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夜色漸深,偌大的別墅空間裏,四處都彌散着暧昧氣息。待到一切複歸平靜時,牆上的時針,已然指向十二點。

主卧和側卧都不能睡了,小混混縮在客房的床上,有點精神恍惚。他明明記得來之前金主說的是到家裏玩一下,來了之後卻直接變成真刀實槍。

從吃完晚飯到現在,四個多小時的時間裏,他們時斷時續、翻來覆去的接觸,包裝袋拆了幾個,後來幹脆不用。

小混混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再這麽慣着金主了。

之前總由着他想弄多久就弄多久,是因為他們處于包養的不對等關系,但現在既然在談戀愛,當然有拒絕的權力。

可當金主擦着頭發上的水珠從浴室走出來時,小混混的目光落在他脖子上,頓了一下,立定的決心就又沒出息地煙消雲散了。

睡袍領口松散,金主的肩膀很寬,露出來的脖子上,亂七八糟遍布咬痕和抓痕。尤其喉結上那片紅,格外顯眼。

一想到那片紅是怎麽留下的,小混混就有點頭皮發麻。

其實在那什麽東西剛用完的時候,金主非常克制地親了親他,已經打算結束了,是他又不怕死地咬上去,勾着對方的腰繼續。

雖然不想承認,但之前試過幾次不用那什麽,實在是食髓知味。

由于原本沒打算留宿,小混混沒帶換洗的衣物,洗完澡後金主給他找了件自己的短袖,穿着特別寬大,也特別舒服。

少年放松地盤腿靠坐在床上,黑色短袖遮不住雪白的鎖骨,和上面星星點點的吻痕,

在看到那樣一幅畫面時,金主的眸光暗了幾分,旋即又快速掩下。

小混混全然不知自己正被人饒有興致地打量着,他在剛才的決心消散後,為了掩飾尴尬,順手從床頭拿了一個東西,裝作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他手裏是什麽東西後,金主微微揚了下眉,笑了笑,沒說什麽。

小混混是在翻了兩頁後才意識到不對勁的。他手上的是本相冊,裏面的主人公,很顯然是金主。

他翻到的第一頁是個很小但很英氣的男孩,左上角寫着“百日留念”,第二頁是尤母抱着這個男孩,左上角寫着“周歲留念”。

小混混重新把相冊翻到扉頁,下意識念出了上面筆力遒勁的字:“尤,予,橋。”

“嗯。”金主正在回洗澡時別人發進來的消息,聞言想也沒想,就給予了回應。

小混混掃了他一眼,眼角漾開幾縷笑意,邊繼續翻看相冊,邊喊他名字喊着玩。

“尤予橋。”

“嗯。”

“尤予橋。”

“嗯。”

“尤予橋。”

“嗯。”

……

你來我往的喊了十多聲,金主處理完公事後,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擱下手機,上床把人撈進懷裏,在他耳邊輕聲說:“叫我幹什麽,梁樂川?”

小混混有點受不住他在自己耳邊這樣講話,掙紮着往前,“不幹什麽,試試你能不能一心二用。”

金主箍着他的腰把人拽回來,好笑道:“那你試出來了麽?”

“沒試出來。”小混混故作嚴肅地說,“要再多叫幾聲才能知道。”

房間裏有一瞬間的寂靜,金主的唇角揚起個很玩味的弧度。

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的小混混僵了片刻,慌忙補救道:“我的意思是叫你的名字。”

但他說完又是一頓,因為想到自己剛才被按在落地窗前,叫了很多聲,确實都是金主的名字。

越描越黑,索性不說了。

小混混舉起手上的相冊,生硬地轉移話題:“這些都是你的照片?”

“對,從出生開始到十八歲,每年都有一張。”金主也順勢略過這個話題,笑着回答。小孩太容易害羞了,适度撩撥可以,太過容易惹急。

小混混點點頭,繼續翻閱。

這些照片是按順序排列的,每張都标注了年齡,上面的男孩一點點成長,但自在從容的氣質,卻好似是與生俱來,很早就隐隐凸顯。

統共十八張,小混混翻來覆去地看,時不時問些問題,金主抱着他,耐心地解答。

看着看着,小混混忽然轉過身,很輕地回摟住了金主的腰,把臉埋進他的肩膀裏。

“怎麽了?”金主撫了撫他的脊背,溫聲問。

小混混不想承認自己此刻心軟得一塌糊塗,沉默了一會兒,問了個別的問題:“這個相冊為什麽在客房?”

金主回憶了片刻,“大概是我媽随手放的,相冊也是她之前弄的,可能是帶過來時落這了,客房常年沒人住,就沒發現。”

繼而他又想到什麽,笑道:“說到這個,除了家裏人和你,我還沒帶誰回來過。”

他說這話時,縱然帶着笑意,語氣卻極為真摯。小混混把他摟得更緊,沉默半晌,才悶悶地開口。

“尤予橋。”

“嗯。”

“要是我早點出生就好了。”

早點出生的話,說不定就可以早點遇見,遇見時,說不定就不會那麽狼狽。

金主嘆了口氣,心中滿滿都是憐惜,“崽崽,沒有什麽好不好的,我們的相遇,就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

聞言,小混混手指無意識攥住了金主的衣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困擾着他的問題,好像終于落定了選擇。

“我搬過來和你一起住吧。”

他的聲音太輕,金主沒聽清,便問:“什麽?”

于是小混混就把臉擡起來,很真摯,也很堅定地又重複了一遍。

“我好好學習,争取早點賺大錢。”他認真道,“你的錢先欠着,以後慢慢還。”

錢可以慢慢還,過去的時光卻不能補了,以後的每段人生旅程,都不想再錯過。

這回換金主良久不說話,他沉默,小混混就也靜靜地等着他的回應。

“你可真是……”話說一半,他又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辭。

“真是什麽?”

金主笑了笑,半是開玩笑,半是發自內心地,又說了那句話:“真是招人喜歡。”

說着,他微微俯身,抓着小混混的手腕,把人按在床上,垂眸吻了下去。

這個吻綿長缱绻,被床頭燈投射在牆壁上,交纏的陰影也顯得溫柔至極。

親了一會兒後,小混混冷靜下來,覺得有必要事先聲明一下:“你真的想要寶寶嗎?我生不了的。”

“逗你玩的,”金主失笑道,“崽崽,有你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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