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開始為本人原創,前四章均是原作者的章節節選
了,程...遠政,你的畫被我弄壞了,我...”
遠政笑着打斷道:“不打緊,一幅畫而已,你若喜歡随意挑一幅便是了。”
如珂也笑了:“你若不嫌棄,我畫一幅賠給你吧。”
“呵呵,怎麽會,如珂願意送我,我歡喜至極呢?”于是待遠政緩過來後便帶着新科及第的三人一起拜見翰林院學士徐謙玉。
不想徐昂竟然也在,一時見了遠政,兩人都微覺尴尬。
拜見完了以後遠政徐昂等五人一起走出了翰林院。突然徐昂停了下來,遠政立刻回頭道:“子昂,怎麽了?”見他皺着眉頭,于是關切的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你先回翰林休息一下我幫你叫一下大夫?”語中的關切是那麽的明顯,徐昂越發的皺着眉頭,遠政徹底急了,以為他是真的不舒服,連忙上前扶住徐昂準備帶着他往太醫院的方向走,誰知徐昂連忙抓住遠政道:“遠政,我好得很,只是想給你說,前段時間,我...”
“子昂,謝謝你!”遠政打斷了他的話,兩人都明白對方想說什麽,既然如此又何必說出來呢?一句謝謝,謝的是兩人能夠再次不分彼此。
遠政笑了,笑得讓人心中有如春風拂面,舒坦至極,徐昂定定的看着他,也笑了,一掃連日以來兩人之間的所有陰霾,至交好友就是這樣,不是沒有心結,可是心結來得快去得也快,絲毫不會留下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于是辭別了如珂等人,徐昂發自內心的笑道:“好久沒到你的月影樓裏喝過酒了,本人甚是想念啊!”
“哈哈,你少來,要去我還能拒絕你不成?分明是你在找借口!”
“哈哈哈,好吧,找到子棋,咱三個好好聚聚!”
“好啊,求之不得呢!”
如珂聽着那充斥在紫禁城外的爽朗笑聲有些發愣,如果,父母還在,親友還在...自己,也不會這麽孤獨吧,那人,可真是好福氣!世界就是這麽不公平吧,有的人至親好友圍滿身邊,而有的人則獨立于世。手指在寬大的衣袖之中緊握成拳。
“陸大人,陛下有情。”宣旨的公公到了宮門口就見到了正發愣的陸如珂陸大人。
“知道了。帶路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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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共事
“你的手...好些了嗎?”待衆人離開後陸如珂這才來到遠政的閣間如此問道。
遠政正在整理桌子上的史書,聽了這話後停了手擡起頭微笑道:“沒事,你別放在心上。”
“那天我看你的那首詩有些失神,我是習武之人,最忌諱別人不動聲色的從身後靠近自己,所以一時情急沒注意到你,于是下意識的就出手反擊,是我的不對,我帶了上好的藥膏,治療跌打損傷最是有效,要不我幫你塗一點吧。”說罷直接自顧自的給遠政挽起衣袖。
看見明顯腫起的手腕處後皺皺眉,便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白色瓷瓶,打開活塞用手在瓶子裏挖出一塊來敷在遠政的手腕上。
冰涼的藥膏塗抹在手腕上傳來陣陣的舒适,看着埋頭在給自己塗藥膏的如珂有些反應不過來。
靜靜的看着如珂絕美的臉龐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被追的有些狼狽的“齊雲”,看他那副認真的模樣心中真是有一種說不清的意味,他好像是害怕自己痛一樣用嘴對着傷口處呵氣吹了一吹,那動作不顯得滑稽搞笑反而有一種天真的可愛,遠政禁不住輕聲笑了笑。
如珂有些莫名其妙的擡起頭看他一眼皺着眉問道:“你笑什麽?”
“呵呵呵,沒什麽,呃...只是覺得有點癢。”遠政笑得更加明顯了。
如珂聽了這話後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似的将遠政的手提高一些用嘴使勁吹,吹後兩人都覺得似乎有些過于幼稚了,禁不住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哼,好了。”陸如珂笑完後不爽的哼一聲像是發洩一樣将遠政的手嫌棄似的丢回去,動作雖然看起來有些粗魯不過實際上卻是十分小心的沒有任何磕磕碰碰。
動動手腕遠政才想起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對了,如珂,你怎麽會看着我的那幅畫發呆?”自己一直不明白,就是一副畫而已怎麽會發愣到那種地步?
