。

“周易北那家夥怎麽還沒到,這特麽都幾點了?”顧霖看了眼手表,罵了句。

秦笙心口一跳,表情莫名一僵。

“老公,我頭有點疼,要不你玩着,我先回去了。”她看着魏琰,小意溫柔。

魏琰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移開目光。

眼神交彙時,一切的僞裝都不攻自破。

“乖,再堅持一下,老朋友回來,咱們怎麽也得給他接風了再走。”在別人看來,這一眼飽含溫情。

只有秦笙自己明白,什麽溫情都是假象。

他不過是想看她慌亂,看她痛苦,看她掙紮。

魏琰這個變态的愛好,三年來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喲喲喲,怕猝不及防的一口狗糧。”

顧霖打趣,秦笙只能裝作害羞的笑了笑,可天知道她臉都笑僵了。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車,各位久等了。”周易北推開門進來的時候,眼睛似有似無的在秦笙身上掃過。

秦笙看過去,感慨萬千,歲月果然是把殺豬刀,不過三年,周易北身上再也沒有少年時期的青澀。

魏琰看久別重逢的兩人眼神忘我交彙,桌子底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說曹操曹操就到,過來,坐這裏!”顧霖讓出了個位置,就在秦笙的對面。

就坐之後,牌局結束,一行人叫來服務生點了各式各樣的酒,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聊了會,就各自玩開了。

秦笙看着那張熟悉的臉,莫名有些失落,為了掩飾這份不恰當的情緒,她無意識的喝着杯裏的冰水。

“你少喝點冰水,過兩天就要叫肚子痛了。”魏琰奪下她手裏的冰水,長臂一攬,就将秦笙半擁在懷裏,看似恩愛。

“好。”她應了一聲,笑得委婉。

“笙笙,好久不見。”周易北看着相擁的兩人,眼神落陌,只一瞬間,又換上滿臉的笑,端了杯酒坐到她的身邊。

“什麽時候回來的?”秦笙問。

“昨天,你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秦笙看了眼魏琰,嘴角勾起,不能再壞了!

“聽說周少女朋友是搞風投的?”魏琰神色未明的笑了笑,說道。

“謠傳而已,萬年單身狗,哪裏來的女朋友?”

“聽說周少不光醫術了得,生意也做得風聲水起,這一回回來,是準備大幹一場吧,可千萬記得手下留情,給兄弟留口飯吃。”

“魏總說笑,內地市場您比我熟悉,說起來,還要請魏總手下留情才好啊!”

明明是互相讨厭的兩個人,偏偏要做出兄弟情深的樣子。

他們再說了什麽,秦笙沒有聽進去,不知為何,今晚這戲,似乎好難演,她一直笑着,看他們虛情假意,爾谑我詐,刀光劍影,這樣的日子……她有些厭倦。

“你們聊,我去趟洗手間。”從容的退出來,秦笙直接發了個信息給魏琰,告訴他自己頭疼,想回去休息。

可出了酒吧門口,就見周易北開着車等在路口。

“上車。”周易北開了車窗,懶懶的坐在駕駛室。

秦笙剛想上車,手機就響了,秦笙看着閃現着魏琰名字的手機,直接挂斷了電話,坐上了周易北的車。

“笙笙,我回來了。”

汽車彙入幕色裏,開得飛快,秦笙無力的靠在汽車靠背上,眼圈兒莫名一紅。

“當年,為什麽離開?”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秦笙三年,當年她大婚,最好的朋友卻不辭而別。

周易北苦笑,為什麽?恨別離,愛不得……

007摟摟抱抱純聊天

“別說我了,過去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回來了,笙笙,我回來了!”

周易北将車停在拐角的陰影裏,長臂一撈,就将副駕的秦笙緊緊的扣在了懷裏。

秦笙靠在他懷裏,哭得肩膀一抽一抽。

三年來那麽多壓抑的日子,她從來沒有如同今天這般放肆的哭過。

“乖,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溫聲軟語的哄着,周易北只覺得心口軟得要化開了。

只是兩人卻都沒有發現,就在不遠處的路口,停着一輛黑色賓利,車裏的魏琰靜靜抽着煙,看着他的女人在別的男人懷裏哭得像個孩子。

“之後有什麽打算?”好容易止住了哭的秦笙,從周易北懷裏退出來。

“做點生意吧。”

“恩,說說看這幾年你都是怎麽過的?”

