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
“朕.....!我不會!”司宴擡眸,連“朕”都沒有用。
“陛下,那天不是很享受嗎?這才過了多久,陛下就不記得了?”魏淳拉過司宴的手,按向自己。
“魏淳!”司宴用另一只手,攥住魏淳的衣領。
“朕後宮佳麗三千,需要朕自己去記得嗎?”司宴手下狠狠用力,勒得魏淳脖子發疼。
“司宴,你真狠心!”魏淳看着司宴的眸子,然後閉眼低頭,用嘴鉗制住司宴的唇,反複舔舐撕咬。
撕咬片刻,司宴就軟在魏淳懷裏,乖的十分可愛。這個時候,那裏還有什麽帝王威嚴。
魏淳拉着司宴的手抵向自己,他用自己的手抵向司宴。兩人就糾葛在一起,互相折磨,兩廂糾纏。
情續就這樣被帶動,燭光氤氲,暧昧不清。
過了不久,魏淳就起身,放任司宴躺在那裏,去找窦玉要水。
司宴見魏淳離開,猛得起身。攏了攏被魏淳揉亂的衣服,然後扯下一旁的幔帳開始擦拭手上的污漬。
窦玉送來水卻被魏淳攔在門外,窦玉只好繼續守在門外。
魏淳端着水過去,先給司宴擦拭。司宴沒生氣,也無什麽情緒,就平靜的看着魏淳。魏淳做什麽,他的目光就跟着魏淳的動作。
“陛下,還吃嗎?”魏淳拿過司宴的手,一點點擦着。
司宴抽回自己的手:“吃啊!說好了,請魏侯吃飯呢!”
鍋裏的湯,還冒着熱氣,照出着一片霧色。
魏淳給司宴擦完,才自己開始洗手,一邊洗還一邊去看司宴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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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臣陪着陛下!”魏淳點頭,嘴角笑意滿滿。
在南郡征戰,常吃羊肉。以前他帶司宴吃過,司宴不是很喜歡。
“魏淳,滿意了嗎?”司宴做好,拿起桌上的筷子,給司宴夾了一塊肉。
看着放在碗裏的肉,魏淳又看向司宴正在鍋邊的擺弄菜品的手。
“不滿意的,人嗎!總是貪心不足的。”魏淳實話實說,然後便低頭吃飯。
司宴不去看魏淳,而是低頭将自己的神色掩在燭火的光影下。
吃完飯,司宴的身邊的女官便帶人來撤下席面。兩人就在窗邊對坐,不發一言。
“陛下,今日的折子批完了嗎?”過了很久,魏淳才轉身去身後書架上抽了一本書,坐下來慢慢翻了起來。
“魏侯吃了飯還不走?”司宴不想回魏淳,直接趕魏淳出走。
“臣想留宿。”魏淳自書本間擡眸。
“魏淳,你大膽!”司宴看了看天色,該睡覺了,起身就往內殿去。
魏淳輕笑,一點都不在意司宴那句“大膽”,起身跟上。司晏要去內殿換衣服,魏淳在這裏,他也沒有叫女官宮女們進來伺候。
魏淳跟了進來,自然接過宮女的活,伺候司晏換衣服。
“魏淳,你......”司晏看了魏淳一眼,壓下口中的話,不再趕魏淳走。
魏淳将司晏的外袍脫了下來:“您放心,臣不會再對你做什麽了!”
魏淳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換了衣服就沒有再對司晏做什麽,安安靜靜的把司晏抱回床上,摟着司晏側躺着。
這是魏淳第一次留宿兆和殿,龍塌之上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嗎?魏淳進入夢鄉時,最後想着這句話。
感受着身後的人呼吸平穩,司晏才慢慢轉過身,端詳着面前的人片刻,然後窩進魏淳懷裏,陷入沉睡。
魏淳留宿,窦玉自然不敢讓別人過來守着,自己帶着心腹的孩子守在門外。
天色快亮了,魏淳第一個睜開眼睛,看着懷裏的人,有些滿足的勾起嘴角。這時司晏也醒了過來,睜眼就擡起抵在魏淳胸口的額頭,然後猛得推開魏淳。
“窦玉!”司晏坐起來,喚窦玉,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魏淳。
魏淳瞬間就失望的苦笑,默默起身穿衣服:“不勞窦公,本候伺候陛下穿衣便是。”魏淳直接出聲制止窦公進來,門口早就候着的司衣女官自然也不敢進來,默默地把衣服放在門口就退到殿外。
司晏坐在榻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魏淳穿好衣服,發現外袍上有塊幹涸的污漬,便直接脫下外袍甩在一邊,去拿門口司晏的龍袍。
司晏也看見了那塊污漬,牙齒瞬間咬緊,半響才慢慢開口喚窦玉:“窦玉,去給魏候取身衣服過來。”
魏淳眼眸一擡看向司晏的臉,司晏臉上依舊沒有表情。魏淳又有些失望,微微搖頭。
司晏很配合,魏淳給司晏穿衣服很快。剛給司晏穿完衣服,窦玉就取了一身常服送了進來。
“侯爺,這是陛下皇子時司造局做的,陛下還沒有來得及穿,是新的。”窦玉将衣服放下便又出去了。
魏淳拿來衣服,徑直穿上,司晏與他身量相仿,他穿上倒也合适。
“陛下,留我用早膳嗎?”魏淳扣好腰封就看向一旁自己绾發的司晏,見到司晏不是很熟練的樣子,便上手幫他。
司晏端坐在鏡子前,從銅鏡裏看着魏淳在他頭上移動的手,開口道:“魏候,想吃什麽?”