這下陸如珂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即又再次恢複到原樣,“沒什麽,想到了逝世的父母親人而已。”
他雖掩飾的十分到位,可是又怎能瞞得住遠政?兩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着,遠政知道,這時最需要的就是安靜。
“如珂,”沉默過後遠開口說道:“沒了親人,還有朋友。”短短的幾個字已經足以擊垮陸如珂所有的防線。
“朋友?呵,我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自己需要的就是報仇。
“不,你有朋友!”遠政堅定的說。
“誰?”陸如珂冷冷的目光射向遠政。
遠政看着那冰涼的眼光和孤寂的身影心中有些發酸:“至少,我是把你當做朋友的。”
這一回陸如珂沒有再說話,只是直直的看着身前的遠政,那黑色的瞳孔清晰的映着自己的模樣,眼底深處不帶一絲漣漪,平靜如水。
“謝謝。”良久後陸如珂才開口說道。
還是那樣清冷的嗓音,可是遠政清晰的聽到了語氣的暖意。
微風拂過,吹起一片片衣角。
“若是你喜歡,我在畫一幅給你吧。”遠政微笑着說道。
“不用了。”兩人恢複了談話的氣氛:“對了,我看你那幅畫的時候總覺得有點奇怪。”
“哪裏奇怪?”
“嗯...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有點滄桑,你那麽年輕怎麽畫的畫怎麽沉穩老練?而且我覺得好像畫面灰暗了一點,可是又好像很合景,沒有一點違和感。我覺得那幅畫像一個老頭子畫的 ,一點也不像你一個身居朝堂的年輕人畫的。”說罷饒有興致的轉頭看向遠政。
遠政笑着搖了搖頭:“你是唯一一個說那幅畫滄桑的人。其實我當年入仕的時候并非是自願的,只是父命難為罷了。子昂就說過我思想過于陳舊,只是我覺得朝堂并不适于我,相反的我倒覺得能像五柳先生一樣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只不過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
陸如珂轉過頭看向窗外漸漸西下的陽光,似乎是感嘆,又似乎是嘆息的說道:“是啊,人生在世,哪能事事盡如人意啊!”
“好了,太陽下山休息去了,我的東西也收拾完了,你住在哪裏,就不想請我去觀賞一下陛下給你賜的府邸?”遠政溫和的笑笑,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去世的父母,所以不留痕跡的岔開話題。
如珂站起身來對他笑笑道:“程大人若是不嫌寒舍簡陋,那就請移步東陽街吧!”
“好啊,請陸大人帶路!”
兩人并肩走出了宮門,夕陽慵懶的光線灑在兩人身後,暖洋洋的讓人心裏很是舒坦。熱鬧的街道上是川流不息的人群,遠政偏過頭對如珂說道:“今天是上集的日子,所以人群有些有些擁擠。”
“很難想象你居然知道上集的日子。”陸如珂搖搖頭後接着說道:“你一個官至五品的翰林院侍讀學士不是應該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嗎?”
“哈哈,沒想到你居然會這樣想我,怎麽?看我像個書呆子嗎?”遠政無奈的看向他一臉認真的問道。
陸如珂也認真地打量起眼前俊朗的面孔後頓了頓,像個老夫子一樣裝模作樣的摸摸不存在的胡子點點頭道:“像,像極了。”
那忍俊不禁的模樣簡直像極了,遠政禁不住哈哈大笑道:“你明天上朝可以黏兩撇胡子,這樣子會更像!”
兩人正互相打趣間只聽到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響起:“少爺!”
迎面撲來一個小小的青藍色的身影,一個不小心便在遠政面前栽去,幸好遠政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正向下來個倒栽蔥的小人。
“你看你,還是這個爛德行,這要是摔着了可怎麽好?自己也不小心一點!”語氣中是滿滿的寵溺和無奈,微微蹲下身幫他拍去衣袖上的灰塵,忍不住責怪的說道。
“呵呵,少爺,我一看見你就激動!哪裏管他什麽小心不小心啊!”少年嘟着一張小嘴不滿的嘟囔道。
擡起頭來如珂才看清了來人長相,個子不高,樣貌清秀,娃娃臉上還有一點點嬰兒肥沒有退去,一雙大而靈動的眼睛閃閃發光。
“如珂啊,忘了給你介紹了,這是我的小厮,名喚程安,從小就被我慣壞了,做事總是毛毛躁躁的不加思考,你可別見怪啊!”轉頭對着程安說道:“小安,這可是今年的新科狀元陸大人,你看看你,丢不丢臉?”
