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6

但是他顯然不可能這麽做,卸掉外衣後他全身僵硬地躺在外側,身體有一小半是懸空的,默念萬花秘笈總綱,驚恐地發現念着念着就變成了葉非羽的名字,與所愛之人同睡一榻的認知終于讓他無法鎮定,他支起身來望着葉非羽平靜——其實在心裏緊張的要命——的臉,輕聲道:“非羽?”

葉非羽立刻睜開眼睛道:“怎麽了子垣?”睫毛開合間眸光明亮,絲毫沒有睡意,謝子垣決定要在見到葉淩羽之前為自己争取點福利,以免萬一死在重劍下之後才悲劇的發現自己竟然連一點油水都沒揩到過。

他聲音微顫,低聲道:“我們……算是戀人了吧?”

“……嗯。”葉非羽乍聽這句話,臉刷的蹿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只能低低哼出一聲。

“我……我可以……”謝子垣平時那股風流氣已經自行退散,說的甚是艱難:“親親你麽?”

葉非羽腦中轟的一聲,他對于愛情的全部理解都來自于莊中的師兄師姐,但是他們顯然不會在他面前做什麽,葉非羽又被葉英看得太緊,出莊都得半夜悄摸翻牆,導致小少爺在別人孩子都滿地跑的年紀還白的如同冬日西子湖上的積雪一般,他想,謝子垣江湖經歷比他多,也許旁人就是這樣的呢?會在睡前互相親吻?但是這該死的要怎麽回答?

謝子垣久久等不到他的答案,心一橫,心說就算今天被揍成花泥也要親到,否則小爺我遲早死于憋得太久……這種死法誰要啊!

他伸出左手輕輕将葉非羽臉上一縷碎發拂到他耳後,忽然想起那天在晴晝海葉非羽醉酒之後的舉動,心裏緊張略微散去,他想,我喜歡非羽,非羽喜歡我,所以我們做這種事是天經地義的,不需要想太多。

……

該死的盡管做了這麽多心理鋪墊也還是緊張啊!

緊張的花哥一個吻落在腦部停止運轉的小少爺臉頰上。

完了,太遜了,謝子垣心想。

他在吻我,在吻我,吻我,我,葉非羽腦中循環。

但是那種柔軟細膩的觸感讓他很快忘記了自己遜爆了這碼事,他半是狂喜半是虔誠的将親吻延續到葉非羽略微張開的唇上,四片唇交接的一瞬,兩人都是輕輕一抖。

謝子垣覺得這種情況他要是太拘謹了才會被嘲諷一生!但是他又悲慘的發現自己在親吻這件事上的經驗從來都是零,只能遵循着本能伸出舌頭舔了舔葉非羽的下唇,後者緊張的閉上眼睛,不敢看那張放大到極限的俊美容顏,謝子垣受到了鼓勵,整個人覆上來,長發披散的到處都是,兩人的發絲糾纏在一起,讓謝子垣只是看了一眼就險些控制不住。

幸而葉淩羽暴怒的樣子和他的重劍适時出現在腦中,殘存的理智攔住了他伸向葉非羽衣領的手,雙手改為捧住葉非羽臉頰,再一次将唇覆上,這一次用上了牙齒,舌也更深的探入溫熱的口腔,葉非羽不安的發現向來冷靜自持的人顯出了幾分焦躁和霸道,為了安撫,他費力的抽出被壓住的手,撫上那人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的背部,他不知道這個動作含着太多順從和放縱的意味,純屬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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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子垣果然誤會了,唇齒的動作愈加無法控制,他有些粗暴的略微扯開葉非羽的衣領,本就松垮的破軍套一下春光乍洩,比裸着上身更顯誘惑,謝子垣費了好大勁才控制住自己想把身下人的唇和舌都吻腫的沖動,一擡身看到這一幕,覺得全身血液都倒沖下去了。

沒錯,他興奮了。

葉非羽敏銳的感覺到大腿處被硬熱的東西頂住,他雖然未經人事,好歹也是将近冠齡的男性,對于這種反應并不陌生,謝子垣覆在他身上的動作雖然強勢霸道,但他知道一旦自己推拒,他就會馬上放開。

