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情
“魏……淳!”司晏被扼住脖子一時候話都說不出來,因為喘不上氣,腦袋也是昏沉起來。
唯有魏淳衣袖上滴落的雨水,帶着冰涼的觸感滾進司晏的衣領內,帶給他一絲清明。
“司晏,從你初涉朝政到東宮太子再到這帝王寶座。你想要做的,想去做的,在我這裏,那一件我對你不是有求必應。”魏淳擡眸,目光自上而下審視這司晏。
“你在我這裏,要什麽我沒有應你。”魏淳緊咬着牙齒,扼着司晏的脖頸,拖着他,将他抵在牆上。
“你……先……放……”司晏逐漸失力,本能的抓住魏淳的手腕借力,以減輕自己的痛苦。
司晏并沒有掙紮,魏淳扼住他的手并沒有下死力。魏淳留着一些力,剛好夠他喘不上氣,痛苦失力。
“父親曾告誡我說,你是先皇獨子,自幼便得先皇教導。先皇擅于權謀,恐怕你也是心思深沉,不好相與的。我不信!我不信!”魏淳手下力氣又重了幾分,那雙帶着雨水潮氣與寒意的眸子,也瞬間猩紅一片。
“你是你,先皇是先皇。所以在我這裏,沒有任何利弊能夠和你權衡,你便是我唯一的偏愛。”魏淳猩紅的眸子裏,終究生出一絲不忍。
這是他唯一的偏愛,唯一的歡喜呀!在他這裏,沒有任何利弊任何權勢,可以來權衡呀!
魏淳頹然松手,向後踉跄而去,放肆大笑。
這個時候,司晏才看出了魏淳那身狼狽來。他順着牆壁癱坐到地上,猛得咳嗽起來。
“陛下拿到了證據,蔡家覆滅近在眼前。春闱一過,朝堂之上便是陛下的半壁天下。馮相已然不足為懼,唯一的威脅便是臣這個手握重兵的鎮北候。所以這個殺了臣,便是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正好明正言順的嫁禍給蔡家,天下無人可質疑。”魏淳笑過之後,便蹲到司晏面前,看着司晏。
“陛下的謀略,更勝先帝!”魏淳忍不住贊嘆。
司晏搖頭:“不是的!”
“對!”魏淳挑起司晏的下巴,止住司晏搖頭的動作:“臣沒死,臣好好的活着回來了,讓陛下失望了。”
“可是,司晏為什麽呀?”魏淳痛苦質問:“我對你從無二心,你能不能看看,給我一個機會,哪怕是哄我的一句話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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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淳,不是你想的……!”司晏并沒有說完,所有的話被魏淳用唇堵住了。
魏淳用牙逼狠狠的在司晏嘴角,扯下了一塊皮肉來,瞬間鮮血直流。
“疼嗎?”魏淳問,然後又溫柔的将那流淌出來的血跡,一點點舔舐幹淨。
“疼就對了,這就是疼!你感覺到了嗎?”魏淳擡頭對着司晏笑,這一笑之後,魏淳所有理智都在傾刻間覆滅。
笑容斂去,魏淳撕開司晏的衣服,重新扼住他的脖子,将司晏按在地板上。
“魏淳,你聽我說……!”司晏沒有說完,後背便狠狠撞在地板上,火辣辣的疼和刺骨的冰涼同時刺激着他,将他瞬間桎梏住,失去了反抗。
水漬自魏淳的衣角滴落,順着地板蜿蜒而去。直到魏淳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抱起司晏走到床上,才終止了水漬繼續流淌。只剩一團滿是雨水的衣服,皺巴巴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
“魏淳!”司晏難耐仰頭,脖頸處五個烏青的指印清晰可見,他伸手想抓一些什麽。
魏淳聞聲擡頭起身,又重新把司晏按了回去,死死桎梏在身下。不讓他掙紮,不許他反抗。
雨一直在下,不大也不小,淅淅瀝瀝的。不溫潤,也不磅礴。濕冷潮寒,黏糊糊的,膩人又陰涼。
司晏睜眼,雨還在飄,潮濕的氣息順着門縫透了進來。他的身邊倒是很暖和,魏淳發燒了。
淋了一身秋雨,又與他對峙半天縱情一夜。魏淳在睡夢中就發起了燒,燒的不嚴重。
司晏動了一下身體,他也難受。渾身上下,被魏淳勒得散架了一般。
他求饒了,魏淳沒有聽。那個時候魏淳只記得,撕了他,揉碎他。
“滾蛋!”司晏看着熟睡魏淳,低低的罵了一聲。
“窦玉!”司晏張嘴,聲音嘶啞,勉強能夠出聲。
昨夜魏淳剛進宮不久,窦玉便回來了,聽見殿內的動靜,不敢進去在門外守了一夜。
聽見司晏的聲音,他趕忙進去。
“陛下?”窦玉不敢去掀司晏龍塌上的帷幔,甚至不敢進去內殿,只敢在內殿門口侯着,聽吩咐。
“拿朕的衣服,傳太醫,魏候發燒了。”司晏說完,邊無力的靠到魏淳的懷裏。
“是!”窦玉馬上出去辦。
衣服窦玉沒有讓女官進來送,而是自己送進去的。
再一次進去,窦玉就看見司晏坐在床榻邊上,臉色蒼白無力。
“陛下,您沒事吧?”窦玉一眼便看見了窦玉脖子上,那烏青的指印。現下不只有指印,還多了幾個咬痕。
魏淳還沒有醒,司晏起身去洗漱。
“朕沒事,把你看見的,都給朕壓心底。”司晏撇了一眼窦玉,拿過衣服便穿。
一伸手司晏就頓住了,身上止不住的疼。
“老奴明白!”看着司晏吃力的樣子,窦玉趕忙上前幫忙。
太醫來的時候魏淳就醒了,司晏不在,他問守在門口的司寄,司寄也不清楚司晏的去了那裏。
所有的理智都在睜開眼的瞬間回籠,看着放在一旁的玉佩,魏淳的眸色便暗了下來。
這場暗殺,到底是怎麽回事?
司晏此時正走在去往太後宮中的路上,他的身邊跟着窦玉還有知微。在此之前他剛剛見了徐瑾年一幹人等,這是他昨天就讓司寄去召的人。
敢動他的人,都得付出代價來,才算完!
事情在司晏這裏,是經不起推敲的,結合一點點信息,很快就可以查出來。只是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太後竟然收買他身邊的司禮女官。
知微也跟在司晏身邊,步伐雖然如常,心底卻是一片死灰,但是她不敢停下來,也不敢求饒。
司晏走在最前面,身後是窦玉,還有衆多禦林軍。
禦林軍持劍披甲,走起路來,叮當做響。聽見這聲音,知微都忍不住哆嗦一下。