程安對着遠政笑笑轉身對着陸如珂行禮後微笑着說道:“小安見過陸大人,方才讓陸大人見笑了。”
如珂也看了一眼後笑笑說道:“沒關系,我并不曾介意。”
小安見他為人親切于是轉過頭對着遠政笑嘻嘻的說:“少爺,這位陸大人好生俊美,都能把少爺你比下去了。”
“那是,就說你是井底之蛙嘛!人家陸大人這那是只把我給比下去了,是把所有的人都給比下去了!”遠政毫不吝啬的贊揚道。
如珂聽了這話後不知道為什麽低下頭臉頰有些發燙,想起了初次見面時在月影樓自己盡然那樣呆呆的看着遠政。
擡起頭背着夕陽看着遠政和小安打趣的側臉,其實他也是個漂亮的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有匪君子
打發小安回家後,遠政合着如珂走進了陸府,遠政東瞅瞅西看看,弄得如珂有些奇怪,“你看什麽呢?這些東西你那裏不是應該也有嗎?”
遠政理所當然的說道:“我那裏可沒有這些。”
“怎麽會?”如珂有些好奇。
“我的那些東西就沒經過我的手,幾乎是一得到我就叫管家轉手送人了,所以我哪裏啊是什麽都沒有,除了書不送之外其餘的全送了。”
陸如珂十分不解:“你送到哪裏了?”
“送給京郊外的那些老人了。”
這下陸如珂不再說話了,遠政道:“怎麽不說話了?你這些東西其實好多都用不到的。要不你拿給我了吧,我好送給那些窮人家。”
陸如珂有些不敢置信,倒不是他舍不得這些東西,只是覺得遠政這麽開口自己有些不知所措。遠政只顧着研究這些東西夠賣多少錢,夠那些窮人吃多久的幹淨米糧,不知道也沒注意到陸如珂的神情。
陸如珂想了想後說道:“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拿它來送人的?”問完後自己都覺得變扭,依遠政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貪圖這些東西的。
誰知遠政還當真了,轉過頭一板一眼的說:“你不信?不信你和我一起去啊!嗯,那我們就拿這個唐朝青花瓷的花瓶吧!”
如珂:“......”
遠政自顧自的抱起了那個唐朝太宗年間的青花瓷便拉住如珂往外跑。
再次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一家當鋪,老板一見是遠政便笑眯眯的說道:“哎呦,程少爺您來了啊!”
“錢老板,你看看這個,唐朝太宗年間的青花瓷,能換多少錢?”遠政毫不介意的拉着陸如珂坐在椅子上和老板砍價。
“嗯,是唐朝年間的,呃...一千兩?”錢老板有些猶豫。
“老板啊,我可是經常來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口價,您別和我繞彎子。”遠政也不退讓。
“這樣吧,一千五百兩!這瓶子雖然年代......”
話還沒說完便被遠政打斷:“兩千兩,您看看買不買,不買我就換一家了。”
如珂一口口水差點沒噎住,這漫天喊價的模樣哪裏還有朝堂上一副君子溫潤謙遜的模樣?搖搖頭後無奈的笑笑,果然是僞裝啊!
“這......”猶豫了好久才緩緩肉疼得說道:“好吧。”
如願拿到銀票的遠政對着那一臉肉疼的錢老板說道:“你放心,小安他經常來找你啊,你也不虧,你要是遇到那種達官貴人啊,就可以高價出賣了!”