推,還是不推,這是個問題。

謝子垣沒讓他為難太久,他雖然醫術糟糕,但萬花武學就建立在經脈認知之上,控制情欲的穴道他還是懂的,手指在自己身上連點,硬生生将那一股來勢洶洶的欲望壓下去,內力瞬間倒沖,幾乎逼出他一口血來。

葉非羽吓了一跳,什麽旖旎情思都沒了,坐起來身來問道:“子垣?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謝子垣一時還說不出話來,擺擺手,坐在床上調息,他在這方面終究比不上一生用心于醫術的杏林弟子,那幾指還是讓他受了些傷,雖然不重,但傷在經脈,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的事。

葉非羽見他不答,愈是着急,藏劍武學與萬花截然不同,他也不敢貿然替他查探經脈,只能坐在一旁幹着急。

過了半晌,謝子垣啞着嗓子道:“非羽,對不起。”情欲消退後他才發現自己險些對葉非羽做出了什麽,心裏極是後悔,且不說葉淩羽可能會有的反應,剛剛自己那種心理狀态太過危險,難保會不會傷他。

“……”葉非羽沒說話,伸開胳膊抱住了他。

謝子垣心裏軟的一塌糊塗,回抱住葉非羽。兩人都沒再說話。

在萬花住了十五六日後,葉淩羽接到謝子垣飛鴿傳書,道葉非羽加入了浩氣盟,并與他們分入一組,看到信的葉大少難得嘆息了一聲,終于接受了弟弟長大了的事實。

覺得人生有點蒼涼的藏劍弟子寂寞的拎着一壺荊風友情贈送的酒仙蘿去找風定思喝酒,發現純陽弟子坐在窗前默默看着秦清言房間的方向,他覺得不好打擾,又寂寞的去找藍簡,發現五毒弟子興奮地念叨着各種他聽不懂的藥名在滿屋子花花草草之間跳來跳去,他覺得也不好打擾,只能寂寞的一個人回了房。

要是子垣在就好了,至少不會缺少酒友。毫無危機意識的葉大少分外懷念起了隊裏另外一個隊員。

假如他知道現在他懷念的充滿隊友愛的謝子垣正對着他弟弟控制控制再控制,兩個人連吻都接了,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麽懷念。

給葉大少的三觀留一些存活于世的時日吧。

風定思這十幾天幾乎沒再說過話,藍簡每次見他,他不是在默默望着秦清言就是在默默望着秦清言的房間,這讓純樸的五毒弟子非常糾結,一方面他知道不要讓風定思知道秦清言的好意是對他的保護,一方面他又不忍心看着自家戰友這樣,有時候都想給他下個忘憂蠱算了,可惜忘憂蠱的效果不穩定,萬一把定思的記憶洗的就剩下跟秦清言的那一段可怎麽辦。

荊風過的不得不說是所有人中最順心的。

自從那日秦清言回抱住他之後他就原地複活了,當年的影子冒了出來,讓秦清言恍惚間覺得好像中間這些年都是一場夢,他們還在軒轅社中,輾轉于南疆各地,從來不曾有過隔閡,更從來不曾分離。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危險。

因為在內心深處他仍舊清楚地知道,人事已變,無論是自己還是荊風都早已不是當年的樣子,就算他決定再一次相信荊風,也決不會是當年那樣了,那種關系太脆弱,一旦荊風露出一絲重複當年舉動的兆頭,自己便會控制不住的徹底陷入無法挽回的狂躁境地,也許……會殺了他吧?

但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招架不住荊風最近的變化,他開始慢慢拾回五年前那個讓他深深迷戀的樣子,穩定,從容中帶着一絲痞氣,意氣風發和不卑不亢融合的毫無痕跡,仿佛蒙塵的鋒利長槍慢慢露出如水凜冽的刃,危險中帶着太多誘惑。

秦清言這兩天也控制得很辛苦。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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