周易北揚起嘴角,從後座拿出個盒子遞給她說:“打開看看,送給你的,生日快樂。”

秦笙接過,心裏一暖,他離開三年,就三年沒有人記得她的生日。

“海洋之心!”秦笙打開盒子,裏頭是珠寶界著名的項鏈海洋之心,價值起碼五千萬以上。

“這太貴重了,易北,我不能要。”

“噗,傻瓜,我哪送得起海洋之心,這是仿品,不值幾個錢,純粹覺得好看就買了。”

他笑她傻,可最傻的那人明明是他周易北。

價值六千五百萬的海洋之心,他偏要說成是幾千塊的仿品。

“那還差不多。”秦笙安下心,拿出項鏈來請他幫忙戴上。

兩人坐在車裏,又聊起了周易北失蹤的這幾年,所發生的事情,分離三年,再相見時,兩人還是和從前一樣,知無不言,仿佛一切都沒有變過,他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直到午夜十二點,周易北才開車送她回去。

客廳裏漆黑一片,秦笙開了門,燈光啪的一聲全亮了,吓她一跳。

“會完情郎,終于舍得回來了?”客廳裏魏琰坐着,臉色鐵青,周身散發着陰冷的氣息,似乎秦笙是他三輩子的殺父仇人。

秦笙吓一跳,她完全沒預到魏琰這麽晚了還會呆在這裏。

“這麽晚了,魏總是有什麽事情嗎?”她走過去,脖子裏的項鏈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魏琰眸色一緊,海洋之心!珠寶界的瑰寶,只是那閃爍的光芒,莫名刺痛了他的眼。

“你也知道這麽晚了?我要是不在,不就看不到你偷漢子了?”

“我偷誰家漢子了?我怎麽不知道!”

秦笙心情還算愉快,她緩步過去,并不想過多糾纏這種問題。

“秦笙,你能要點臉嗎?不知道自己已經結婚三年了嗎?”

“不是,我怎麽不要臉了?”

縱是心态再好,這會看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也有了些不耐煩。

“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自己把控好,秦家說起來也算是名門望族,這樣的事情要傳出去,他們該說你父母沒教育好你了!”

平素兩人打打鬧鬧,秦笙一向能忍則忍,可這渾蛋将她父母牽扯進來,那必然是忍不得的。

“魏琰,我希望你說話至少能用腦袋過過,我父母沒招惹你,麻煩你留點口德,況且說到不要臉,我連你的萬分之一都不到,要我說,是有些人心裏髒,看什麽也就髒了!”

“還不承認,那你脖子上是什麽?半夜三更跟人家在車裏摟摟抱抱純聊天?”

008點點燈

魏琰氣的猛的一下子将她脖子上的項鏈扯下來抓在手裏。

“怎麽?你吃醋?”秦笙嘲諷一笑,脖子上的刺痛不及心底的失望,他憑什麽如此污蔑她?

“我只是想提醒你,秦氏的存在與否,全看你這魏太太稱不稱職!”

秦笙黑了臉,秦氏到了她手上,她就一定會全力保住,而魏琰恰恰拿捏到了她的軟肋。

“好,既然你覺得我不要臉,那必然得讓魏總心想事成呢!”每次兩人有了沖突,這渾蛋動不動就要滅了秦氏,秦笙心裏早憋了一把火了。

魏琰緊抿着唇,臉色黑如鍋底。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明明恨極了她,可看她在別的男人懷裏那般哭、那般笑,他就是渾身都不爽。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直好好安放在某個不起眼角落裏的東西,突然被別人霸占了去。

“你可以試試。”冰冷的聲音似乎能将這一整棟房子都凝結成冰。

“你也別擺個臭臉出來,州官可放火,百姓也點點燈,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也就是個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的事情,況且我也沒什麽出格的事情,是吧?”秦笙複又恢複了淡定,嘴角甚至還有笑容,看他不快樂,她也就放心了。

看着秦笙急轉而下的從容,魏琰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他一把将她推到了牆角,狠狠捏着她下巴,惡劣的笑着說:“衆樂樂?不如先讓我來樂一樂!秦笙你記住,你欠我的,用一輩子來還都不夠!”

說完,突而低頭覆上那粉紅薄唇,狠狠一咬,甜腥味彌漫于兩人唇齒之間,柔軟清香的觸感傳來,化成變本加厲的占有,腦子裏是她陳歡身下的情景。

秦笙此人平素并不讨喜,可她這身體卻頗得他心,每一回……似乎都能讓他感受那種極致的快樂,故而一沾染,他只想要更多,恨不能将她揉碎了鑲進身體裏。

如同漫長的酷刑,身體的深處早已麻木,秦笙一動不動,眼珠定定看着上首那人瘋了一般在她身上作為,所謂折磨,不外乎精神以及肉體兩種,三年來她幾乎全領略了個遍。

明明是世界上最親密的接觸,可她覺得,她和他之間,比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還要再遠上一點。

直到風平浪盡,她都是一副局外人的冷漠臉,盡管身體隐隐作痛,可她臉上盡是淡漠,只一動不動的躺着,等待某人如以往那樣離開,還她一室清冷。

可他并沒有要走的意思。

秦笙不想再與他共處一室,爬起來就要去隔壁睡。

“敢走出去一步,我保證你三天都出不了這房門。”

秦笙木着臉轉過來,她開始想念從前獨守空房的日子。

“你說要是葉素素知道了你的身體已經背叛了你的心,會不會傷心的哭泣到天明?”