“是是是,您走好。”
拉着如珂向城門外走去,一路上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陸如珂沒想到,自己唐朝年間的那個花瓶就這樣三兩句話之間就被賣了。
“接着我們要把這些銀票兌換成銀子。”遠政自顧自的說着話,又自顧自的拉着如珂到錢莊兌換成現銀,兩人拿着這一堆銀子來到了郊外。
與京城僅僅是一門之隔的郊外簡直慘不忍睹,遠政牽着他走進了一家低矮的茅草屋內,昏暗的屋內死寂沉沉的,适應了光線後兩人才踱步進入房間。
“小荷,在嗎?我是遠政哥哥。小荷?”遠政試着呼喊道。如珂聽了不禁回頭看看他。
不一會兒就從裏面跑出來一個大約十歲的小女孩,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個子矮小的小荷還不到遠政的手肘高,滿臉都黑黝黝的,髒兮兮的衣物遮不住瘦骨嶙峋的身體,看着就像随時會跌倒一樣。
那小女孩一見到遠政便向他跑過來,嘴邊揚起幸福甜美的笑容喊道:“遠政哥哥!”
遠政蹲下身笑呵呵的張開雙手迎接小女孩的懷抱,小女孩一接近陸如珂就禁不住皺緊了漂亮的眉頭,因為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不解的看向遠政,他竟然還抱着那小女孩親昵的幫她擦擦臉頰。
“小荷啊,怎麽才幾天沒見哥哥就瘦成這樣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滿滿的關懷備至更是讓陸如珂緊鎖眉頭。
小荷笑眯眯的說道:“才沒有呢!”屬于孩子天真燦爛的笑容大大的綻放在臉上,遠政看着她天真無邪的笑容心中微微一痛。
“你娘親最近好些了嗎?”
“嗯!我怕娘親累着所以叫她睡下了!遠政哥哥,娘親說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你要是來了我要給你磕頭!”說完連忙放開遠政正準備向他磕頭。遠政又哪裏肯讓?
可是小姑娘卻固執的一定要磕,遠政無奈只好任由她給自己磕了三個頭。遠政拿出了兌換來的一百兩銀子交給小姑娘,小荷将它小心翼翼的收好後轉回院子對着遠政道:“遠政哥哥,你快回去吧!天都快要黑了。”
“好,遠政哥哥這就走,你要聽話聽到沒有?好好照顧娘親,要是錢沒有了就到月影樓找初晴姐姐或者小安哥哥要,知道麽?”
“嗯,我知道,遠政哥哥你要注意身體,娘親說天氣轉熱了需要防暑!”孩子真心實意的關切總是讓人忍不住心中抽痛。
“好,呵呵,小荷也要注意身體知道嗎?小荷再見!”
“嗯,我知道!遠政哥哥再見!”
待兩人走出低矮的房屋後如珂再也忍不住向着路邊跑去,蹲在小溪邊就是一陣陣惡心嘔吐。遠政走上前去也蹲在他身邊幫他拍着後背理理氣。
等到如珂緩和過來後才問道:“你不會每天都來這種地方吧!”
遠政先是一愣後皺着眉搖搖頭嘆息的說道:“我哪裏能夠天天來?若是真能天天給他們送錢這些百姓也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這下如珂不說話了,用手捧了一捧水漱漱口。
遠政見他難受得緊便說道:“路邊還有很多家,這樣吧,你先回去吧!這回你總不會懷疑我是公款私用了吧!”
陸如珂看看那張俊朗不凡的面孔搖搖頭道:“我就在這裏等你吧,快天黑了,你快點吧!”
“好。”說罷也不多做客氣便轉身離去。
古詩有雲:瞻彼淇奧,綠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谑兮,不為虐兮!
陸如珂看着那清瘦的背影皺起俊秀的眉頭,他,真的是一個君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輕視
一日夜晚時分李賢将遠政叫到自己府中問道:“我聽說你與那新科狀元走得很近?”
遠政想了想後如實答道:“小婿覺得如珂具有驚世之才,為人誠懇,值得結交,所以便與他走得的确有些近。”
李賢道:“你覺得他為人陳懇,值得結交?”
遠政道:“是的。”
李賢有些失望的搖搖頭:“你覺得他哪裏值得結交?”
遠政沒有說話,知道岳父有話要說所以便謙虛的低下頭道:“請岳父指教!”
李賢點點頭,對這女婿的謙遜有禮表示贊同:“那你知道最近朝中相傳之事嗎?”