“都可以的,只要是陛下陪着吃,都行!”魏淳绾好頭發,就着鏡子自己也绾了起來。
司晏起身:“窦玉,讓司飾的女官進來,準備早膳。”
司晏這麽一吩咐,門外立刻便有宮女進來,手裏端着托盤放着司晏身上今日要戴的配飾和金冠。
“本候,來!”魏淳看見托盤裏的那頂金龍冠,魏淳上頭取過,慢慢給司晏戴上。之後又把他的配飾,一一給司晏代好。
司晏就由着魏淳,不制止。倒是弄的一旁的宮女手足無措的站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陛下,真想日日這般伺候陛下呢!”魏淳戴完配飾又仔細給司晏整理一下儀容,見到十分得體,便笑着說道。
“魏候,還真是忠心可嘉!”司晏說着,便往一旁側了側身子。剛剛魏淳說話的時候,靠的特別的近,溫潤的氣息撩得他心煩意亂。
“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鑒!”魏候颔首,很認真的回到。
早膳是在外殿,沒什麽東西,就是司晏常常吃的那幾樣。吃完飯魏淳就由窦玉送到,連接着正和殿的宮門口。司晏則是去換了冕服,皇宮裏的鐘聲想起,他便要去上朝了。
今日的早朝很是安靜,都是些不大不小的事情,這些事內閣都可以處理下來的。司晏也沒有深究,就讓窦玉喊了退朝。昨日才在朝堂之上大殺四方,今日便讓他們喘口氣,逼得太緊也不是件好事。
下朝之後,便有內侍将今日要批奏的折子送過來。今日的折子格外的多些,司晏有些不解,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征兆,說明內閣有些不滿他了。
“陛下,太後身邊的女官來報,說是太後請陛下移駕春暖閣用午膳。”窦玉進來就看見司晏正看着桌案上的那堆折子,微微皺眉。
“哦!這就稀奇了,有什麽事嗎?”司晏是有幾天沒給太後問安了,不過每日都派人過去問詢了的。
“有,太後今早突然傳了懿旨,召了昭寧長公主和魏家娴郡主以及蔡家的榮陽縣主進宮。”窦玉早上剛下朝便有身邊的孩子送來消息,都是後宮的消息。
後宮的消息并不複雜,司晏沒有嫔妃。先皇的嫔妃除了太後,都去守靈了,他只需要注意一個太後便是,消息自然來得快。
“榮陽縣主是蔡首輔的女兒,太後召她入宮情有可原。魏淳的妹妹娴郡主,她召進宮做什麽?”司晏垂眸思索,前朝現在誰不知道,魏候和蔡馮兩家鬧得極為不愉快,誰不知道魏候做了他手上的刃,為他沖鋒陷陣,所向披靡。這個時候太後不應該召魏娴入宮的,難道還想促成他和魏娴,給魏家繼續增加權勢。促成他和蔡榮陽它還可以理解,魏娴他就不知道太後和蔡家在賣什麽關子了。
“太後身邊的大女官,昨日晚上出宮了,今早方歸,回來沒有多久太後就下了懿旨,想必是蔡首輔帶了一些話進宮吧!”窦玉把知道的一說,又鬥膽猜測了一下。
“昭寧作陪,還有兩位貴女,太後準備把這三位長留在後宮?”司晏眸子閃了一下,他好像捕捉到什麽。
昭寧長公主司寧是司晏的親妹妹,也是先帝唯一的女兒,出身的時候就得先帝的無限寵愛,十六歲的時候被許配給了鎮國公許家的世子,後來許家世子在戰場上殉國。年僅十七歲的昭寧就守了寡,先帝心疼不已,特封昭寧為長公主。昭寧也是傷心,一直住在宮外,很少進宮也不走動,好像沒有這個人一般。
“太後知道請不動昭寧,竟然下了懿旨。說起這茬,朕還有一筆賬沒有跟蔡家算呢?他倒是上趕着找不開心,哼!”最後一個哼,司晏聲音出得很輕,卻聽得窦玉渾身一顫。
“陛下,去嗎?”窦玉詢問。
“去,朕好久沒有見昭寧了,去見見也好。”司晏對這個妹妹說不上多親厚,但是這個妹妹很讨喜,他素來偏愛。昭寧也很懂事乖巧,從來不給他惹麻煩。
“是!老奴這就去回話。”女官畢竟是太後身邊的人,窦玉不敢怠慢,轉身就去回話了。
司晏見窦玉出去,就拿起桌子上的奏折,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