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作妖

“先帝既然這麽留不下魏淳,為何不在臨死前就殺了......魏候?”徐瑾年不知道這些事,他只知道司晏和魏淳的事被先帝發現,先帝曾囚禁司晏與兆和殿,至于遺旨他是不知道的。

“因為朕曾告訴先帝,若是魏淳死了,朕就去陪魏淳。讓他辛辛苦苦得來的江山,守住的皇位,旁落他人之手,畢竟朕是他唯一的兒子。”司晏偏頭,一臉冷漠。

徐瑾年更加心驚,他一直以為司晏只是對魏淳有好感,喜歡魏淳不過像寵愛一個妃子一樣。沒有想過司晏對魏淳用情至深,這不僅僅是魏淳的一廂情願,而是生死相依的兩情相悅。只是司晏在掙紮,害怕連累了心尖尖上的人,魏淳永遠在以為自己得不到帝王的心,在自顧自得前行。

“臣其實覺得先帝所做并無錯處,一個父親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徐瑾年并沒有繼續說下去,喜歡男寵,有史以來比比皆是。只是這有違倫常的事,不過是纨绔子弟奢靡下的玩樂而已。司宴卻将魏淳放入了心尖,列為同命之重。

“朕曾答應先帝,與魏淳斷絕來往,讓先帝放魏家永駐邊關。先帝也答應了,卻轉頭暗害魏家,企圖斬草除根。老魏侯之死,便是先帝手筆。你現在還覺得先帝無錯嗎?徐瑾年。”司宴傾身捏住徐瑾年的肩。

“我可以不要這個皇位,我可以拿一切去換,可是先帝要把這個位置給我。給了我又不放心,又給我設下諸多陷進就等着那天我踩進去。”司宴最後朕都沒有用,如果他能稱我,他就能讓魏淳帶他走,遠走高飛。

徐瑾年默然垂首,原來老魏侯的死是先帝的手筆。老魏侯死的時候,他就覺得事情不對,奈何朝中百官都是統一口徑,一點痕跡都沒有。

“所以今日陛下找臣來,是要……。”徐瑾年心頭一緊。

“朕要把你捧成第二個馮相,讓大禹朝堂只認朕。”司宴下巴微擡,露出一段桀骜的弧度。

徐瑾年點頭:“臣明白了,所以臣接下來必須拿下中書令的位置。”

司宴往憑幾上一靠:“對!”

徐瑾年猶豫片刻,叩首伏地,鄭重的回到。

“臣,萬死不辭!”徐瑾年讀書之始便有一個顆為國為民的心。但是他在官場數年,看透了朝堂弄權,百官迂腐,有心無力。若是能夠坐到高位,定能一展抱負,不枉此生。

“記住你今日說的話,在這朕心裏,大禹蒼生與魏侯同重。所以即便不是為了大禹江山,為了魏侯,朕也要一試。”司宴伸手去扶徐瑾年。

徐瑾年再一次叩首:“臣,明白。”

聽到徐瑾年這句話,司宴才看向門口一直侯着的窦玉,示意窦玉可以準備送徐瑾年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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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允臣一段時間,臣一定拿下中書一職,替陛下掣肘內閣。”徐瑾年起身持禮。

司宴無力的揮手:“朕知道了,靜候徐卿佳音。”

徐瑾年離開的時候,窦玉便沒有送,只是吩咐手底下的孩子們送徐瑾年出宮。因為剛剛太後身邊的大女官來了,說是請陛下前去賞花。

徐瑾年剛離開,窦玉轉身就進去。

“陛下,太後身邊的女官來了,說是嶺南進貢了幾株異色菊花,實屬罕見,請陛下過去賞花。”窦玉躬身在司宴耳邊輕輕說道。

司宴輕出一口氣:“太後哪是讓朕賞花呀!”分明就是讓他去看人的,可惜了他與蔡榮陽日久也生不了情。

“陛下,要去麽?”窦玉見到窗外太色漸晚,問道。

司宴揉了揉眉心:“太後記恨着朕,用手段收了她手上的遺旨,一直想捧一個皇後出來,鉗制朕。往大裏想,她甚至想要自己專權,扶持一個有蔡家血脈的孩子上位。”

“朕去!”司宴想了片刻,他總要去看看太後到底要做些什麽,才好應付才是。

“擺駕!”窦玉馬上朝門外喊着,門口侯着的孩子們立刻就行動起來,準備步攆的準備步攆,準備儀仗的準備儀仗。

司宴趕到太後宮裏的時候,只見到處燈火通明,形形色色的宮女太監,來來往往的忙碌開來。

他剛塌進大門,就看見滿院子的菊花,什麽顏色都有,甚至中間還有幾盆是那種混合的顏色,甚是奇特。

太後就站在檐下抓着蔡榮陽的手,有說有笑。

“請太後安!”司宴行禮。

“請陛下安!”這時蔡榮陽也松開司宴的手,福身行禮問安。

較之前幾日和魏娴一起那次見面,今日的蔡榮陽格外的溫和有禮,儀态也是大方,落落自然。

“縣主不必多禮!”司宴也是客氣一下。

“嶺南王今年有心了,培育了幾株五彩的菊花,特地進貢進來,想讨哀家一樂。”太後繼續去拉蔡榮陽的手。

“太後高興便好!”司宴順着太後的話,接了下去,客氣疏離也體面。

“皇帝喜歡嗎?”太後又去瞧司宴。

司宴看着太後的笑容:“太後喜歡朕便喜歡。”

“喜歡便好。”太後點頭,發間鳳冠的銜珠流蘇,微微晃動。

“嶺南王送這菊花的時候,遣使來替自家世子求親,說是世子之前對榮陽一見傾心,想求娶榮陽為世子妃。”太後有緩緩說道,說着還側眸看了榮陽一眼,眉眼很是開懷。

司宴面色平靜,并無波瀾,聽完也是輕輕一笑:“這是好事呀!”

“所以呀!哀家想要讨陛下一道聖旨,為榮陽賜婚。哀家一直待榮陽如親女,自然想給她最大的殊榮。”太後看着司宴的臉,想要找出一些別的的情緒來,她就不行聽到這個消息,司宴還能一切如常。

司宴馬上就點頭:“好,這是好事,朕禮當支持,立刻就讓內閣拟旨。”

看見司宴這麽平靜,太後有些失望也有些疑惑。這不應該呀!嶺南王是司家皇室唯一的宗親,封地嶺南,手掌兵權。先帝在世時一直在削番,卻從畏于嶺南王的權勢,屢屢失敗。

如今蔡家要和嶺南王聯姻,司宴這般平靜,實屬不該。

司宴心底其實很平靜,只要不是關于魏淳,沒什麽值得他焦慮害怕的。一個嶺南王罷了,他不怕!他還以為太後又做什麽妖,原來在這裏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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