遠政擡頭一臉疑惑的道:“禀岳父,這些天小婿一直在編修一些古史,顧不知道朝中所發生之事,敢問岳父,如珂是不是出了一些事情讓岳父誤會了?”自己始終還是相信如珂的。
李賢輕視的道:“哼!他?能有什麽誤會?日日與皇上在一起,皇上喜好龍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那種人本就長得妖媚,不去招惹皇上都不一定保證皇上能夠規規矩矩的,更何況主動對陛下投懷送抱?真是,哼!狐媚惑主!”
遠政吓了一跳:“岳父,這……不可能啊!”想為如珂辯解可是有無從說起,如珂本就生得好看被皇上看上是一定的,然而如果他拒絕陛下的話皇上是不會逼迫他的。
當年遠政入仕時也曾遭遇過同樣的待遇,遠政則是除必要事務之外絕不與皇上相見,漸漸的武帝也就放棄了,而至于武帝和如珂日日待在一起之說,岳父一定是親眼看到才會這樣說的,那就說明如珂……
第二天一大早遠政便來到皇宮的朝陽殿內晉見皇上,誰知皇上不在,于是遠政便站在門外等候。等了許久才見到正和如珂并肩歸來的武帝。
春季早晨的風是含着水氣的所以有些微涼,可現在對于遠政來說冰冷的風吹入的衣袖裏寒透的卻是心!沒想到啊!他竟是這種人!
武帝見了遠政後面色如常的走進了朝陽殿內,坐下後才有些慵懶的問道:“程愛卿大早上的來找朕是有何事啊?”說罷還意味不明的伸了下懶腰打了個哈欠。
遠政一一看在眼裏,恭敬的答道:“啓禀陛下,前些日子您吩咐微臣修編的歷史著作已經修編完了,望陛下過目。”
其實遠政本是可以晚些時候送來的,可是卻莫名的想早點過來看看,可是要看什麽卻又不是很清楚,一大早的來了後便清楚了,自己要看的不就是這個嗎?陛下剛起,而如珂又是和陛下一起來的,這還用證明什麽嗎?真是,太失望了!
如珂的眼神一直看着遠政,可是遠政卻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下意識的手在衣袖裏緊緊握拳!
彙報完了之後遠政便走了,剛走出紫禁城便被從朝陽殿一直快步跟上的陸如珂叫住了。
“程遠政,你有什麽話就說吧,不必如此吞吞吐吐的看着讓人心煩!”如珂有些氣憤的說道。
而遠政則有些面色冷酷的說道:“我只想告訴你一句,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如珂愣了一下:“你……”
“你本是人中龍鳳,卻為何要如此對待自己?”臉上雖面無表情,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如珂是個十分優秀之人,如若不是有事相求于皇上定然不會委屈自己,想到一個那麽驕傲如斯的人竟會委屈自己成全他人,遠政的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可是什麽大事就一定要這樣對待自己?心中又有點氣憤,一時心中真是糾結不已。
如珂聽他竟如此說自己心中也是惱怒不堪,吼道:“程遠政!我沒想到你竟然也是此等迂腐不堪之人,我與陛下君子之交,你們這些人卻心思龌龊猜忌于我,哼!我告訴你既然你認為我是那種以色示人的人那咱們就在這紫禁城門外絕交,從今往後老死不相往來!”說罷抽出袖中的一幅畫卷用力砸在地上,轉頭就走!
心中氣憤之餘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那些大臣們說自己時自己也毫不在乎,可是這程遠政只說了這麽一句自己就控制不住的發脾氣,不知道為什麽覺得自己有點委屈,他為什麽這樣說自己!為什麽他這樣說自己時自己心裏有些難受?就像是被冤枉了一樣,自己,明明就是,以色示武帝啊!
遠政見如珂反應如此之大心中就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看着他快步離去的樣子自己想追可是又決定看看地上的那幅畫是什麽,撿起畫卷一看自己愣住了,這不是那次如珂弄壞的自己的畫嗎?如珂又重新畫了一副一模一樣的,就連詩都是一樣的,只是旁邊題了一句小詩:明月松間月影照,小閣林邊恩情報,題謝遠政。
可惜好好的一幅畫就這樣被摔得破破爛爛的了,可是遠政卻小心的收在懷中,一步一步的回到家中,立刻将畫寶貝的放在書桌邊上,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在冤枉了如珂。
作者有話要說:
☆、冰釋前嫌
陸府。
“少爺,程遠政大人不肯走,說是見不着您他就不走了!”