她這麽說,只是想他離開她的房間。

魏琰臉色一變,卻一動不動。

“你沒有資格跟她比,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

秦笙心裏一疼。

“有意思!既然這麽心疼人家,幹嘛還要放她在外面吃苦呢?找回來啊,我這個人很大方的!”

“這麽大方,當年又何必逼她?做都做了,再轉回頭來裝什麽大度?秦笙,你真讓人惡心!!”

魏琰冷着臉十分嫌棄的看她,眼神如銳箭,秦笙下意識的轉開頭,笑得更加燦爛。

“是啊,我一向這麽惡心,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關了燈,蜷縮在被子裏,黑暗中她睜開眼,枕邊忽而有了濕意。

假裝恩愛,假裝不在意,假裝刀槍不入,就連哭泣,她都不敢讓他看出來。

一個人的愛情,原來這樣苦……

009冷風吹

床頭櫃的電話響起,一閃一閃的擾亂了這一室的寧靜,秦笙接起,那一頭正是不久前才說過再見的周易北。

“易北,什麽事?”秦笙将睡衣扣好,拿了手機走到陽臺去聽,午夜的城市分外寧靜,這樣的夜裏,一點點聲音都會傳得很遠。

“笙笙,我睡不着,你一定也沒睡吧?”周易北是興奮的,回到了期待的地方,見到了夢中那個女孩,他的世界一下子光芒萬仗。

秦笙苦笑,她到是想睡,可房裏躺那麽一尊菩薩,氣壓低得能讓人爆炸,想睡也睡不好。

“明天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吧?”周易北說,事實上他連飯店都訂好了。

“到時候再聯系吧,我也不确定有沒有時間。”秦笙想了想,明早她得回趟老宅,每個月固定的日子裏,魏琰都會帶她回去看看老太太,但是一般都呆不到中午。

“可以。”

挂斷了電話,秦笙并沒有立馬回去卧室,而是拉椅子,直接坐在上面吹起了冷風,無端的,她便想起了首歌:“為你我受冷風吹,寂寞時候流眼淚……”

她不是矯情的人,也不會輕意為誰掉眼淚,只是人心都是肉長的,魏太太這個位置,興許,她真的坐到頭了。

陽臺上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傳來,魏琰翻來覆去,剛剛壓制住的那股無名之火騰騰往外冒,當着他的面,深更半夜的竟然說起了情話?當他是死的嗎?

他真想,直接沖到外頭,将那女人拖進來撕碎!

煩躁的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他猛的又将手機摔在了床頭櫃上,啪的一聲大響,在這樣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

秦笙被那聲音吓得身體一彈,轉頭看了眼屋裏,無奈起身,得!擾人家清夢了,這得是多大罪過!

再次回到床上,她剛想醞釀點睡意,魏琰冷不防一個翻身,就将她壓住,冷咧的眸中似乎蘊藏着深仇大恨,只是這樣瞪她,卻不發一言。

秦笙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迫承受着他狂風暴雨一般的入侵,帶着幾分怒氣、幾分粗暴、幾分狂野,将她搖晃着如同風中飄落的落葉……

第二天。

“起來,你還有五分鐘時間穿衣服準備。”魏琰居高臨下,神情冷淡,突然間将被子被掀了個幹淨。

秦笙一下子驚醒,腦子裏有那麽一瞬間的發懵。

可等她收拾妥當出來,家裏哪裏還有魏琰的影子?

他不會等她,從來沒有等過。

回老宅的道路并不擁堵,秦笙将車子開得飛快,幾乎與魏琰前後腳到達,他故意不等她就走,又故意和她一塊到達,這樣老太太那裏挑不出什麽毛病來,一會離開的時候,秦笙自己有車,他可以找各種借口丢下她不管,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盤。

從車裏走出來,秦笙挽着他的手,臉上是溫煦的笑容,魏琰冷冷的看她一眼,繼續面無情的往裏頭走。

“最有沒有什麽好消息要告訴奶奶?”老太太老遠瞧見了他們,樂呵呵的朝秦笙招手。

“有啊,您身體好了,就是最大的好消息啊!”秦笙笑着答,可老太太那眼睛卻直直往她小腹上瞄。

可惜的是,老太太再如何熱情,也無法讓她這肚子馬上長個孩子出來。

“老太婆年紀大了,就盼着有生之年能帶帶重孫,不然死也不瞑目的。”

秦笙頭皮發麻,讓她的孩子從小生活在不幸福婚姻的陰影裏?不存在的!

“一定會的,您別急,這種事情急也急不來的,說不準您過幾天就有重孫抱了。”只不過不是她生的,反正只要姓魏的,不都是老太太重孫?

010魏家的孫子

話音落下,秦笙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一旁的紀芷蘭,紀芷蘭在外面再如何嚣張,在老太太面前那是半點不敢的。

“蘭姨你說是不是?”秦笙笑着問,卻只有她們兩人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有些人了,也許是因為作惡太多,沒有孩子緣呢,但是我們阿笙福氣這麽好,将來一定會做母親的。”紀芷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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