“那就讓他等着吧!你們全部回府,将大門關好,一個都不許出去和他見面,否則,重打五十棍!”
“是!”
于是在門外的遠政只能盯着大門傻傻的站着。唉!沒辦法,必須得拿出誠意啊!從天黑等到天亮那人都不願見自己一眼,站着站着也累了幹脆坐着,坐着坐着坐累了幹脆手枕着頭閉目養神,養着養着睡着了……
睡着也就算了,居然還做起了美夢,于是朝廷堂堂從五品侍讀學士程遠政坐蹲在別人府門口做起了美夢……夢見自己和一個美人暢游江湖,就快要牽上手了可惜被某人一腳踹飛出好幾裏,于是終于睡醒了。呀,剛才在夢裏還溫柔可親的美人怎麽兇巴巴的把自己踹醒了?
想到自己夢裏看見如珂溫柔如水的對自己笑,遠政光榮的臉紅了。
“呃……那個,如珂早啊,呵呵!”
“……”這人真是像豬一樣,到那兒都能睡得着!
“呀,你怎麽背着一把劍啊!你是要去練武嗎?”後知後覺的看見如珂身上背着一把寶劍。
“……哼!不是說了叫你滾的嗎?還蹲在在我這裏幹什麽?哎,你可別給我道歉啊!我是不會接受的!”
“……我不跟你道歉,你是大人不記小人過肯定不會和我計較的嘛啊!我今天來是想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說完徑自拉起如珂的手腕就往外走,也不管如珂是如何的嫌棄自己的眼神。
拉着如珂到了一個青山綠水的地方才把手腕放開,對着如珂笑眯眯的道:“你看,這裏很漂亮吧!這是我最近才發現的地方!你是除了我外第一個來到這裏的哦!”
如珂環顧四周這裏的确十分幽靜,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地上斷斷續續的鋪滿各色各樣的小花,不遠處溪水流淌嘩啦嘩啦的非常應景,順着小溪走去還有一片有些濕露露的樹林,整個景象雖不說美麗非凡卻也是優雅至極,是個好地方!
遠政自顧自的拿出前天晚上就準備好的竹蕭對如珂說道:“你不是要練劍嗎?正好,我吹簫,你練劍吧!”見如珂沒有動靜也不在意只是對他笑笑,拿起蕭就着口立刻想也不想的吹了一曲《平沙落雁》。
優美沉穩的蕭聲萦繞在兩人之間,伴着小溪流淌的惬意如珂擡起了執劍的手臂,緩緩起勢,不知是否有意,第一式也是一式“平沙落雁”。
遠政吹簫的嘴角翹起一個不大的弧度,其實,你不似面上冰冷。
蕭聲漸漸停了,劍也漸漸收了。
遠政不禁感慨如珂看似文弱實際使起劍來就知道是有真功夫的,看到他使劍使得潇灑不羁恍如仙人之資,遠政也手癢了,跑到去了身邊道:“如珂啊!你這劍耍得真是了不得啊,要不你教教我吧,我也想學!”
“你學不了的!”
“……”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你不教我怎麽知道我學不會?”
“我當年見師傅使過一次這套劍法就會了,你若是真學得懂那我方才使過一遍了,你自己拿着試試看?”說完還玩味的笑笑,将劍遞給他。其實這套劍法如珂并不是只看了一遍而是三遍才看會的,只是此時特別想逗逗他而已。
“……”你狠!
不顧遠政幽怨的目光,如珂笑顏如花的将劍放到他手中,将蕭握到自己手裏,蕭上還留有遠政手掌的溫度,于是如珂将手握緊,似乎是想挽留一下那即将消失的溫度。
遠政握緊劍炳,學着如珂将劍在頭頂劃一個圈,結果手一下子沒拿穩劍直直的掉下遠政一個慌張連忙伸手去接結果劍便直直的橫着砸向手心,劍倒是接住了,可手被砸了個紅紅的印子。
“哈哈哈……”如珂捧腹大笑道:“真沒見過你這麽笨的,居然用手去接劍,哈哈哈,簡直笨死了!”
看着他笑得開心遠政也舒心的笑了,其實不是自己笨非要用手去接劍,而是害怕劍掉到地上弄髒了。
如珂好奇道:“我這麽說你你不生氣為什麽反而還笑?”
遠政開心道:“呵呵,沒什麽,看到你開心我就開心了啊!”
如珂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于是幹笑了兩聲,這個笨蛋,知不知道這種話不能亂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信任
遠政回到家中,不想李瑩竟站在院子裏等着他,遠政還沒說話李瑩已經開口:“夫君去哪兒了?”
遠政有些疲憊于這種對話:“瑩瑩想說什麽就說吧!不必拐彎抹角的。”
“那好,聽說夫君在新科狀元府中等了一整天?”
“唉!瑩瑩,如珂不是衆人所想之人,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相信我看到的一切。”遠政有些無奈,為什麽所有的人都這樣冤枉如珂?
“這麽說你是不相信我的父親了?”李瑩皺着眉頭問道。
“對不起瑩瑩,在這件事情上我堅持自己的觀點!”遠政絲毫都不讓步。
“可是……”
“好了瑩瑩,我有點累了,你去歇歇吧!”說罷便關上了卧房的門,一個人坐在書桌邊上靜靜的看着那幅殘破的畫卷,自言自語道:“如珂,我相信你!”
可惜的是遠政相信如珂可是別人并不如此認為,早朝時衆人開始彈劾如珂。
“陛下,微臣聽聞近日以來陸如珂始終伴在陛下身旁妖言惑衆蠱惑聖上,微臣認為為人臣者必須撿點自身,不應該以色示人,顧微臣請求陛下将陸如珂調離京城于外城歷練歷練再次回來侍奉君上!”
百官複議!武帝很明顯的不高興:“卿等都是這個意思嗎?”将眼神投向如珂。
如珂嘴邊勾起一絲冷笑,挑挑眉也迎向武帝的目光。
武帝嘆了一口氣,正準備開口,不想有人說道“陛下且慢!”
遠政站了出來,不管百官疑惑和憤怒的目光說道:“啓禀陛下,微臣認為陸大人雖是與陛下交好,不過衆人皆知陛下是君,然而世人皆知,君子之交淡如水,故而微臣認為陛下和陸大人是君子之交!”不過幾句話便讓百官無言以對,因為沒人會否定武帝是所謂的君子!
陸如珂有些發愣,沒想到為自己出頭的會是遠政,他,竟會相信自己嗎?不由想的有些遙遠,要是有一天他發現自己和皇帝的真正交易關系後又會怎麽想呢?他,會原諒我嗎?一定不會吧!心中不免有些許失落。可是為什麽會失落呢?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夜晚,武帝寝宮,武帝雙手環住陸如珂纖細又柔韌的腰肢:“怎的今日這樣一副嘴臉?是怪今日朕沒有為你說話嗎?嗯?”
如珂冷笑道:“微臣只是意外,陛下于臣也算是相當熟悉了,陛下與臣是不是清白的難道陛下不知道嗎?而相反,微臣沒有想到的是,竟是程遠政幫臣辯解的。”說完十分挑釁的冷笑着看向武帝。
武帝哈哈大笑:“知道朕為什麽這麽喜歡你嗎?朕就喜歡你這股冷氣!如珂啊!你真是…讓我欲罷不能啊!”說罷将人攬在自己懷裏,用手指細細摩擦那精致的臉龐。而明顯,如珂早已神游天外。
第二日,如珂早早的便到了翰林院中做起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可是等了很久都沒見到心中想見的那人的身影。接着第二天、第三天都沒見到遠政,如珂皺皺眉,心中有些不爽,明知道自己會等他,竟然不來?難不成還要自己上門拜訪不成?
可是,會不會是出了什麽事?那人似乎從來都不會無故缺席的啊!如此想着心中不覺有些着急,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急急忙忙将手中之事處理完成後回到府中,待到天黑後直接從後院跳牆而出,來到了程府。
如珂沒有到過程府,只是憑着自己的直覺走,遇到一片清幽的竹林時只直覺的感覺到這就是遠政的院落,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覺得,或許那人本就君子如竹吧!
果然沒有猜錯,直接跳上一顆院子裏的百年梨花樹,因為看見有人從裏邊走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君情難卻
來人是遠政的貼身小厮程安和至交好友林子棋。
只聽程安帶着哭腔的聲音道:“老爺也太狠心了,竟将少爺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